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琅驭不再说话,配合地由顾沫白扶着他在床上躺好。
“这里是哪里?”
这三天他昏昏沉沉的,但入目看见的毡房、绒毯,以及不似中土的摆设,都告诉他,他来到了别个民族的地方。叫他困惑的是,为什么身为西祈君的呼延迄也会在这里。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轩辕琅驭头一回主动和他们说话。
“本王凭什么要告诉你?”
呼延迄冷哼。
“你!”
“好啦!别这样!难得他肯开尊口了,我们三个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嘛!”
顾沫白裹着厚厚的毡毯,拉呼延迄一起围坐在火炉边,正对着轩辕琅驭。火炉就放在床榻几步之遥的地方。
轩辕琅驭下意识地就想要说,没什么好聊的。可偏偏他肚子里有一连串的疑问。
这几天他没有开口,是因为他以为他们会先问他,结果他等了三天,他们一次主动提及都没有,甚至常常不见他们两人在营帐内,只是早中晚会给他上一次药,当然也和他一起用膳,他有些揣摩不到他们二人的用意。
他和他们不算是朋友吧?但他们对他的照顾真的算得上是……
“喂,喂 ̄ ̄ ̄我在问你话呢!”
“什么?”
轩辕琅驭收回神游的思绪。
“我是要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也擅入了这片土地?”
难不成这几天边境上八卦阵里的骚扰,就来自轩辕琅驭的部队么?
“这里是哪里?”
他还是坚持地想要要到他方才的答案。
“这里是东朝国。不同于西祈,你不同于北胡,是个游牧民族。这里的人大都天性善良、民风淳朴。至于为什么我和爱妃会在这里,这是我们的私事,与你的事无关。”
顾沫白手肘顶了下呼延迄,说话要不要这么硬邦邦的啦!
“现在换你回答我们的问题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啊?”
“这里就是东朝国?”
轩辕琅驭的双眸一下子放着璀璨的光芒,就好像寻宝的人发现了宝藏一样。
“你听过东朝国?你来我东朝,有何目的?”
呼延迄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他在西祈之时从未听说过有关东朝这个国家的事迹,为什么轩辕琅驭会知晓这个神秘的国家?而且听他的语气,像是本来就是要寻找这个国家。
轩辕琅驭给了个叫呼延迄和顾沫白吃惊的答案。
他像是极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说,薄薄的嘴唇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避难。”
“什么?”
轩辕琅驭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需要他堂堂的北胡太子需要到东朝来避难?更有甚者,他们撤兵时,北胡皇帝不是即将驾崩,按理轩辕琅驭早就已登记为王才是,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题外话------
啊,啊,啊!快要大结局啦!
这部文文也终于快要进入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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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大结局)
旧皇驾崩,新皇登基,本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但过程往往很少是顺风顺水的,轩辕琅驭就是那个不小心差点被溺死的倒霉蛋。
轩辕琅驭尽可能地长话短说。
“你是说,你父皇驾崩的消息是假,诱你回去,诬告你叛变是真。结果你父皇也真的信了,下令要对你进行追杀。你母妃说她年少时无意中认识东朝国的公主,东朝地形掩蔽,你父皇的人马一时绝对找不到这里,于是乎你就带着部队连夜逃跑,寻找东朝的具体方位?”
轩辕琅驭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这种丢人的事情,很少是愿意承认的,尤其是地位越高的人,还是男人 ,更加不情愿承认。
轩辕琅驭之所以坦诚相告,是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若想要东山再起,他必须得要借助外部的力量!
他和他的残兵在那八卦阵里困了近个把月,还是没有找到东朝的入口处。偏偏这时内部又有细作,他们联合发动叛变,企图置他于此地。要不是他误打误撞进了东朝国,只怕现在早已是一缕冤魂。
“那边境上的人马都是你的人了?”
“曾经是。”
现在经过那一场叛乱,他实在不知道他的人还剩多少。良禽择木而栖,或许在威逼利诱下,他们早就投敌叛变了也不一定。
为什么你要呼延迄和顾沫白马上在轩辕琅驭的口中知晓了了答案。
呼延迄沉吟,如果说轩辕琅驭能够误打误撞地破了八卦阵,那么北胡的士兵进入东朝的确也是迟早的事。
近段时日,父皇已下令要从族里的青年壮士当中挑选合适的人选进行军事训练,但军事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事。若是北胡的兵马在他们训练完成士兵之前闯进来……。
“你率了多少部队出逃?”
“五万。”
“五万?我的天,东朝上下百姓也才不过五十万人口吧!”
其中还包括老弱病残,嗯 ̄ ̄ ̄万一北胡的人发动进攻,她可不可以交出轩辕琅驭,明哲保身啊?
“本太子要见东朝的公主。”
轩辕琅驭握着拳头,昔日轻佻的桃花眼此刻装满了仇恨。
“你认为凭借一面之缘,她会答应收留你,不惜牺牲东朝百姓的性命来保全你吗?”
呼延迄面容冷峻地道。
东朝可不是北胡的附属国,他们没有义务要帮他夺位皇位。
“就凭这个!”
轩辕琅驭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色泽温润的美玉,神情桀骜,“这玉本是一对的,母后说她和东朝公主一见如故,当时约定好,若是以后怀有身孕,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两男两女就结拜姐妹或者兄弟。信物为证。既然她的儿子或者女儿不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就是兄弟或者姐妹,她为何不能帮本王这个忙?”
呼延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兄弟!
“哈哈哈,恭喜啊!小新,你又多了个兄弟!”
顾沫白笑倒在爱人的怀里,她真的没想到,小新和这个北胡太子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你笑什么?”
轩辕琅驭沉下脸来,是笑他的想法太过天真么?她话里的所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没,只是我有个问题,若是东朝的公主没有任何子嗣呢?”
轩辕琅驭的脸色瞬间刷白,“不可能。”
怎么会没有子嗣呢?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见到东昭国的公主不可!
“一切皆有可能。”
顾沫白伸出一根手指,在轩辕琅驭面前晃啊晃的。
轩辕琅驭眸光一闪,一把抓住顾沫白的手指,顺势往自己的怀里带,笑得邪魅,“影儿,就算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不认为最好要帮帮本太子么?”
过去的她对他可是百依百顺呢。
“放开她!”
在顾沫白跌进轩辕琅驭怀里之前,呼延迄就跟着站起身来,此刻他正用无比冰冷的眼神瞪着不知死活的轩辕琅驭。
要不是怕伤到顾沫白,呼延迄早就一掌劈过去。
“别激动,别激动。”
顾沫白对呼延迄摆摆手,扭头对轩辕琅驭道,“你呢,你的伤没好,实在不宜调戏本美人。呐,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放手,我就在你给你敷的药里头加一些痒粉,让你在疼痛之余,感受痒痒的、疼疼的的双重滋味,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几天伤口折磨的他够呛,他一点都不想体味又痒又疼的挫败感。
轩辕琅驭松开了怀里的人,定定地看着估顾沫白,有感而发地道,“影儿,你的变化真的好大。”
以前的她沉静、娴雅,现在的她活泼、机智,如果说以前的她是静默的山水图画,现在的她则本身就是灵动的山水,浑身都充满了活力和耀眼的聪慧。是什么能够是她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轩辕琅驭的不光不由地看向呼延迄,是这个人……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吗?
呼延迄已把顾沫白搂进自己的怀里,要不是她拉着,他真的会狠狠地揍这个受了伤害敢给他不安分的欠教训的混蛋!
“她不是影儿,你也不许叫她影儿。”
呼延迄绷着张脸,极度不悦地道。
“好了啦!他一个受伤的人,你和他计较什么。哎,我说你也真是!你起先那么一拉,你身上肯定有伤口又要裂开了!你这样猴年马月才能养好身子啊?呐,只要你乖乖的听话,等伤养好以后,我就带你去见公主,如何?”
“你认识东朝国的公主”
轩辕琅驭激动地又想要抓住顾沫白的手臂,被呼延迄以身子拦住,他只好讪讪在床上坐好。
切,小气。他现在又没有想要对影儿做什么。穷紧张。
“这还差不多!时辰不早了,我和小新要出去办事去咯!你和前几天一样,不要出去走动。你应该也知道,东朝是不允许外族人长住的,若是不小心闯了八卦阵,通常也会在隔日被送出去。你不想要还没见到公主就被送出去吧?所以我劝你乖乖的在床上养伤。水、奶酪、药,我都给你放在这张几案上。你自己渴了,饿了,伤口疼了自己换药。我们今天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哦!”
“记得哦!千万不能出营帐!”
顾沫白再三叮咛。
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蓝色药瓶塞进衣袖里,顾沫白挽着呼延迄的手臂“夫唱妇随”去了。
“你身子不舒服么?”
“什么?”
“那个蓝色药瓶。”
呼延迄指着她的袖子。
“哦,不是的啦!这个是我自己调制的安胎药。我身子健康的勒!”
“这样……”
为什么他会觉得爱妃的笑容有些“奸诈”呢?
清晨集合的号角准时地吹起 ̄ ̄ ̄
这是士兵操练的讯息。
呼延迄自是不用和普通士兵一样接受训练,只是他也需要每天都到营地上集合,因为他需要给士兵们做指导训练。
“留他一个人在家里,真的没有关系吗?”
顾沫白才走出毡房,就有点放心不下。毕竟有时候凝央姑娘会来找他们,要是见到了轩辕琅驭,以凝央大大咧咧的性子,肯定会弄到人尽皆知。
“管他。”
呼延迄搂着顾沫白的肩头,大步地离开。
他本来想说的是,管他去死。念及到爱妃善良的天性,只好把后面的两个字给省去。
“你真的打算把他引荐给母后认识?”
他可不想多一个兄弟。
“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他也怪可怜的,被自己的父皇冤枉,还弄得遍体鳞伤。”
同情心泛滥。
“他说的你就信?”呼延迄挑高一边眉。
轩辕琅驭为人狡猾多端,他的说辞有几分真几分假,实在有待商榷。
顾沫白回望他,“不管是真是假,他受了伤这总是事实吧?再说了,把他介绍给母后认识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嘛,他一个人也做不成什么事呀!要不要帮他的忙还不是母后说了算?”
呼延迄不再多言,两人无声地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他母后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别说是故交之人的儿子,就算是不相干的人来投奔她,她也铁定会伸出援手。
哎,为什么他和父皇爱上的都是心软又善良的女子呢!
不想妻子的嘴里总是提及另一个男子,呼延迄换了个话题,“怎么今个儿想要和我一起去营地?”
之前都是他一人去营地,午饭时也在营地处用膳。到了傍晚才回家,而她则是在家里摆弄摆弄的药药瓶瓶罐罐的。
当然,呼延琅驭来了之后,他就不曾把她单独留在营帐内过了。通常都会叫母后命人来接她,让母后帮忙照看她。
他不是信不过她,只是,嗯 ̄ ̄ ̄如果你收留你曾经的情敌,当你不在家时,你也不大愿意留下你的妻子与他独处一室的。
“什么嘛 ̄ ̄ ̄我是之前就缠了你好久,要你带我去营地看你操练士兵的情况的哎。是你自己不答应。又不是一时兴起。”
呼延迄再度沉默。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他先前不答应,是因为考虑到她有三个月的身孕,不宜到处走动。军营又是男子聚集的地方,她又是个极美的女子,他一点都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她看的模样。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家里有只“豺狼虎豹”,他还是把她随时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营地就在胡拉贝草原的东南方向,离呼延迄和顾沫白的毡房不算太远。
营地里有许多临时搭建起的毡房,是用来给那些离营地稍远距离,遇大风雪不便回家的士兵住的。
胡拉贝草原的上空升起一轮太阳,照耀得草原融化的冰雪闪着点点金光。
他们到达时许多参军的男丁都到了,当他们初看见呼延迄搂着娇小动人的顾沫白出现时,大家的嘴角都咧开都纯朴的笑意,但眼神里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谁都知道,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够这么有效的就组建了一支军队,呼延迄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更不要说之前他曾经一人在狼群下救了大家。
人们对于英雄总是有崇拜的情节的,呼延迄也的确是个值得大家伙崇拜的对象。
他年轻有为,机智过人,尽管,有那么点点,点点的难以亲近。
他的脸上总是面无表情,对人们说话时也冷冷淡淡。他的人简直比胡拉贝草原的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他的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威仪气质,叫人望而生畏。
但今天他们感觉到这位英雄好像很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那碧绿的眸子不再是结了一层冰,脸上冷硬的线条也有所融化,尤其是当他和旁边的娇小女人说话时,嘴角会扬起微笑的弧度,这不由地令大家看傻了眼。
“嗨,大家早呀!”
这里头有顾沫白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她都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萨尔、萨摩两兄弟正在练枪,当他们听见顾沫白熟悉的声音时,都提着枪笑着跑过来,“小沫,你也来啦?”
忽而查的这两位青年人和大家一样,对临时成为东朝将军,负责训练他们的呼延迄始终有种畏惧,但对脸上总是噙着温暖笑意的顾沫白就不同了。
没有人能够否认笑容的魅力。一个温暖的笑容有时候可以瓦解一颗冰封的心。
他们喜欢和她说话,而且只要有她在,他们也比较不怕绷着张脸的将军大人。
“嘿,是哦。怎么样,训练还习惯吧?”
顾沫白的眼睛眯成了一弯圆月。无论在何时,遇见熟人的心情总是令人欢愉的。
萨尔、萨摩两兄弟骚骚头,由哥哥萨尔代为答话道,“还……还好吧。”当着呼延迄的面,他们怎么可能会说不习惯?
事实上,呼延迄的严格是出了名的,背地里宫凝央也偷偷地找他们夫妇投诉过。
顾沫白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在萨尔、萨摩还没回答之前就掩嘴笑了。
大家看向呼延迄夫妇的神情更加奇怪了,怎么丈夫冷若冰山,妻子这么爱笑的?
萨尔、萨摩也只有跟着傻笑。
辰时一刻,训练的时辰已到,角楼上号角吹起。
呼延迄亲自令顾沫白到自己的帅营内休息,“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营帐内怎么样都比外头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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