《重生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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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道者-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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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往常,安逸没准还会逗逗她,若心情不错,说不定还来个将计就计,最后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哭都没地方哭去。可现在,安逸却没那个心思。

    脑海中晏妻与孙茹的身影相互结合对比,安逸深深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更没想到,自己终归还没有完全忘记。

    说来也是,若是完全不在意,何必要躲到深山?虽说有空气的原因,但其内心未必没有躲避郑弘文与孙茹的心思。

    所以此番见到与孙茹十分相像的晏妻,才会让他波澜不惊的心境起了波动。

    其实这也是因为他炼神期尽皆太快,完全是靠天魔的特性取巧才达到炼虚合道这一境界,导致的心境有些跟不上,不然他也不会如此。

    无心睡眠,推开门窗,月光淡淡洒入房间,照的地面一片银白。

    窗外秋风瑟瑟,落叶还惊,伴随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一时间,他心头闪过一丝落魄,与孤独。

    一个翻身上了屋顶,躺在上面,看着天上弯月,思绪无限蔓延。

    有前世的爱恋,有今生的转变。

    有一番惆怅,涌上心田!

    ……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莫道世间真意少,人生自是有情痴。

    安逸虽一时被情绪所困,但毕竟修行日久,不过一夜时间,就已摆脱情绪,第二天清晨,就晏殊作别,匆匆离去。

    但如此刻意而为,是否会对他心境留下隐患,却不得而知。

    离却晏府,依然行无定踪,转眼秋去春来夏又至,匆匆又是半年多光景。

    这日,游至山东濮州地方。其时四月节气,正值亢旱。各县都出榜广召法师祈祷,无有应验。闻得有个女道姑,在博平县揭榜建坛,刻期祷雨。安逸心中一动:“这场旱灾书中也有提到,那张鸾就是在此遇到的左瘸儿,如今我不如前去等候,看看是否能遇到他们。”念头一起,当下拽开脚步,直向博平县去。

    还未倒得县内,途中景色便已无生机,但见:

    河底生尘,田中坼缝。树作枯焦之色,井存泥泞之浆。炎炎白日,天如怒目生威。滚滚黄埃,草欲垂头而卧。担钱换水,几家买夺争先。迎客款茶,多半空呼不出。浑如汉诏干封日,却似商牲未祷时,途中行客渴如焚,井底潜龙眠不起。

    安逸并未停留,一路进得博平县城门,只见门内悬挂着一道榜文。榜文旁边,一条小凳儿上,有一个老者呆呆的坐着。虽然路过之人颇多,但是专心看榜文的却没有几个。

    安逸见此,无心管路上行人,走上前一步,细细查看,只见上面写道:“博平县县令淳于厚,为祈雨事。本县久旱,田业拋荒,祈雨无应。如有四方过往,不拘何等之人,能说法降雨,救济生民者,揭榜前来,本县待以师礼。降雨之日,本县见敛就一千贯文在库,实时酬谢,决不轻慢。须至示者。”

    他此时对古文字颇为熟悉,一目过后便已看全,心道:地方大体错不了,如今只等左瘸儿现身了。

    虽然如此,但也要确认一番,故对旁边老者拱手道:“敢问老丈,贵县有多长时间没雨了?”

    老者此时也注意到安逸,虽见她年轻,不甚在意。但上有长官吩咐,下有田地无禾,不敢怠慢,忙起身道:“回道长,自去年十一月起,到今毫无一滴雨水,将近有六个月的大旱了。”

    安逸继续问道:“听说有个远方的道姑揭榜祈雨,是不是真的?”

    老者闻言,撇了撇嘴道:“是真的到是真的。”

    安逸故作讶异,道:“老丈何故如此?似有言之未尽。”

    老者道:“不瞒道长,那道姑姓奚,自号是女神仙,有五十多岁了,长得到是慈眉善目。跟随的一众徒弟,男男女女共有十来个。女的叫做仙姑,男的叫做仙官。据她说是大万谷乐总管府来的,呼风唤雨不在话下。一开始揭了榜文,县主相公好不敬重。她要离北门十里之外,择高阜处,建立雩坛,名为五龙坛。要做成青、红、赤、白、黑五色龙形,按方摆设。又逼着县主相公要先拿一千贯文酬谢,给完了她,方才登坛做法。”

    说到这,老者顿了顿,哼了一声道:“她说她行的是什么月孛之法。要各坊邻里,呈报怀孕妇人的年岁。让她轮着算一个,指着称是魃母,说腹中怀有旱魃,不容人辩解,便叫县里拿到坛前。这道姑上面坐着,指挥徒弟们鸣锣击鼓,喷水念咒。弄得那孕妇昏迷过去后,便将她剥得赤条条的,躺在一扇板门上,双脚、双手、和头发,一共用五个水盆,满满的盛着水浸泡。一个仙官对着北方披头散发,手上持着宝剑,用右脚踏在妇人肚子上,口中不知念些什么言语。其余男女徒弟,也有摇旗的,也有打瓦的,纷纷嚷嚷。乱了一日,这怀孕的妇人被他们弄得半死不活,天上却连一片云彩都无。眼见天色暗了,只得散场。老道姑假说龙王今日不在家,明日行法,必定有雨。叫县主出了三贯遮羞钱给那孕妇的丈夫,领了回去。到了第二日,又轮到一个魃母,要拿到坛前行事。众百姓气愤不过,顿时聚集起三四百人,丢砖头、掷瓦片,喊声如雷,要打死她师徒们。这奚道姑慌了,和她一伙改换衣服,从坛后逃走了去。县主也不追究,另出这道榜文,各门张挂。老汉是本地方里正,怕有揭榜的来到,只得在此看守……”

    安逸听得老者说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刚要借口离开,忽听耳后脚步声渐近。转首一看,见一道人,身穿烈火绯袍,脚踏多耳麻鞋,左手提着荆筐篮儿,右手持个鳖壳扇,黑发长须,中年模样,漫步而来。

    可不是张鸾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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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左瘸授首张鸾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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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变化由心会圣姑
    安逸见张鸾怒目含煞,却不惧怕,笑道:“道友莫急,贫道这一番,可是为了道友好。”

    张鸾闻言冷笑,但心中却是暗暗思索:“现如今我与圣姑姑再无返还余地,而这道人法力高强,方才出手,连我也没有看出端倪,断不能轻易翻脸,以免两头受气。而且又不知他是何来历,为何对我、对那圣姑姑等人都所知甚详。倒不如先听听他说什么,套一套他的底细。”想罢,张鸾道:“道友说是对我好就是对我好?总得有个解释吧!”

    安逸听得张鸾服软,心头一笑,他无心与这张鸾作对,只因书中其半途退走,心性不错又无关主要,是以打算点他一点。当下笑呵呵道:“道友既问,贫道自不敢隐瞒。那圣姑姑本是一妖狐,于山中梦会武则天之魂,得知胡媚儿乃张昌宗转世,又得到武则天指点,修得天书秘法后,当辅佐她的转世之身王则,起兵造反。那胡媚儿,就是武则天未投胎前送与你处……”从前往后将平妖传大体剧情说出,一番话语下来,让张鸾心中惊疑不定,表情变幻莫测。

    安逸见此,却懒得再做理会,当下道:“道友信不信我,皆可由你,但贫道奉劝道友一句,莫要再寻那圣姑姑,听闻道友有个师父,在天台山玉霄峰隐居修道,道友何不去寻?”

    张鸾心中更惊:他究竟知道多少?心中一乱,忍不住胡乱怀疑:难道他是上界仙人?不然怎能知道这么多事!

    就在他胡乱想着时候,安逸却早已摇摇头,化光飞去了。

    张鸾见眼前紫芒一闪,再没了安逸身形,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掺和这趟浑水,当下按照安逸所言,去了天台山玉霄峰寻找师父,采药炼丹,图了个神仙正果。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卜吉后竟也做了他弟子。正是:

    一念贞邪转吉凶,奸雄回首是英雄。

    今朝听劝冲霄去,来日乘风便化龙。

    且不说日后,话说安逸、张鸾先后离去,但他们之间的谈话却被一旁的县令听了个清楚,不知是真是假,更不知两人是仙是妖,虽然求了一坛甘雨,救济万民,自己却担下无限的小心惊恐。不敢声张,怕他们又来缠扰,便吩咐将五龙坛废了。

    三日之后,各县传闻博平县有个游方道士,立刻致雨,他们也都在亢旱之际,都纷纷的备着礼物前来。濮州的知州也有文书下县。

    县令淳于厚瞒不过了,只得含糊将不识姓名道士三人,前后祈雨斗法,所言离去,备细申文回复。知州见请不来,却得一纸胡言乱语,甚是不快。各县自去求雨得不到应答,又见博平县雨水充足,都怀着妒忌,又来到知州面前,大家乱嚷道:“据文书所说,分明两伙妖人,言语不和,所谋不当。淳于厚不该与他们接洽,恐日后有了交情,再生变故,拖累我等!”

    知州听了,暗自称是,再加上之前的不快,反将博平县严厉整顿,又让淳于厚体访二人姓名窟宅,一面将事情通报给枢密院去。

    枢密院奏过朝廷,东京地方广阔,恐有妖党潜伏为祸。贴出告示,遇有踪迹诡异者,立刻报官,不许隐蔽。从此在东京传遍,游方僧道,不敢入城。正是:

    阴谋忌嫉起同寮,祈雨无功反坐妖。

    只为官途公道少,高人直欲老渔樵。

    话分两头,却说安逸架起剑光飞离,心中却暗自纳闷。按书中所说,蛋子和尚本应该出场,但是在得到左瘸的记忆中,此时蛋子和尚却与圣姑姑在一起:究竟哪里出了变化?就因为胡媚儿彻底死了吗?可他们还不知道啊!

    他却不知,因为他与阎王会过一面,导致天庭提前将白猿神放了出来,而白猿神出来后就找到蛋子和尚,面授机宜,让他盯紧圣姑姑。如此一来,剧情当然有了改变。

    切不提安逸心中疑惑,却说他按照从左瘸儿记忆中得到的路线,一路飞驰,直到玉兔东升,方到了一处山间。但见:

    一轮皎洁,映千山似水,能分宇宙澄清;四海团圆,照万里如银,解使乾坤明白。茂林修竹,枯藤缠老树,雨收黛色青锁翠;鹤鹿成群,幽鸟啼声近,重重古壑冷含青。

    月白如昼,在一片竹林之中,一座精致茅庵翘立。

    安逸落下遁光,看着不远处茅庵,却未急着喊打喊杀。打打杀杀的太过粗莽,哪如偷袭来的痛快?

    想到这,他心中一乐,暗道自己不要脸的同时,却是想着该如何迷惑两人。思及本来面目与蛋子和尚照过面,安逸摇身一变,变作张鸾的模样。

    无声的笑了一笑,却已走到茅庵门前,收起笑脸,敲门道:“庵中可有师父在守?贫道张鸾,路过宝地,想要借宿一夜。”

    此时蛋子和尚正与圣姑姑交流法术奥妙,听到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蛋子和尚道:“也不知是哪位同道,且让贫僧出去看看。”

    圣姑姑同时起身道:“能接近茅屋,而不被我俩发觉,此人定是不凡,不如同去。”蛋子和尚口中称善,当下两人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安逸早已有了准备,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蛋子和尚与一名老婆子出来。那老婆子苍形古貌,雪发庞眉,头戴星冠,身穿鹤氅,真个有飘然绝尘之姿。

    不待两人开口,当下道:“贫道稽首,见过二位师父。”

    圣姑姑两人见他身长八尺,伟干修髯,面如喷血,目若朗星,丰神与凡人不同,暗暗称奇之余,口称先生慌忙答礼,互相通报姓名,后问道:“先生何来?”

    安逸笑道:“本是为借宿而来,但如今见了二位,却不能单只借宿了。”

    圣姑姑疑惑:“先生语出何意?”

    安逸道:“圣姑姑可有一个女儿,名胡媚儿?”

    “不错,先生从何得知?难道先生见过她?”圣姑姑急忙问道。此时蛋子和尚插言道:“两位莫不如去里面叙话。”

    圣姑姑恍道:“却是老身失礼了,先生请。”说完,手一引,领着安逸走到庵内。

    三人到庵内坐定,圣姑姑居中,安逸、和尚分做两侧,不待圣姑姑再次相问,安逸直接道:“几年前,贫道于淑景园中,恰巧看到一阵风吹下一名女子,近前看时,已经被冷风吹得半僵了。于是就附近书房,喂以热汤灌醒,问其姓名……”

    当下,他把从书中看到的,张鸾遇胡媚儿的情节润以墨色,连唬带骗的说完,然后继续道:“因为怪风来时,贫道依稀听到“胡家女儿王家后,送与冲霄处士受”,又恰逢当时皇帝挑选宫人,便以为令女有妃、后之命数,变托雷公公之手,预选宫妃。哪料雷公公虽是阉人,却色心颇大,硬要强留。因为其有权有势,贫道也不敢明言拒绝。只好赞同,第二日两人变已成亲……熟料得,几月后某日,令女晚上出门未归,那雷公公寻来,我也不知去向。也就糊弄过去了。但到了晚间,贫道始终放心不过,有了怀疑,便把门闭了,书符念咒,要摄令女的灵魂到来问询。但没想,平日里无不应验的法术,那日一连三次方才成功。经过问询,方才得知,其乃狐身。是随圣姑姑云游求道,中途遇风变,才刮来我地。她不愿为雷家强娶,耽误终身。又闻礼部选妃,偷身去看。自念红颜不落人后,便潜入皇宫,希图蛊惑。不料暗中触了关圣之怒,撄其刀锋,将其斩杀。然而此时忽然有一道人闯入,关圣便舍了她,去追那道人。那道人临去之时,曾留言吩咐令女,说其冥数合得人身,他日发迹贝州,有中宫皇后之相。并让她寻到贫道处,说他日贝州之事,贫道亦是有名人数,恰逢此时,贫道施展妙术,将她魂魄招来。当贫道得知一切后,便将令女送往胡员外处投胎,令女去前曾嘱咐贫道,若他是贫道有幸能得遇圣姑姑,便将此间种种叙述,如今贫道也算忠人之事了!”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挑不出半点毛病,直教圣姑姑信以为真,称谢道:“若非先生始终用情,吾女永绝人身矣!”

    安逸笑称不敢,假问道:“不知圣姑姑可知晓那贝州之事究竟为何?”

    圣姑姑闻言,忙把她早年带着二女寻道,在一处密林偶梦武则天,得知胡媚儿乃张昌宗转世,以及武则天将再入轮回,投身贝州,化名王则,有问鼎天下之命,到时她们该去辅佐。如此一一叙过,又道:“此乃天数,不可强也!”

    安逸点头微笑,心中却细心留意,发现圣姑姑两人对他基本没了防备之意,心头微动,就要下手。

    然而就在此时,蛋子和尚忽然道:“聊了这么久,竟然了给先生看茶,罪也!”蛋子和尚告罪一声,朝里间呼唤:“看茶!”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清瘦小沙弥从里面走了出来,捧朱红托子,托出杏子一盘,比梨还大,比橘还黄。

    安逸见此眉毛隐秘的一挑,心中暗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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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玄女袁公皆到此
    却说安逸刚要动手,蛋子和尚却换小沙弥看茶。而安逸看到小沙弥托着一盘杏子出来,心中暗暗发笑。

    不因其他,只因为除了那盘中杏子,无论是小沙弥还是朱红托盘,都说蛋子和尚用法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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