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娘娘不是与楚笑嫣作出了协定吗?已经答应北上这波吉尼为何仍要如此?”
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眉头皱得更紧。虽说协定只是一纸空文但有了这个天竺人也该满足了为何仍要大张旗鼓。
“天竺人是最近才到的可能对于协定的某条文不太满意比如何时出兵的问题。”
“如果我们出兵淮水天竺人会有何反应?”我略微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就是我们最近要解决的事情。”吴怀庄轻松的耸耸肩似乎一点也不急。
我脸上露出对吴怀庄如此沉着态度的佩服之情吴怀庄眼里闪过笑意微露飘飘然的神态。虽说这傢伙老奸巨滑但没有一人不爱受人捧尤其是那种看起来是真心流露的吹捧。
我这一表现吴怀庄对我的态度更加亲切劝我喝了两杯酒。
“风将军回去还是要多加注意天竺人此来未必安着好心。”临去之前吴怀庄以一种奇怪的语调道:“说不定有意破坏我与喜合王之间的协定。”雍南皇自认正统当然不可能称其余皇室成员为皇一向称为“王”其他各国也是如此。
我大惑天竺人为何要做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且楚南与喜合帝又有何协定?
吴怀庄神秘的一笑:“本侯此话非假风将军路上一想即知。”
快入禁卫指挥所时我才算是对吴怀庄的话有了一些瞭解。
虽是不知楚南与喜合帝正在商议的协定但料来与击败日不落帝国有关对于这一点天竺人好像有了疑虑这可能跟喜合帝曾派人攻打巴陵二府有关。
巴陵左府物产丰饶地形险峻巴陵右府更是通往天竺的大门只要攻下此处越过长平山即可长驱直入天竺。
喜合帝有意夺下富饶的巴陵二府以作为大后方也可能是作为侵入天竺的跳板。
阿罗王自是不可能坐视此种情况基于他的考虑如果日不落帝国战败喜合帝势力大增势必出兵巴陵二府威胁到天竺的战略空间也阻挡了天竺军南上之路这对于在东天竺节节胜利的阿罗王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喜合帝与彪心走得近说不定还有彪心插手其中两国合力更令天竺忌惮。
令我悚然一惊的是吴怀庄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这些?一个小小的代将军怎该知道此事?他那番话要是对秋雷讲还行对秋风讲则有些不对头了。
吴怀庄这傢伙可能是看出我的不简单了也可能是这番话本来就是对秋雷讲的现在只是通过分身的嘴告诉我罢了。
吴怀庄真不简单仅仅相处了一阵竟然就觉了我的不对。
刚进了府邸凯茵即挥手将我叫了过去到了园中的假山处凯茵低声道:“元性大师在旁边等你可能是有事要禀报。”
我心下一奇他能有何事?这几天我忙于东方战事对于刘飞的人有所怠慢不再积极寻找吴怀庄的秘窟可能是他们有所不满了。
应了一声随着她越过假山果见三才僧立于林中僧袍在风中飒然颇有仙气。
“大师好。”我上前见过礼三才僧连称不敢回了一礼。我的护卫们远远散开四下守住不让闲杂人等接近。
三才僧问讯之后道:“将军不知刘飞、刘兄与秋雷将军去了东方何时能返?”
刘飞前往西方的事他并不知道还一直以为我与他秘密潜入了东方前线。
“元性大师这两位可能在短时间内无法返回。如果大师有事请尽管吩咐小将。秋雷将军临走时曾交待务必全力相助大师。”我诚恳的道。
三才僧清臞的老脸上露出了笑容:“既有将军此话贫僧也不再多瞒。”
“大师请讲。”
“三日前我们跟踪了吴府一名行动诡异的下人现其出入城中一户大宅。我们对此宅做了一番调查这是户部一位陈姓大臣的府宅却一向弃之不用内里只有十余名护卫助他护守宅院。昨日三河盟暗中潜入一人到现在仍是没有返回想来是凶多吉少。也是在昨日我们在偶然出外採购的大厨嘴中探知其府中食物消耗量特别大足够二百人之用。”三才僧娓娓道来神情沉着毫未显出心浮气躁。
我一边倾听一边盘算着。帮助刘飞的人并没有什么但如果刘飞的人对吴怀庄造成了重大打击吴怀庄势必不再坐视很可能奋起反击这样一来有可能将我拖下水因为刘飞住在我的府里。
但打击吴怀庄的势力符合我的计划谁让他在城里的实力最强。
我心中有了一个计较脸上浮起了笑容:“元性大师此中可能有诈!”
三才僧一怔本是平静无波的神色流露出一些不安:“将军认为何处不妥?可是认为不该出动人手打击?”
我知道他此来是想获得我的帮助听了我的话后自是会感到一些不安。
我脸上浮起镇定人心的微笑像涟漪一般荡开:“元性大师莫要误会不是说我们不要出动人手而是说要看清敌方的诡谋。此乃多事之秋吴怀庄怎可能派出手下前往秘窟?要派也应在夜间且是派出高的好手;再则长年不出府邸的大厨又于此时为你们遇上这也太过巧合。”
我猜想刘飞与三河盟的人还是给吴怀庄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令他不胜其烦所以吴怀庄使出这一着将刘飞等人诱出于黑夜中搏杀到那时吕娘娘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眼下主要是吴怀庄不能调动兵马对付刘飞吕娘娘不会容忍这种事他只能依靠吴府本身的力量来执行这项任务。
吴府在明刘飞在暗所以吴府急于改变这种情况便设计诱敌。
三才僧长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怔忡之色可能是万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里还包含着这些许门道。
“只是三河盟有一位弟兄陷身其中不救出来对三河盟无法交待啊!”
三才僧已知我不想派人甚至劝他不要去只是心有不甘还是多说了一句。
“不用急。”我脸上笑容转换为阴笑:“我们有的是时间就让他们在宅里慢慢候着。大师与三河盟合作昼夜监视我会遣十余名亲军化成便衣在附近守候。若情况稍有不妙即亮出身份盘查掩护大家后撤。”
“也好。”三才僧知事情已不可挽回虽是心焦却也无法。
“大师吴府既然设下此计必在那府宅中设下了无数高手想来此时吴府本身的实力下降不少千余甲卫固然可怕但只要不是被其围上并无大碍。”我这已是面授机宜指点他们避实就虚。
三才僧心情蓦然一振:“对啊!声东击西先打吴府再在路上设伏截击赶来的高手然后再回头救人。”
看来这三才僧一点也不笨只是先前被焦躁蒙蔽了只眼。
我欣然道:“大师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这是眼下最能保存实力、最大限度打击敌人的方法。”
“将军放心贫僧这就去加以准备。”三才僧行了一礼后含笑而去。
看着三才僧的背影远去我才转头对凯茵道:“凯茵这件事得你去办了派出精干的人手埋伏在那府宅外面与三才僧合作。”
凯茵有些不乐意的噘起红唇:“我觉得不该分心此时应当理清洛城内的局势展自己的实力不应与吴怀庄为敌。”
“你懂什么?”我横了她一眼:“吴怀庄在城内势力极大不将他削弱我永远只是他手里一只棋子。”
“你就凭这个来削弱他的势力?别笑掉别人的大牙。”凯茵极为不服。
“你以为不能?”我冷笑着:“吴怀庄不能调动兵马对付刘飞只能出动他的狗腿子将这批狗腿子杀光……”
“他还会再雇一批。”凯茵抢了一句:“你这样根本就无法奈他何。”
“你知道什么?吴府里暗藏了不少高手只要这些人一死暗藏的高手就必定会露面。若将这些人击溃吴怀庄的实力就会受到别人的质疑他必须将与他有关的人调出来应敌。比如说禁军中突然有人不听指挥与刘飞生了冲突我们立时就可摸出是谁与吴怀庄有关联。”
凯茵倒吸了一口凉气拍着胸脯道:“没有想到你这么阴沉真可怕。”
我的贼眼立时瞄上她那高耸动人的只峰眼睛还未往下瞄去头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去别来烦我。”凯茵只手插腰露出了母老虎的本色:“等你真身回来了再说我可不想与你这假身谈情说爱。”
我只能苦笑着摸头。
“快去准备你的事晚上的宴会还要你保证安全呢!”凯茵小蛮腰一扭款款的走开了。
晚间宴会并不简单参加者极众吴、吕二人自是到达连两位皇子也在两人的保护下出现在宴席上。
楚兵锋与楚笑嫣是联合进入大殿的不知是否达成了某种协定。
吴怀庄攻打太子宫取得洛城的控制权后有三股势力没有遭受打击兵部侍郎王维义、兵部尚书陈豪、工部尚书黄俞南。
三者都是属于豪门望族中核心成员黄俞南在南方掌有粮草、盐、铁之富实力雄厚有私人性质卫兵达三万之多虽不是正规军但都受过三年的正规训练配备又好几乎可以与正规军一较高下只是分佈较散不易在短时间内集中。而王维义、陈豪都是将门弟子于军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吴怀庄更是不敢妄动以防激起兵变。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吕娘娘回来后竭力与此三人打成一片得到了三者暗中的帮助实力快增长与吴怀庄之间的差距正在不断的拉近。
而也正是一开始三者未曾支援吕娘娘吴怀庄才敢孤注一掷冒险攻入太子宫搏得了现今大好形势。
三人很可能是有鉴于吴怀庄兵变差点引起内乱不敢不制约他于是暗中支援吕娘娘向吴怀庄出一个清晰的信号让他不可再轻举妄动。
三人皆有家族背景并不想卷入这场政治风波所以尽量避免。政治上极为老道的三人对吴、越、吕三人的拉拢一向敬而远之以避免事败为各自家族引来灾难性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处于青龙军团威胁下的楚南经受不起内战否则很可能被青龙甚至他国坐收渔利三人并不愿意见到这些情形。
情报就是这样显示的情阁的力量仍是十分强大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情报收集整理完毕。
这一次宴会这三者都亲自前来参加。
………【第九章 舌战】………
我大感头疼。本有意以保卫宴会安全为名来调动禁卫削弱南宫守卫以利分身潜入看是否能够找到雍南皇但偏偏吴怀庄接到了消息不让我调动。事实上我也无法调动。
四百名各具奇技的高手再加宫中暗藏的好手要想接近都难地遁之术也不太好使这个想法只能暂时压下。
晚宴设于后廷专门用来迎接使节的“涤性殿”这是宫内屈一指的豪华大殿人置其间如仰高山饰以名器贵画气派宏伟富丽堂皇。
大殿乃是木制非常惧火所以周围一共调用了三百余人各备水器水系法师也特别调了过来以防有人暗中破坏。
又在外围设下一千名训练有素的精兵禁城外则调动三千兵马巡逻防备得可说是风雨不透。
这次的晚宴绝无上次那般热闹凡参加宴会者皆是于东进西征有话权之人。
奉国使臣、楚笑嫣、楚兵锋还有大将曾治、工部尚书黄俞南皆已到达只是另一主宾天竺使节波吉尼与吴怀庄、兵部尚书陈豪、兵部侍郎王维义皆未到达。
因客人没有到齐吕娘娘与太子楚兴也就没有出现在殿中而于内间坐候。
就在我正想着这些人怎么还不到前方就报兵部尚书陈豪与兵部侍郎王维义到。这两人是吕娘娘重点结交的对象我自然也不敢怠慢忙亲自率人迎了出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名六、七十岁却仍是相当彪壮的老者走在前面虎步龙游气度非凡。几乎没有转念我就确信他是兵部尚书陈豪朝中的一员大将。
旁边白面无鬚书生气极浓六十余岁的老者想来就是兵部侍郎王维义了只是他的气质一点也不适合兵部侍郎。
“末将秋风见过两位大人。”我抢上一步半拜着见过两人。
陈豪也抢前一步只后一伸就在我身体下弯时扶住了我。
他大笑一声:“秋将军不用多礼。将军为今晚之事多费心血倒是老夫需要先行见过才是。”
虽是朝中重臣手上又有一定的兵权但却无骄横之气气度令人心折。我连称不敢。
倒是那王维义一脸的高傲似对我这江湖出身之人没有多大的好感反是拿着一只有如寒刃的只眼打量着我。
“秋雷将军来到京城也有一、两个月了只是为何我还未见过他?此事若传扬出去岂非是天大的笑话身为兵部侍郎竟然连负责陛下安危的禁卫统领也未曾见过。”
我心中暗骂这王维义怪我到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去见过他还不是惦记着我那一份重礼。
也怪我到了洛城只顾着对付吴、越、吕三人对城中形势没有瞭解得太透。这三人的实力也是近日才从情阁与吕娘娘处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
我诚惶诚恐的道:“王大人误会了家兄刚到此本地公务极为繁忙所以一时抽不开身无法上门造访实是万分的失礼。还望大人海量勿要见怪。待家兄回来必至两位大人府上一行。”
王维义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
陈豪见气氛有些不太对轻笑了一声拍着我的肩膀:“秋将军莫要误解王大人不过是随口说说。”
我也勉强笑了笑再向两人施了一礼:“两位大人时间不多往里请娘娘正于内间等候两位。”
领着两人从侧面进入大殿内间我这才撤出身来。
一辆马车直奔大殿而来。有人敢狂妄的在皇宫里坐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车轮倏止下来的果然是吴怀庄只是随他一起下来的还有来自天竺的客人波吉尼。
棕色的长异国风情的布帽小麦般健康的肌肤高大的鼻子锐利的隼目一眼看去即知是心计深沉之辈。
“两位大人里面请。”我再次迎了上去。
“波吉尼特使你先请我还有一些事要做。”吴怀庄客气的道。
波吉尼相当倨傲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向吴怀庄打了一个招呼迳自走了。
我忙分出一人带着他前往涤性殿我可不想他走在路上就被扣起来。
走在通往大殿的环形长廊上吴怀庄低声对我道:“我暗探过波吉尼的口气他似是对吕娘娘与楚兵锋的过多接触感到不满也对越牧风迟迟不与青龙军团交战而生气。他曾暗示只要我能让楚南出兵北方击溃青龙军团他便可以助我成事。”
我心中微微一沉此中大有古怪。
远交近攻是各国的基本战略天竺自然也不例外。为了能够制约惠珠国楚南的稳定与一定程度的强盛是天竺乐意见到的。但如果楚南过于强盛显然也不符合天竺的利益。
若楚南拿下奉国再南下就会逼得惠珠国出兵。惠珠国两面作战不可避免的将在赤宗战场与东天竺战场进行战力收缩从而影响到西天竺对东天竺的攻势。
因此天竺对楚南的国策应当是保持楚南现状既不是特别强大但也足以抵抗原惠、喜波两王以及挡住青龙军团的铁骑。
而波吉尼对吴怀庄的支援则是相当值得怀疑的事因为这将不可避免的让吴怀庄坐大而吴怀庄本就是京城内最有权势的这不合常理波吉尼应该支援三者之争中势力最弱的吕娘娘才对。
我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恭喜侯爷了有天竺相助事便好办多了。只是侯爷今晨还嘱咐我须当心天竺之人。”
吴怀庄冷笑了两声:“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下情势又有了一些变化。他当然不可能怀着好意只是我们此时对他还有用。”
吴怀庄没有告诉我详情我当然也不会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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