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洋不耐烦地说:“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顺便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问这干嘛?”陆凡皱眉,他可不想再给李清寒什么念想。那样的女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就再难改变心意,说实话,她这点倒是和沈心依有些像。想到沈心依,他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问问吗?”姜洋故意掩饰说:“这说明你关心她,你们不是朋友吗?对了,夫人有没有回来过,她原谅你了吗?”
姜洋正问到陆凡的伤心处,一天了,沈心依也没有回来,也没有来个电话。他真是心急如焚,可又放不下脸而去怏求她原谅。现在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所谓男人的自尊只能让自己更难受罢了。可是,他折不下自己的高傲,他也有他的自尊,而且,是在苏城的面前,绝对不能低下的。
姜洋看他的眉头紧锁,心里就明白了。劝他说:“总裁,您就先去认个错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本来那天就是您的错,夫人做了一桌子您爱吃的菜等您,您没回来,夫人急坏了,打了多少电话呀。可是您不但不领情,一回来就气势汹汹的,让谁谁不生气呀。”
“是吗?她昨天真是那样关心我吗?”陆凡不相信地问。
“当然,骗您让我这一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姜洋举起手郑重其事地发誓。
陆凡被他逗笑了,说:“这么毒的誓言我可不敢领,万一应验了岂不是我的罪过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就会接夫人回家。”
“这才对吗!总裁,我先走了,别忘了问李清寒有没有男朋友。”姜洋蹦蹦跳跳地跑了,心里乐呵呵的,总算是知道那个李清寒的事情了,还没有结婚,这就说明了,自己还是大有机会在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嘴都忍不住笑的扯到鼻子上去了。
陆凡看姜洋离开,想到姜洋刚才跟他说的话。或许,他真的误会心依了。她也许是真的关心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不相信,他就一点都比不上苏城在她心里的位置。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叙旧。想想当初她和苏城之间的交往,自己也是在的。若是他们之间真的有奸情的话,早就发生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看来,是自己的嫉妒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昨天心依一定十分的难过吧,他这不是将她给推出去嘛。
他决定去向沈心依道歉,也许是真的误会了。单凭几张照片是说明不了什么的。或许他们是偶然碰上的,毕竟曾经那样热烈地相爱过,拥抱一下也是情有可原。他想通后就让司机去学校接小雨。他步行去接沈心依回家,还让花店送了一束玫瑰花以表示他对她真诚的歉意。心依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的了,每一次自己送她鲜花,她都会很高兴的。
第九十八章、她该怎么办
沈心依本想是一走了之的。但当她看到儿子熟睡的小脸后,她就彻底心软了。苏城说得对,她已离不开这个家庭了。她想起妞妞那双饱受经霜的眼睛,那是完全与年龄不符的苍桑。从小推动父母亲的关爱让她脾气暴燥,性格孤僻。她怎么能让她最亲爱的儿子也变成那样呢。她陪着儿子睡了一夜,第二天吩咐小姜照顾好陆凡就去上班了。她虽然原谅了陆凡,但在心里还是无法面对他。中午也没有回来,她想让两个人都好好地冷静一下。
一整天,沈心依都是神情恍惚。同事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回家休息一下。她只是苦笑地摇摇头。依然是在大街上发传单,但每当一个穿皮衣或警服的男人,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看看是不是苏城。不知为什么,现在她心里无比渴望见到他,好像只在他才真正了解她关心她。
下班的时间到了,同事们都陆续地回家了。只有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慢走,城市的霓虹灯忽红忽绿忽蓝,映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急匆匆地,似乎都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她)办。偶尔有两三对青年情侣是步伐缓慢的。沈心依看得眼睛发热,七年前她也曾这样幸福甜蜜过,现在才知道慢慢地走只是不想让幸福走得太快,未来的路是怎样的,谁又能清楚呢?
陆凡对她的疑心令她伤透了心。原本让她还觉得对他充满了的歉疚感,现在荡然无存了。她不禁感叹不禁痴想,若是她现在嫁的人是苏城,生活是不是又会是另外一副样?想着想着就满腹伤感。警察局就在前面,她不由得走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来这儿。
警察局的大门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畏。她痴痴地站在门口,想着苏城就在里面。可是她没有勇气进去找他,她不知道即使见了他又能么样。她不可能和陆凡分手,苏城也不会带她走。一切已成定局,她改变不了命运对她的残忍。
沈心依离开了,又向前走去,天气已经不早了。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却一点也不觉得饥饿。她唯一挂念的就是小雨,也是她不愿离开陆凡的重要理由。
“心依?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心依抬头望去,竟是苏城,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没想到竟会在这儿遇上他。命运究竟想让她怎么样?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又给她希望。她哭着奔向苏城,扑在他身上尽情地把所有的屈辱哭出来。她什么都不管了,既然上天让她碰上他就一定有它的理由。
“心依,你怎么了?”苏城被她这一突然举动弄得手足无措。
沈心依还只是哭,什么都不说。苏城急了,问:“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心依还是只哭。苏城认为他的猜测对了,心中升起无限怒火,他最了解沈心依了。她是那种很恬静的女孩,很少在什么事情让她真正伤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问:“是陆凡对吗?一定是他。陆氏集团是何等大的企业,凭你的身份,外人在谁敢欺负你。一定是陆凡。”苏城更加肯定了。“你们吵架了?他欺负你了?为什么?”
沈心依离开他的怀抱,一张梨花带雨的泪更显得楚楚可怜。让苏城一阵阵心疼。沈心依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只是今天我突然想到了爸爸和哥哥才会这么伤心的。”
苏城知道她撒了谎,她天生做不了撒谎的人。每当她不愿说实话时,头总是低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既然她不原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他也不愿意强逼她说出来。“没有就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心依和他并肩走,初秋的夜晚已有微微凉意,沈心依双臂紧紧互抱着以驱散寒意。苏城瞟她一眼,不由分说地脱下大衣给她披上。沈心依轻轻地说:“谢谢!”
苏城邪邪地笑笑,说:“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怨妇,怨妇很丑的,笑一个吧!”
沈心依却心有感触地说:“是呀!怎么会不丑,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已经老了。”
“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我们现在的生活。”苏城认真地说:“我们都老了,不再像年少时那样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其实,我们早已在生活的轨道上习惯了,是不可能脱离现在的生活的。就像我不可能放弃我警察生涯,你也不可能放弃你现在的生活,还有你的儿子。有时候,也许我们会空虚寂寞,尤其是对往事有着无限的怀念。那只是一时的情感突发罢了,与生活无关,我们…”
“够了。”沈心依大声地打断他。“你说那么多大道理无非是让我安于现在的生活。不要再纠缠你是吗?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我还这么死死地抱着希望有什么用。我走,我这就走。”
苏城飞快地拉住气愤不已的沈心依,满脸愤怒地盯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沈心依也含泪望着他,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久,苏城才一把把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搂住她,喃喃地说:“你以为我愿意说那些混帐大道理吗?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吗?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你已经结婚了,有爱你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更不能破坏你现在的幸福。我不想让你以后会在悔恨中度过,如果你没有孩子的话,我一定会马上带你走的。我见过你儿子,他很可爱,我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我不想让他长大了会恨你,也不想让你老了会后悔。心依,你明白吗?不是我不爱了,是我们的爱情不再是透明纯真的了,人生总会有很多的无奈,我们只是最平凡的人。”
“苏城。”沈心依搂紧他。
第九十九章、彼此伤害
在天桥上,他们俩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尽情地把无奈、悔恨都哭出来。有一个人却并不悔,他只恨,恨沈心依,也恨苏城。
在桥的下端,陆凡定定地在昏暗中看着他们,心一点点破碎,手中的玫瑰跌落在地上。他心碎极了,沈心依还是背叛了他,他这么多年的关怀备至换来的竟是一次次无情的伤害。他恨极了,为什么让他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如果注定要这样,他宁愿从始到终都不曾拥有过她,拥有了再失去比不曾拥有更令人伤心。他呆呆地转过身,冷冷地笑自己。真是个傻瓜,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陆凡先回到家,小雨已经睡了,他让佣人也去休息了。他坐在卧室的椅子,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他一遍遍摸拭自己的伤口。沈心依终于回来了,进了卧室打开灯吓了一跳。陆凡正坐那里冷冷地看着她。如同黑夜里的一只猎豹一般,眼眸中发出冰冷的光泽。
沈心依不想与他再吵下去了,毕竟他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她放下脸面缓柔地说:“陆凡,我们全解吧!我原谅你跟踪,只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我也保证,以后不会再与苏城联系了。再说,我们真的也没什么。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陆凡在心里滴血,她还是不肯跟他说实话。撒起谎来竟一点也不觉得羞愧。既然她执意如此,他又何必再问呢?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站起来淡淡地说:“沈心依,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不能够再一次忍受你对我的欺骗。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竟还抵不过苏城的一句甜言蜜语。我放弃了,我不再管你,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尽情地和你的情人在一起。只要你不伤害到我的儿子。”
沈心依睁大眼睛,伤心地说:“你不相信我?”
陆凡冷笑,说:“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沈心依轻蔑地说:“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苏城了。你根本不配做小雨的爸爸,更不配做我沈心依的丈夫。”
陆凡也被她的话激怒了,大声说:“可是,我确确实实的是小雨的父亲,即使你一万个不愿意,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苏城?他永远只配做我的手下败将,只要我不离婚,他永远都别想得到你。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永远都只能受到良心的谴责。”
“哼,你忘记了你大嫂和你二哥吗?”沈心依气愤轻蔑地说。话一出口,她心里马上就后悔了,明知道不该说这一句话,可是人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失去理智,什么话最恶毒最伤人的话都会说得出来。
陆凡心头一痛,她说到了他的软处。林乐琴和陆阳既是他们家的耻辱,也是他最担忧的软处。虽然他口口声声大方地说他不在乎她和苏城会怎么样了,但只有他心里最明白他只是想激怒沈心依。只是想让她能够想起他的好,可是她又让他伤心了。她竟然用那件事来威胁他。
第一百章、醉酒惹得祸
陆凡愤怒地走过去,狠狠地向沈心依掴了一巴掌。沈心依一下子倒在地上,陆凡眼中盛满了泪水,手掌传来阵阵疼痛,直疼到心里。沈心依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左边的嘴角肿了起来,还从嘴里流出了一缕鲜血,陆凡看得心疼不已。
沈心依却又轻轻地一笑,惨然地说:“这一巴掌,我们的帐就算了清了。我再也不用对你充满歉疚感。我再也不欠你的了。你知道苏城都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让我跟你好好地过日子,他这样一次次地劝我,可是你却一次次地误解他。你知道为什么我爱不上你吗?就因为你永远不如他。”
陆凡摇着头,奋力地走出门去。沈心依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倒在床上,把脸重重地埋在床上痛哭起来。
陆凡紧张地跑下楼,到车库里开了车就出去了。这个家让他快要窒息了。他更觉得自己可怕,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居然还出手打了她。“这不是我,这不是我。”他在心里一遍遍否定。他是在教养有修养的人。可是刚才的那些话那些事只有市井粗夫才做得出来。他觉得他应该是哪儿出问题了,或许是这些天太累了,所以精神上不集中,他应该好好睡一觉,他想到了酒,只有酒才能让他彻底地无所杂念地去睡。
酒吧好像是专门为他这种伤心的人开的。午夜两点了还灯红酒绿的。很多人在这里喝酒,只是埋头喝酒没有人讲话。原来这世上每天都有这么多伤心的人。陆凡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杯杯洋酒下肚,他不一会作就趴在桌上醉了。侍者叫来了酒吧老板,老板走到他面前低声喊他:“先生,你醒醒,我们酒吧是不留宿的。”
陆凡已醉得不醒人事,只是嘴里不停地叫着心依、心依。
老板无奈,只能又问:“先生,您家的电话是多少?您姓什么?我打电话叫您的家人来接您。”
“13*********,姓…陆…”
陆凡说完这些就再也没有意识了。酒吧老板只好按这个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酒吧老板告诉她有位姓陆的先生醉倒在这里,叫她来接他,又告诉她地址,她说她马上就会来。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方慈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酒吧。一进门就大声喊:“陆凡,你在哪儿?”侍者迎上来,知道她要找谁,因为现在所剩的客人也寥寥无几了。就对她说:“小姐,那位姓陆的先生在哪里?”
侍者领她过去。方慈一看到陆凡就使劲地摇他,大声喊:“陆凡,你醒醒,我们回家睡去。”
侍者好心地提醒她:“小姐,您别费力气了。这位先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那你帮我把他扶进车里去。”方慈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他,侍者马上同意了。陆凡一米七九的身材,又加上酒醉不醒,身体重得不得了。侍者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扶进车里去。一路上还不停地听方慈喝斥,让他小心。
方慈把他载进了她的别墅。把他从车上扶下来时差点累死她了。她又叫了佣人才把他扶进了她的卧室。方慈和女佣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就令女佣出去了。
方慈兴奋极了,她也倒在床上趴着仔细地看陆凡,他五官分明,每个轮廓都是那样的优美。方慈情不自禁地俯下头亲吻他的脸。这是她第一次靠近除了她父亲在异性。虽然她生长在香港那座很开放的城市,但是她并不很随便。尤其是从十八岁见了陆凡之后,她更认定了她只属于她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陆凡。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喃喃地说:“如果你爱我该有多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知道吗?自从我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了你。当我看到你和别人的女人结婚时我有多伤心啊。回到香港我伤心了好久才慢慢平复。后来我知道你做了陆氏集团的总裁,我就决定学习经商。
以前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爹地让我学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可是为了接近你,我放弃了我喜欢的音乐。还学很多我不愿意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