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则是急于加大援助,意在切实有效保障特勤旅、抗联各部,牢牢掌控这一区域。
不见兔子不撒鹰,人之常情。
面对唾手可得的战略利益,苏方可谓反应神。
这些轻重武器、物资,部分源自其远东军区库存,部分干脆从部队现役列装中抽调。
负责接收、接待工作的,是东北抗日民主政府军政委员会主任秦邦宪、副主任乌兰夫同志,还有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李杜将军。
秦邦宪同志由党中央派往热南主持东北局,根据地局限于热南之时,肩负起热河省工作。
现在北满抗联根据地与热南隔中央军、晋绥军防区联接,又急需与苏方打交道,当然是立即赶到满洲里真正挑起重担。
乌兰夫同志,是党中央派到晋绥军傅作义部的慰问团成员,主要目的却是护送李杜将军正式履任。
李杜将军早已由周恩来同志提议,党中央认可为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
只是由于国民政府、小鬼子多方阻挠,千方百计却未能回到关外就任而已。
1936年7月,受党组织委托,辗转将毛岸英、毛岸青兄弟送达苏联。
而他怀着返回东北领导抗战的心愿,多方寻求依旧未能成行。
要是“历史”没有意外,只能黯然回国,继续在上海等地为抗战奔走呼吁。
预先知道这些,吴毅当然不至于不加以改动。
先是通过冀东党组织,秘密将李杜将军留在天津的夫人、子侄、卫士,转移到特勤旅控制区安顿,避免了国民党特务的绑架、伤害。
然后密电中央,要求在李杜将军回国经过西安时,加以安排。
趁西安事变、趁傅作义将军部取得大捷之机,**派出的百余人慰问团抵达红格尔。
出于民族大义、出于抗战决心,傅作义将军不仅热情接待慰问团,睁只眼闭只眼地让陈光等同志“脱团”加强热南。
还默许云继先同志率部以护送为名,脱离晋绥军,随慰问团、顺子骑兵团一起北上呼伦贝尔大草原,进行抗日斗争。
这个春天,广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再次真正属于中国人自己!
依照斯大林指示,苏方派出的军事顾问、教练、联络人员,只能在呼伦贝尔草原一带活动,严禁过兴安岭一线。
武器装备在中国同志熟练掌握之前,也不得开赴作战前沿。
以免日本人抓住把柄,导致日苏双方交恶,同时避免这一大批装备为日军俘获。
这就意味着,特勤旅与抗联各部只能在大兴安岭以西接受培训,而后自己驾驭、使用。
一开始,苏方人员傲慢、同情,却又带着真诚地表示担忧。
他们觉得,中国同志难以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先进武器。
与日军的作战,很可能在岭东平原迟滞性抗击之后,依托山区进行拖延阻击。
最后决战,将在呼伦贝尔草原上展开。
所以通过翻译,或直接对话,急切地询问挑选的学员在哪。
秦邦宪同志却微微一笑,习惯地扶扶镜框,然后挥手示意早已列队一旁的驾驶员、炮手。
吴毅早在第一次承德之役,就考虑到人才储备问题。
利用缴获的坦克、车辆,以日伪被俘人员为教官,大批培训驾驶员、炮手。
尽管有车型、火炮类型差异问题,但就像会开汽车的人,能够快掌握履带拖拉机驾驶技巧一样。
特勤旅的人才储备,令苏方交接人员大为放心。
经过一通汇报请示与批复,允许将军列换成我方司乘人员,直接开往与日寇对垒的前线。
是否能够进行实战,有待熟悉、磨合。
但面对坦克、战机的威慑,小鬼子惊惶地加强防御,不敢轻举妄动却是事实。
少了苏方人员的参合,部分卡车、履带拖拉机的改装工作,也得以放心地进行。
齐齐哈尔、白城子等铁路沿线重要城镇,日伪残敌已经肃清。
由热南紧急空运过来的技术人员,加上各处收拢、俘虏的部分,就地取材、因陋就简地开工。
将一门门机关炮、高射机枪,安装到按图纸焊接了加护钢板的汽车、履带拖拉机上。
时代所致,日伪的汽修厂之类设备,某些方面还赶不上后世私营小作坊。
这样制作出来的防空、地面火力支援“装甲车”,质量与美观程度可想而知。
饶是如此,随车押运的李杜将军,在齐齐哈尔见到如此利器,不由得喜上眉梢,对亲自巡视把关的吴毅赞不绝口。
“呵呵,李总司令,您还真别忙着夸俺。
“好在小鬼子其实挺穷,大点儿的战车没几辆,就些小个头、加钢板的汽车!
“要是咱们现在就对上德军、苏军,这样的家当拿出去就是找打啊!
“您跟老秦先扛住小鬼子,俺想办法再从斯大林同志手里倒腾点好东西来。
“友谊也是得讲实力的,不是看在咱们能替他们挡鬼子的份上。
“就是这点儿东西,恐怕也不会白给!”
吴毅却咧嘴一笑,压低嗓门有点“白眼狼”的态度悄悄说。
“呵!吴旅长,你放心吧!
“各处打鬼子的防线俺们自己守着,不会让苏联同志随便到处走……”
李杜将军不愧是张大帅手下曾经专司“防俄”的镇守使,会意一笑将问题说到点子上。
………【第三十章 阿尔山不是山】………
阿尔山全称“哈伦·阿尔山”,蒙古语“热的圣泉”之意,原本并不专指哪个地方,更不是指哪座山。
吴毅是穿越客,知道白城子到葛根庙朝西北方向,被小鬼子命名为“庙温线”的未建成铁路末端,那所谓的“温泉之地”就是后世的阿尔山市。
所以毫不客气地改回阿尔山,并派出以小驼子张奇威为大队长的武装建设工程大队,选择那些有温泉的地方,赶工修筑战俘营式的营地。
不过,不是用以关押被俘小鬼子,他们只有在吆喝声中拼命干活的份!
这些营地,准备用以接收苏联囚犯。
苏联肃反运动起于1934年,最为炽烈的是1937年初~1938年。
早在联系上共产国际联络员巴浦洛夫神父之初,吴毅就开始拨拉小算盘。
只是自己都是个朝不保夕的穷光蛋,也不敢太过分。
仅仅透过巴浦洛夫同志,转达一下意愿,得到苏方派遣的少量人员。
这些人员不算苏联肃反运动重点对象,只是些“出身不好、政治立场不坚定”被配者。
心知这些人要是撞上浪尖期,可就不止是这般境况。
干脆将他们的家小都给要过来,说是改为中国的俄罗斯族,便于为中国抗战斗争、**事业出力。
巴浦洛夫神父虽不是鼎鼎大名的巴浦洛夫将军,但活动能力却不差。
真把这事给办成了不说,还顺带着又带来一批。
大约苏方觉得,这些人丢给亟需援助的中国同志有用的话,不妨就多给点吧!
第二次承德之役,用以打击小鬼子的“冰雹”,就有这些人员的一份功劳。
出于保密需要,冰雹也好,那些有点多管火箭炮雏形的利器也罢,没有张狂地用到北满战场上。
而是留在热南缠斗日伪,吸引大量敌兵力,为北满全面奇袭创造条件。
都是铤而走险,小鬼子输惨了。
其实际把控的伪满洲国遭受重创,重兵龟缩在剩下的地盘上,只敢大量驱使强征来的民夫昼夜修筑防御工事。
部署到沪宁杭地带的兵力,算起来不少。
失去秘密武器,对上近百万国民政府军却没有胜算,也只能是心有不甘地暂时作罢。
迫使日伪咬牙切齿临时收手,并不意味着可以高枕无忧。
当然要绞尽脑汁保卫胜利果实,而不是在鬼子的报复下、苏方难以援助后化为泡影。
就那么百来号俄罗斯族技术人员,摊到兴隆、鹰手营子等地,与宫敬华同志的工兵团一起抓紧建设都不够,不至于空运到齐齐哈尔等地,与苏军派遣人员撞车。
看看博古等同志加强到位,抗联李杜总司令就任,各部空前团结奋。
于是建议,东北抗日联军正规军整编为五个军、两个航空师、三个骑兵师、一个教导总队,并报党中央核准。
第一军原防区不变,第二、三、四军与骑一师针对鬼子防线部署。
第五军、骑二师、骑三师集中岭西,接受苏方军事人员指导,进行短期训练。
高志航、刘粹刚的两个航空师,分别部署在大兴安岭东西两边,不定期更换值班任务。
收拢一团,升格为教导旅,由杨二同志任总队长(旅级),关新亭同志任政委,转属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部。
辖步兵、工兵、装甲兵、炮兵、通讯兵五个大队,特设一个狙击中队。
随抗联总司令部驻齐齐哈尔,担起初级军事院校重任。
不仅要轮训东北抗日联军各军战斗骨干,还要为数量众多的游击队、县区大队、守备队培养干部。
原一团人员经过连番战斗,已大部分调换。
带到北满来的不是特勤旅各团骨干部分,就是经过教导团集训的学生兵。
一部分直接加强抗联各军,一部分留作抗联教导总队教练员。
秦邦宪、李杜等同志深知如此安排的重要意义,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致电中央时,不忘对吴旅长大公无私的革命主义精神大加褒扬。
“你们都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吴楞子哟!”
党中央接到电报,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一次特别扩大会议。
**将电报扬了扬,让与会者自行传看。
挤了上百人的狭小会议室,随着电文传阅响起阵阵窃议、争论。
**、周副主席等人听着,眉宇间闪现怒意。
特勤旅与抗联在东北浴血奋战,打出极为有利的抗战局面。
然而,南京国民政府方面、中国知识界的部分人却以为,正是这样“不顾全大局”地妄动干戈,引起小鬼子在沪宁杭开战的意图。
试图直接指责不成之后,转而对延安方面大施压力。
不仅以停八路军军费相要挟,而且动大小报纸连篇累牍地声讨某部“匪性不改”、不尊政令军令,罔顾国府争取国际斡旋苦心,妄自尊大破坏和平。
甚至矛头直指特勤旅、抗联接受苏方援助一事。
认为“此乃前门打狼,后门迎虎之举。貌似抗日救国,实则卖国行径。人神共愤,千夫所指。呜呼哀哉,悬崖勒马……”
若只是国民党以及那些猪头三“文化人”不懂装懂,逼迫党中央作出解释也就罢了。
远在莫斯科的王明、张国焘、康生等人联名致电,诘问毛(泽东)、王(稼祥)、周(恩来)、朱(德),要将中国**事业往哪儿引。
因为他们已从苏方得知些消息,认为苏维埃联盟共和国要清除、抛弃的敌人,特勤旅居然要求用以援助,简直是奇耻大辱、荒诞至极、绝不可接受的事。
电波来往还不够,居然由康生等人组团借助苏联飞机,经外蒙飞抵延安咄咄逼人地施压。
几番争论无效,才拂袖决绝而去。
党内外磕碰引起的波澜,却在延安此起彼伏。
“都看过了?”
**深深地吸一口烟,轻轻呼着烟气,似有些随意地问。
“那就再看看这份电文吧!
“这是这吴毅,我们的愣子同志来的抗辩!”
周副主席适时地拿出另一张电文,示意与会同志传看。
电文简短,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明月枝头叫,黄犬宿花蕊,阿尔山不是山。
不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懂,但了然者不在少数。
无知无耻无能、不要脸至极的废物“文化人”们,或许还会输不起地继续哼唧、钻牛角尖:哼,你以为你是帝王啊?
但清楚“不读哪家书,布置哪家理”的马绍良类真正文化人,还是不少的。
对民族、国家有用的是哪一类,泾渭分明!
………【第三十一章 有偿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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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沙俄攫取西伯利亚广阔土地,这儿就他们是流放各色人等的场所。
是不是像网络时代咱们那些“文化人”鼓噪的那样,说被流放的人就像列宁到了“北国江南”一样,有吃不完的羊肉、喝不完的牛奶,还有三个女人伺候,幸福地生活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吴毅不得而知!
苏联肃反开始之后,配了大量肃反对象充作劳动力,进行“专业不对口”的劳作,对于他来说却是已知的事。
谋划着捣腾些来,尽快加强咱们遥遥落后的“奇巧淫技”,情理之中!
至于这些人过着“北国江南幸福生活”不肯来,还是“活在人间地狱”急于脱离,不在考虑范围内。
咱们民族“文化人”有心智不、癖好睁眼说瞎话、毫无廉耻心,却愣要以为自己就是旷古奇才的特点,是心知肚明的事。
且不说杜撰出杨排风那样,烧火丫鬟领着大宋官兵杀敌,羞不羞煞主笔编排的“小文化人”大老爷们。
也懒得尿那些自诩风骨却争相投敌,不敢效仿小妾投湖自杀殉国,闹出借口水太冷笑料的大明礼部尚书钱谦益“大文化人”大师们。
单单为了防备眼下各个阵营“文化人”瞎扯淡,有意无意坏事误事,可谓是耗尽心机!
斯大林不是低劣“文化人”,稔熟战略平衡手段、技巧毋庸置疑。
他能看重蒋委座为的国民政府,不惜不顾**事业,对**中央采取若离若即政策,来个置之一隅。
当然也能对初步好转的东北局势来个“适可而止”,使得东北抗日联军足可牵制日军,却无力进一步驱除日寇,以平衡日苏关系。
国民政府方面表达不满,日本政府严重抗议,苏方果然答应立即停止一切对东北抗联的军事援助,公开表示继续保持中立,致力与中、日、满三国友好关系。
对于国共双方“文化人”,还有其余“社会贤达”截然相反的抗议,却来个置之不理、我行我素。
按照吴毅的要求,将那些非军政企要害职位的普通肃反对象,连同家眷一起分批划拨援助——有偿的!
苏方闷罐子列车直接开到葛根庙西北四十余公里地,随车肃反人员粗暴地吆喝特殊乘客们下车。
稍有动作迟缓,或是推推搡搡不肯下车的,立即就是一顿棍棒驱赶。
没什么可奇怪的!
站在他们立场看来,这些昔日养尊处优、作威作福者,是阶级敌人、是必须除掉的。
只是领袖下令来个废物利用,他们照办就是,并不等于认可这些人再有特权。
没有怀着阶级仇恨、敌我矛盾观,在半路上将这些人弄死,是因为接收方那些莫名其妙的中国布尔什维克,要求名单与实际人数相符才兑付物资。
过来是一车待处理的阶级敌人,回头却是整车猪肉罐头、猪鬃、茶砖,死板、冷酷的苏方肃反人员也活泛起来。
渐渐地开始私自夹带许可名单之外的人员、家庭,以换取部门私利。
所谓名单许可之外,起初只是那些先期抵达的俄罗斯族技术人员的亲朋故旧。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这些改为中国俄罗斯族的人员,参与了鹰手营子煤矿、热电厂、水泥厂、钢铁厂、兵工厂建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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