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白对呼延迄和单吢的“眉来眼去”浑然未觉,她的心还在记挂着单吢甫踏进来时说的话语, “我不懂,裴大哥,既然你们没追到人,为什么会说,娄大宝今夜是必死无疑的呢?”
单吢瞥一眼几乎算是靠在呼延迄怀里的顾沫白,心里暗暗惊诧。这王妃和大王的感情何时这般进展神速了?这现象,是好,是坏?
敛去眼眸中的喜忧,单吢还是用他那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娄大宝已是北胡之人,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北胡的谁指使的他。但显而易见,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方军营动手脚,并且成功制造了这场死伤惨重的瘟疫足以证明他是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不可能会任放娄大宝再回到我方军营。然而娄大宝出现了,他不但出现了,还不小心给我们捉到了。可见自他消失后,也没去投奔北胡的人。今日他被咱们捉到,消息必然是走漏了,这才引来刺客的追杀。”
一句话,不管有没有王妃的问话,躲在暗处的刺客都会乘机下手。只不过后来娄大宝渐渐配合的态度,加速了刺客的行动罢了。
“军中肯定还有他的同伙,奈何现在死无对证。又没有新的线索!可气,可气啊!”
裴宔气得咬牙切齿。明知道敌人近在咫尺,但却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实在憋气!
“未必。”
顾沫白忽然想起老爷爷老奶奶给自己看的那封信,或许,那封信上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此话怎样?”
裴宔追问。
“还记得我说过的,娄大宝在几月前曾托人寄过一封信给他的爷爷奶奶吗?”
“然后呢?这和他被杀的事情有关么?”
“裴统领,稍安勿躁。听贤弟慢慢解说。”
单吢安抚性子急躁的裴宔,用眼神示意顾沫白继续往下说。
顾沫白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圈,环视众人,“你们想,会是谁代的笔,给老爷爷老奶奶写的那封信?”
顾沫白有意不把话说明白,她想要知道,以帐内这几个男人的智慧,能不能够听出她的弦外之意。
呼延迄是个聪明的男人,一点就透。
挥手招来将士:“来人呐 ̄ ̄ ̄”
有两名小将士听令走上前来,抱拳问道:“大王吩咐”
“你们即刻动身前往佯城郭郊娄大宝的家中,向其爷爷奶奶要来娄大宝的全部信件。记住,行踪要保密,切勿走漏了风声。”
“末将等领命!”
申伯慴向顾沫白投去欣赏的一瞥,没想到这顾军医小小年纪,除了医术了得,心思竟然也这般缜密,着实难得,难得!
单吢不动神色的观察着顾沫白,心里对她的公主身份越发怀疑。他从未听过南毓公主会医术,也不认为自小养在深宫的她有这等计谋和策略。呵呵,看来,得派人去调查下大王此次新取的这个和亲公主才行。
事实上在场的除了直肠子的裴宔依旧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其他几个男人均是恍然有所悟的神情。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为什么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好像不在状况内?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江谰掩嘴偷笑,这个裴统领,还真不开窍,大王都吩咐下去了,他还猜不到吗?
“喂 ̄ ̄ ̄臭小子,别以为升官了就给我五十步笑百步,难道你知道大家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自然!”
江谰拍拍胸脯,头头是道地讲述:“第一、这封信是以第三人称写的,那么为了不让人起疑,肯定不是他自己亲手写的。第二、他身子好好的,他却在让人在信中写自己可能不久人世。以他当时的身份,他是不会冒着被人举报的风险,去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代笔写这封信。所以……”
“我懂了!只要从军中找出,那…。”
只要取来那些信件,再到军中核对下每位将士的笔记。哈哈!就能够揪出那名细作了!
“嘘 ̄ ̄ ̄隔墙有耳!”
顾沫白食指点唇,微笑道:“在事情还没顺利完成之前,最好先张扬出去。”
“天呐!顾小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这般聪明才智,当个区区御用军医太大材小用了,不如来我麾下当个小军师吧,怎么样?怎么样?”
裴宔兴奋地挽住顾沫白的脖颈,当着呼延迄的面,挖起墙脚来。
顾沫白赶紧闪过臂力奇大的裴宔的那一揽,她脖子上的伤口还疼着呢!
“不怎么样。裴统领的意思是,本王不配得到顾军医的服侍吗?”呼延迄的俊脸臭臭的,他都还没好好“驯化”这个“小不点”,旁人休想抢走他的乐趣!
呀?裴宔苦下脸来。呜 ̄ ̄ ̄他没那个意思啊!
“好了,瞧外面的天色。日移东方,晨曦微露,已过四更天呢。大王,忙了一宿。将士们也累了,不如您也早点就寝,其他的事,明日再议,可好?”
单吢适时的帮裴宔解围,得到后者感激涕零的眼神,前者微微一笑。
呼延迄隼眸地扫了众人一眼,确乎在将士们的脸上看见隐藏不住的疲惫。点头接受单吢的提议,“本王的确乏了。都各自跪安吧。”
说着,率先跨步走出单吢的营帐,四名将士跟在其后。
啊?他就那么走了啊?现在天还没亮啊,她一个人不敢睡啊,顾沫白欲哭无泪。又不敢跑上去说,喂,男人,你陪我睡一晚吧。毕竟他现在身边的人有点多,她现在又是个“男人”。苦啊!当“男人”苦,当女扮男装的“假男人”更苦。
众人在他们的君主走之后放才散去。
单吢将外袍脱下,放置在黑色屏风之上,毫不意外的看见还在营帐内没有随同众人一起出去的邶城将领申伯慴站在屏风的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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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收藏起起落落,胭脂的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写作真的是太孤独和需要坚守的一条路。特别是自己的文没能如期望的那样获得大家的肯定以后。胭脂是真的很努力,希望能够写出大家喜欢的故事和文字。希望亲们能够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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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腹黑太子轩辕琅驭
依忟约刚正不阿,忠君报国的性子,只怕对自己方才有意眼满女刺客身份的事情很不理解。晚上若是不给个满意的答案,他和周公的约会估计要泡汤了,也好,先稳住他再说。
“申将军可是想问怀静为何没有告知大王,那名刺客是位女子这件事?”
单吢一向机智过人,申伯慴也就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是的。忟约不解。虽说没有必要特地告知大王此刻乃是女子之事。但这样只字不提,好吗?竟然有女子能够出入我国固若金汤的军营,此事非同小可啊!”
私底下,相交多年的两名男子都以彼此的字来称呼对方。
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语气是若有似无的疲倦,“忟约还不明白么?那名女子有本事能够在我方军营来去自如,说明她对军营地形十分了解。她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谁给的她地形图,军营来还有多少北胡细作,以及能不能因此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按照顾军医的法子,找出娄大宝的同伙,那么或许那名女子的身份就自然揭晓了!
屏风后面的男子茅塞顿开“忟约懂了!单军师好好休息,忟约不打扰了!”
“忟约慢走,天色实在不早。回去后你也好好休息吧,怀静就不送了。”
单吢往榻上走去,慵懒的回应道。
“嗯。忟约告辞。”
申伯慴走后,躺在床上男子一概方才的疲惫神情,目露精光的从屏风之后走出。
忟约啊忟约,不是怀静不肯告诉你实情,只是那名女刺客的身份,在事情还没有全然查清楚之前,不宜告知大王知晓呵 ̄ ̄ ̄
北胡。均刃城
黎明转晓时的黑暗最为暗沉,天亮之前的温度最为寒冷。
但对于匍匐在地上的全身发颤,皆是一袭黑衣装扮的一男一女而言,最暗沉的天色,最冰冷的温度都远远及不上此刻,坐在紫檀雕花蟠璃案桌后方那名此刻面容阴柔俊逸,嘴角噙笑,然而眼眸里是一片冰冷的男子,周遭散发出的可怖气息来得叫人心惊胆寒。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那娄大宝还藏匿在军营当中呢!差点就让他泄露了他们的秘密!若不是派去的细作及时回报情况,她才能够在其抖出他们的机密之前了结了他。若是此番叫那娄大宝泄露了机密,那后果 ̄ ̄ ̄
桌案后头男子修长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案,跪在地上的一对男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了许久,坐在桌案后头的男子才操着慵懒的口音道:“魏笉,你确定没有看走眼吗?”
声音是一贯的低沉轻柔,叫人听不出喜怒来。
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被叫到名字的男子叩首回话道:“启禀大殿下。臣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南毓公主一身的男装,但她那张脸,足以叫人过目不忘。
“很好。”
桌案后头的男子加深了嘴角的笑意,眼底闪过一抹肃杀。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退下。”
“臣遵旨。”
魏笉悄无声息的退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体越发控制不住地轻颤,没有大殿下的命令,她甚至连讨饶的勇气都没有。
轻步从案桌后头走出,轩辕琅驭弯下腰,倾身伸出食指勾住跪在地上那名女子的下巴,望着对方那双带有明显惧意的秋眸,男子英俊的脸笑得和煦温柔,然后在女子认命地闭上双眸地那一刻,毫不留情地扇了女子一巴掌。
“啪!”清脆而响亮。
沁绿躲也不躲,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任由红色血渍在嘴角开成一朵艳丽的花,红色妖娆。
至始至终,男子嘴角的笑意未变。
宛若方才的掌掴只是一时的错觉,轩辕琅驭骨骼均匀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女子如玉脂般凝滑的脸颊,在其耳边用如清风拂绿柳的口吻喃喃问道:“沁绿,你说,让本王如何惩罚你好呢?”
“还请……还请大殿下给沁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哦?凭什么认为本王还要给你一个机会呢?”
轩辕琅驭取过沁绿披在胸前的一撮秀发,放在鼻尖细细轻闻。
“南毓公主没死,沁绿…。沁绿认为是天助我北胡。”
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头发扯疼着头皮,沁绿却不敢让一丁点痛苦显露出来。她知道,只有说出让大殿下满意的计划,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强忍着剧痛,沁绿继续道:“既然南毓公主为大殿下死都愿意,那么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愿意为陛下做的呢?”
“说下去。”
放开了指尖缠绕的丝丝秀发,轩辕琅驭的双手改为渐渐抚摸上沁绿香肩处的锁骨,引得对方一阵战栗。
“南毓公主死了,固然能够借机游说南毓与我国联合起兵,攻打西祈。但南毓到底积贫积弱。会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和我国联手,犹未可知。但倘若…。”
沁绿道出自己的计划,引得男人诡魅的一笑,“呵呵,沁绿,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呢,这可如何是好?”
沁绿的呼吸,因轩辕琅驭突然探入衣领的大手而越来越急促。
“殿……殿下……”明知道男人说的话不可信,自己和他的身份也悬殊太大。他不过是为了自己替她卖命而哄她的甜言蜜语罢了,心却还是不争气地狂喜了一下。
贝齿紧咬住樱唇,沁绿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沁绿没想到轩辕琅驭会忽然抱起自己,惊吓之余双手条件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颈,对上呼延迄染上情欲的眼眸,立即羞红了脸:“殿下…。奴婢…。奴婢自己可以走。”
女人都是这样,稍微给点甜头,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眼神中是赤裸裸的轻蔑,可惜完全陶醉在轩辕琅驭难得柔情里的沁绿秋毫不曾察觉。
谈不上举止温柔地将沁绿放在床榻上,轩辕琅驭轻佻地笑道:“沁绿表现地这么好,不好好犒劳一下,怎么可以呢 ̄ ̄ ̄”
“殿……殿下……沁绿。”
轩辕琅驭俯下身,转头以指弹出内力,帐内的烛火应气息而灭。
古老的韵律在这东方欲晓的时刻不知疲倦的,在这一方小小营帐内再度演绎。
女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动物,只消心上人一句甜言蜜语,一个温暖拥抱都足以叫她们赴汤蹈火、粉身碎骨。
轩辕琅驭的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笑容。
影儿,许久不见,你可还挂念着本太子?
------题外话------
如果胭脂说,接下来的章节只会越来越好看,会不会有点王婆卖瓜,只卖自夸的嫌疑哈?但素,但素,这真的是事实哦~汗,这个章节已经很不嗨了,为毛还是通不过呢,再试一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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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暧昧的两个人
天方欲晓,鸟鸣清越。
与鸟鸣遥相呼应的是帐内两名男子的争执声,还有一名,嗯,女子浅浅的呼吸声。
晨曦下,呼延迄高大欣长的身影背手而立,阳关透过营帐在他的身上披了一层柔和的光,俊美出众的五官在阳光下越发闪闪耀眼,好像希腊神话中那个俊美无铸的阿波罗哦。顾沫白在心里感叹。
天微亮才好不容易睡着,睡着没多久就被单吢拖出来的顾沫白,说是有要事相商,结果就是邀她来看两名俊男针锋相对。哎 ̄ ̄ ̄
双手拖着腮,坐在小桌案后头的小头颅不停地晃点着,绵长地打了呵欠,神情恍惚的想着--如果,这名“阿波罗”现在不是处于微怒状态的话,就更完美了!
“单军师,你可有事在瞒着本王?”
呼延迄眯着琥珀色的绿眸,眼神的犀利落在单吢,总是挂着淡淡笑意斯文儒雅的俊脸上,仿佛想要以此“透过现象看本质”。
“大王是指?”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低沉的语调里埋下不悦的前奏。
“微臣不敢。”单吢坦荡的目光直视呼延迄咄咄逼人的视线,毫不畏惧。
轻甩袖袍,呼延迄冷哼,“本王不以为,以你的武功,那名刺客能逃脱得了。”更何况,忟约昨日吞吞吐吐的神情,分明有事要禀报与他知晓,却被怀静拦了下来。
昨日他没有追问,是因为他笃信怀静会于今日再启奏与他知晓,但显然,他没有这个打算。
单吢笑笑,对呼延迄的质疑不做正面的回应。现在还不到挑明的时候呵,在他派去南毓打探消息的细作还没回来之前,为了不造成没必要的误会,他可得守口如瓶才行。
视线有意地扫过甫踏进来就不停地打着呵欠,一脸困倦的顾沫白。
“贤弟昨晚没睡好么?”
温柔醇厚的嗓音,好像棉花糖,软软地柔化在空气中,甜甜的,软软的,在耳边围绕着,漂浮着,嗯,是谁的声音,那么好听?
“顾军医?”
单吢有些许失笑。她真这般不在意么?来之前他特地问过沁绿的下落,她一脸伤情的说沁绿死在散兵的乱刀之下了。表情不像是装的,那么,沁绿是北胡埋在长期埋在南毓的棋子吗?意图呢?
呼延迄眉峰紧皱,“单军师,本王在问你话!”
搞什么,先是莫名其妙地拉着这个充其量也就是御用御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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