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有人不做要做狗?还专咬俺们自己中国人?去死……”
“好汉、爷,饶命啊!俺们……”
临了,“太君”一口地道中国话,算是让白条狼、夜猫子明白,为什么老老实实地招供也挨踩了!
想要改口讨饶,却来不及了,锋利的匕首冰冷、轻巧、快速地划过他们脖子。
喷涌而出的血流,渗向大地、洇进泥土,归还这片养育他们,却被他们zao践的国土。
扒了狗皮,抬脚直接将只剩裤衩的两头白条狗,踢下路边荒草沟。
捆了张屠夫,扯只布袜堵上嘴,驮到骡背,捡了枪支进院子。
院内荒草厚厚一层,踩着软趴趴的,也不知道是哪年月荒废的。
后边天井内,果真堆了十几具尸体。
边上还堆了些浮土、荒草,显然是用以“收工”后掩盖尸体。
足见赵司文这帮子狗汉奸,做事之狠辣!
人也杀了,钱也抢了,还准备令死者家属无处收尸!
随意翻翻看,都是年轻力壮的,全是中枪而死。
从服饰、手脚老茧看,多半是些跟孟、林二人一样的愣头。
“可惜喽!拢拢就是小半个排唉!就这么窝窝囊囊废掉……”
中国不缺人,也不缺热血的汉子,缺的是有效组织、得力引导啊!
十多个人,可就是十多个,甚至更多的家庭陷入悲哀、困境!
要是打鬼子而死,那是为了脚下这片土地、身后的亲人而牺牲,还是值当的。
可这样死在伪军手里,算个什么事啊?
“这些个狗东西!老子今天要不全宰了你们,咱给这些屈死的同胞陪葬算喽!”
吴毅觉得气血上涌,有些暴怒迹象。
不得不深呼吸几下,保持平稳情绪,以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现在不是感慨、悲悯,导致心神不宁的时候。
要慰祭这堆劈柴似地摞在一块的同胞,最好的方式就是灭掉赵司文这群祸害。
单独作战,且以一敌多,最紧要的不是迫切的杀敌情绪,而是冷静的心态。
否则,容易出岔子!
大略判断出去追击孟、林二人的伪军所走路线,迅速地熟悉一下地形,做好迎击准备。
刚才的伪军招供,外围还有他们一个班兵力!
这些长年为匪,又接受小鬼子军事训练的伪军,可不是轻易能够打发的。
可不能刚刚摆脱败走麦城窘境,又陷进大意失荆州的困局。
找一堵合适的矮墙架好步枪,寻着一个百余米外突兀的焦炭状木柱。
瞄了瞄,放上一枪。
拿着武器,最好先找到自己的使用感觉。
否则跟拿棍子的区别,也就是一个能响得吓人、一个只能敲敲打打。
瞄准点在柱子中部,弹着点却接近顶部,瞄准线偏高。
再用另一杆瞄准、射击,只擦着黑柱右边飘飞。
不由得有些意外!
难不成,就因用上古董步枪,自己的射击水准,居然如此之差?
(首先感谢支持、点击的书友们,尤其是会员书友筒子们!仰仗大家的支持,挤进入军事签约新书榜尾巴。知足的同时,渴盼大家的鼎力支持,多多收藏、推荐。筒子们哪,可千万别吝啬书架位置、推荐票票哦!呵呵,给点宝贵的信心哈!)
………【第十三章 独狼出击(三)】………
稍微仔细打量,忍俊不禁!
原来是伪军们对枪支做了些手脚!
两支步枪,一支汉阳造,卍字标记夹在“汉式”二字中间。
另一支却是奉天兵工厂(沈厂)的,篆书“东”字标记十三式(也称辽十三式)。
两种枪都有毛瑟血统,都用7。92弹,但汉阳造与十三式的枪栓不能互换。
因为辽十三式的枪匣内没有设计引导肋,撞针也与三八枪类似采用内置弹簧,枪匣上还设置了两个减压孔,典型的德国毛瑟与日本三八混血。
张作霖苦心经营东北,奉天兵工厂自12926~1927年间开始生产十三式。
起初月产量约四五百支,后来达到四千余。
但九一八事变后,奉天兵工厂却成了日本军部四大兵工厂之一,另三个是,东京小仓、爱知名古屋、韩国仁川。
战乱中的枪支武器,是生命的关键保障,说伪军们不爱惜,那是误解。
尽管不少伪军数典忘祖,但他们骨子里那份狡黠却不曾改变,拿到枪支多半会依据自己喜好做些小改动。
有的是根据自己的视力习惯,做出粗暴型的“校枪”。
有的干脆是故意整点小伎俩,让其他人拿了枪也无法正常使用。
像现在这杆汉阳造的刀片型准星,上部被锉掉部分。
打百米距离目标,大约只有标尺打到五百米卡齿上,才能抵消。
而辽十三式则是偏向磋磨了部分,若非使用者心知肚明,十有**要飘飞。
遇到这样的暴力型校枪法,不能“以暴易暴”。
要以为将汉阳造的表尺照门下锉一点,或把辽十三式的准星对应锉去一些就成,那可错喽。
新茬口反光强,更容易虚晃的!
只能是暂时将错就错,适应并排除这样的“错误”!
瞄准点还是黑柱中部那块白斑,汉阳造弹着点偏上约莫巴掌宽度,十三式的则正中目标。
这样,至少不再瞄脚尖却打脑袋,想打心脏却连手臂也擦不破。
熟悉罢步枪,拿张屠夫的驳壳枪看看。
二十响沪厂造,要是真的,比德国原厂的差不了多少,算是好枪。
子弹有两个满匣,另二十几发,还算多。
偏了偏枪身,给黑柱子也来两发,可怜全偏!
心知不能怪枪,这玩意儿毕竟不是自己惯用的,熟悉性能有待时日。
伪军当狗也委屈,所使用的枪械,可能还是他们当胡子或是**时的。
子弹还不多,两个拿步枪的,身上仅搜出六十多发,可能还是加了那些买枪者带来的。
因为,十几个买枪者,有老套筒三杆、粗糙的土造驳壳枪一把、独角龙三支,都是空枪。
三支独角龙,还分成用步枪弹跟手枪弹俩“型号”。
天可怜见,都是些啥玩意儿!
还有大刀片五六把,可能也是这些死者带了壮胆的。
屈死愣头们带来的买枪钱?
应该就在张屠夫趴过的位置,那儿隆起一堆新土。
只是现在没空挖——那两个追击的伪军,该转头了。
敢于让孟庆生、林道功这俩愣头往回跑,一个是迫不得已,另一个是沿途过来地形复杂。
带着他俩一起过来,要么成为累赘,要么一起陷入被包抄的危险境地。
来路沿途,有那么多可供躲藏的地方,加上他们考古工作常需隐匿踪迹练就的机警,找个地躲起来应该不难。
即可分散敌方兵力减轻两面夹击的可能性,又可确保他们的安全,无需自己分心。
应急处置方案得当,效果确实也好!
过山豹、穿山甲追出四五里地,才会同外围警戒、接应的几名伪军。
他们熟练地散开搜索队形,沿着山坡梳子般捋过来。
缓过劲的孟庆生、林道功也不傻,早离开原先藏身处。
借着山石、草丛遮蔽,偷偷地溜到村边,找一个废弃地窖躲着。
“班头,没追上咧!俺们快走吧?要不排座又骂娘咧……”隔着老远,五个气喘吁吁的伪军高喊。
“急个啥啊?不是跑俺这啦?没听着枪响,还是咋的啦?”吴毅坐在矮墙后,没有起身。
拿老套筒顶了两顶伪军帽子,轻轻地晃动,整出张屠夫等三人在此歇息的假象。
“啊?这些王八羔子的,累惨大爷咧……”叫骂着,伪军溜下石砬子,一起一瘸一拐地慢跑过来。
看样子,在山坡上搜索,确实把他们给累惨啦!
吴毅抄起步枪,正想拿他们试试枪,哪知后边又跟来四个。
估摸着,他们是真个准备收工,连所有路口的暗哨都撤喽!
这四个王八羔子溜下山坡,走近荒村居然停了下来。
相互对火点上香烟,又拧开水壶灌了几口,才慢吞吞地跟过来。
前后距离拉开百多米,想要步枪一个个点名解决问题,那是不可能了。
“呵!你们大爷的,跟咱玩羊拉屎?咱给你们来记扫把星!”
不过,吴毅不仅不介意,还觉得占到便宜了。
一起来,倒省去各个路口跑,挨个解决的麻烦,还有啥好介意的?
抽出腰后两把驳壳枪,打开机头,竖起耳朵听脚步。
等前边五个走近,突然站起身子,两把驳壳枪同时开火。
前边伪军,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扭了扭身子倒地气绝。
不过二十多米距离,两支驳壳枪突突,还能有意外?
后边的四个,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蒙了,齐刷刷就地卧倒,本能地慌乱还击。
两个反应快的开了两枪,立即就地翻滚几下,想爬着躲到附近一段残墙后边去。
驳壳枪射程没把握,十三式还能没有?
吴毅将枪口刁钻地从原射击位置的左边豁口探出,套住一个嗑米虫般上下晃动的脑瓜,稳稳地就是一枪。
呼啸的弹头扑入这个倒霉蛋的耳根,从另一边太阳穴冒出。
带出的血雾,还有那热豆花般的脑浆,四下迸溅。
吓得另一个紧挨着爬的,尖叫着跳起来,发疯似的端枪还击。
原地趴着的两个,也缓过神来,颇有章法地转动枪口,死死盯住这边残墙的左右两端。
却不急于开枪,明显的老手啊!
“该死的习惯!”吴毅这时却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拿步枪射击后,早顺势一翻,转移到另一堵残墙前边的石碾子后头。
伸出枪管,瞄得稳稳地扣扳机,枪居然没响。
缩回枪来还想检查故障,猛然清醒:这古董枪不拉栓就打,以为是半自动啊?
战机稍纵即逝,仅这几秒延误,生出众多变数。
那个发疯般的伪军逮着机会,一个箭步蹿向一堵矮墙,翻身过去。
敏捷地依托墙头架好步枪,加入封堵行列。
而地上趴着的那两个,也翻滚到适合藏身的路沟内,双肘撑地稳稳托枪,只待敌方露面。
“哟,军事素质不错嘛!准备堵死咱唉?切!你们还得再练练哦!”
要不是及时转移位置,原射击点算是被封死喽!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人的通病。
转移射击位置够快,虽然很囧地扣了一记空枪,但新的射击位置显然还没暴露。
枪管再次伸出,目标依旧是趴上残墙的那位!
谁叫他趴得高,视野开阔?
高速飞行的子弹,擦过土墙带起一蓬尘土,才钻进这个伪军的前胸,翻转着透出后背。
失去把持的步枪,滑落在地。
趴着的那两位,被同伙掉下的步枪,砸掉意图反败为胜的最后一点儿信心。
常年玩枪,不会不知道今儿个遇上煞星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身子,仰面朝天抱着步枪,用躯体伸缩力缓缓移动着。
试图沿着浅浅的路沟,逃脱生天。
别因为人家曾是恶匪,现在又是汉奸伪军,就笑话这种仰面乌龟般的姿势不雅!
要是经验不足的遇上了,急于冲击或是两边迂回包抄,那可就挥手拍中刺猬喽!
他们斜摆胸前的步枪,子弹是上膛的,三颗拧去盖子扯出拉火环的手榴弹,也揣怀里。
无论哪个方向受攻击,一发子弹、三颗手榴弹的还击,再生死由命。
这种带着浓厚同归于尽的方法,只要敌方人数不多,往往能助他们死里逃生。
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嘛,好不好看,不算回事,无需在乎。
管用、保命的招式,才真算回事!
他们自知为匪数载,又当了这些年汉奸,撞哪个仇家、抗日武装的手里,都没有活命的可能,不如用这屡试不爽的招数赌一把。
“好像今天也不例外……”挪着挪着,都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眼看就到一堵残颓院墙下,一个翻身功夫也就咸鱼翻身,跃入深水般的山坡了。
到了怪石林立的坡上,面对再多的敌手,他们也有信心脱逃。
只是,对手不多,还独个儿悄无声息地绕到他们前面去了。
等在村边最后一堵墙那儿,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用命混出的“战术动作”。
认为惯匪的保命伎俩,还真值得借鉴、改良。
不过,也只是从战术动作角度欣赏。
就在他们侥幸地回头一瞥的当口,驳壳枪连发声响。
伪军正得意,可这枪声又吓蒙他们,而且连脑子也停转。
“嘿!俺说过送你们一记扫把星的……果真沪厂的好用些……”
右手拿的沪厂造,可以确定是真货,左手拿的土造货也可以确认了。
都是连开四枪,距离二十多米。
沪厂的命中三发,弹着点密集,胸口一线匀距排列。
土造的命中两发,一发凑巧打头上,另一发却打肚子上了。
没怪自己枪法孬,赖的是枪的质量。
人都这样,总有点自尊心!
“大哥,俺们来帮你啦……”
得!自尊心更强的,来啦!
孟庆生、林道功两人躲在地窖里,听着枪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响,都是揪紧了心。
竖起耳朵再听听,觉得彻底安静了,才壮着胆子趴在地窖口窥视。
眼见问题解决了,义士般呐喊着,赤手空拳来助阵。
………【第十四章独狼出击(四)】………
“扛上枪,去瞅瞅那些买枪的,你们都认得谁,有没有酸枣沟的。
“这几个二鬼子的衣裤别动,扒下靴子就是,好让大家知道圈套是他们下的……
“帽子也带上,待会有用!”
抢先收起几颗拉环晃荡着的手榴弹,免得愣头们乱扯乱拉,引发安全事故。
又惦记着那些买抢钱,把繁重任务甩给两位义士。
俩愣头觉得,自家老大就是强,眨巴眼功夫,就让这些穷凶极恶的二鬼子去见阎王。
乐颠颠地背着枪,依言跑去那边天井,充当临时仵作,辨认死难者尸体。
吴毅找着张屠夫藏钱的那个土堆,刨出个布包来。
略微数数,五百多个大洋,几卷钞票,另有几小包烟土。
“大哥,俺们认得几个,酸枣沟是有个叫秦二赖的在里头……”
孟庆生跟林道功虽是干“考古”的,死尸也见得多,但这么一大堆血淋淋的尸体,还是令他们面带恐惧。
尤其是孟庆生,面色煞白,嘴角还挂着呕吐物,双腿战栗不已。
“十几条人命,就为这些钱财?!姥姥的,这些王八羔子不死绝,那可没天理喽!庆生、道功,驮上酸枣沟那秦二赖,带路……”
吴毅狠狠地将包裹摔到二人脚边,把手榴弹全别到腰带上。
常听那些抗战亲历者说,打鬼子尤其得先除汉奸,如今看来是何等在理!
银元、钞票加烟土,价值大约也超不过一户小财主的家当。
这些狗东西就为了这么些钱,将十多个生龙活虎的同胞诓来弄死!
要不亲手将那个始作俑者赵司文杀了,恐怕今后活着都憋气!
“大哥,俺们真要跑去找酸枣沟秦家?”孟庆生惊诧地问,有些目瞪口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