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将军此次护送岳志谕之事你需要小心注意吴怀庄居心叵测说不定会暗下毒手。”吕娘娘说起此事用的却是淡淡的语气令人有些费解。
我有些错愕在这节骨眼上吴怀庄就算是与岳志谕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什么利害冲突。转念一想即明白这只是吕娘娘诬陷他的话语罢了!再想深一点也可能是吕娘娘不放心自己让自己率兵出城分散可能的威胁。
“娘娘放心微臣当会妥善处理此事。”我信心十足的道:“如果吴怀庄真的来犯我会摆他一道。”
“护送他出城倒不是大事其意不在此凌晨刚接到密报吴怀庄埋伏在城外的一支军马暴露了所在正是你上次所说的南岭西方。我希望你能率兵加以监视如果有机会就将他们一举拔除。出城后你的兵力可以不再回来了我会另佈疑阵让别人以为你已经回来了。”吕娘娘用殷切盼望的眼神看着我无边的魅力再次于不知不觉间散出来。
我暗惊吴怀庄行动快也心惊吕娘娘情报的快捷说道:“不知那支军马大致有多少?”
“两千。”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那是我与吴怀庄的计策诱使吕娘娘分散兵力故意张扬了规模。
我剑眉挑起微一沉吟眼里故意射出苦恼之色说道:“护送岳大人出城再怎么算也就只能派出一千人再多别人就会起疑。凭这一千人怎么也不可能对付这两千人。”
吕娘娘款款的道:“我会请求楚兵锋出兵助你他手下一万之兵可拨给你五千足可彻底消灭吴怀庄的人了。”
“在军营里的城卫军却也不可不防如果有警讯说不定吴怀庄会以护城为名率军来攻。那时他以楚兵锋意图不轨为理由率兵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岂不是……”我故意将话一收不说下去。
“你的思虑确实是精密。”吕娘娘大感佩服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续道:“但这一着我已有安排你就不必担心了尽心办这件事就行。”
“那岳大人何时出城?微臣也好有些准备与佈置。”我心中想法千转暗思吕娘娘有何方法可以不惧这一手。
“岳大人是临时决定走的下午就要出你要迅的行动。”吕娘娘说道。
我越确定这只是吕娘娘让我、楚兵锋与吴怀庄两败俱伤的想法时间如此紧急哪能有所准备?再者凌晨刚接到情报又哪能对敌人有充分的调查。对情况一无所知而展开军事行动就算不输也必定死伤惨重。幸亏此来已与吴怀庄有了密谈我胸中已有所计较当下答应了下来。
“既是如此微臣这就回去准备。”我道。
“嗯你先下去吧!与岳大人也聊上一阵互相瞭解一些。等一会我会让恆卿将敌人佈置图给你送去。”吕娘娘挥了挥手示意我先走。
我躬了躬腰退了出去。
听了我传去的情报后吴怀庄大感兴奋忙嘱我一切按计行事黄昏时再带走一批人心不稳的禁卫。
下午时分我准备了几辆与岳志谕一样的马车以作伪装之用将凯茵等人假扮成禁卫准备混出城去。
下午两点一到车马立即起程在大批人马的开道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奔去。护送的禁卫千余人分成三路前、中、后我在后方坐镇。
守城的城卫一见是我这位禁卫代统领他们又接到消息知道我是护送岳志谕出城没有一丝怀疑开门放人。
出城不过两里茂密的树林就在官道两侧出现正是潜踪远遁之际在最后方的几十人度慢慢降低。
“凯茵你就先去吧!”我微微有些不舍的道虽然知道她是去投奔另一个自己仍是有些黯然。
凯茵倒是快乐的很笑靥如花说道:“终于可以去见真人了不需要跟个假的在一起了。”
我一阵气苦瞪了她一眼说道:“快走快走见你就烦。”
“好的我这就走。”凯茵向旁边一勒马方向顿变只是刚走了两步又侧头对我道:“你要小心了吕娘娘疑心大又精明厉害我现在有些怀疑她这么相信你可能是假的。”
我大大的错愕定下心神细想着一时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你多珍重。”凯茵出一声娇叱在二十名铁盐帮好手的保护下进入林中只余下满天的黄尘。
我收敛了心神开始佈命令又以探查的名义向另两个方向派出两批人以掩护凯茵的遁走。
“说不定真得当心了。”我喃喃的道。
………【第十章 中伏】………
将岳志谕护送出二十里之后由其他军队接手我随即率军返回。
扬起的黄尘在落日的余晖下出淡淡的闪光轻轻的微风将尘土扬得更广更远千余人拖着长长的身影迤逦着返回。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出城时所率的千余人中大部分是我信得过的禁卫只有少部分人有些不稳。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在凯茵的劝说下带上了足够多的亲信。
空中侦察兵──鹰族的神鹰在天上突然出了淒厉至极的叫声只翅急的扇动疾飞我们的右侧密林并且出一连串的厉鸣。
我也算是与神鹰相处甚欢对其飞行、话语都有所瞭解一见即知不妥这是有敌情的标誌像徵着大批敌军正由右方快的接近。由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对我们攻击所以探骑只派出了少部分幸亏有神鹰在不然这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杜宾骇然而呼:“左右两侧都有敌军右侧敌军已经动数量庞大。”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神鹰观望的他在神鹰变换姿势的刹那又迅急的用颤抖的噪音接着道:“敌军敌军足有两千度快是骑兵。”
形势之危急可说是无以复加现在我们千余禁卫戒心早懈绵延一里这个一字长蛇阵毫无防禦之力左右两翼完全暴露在敌军的冲击之下只要一个冲击就会被人拦腰斩成两半各自为战。更何况敌军的实力还远在我们之上右侧有两千左侧埋伏之军也当不少于一千。
我身躯狂震终于明白还是被吕娘娘摆了一道在最后时刻输了。
凯茵说得对她应该早就看穿了我与吴怀庄的合作所以就在我们动的前夕先制人。先就是将我这可以控制禁卫的代统领调出然后加以歼灭。这支军队必定是楚兵锋的人马不知吕娘娘与越牧风何时将他们从百余里之外调至了此处。
我与吕娘娘的商议是我在城外十里处在她派兵的掩护下转向南岭在那里有楚兵锋两千人的军马两天后另三千也会分批到达。
然后合六千人合攻吴怀庄的“两千”军。我一直派人注意南岭外围以及楚兵锋的动静没有现动静。却不料他们行动如此快、隐密无声无息的就将主力兵力调到了此处。
此时虽然听不见城中的动静但料来吕娘娘与越牧风已经在此时或者在将我全部歼灭后立即动对吴怀庄的全面攻势。
如果我此时败退尾追而来的敌军必会乘胜追击其结果必然是全军覆没;城中的吴怀庄也必然会因此而遭受优势敌军的围攻我的所有计划将全部落空。
我心中一阵庆幸没有将铁盐帮的手下全部撤走在这一千多人中还留下了一百分派到下面控制基层。如若不然这一千人我恐怕也控制不住在吕娘娘暗藏的间谍挑拨下很可能立时就反叛了。
“将军该如何决定?是战、是退?”杜宾与札德全部出现在我的面前焦急的询问。
“退!”我斩钉截铁的道脸色一片坚决。
现在我最大的本钱就是先敌一步料知了他们的进攻并且对眼前的形势、洛城周围的地理熟知于胸。
“札德收拢军马向西北洛水弯曲处的盘溪处佈阵。杜宾派出探骑向两翼与前方搜索。”接着我又向两人详细的交待了任务。
敌军兵力远优于我们故不能在开阔地带与其决战而左右密林又都有敌军连阵形展开都困难更不用说用来阻敌了。
我知在西北五里处的洛水有一弯曲处地形险窄正是以少击多的险隘之地。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要将我军在敌人的奇袭下完整的带过去。如若在半途就为敌军冲散那我也就只有落荒而逃了。
我召来一名禁卫令其向下做宣传工作让他强调喜合帝狼子野心派楚兵锋来攻打我们以此来激起楚南禁卫排斥外敌之情绪。
任何一个国家其禁卫军都是最有纪律、最有战斗力的队伍相当的好指挥。他们感受到喜合兵马攻击自己的悲愤在这种情绪下就算原先有被吕娘娘收买的人在国家利益、种族冲突前也会抛弃与我对立的情绪转而奋力抗击外敌。
在札德的小心指挥下在敌军还未接近时返城的先头部队已经转向后撤接着转向西北。我则亲率两百人的精兵在中路佈阵留下来断后。
“以树林为掩护选择有利地形。”我出响亮的叫声以提示主帅仍与他们在一起。
四十名弓箭手立即按照作战要求向两翼分散中路让开放友军退走与敌军进入。近战的队伍也散入林中隐蔽起来。
黄昏的落日仍然透出最后的威严路上的黄尘出令人窒息的闪光即使躲在林间仍能感受到炽烈的余威。
远外黄尘大片大片的扬起二百多名败兵沿着大路向后狂奔除了手里的兵器其他所有的物品全部丢弃了。这是在敌人袭击下溃败的前锋要不是有一名坚强而善战的千骑长在指挥恐怕早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这名千骑长好像叫善骑看来颇有才能。”我喃喃的道。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响起大群的骑兵风驰电掣般直追而来一眼望去整个道路上全是黑色盔甲的骑兵衔尾狂追马上就要追上溃兵。
就在我们的后方六百多名禁卫仍兼程赶往西北处一旦让这批骑兵追上正在后撤的队形将会不可避免的崩溃。
“准备!”我将手高高的举起坚定的目光凝视着越来越接近的溃兵与骑兵暗伏的弓箭手们则蹲着纷纷抽出了长矢搭在弓弦上两纵森寒的铁尖指向道路。
溃兵一泻而过紧接着骑兵扬起的滚滚尘土顺着风瀰漫进道边的密林。
“放!”中气极为雄浑的单音有如迅雷崩在树林上空炸响。
“咻咻咻”尖利至极的破风锐啸刺激着耳膜有如飞蝗般的箭矢以肉眼难辨的高从林中逸出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而森冷的弧线如同暴风雨般打在冲击的骑兵阵形中。
孤军奋追的敌军骑兵没有料到密林中会有这种打击在散落状而非集中攒射的箭雨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浓浓的鲜血从马匹身侧激射而出阳光下的泥土味顿时被作呕的血腥味完全代替;处于弓箭手打击下的骑兵中部为之一空强壮的马匹出阵阵哀鸣齐唰唰的倒下一片惨叫着倒下的将兵们淹没在随后冲上的骑兵铁蹄之下。
第二批箭雨射下由于惯性的作用骑兵仍继续前冲同样的惨状再次上演。
楚兵锋的兵马表现出惊人的素质骑兵在第三波箭雨来临前的刹那霍然散开避开危险脱离了箭雨的打击范围。
窒息般的三分钟一闪而过在短暂的休整之后已经冲出箭雨笼罩范围的骑兵转变方向向我们左侧迂回而骑兵后阵迅接近向密林中的我们起攻击。
这样一来被截断的敌军反而利用这一情势对我们展开了钳形攻击。整个阵形转换之快令人讚叹敌军无论是将领的才能还是士兵的素质都不由得令人倒抽一口凉气。不过……
“虽然敌方将领战阵指挥才能出众但是战役目标不明确。如果是我此时一定不管此处仍是尾追以求彻底击溃敌军而将消灭阻击者的任务交给后面军队。”我淡淡的低声道眼前没有一个可以讲话的知心人我也只能自己讲给自己听了。但身边的几名军士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
“弓箭手向中路集中盾牌手佈阵迎前。”我再次下达命令
右侧的敌军主力先杀到“杀!”不顾树枝的羁绊敌军的骑兵俯卧在马上有如狂风般掠进了树林手中的长矛出的破风声尖利而摄神;从马腹处取出的盾有效的减少了在箭枝下的伤亡。
高大的树木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下出屈服的悲鸣与颤抖矮小的丛草战栗着迎接马蹄的践踏。黑色的铁流涌向密集佈阵的盾牌手只方冰冷而寒厉的目光先一步撞击出惊天的狂澜。骑兵斩马刀全部收起长矛的锋尖映着疏落的阳光射出栗心的精芒。
长矛才是对付盾牌阵的最佳利器而盾牌阵也是步兵对付骑兵的最佳阵形。
“集中攒射放!”我再次大声喝道。
“丝丝丝”密集的箭矢飞行的破风声令人闻之毛骨悚然偶尔射入敌军身上的长箭贯胸而入可知劲道之惊人箭质极佳。虽是集中攒射但连珠出的八十支仍然笼罩了敌军冲击的宽广正面。
数十道寒光没入人群。
健马的悲鸣再次上扬二十几名前锋马匹有如被重锤所击颓然倒下出淒厉的喊叫。似乎不可阻挡的铁流有如撞击在礁石般突然阻断激出大片大片的血花。
弓箭手只有射两次的机会在黑色的骑兵流与磐石般的盾牌阵激起沖天的喊杀声与惨呼声之前就退到了盾牌手的后方他们的任务是阻击后方掩至的敌军骑兵。
密林中两股黑色的铁流撞击产生大量鲜血与死亡濒死的哀嚎在这密林的上空不断的扬起向远方的天际缓缓飘去。
战鼓擂起其音震天“冲啊……”百余名步兵手中高举着巨大的铁盾兵分两路从隐藏的林间冲出由东西夹击蓦然将纵队冲击的骑兵从中撕成两半;接着另二十名高手一跃而出将敌军被包围的突出抹平。从后方掩至的少数敌兵也在箭手的打击下溃不成军被逐次消灭。
局部的胜利挽回不了整个战场的形势尤其是当敌军的步兵方阵出现在战场上时。在敌军的顽强冲击下我们临时搭建的阻击阵地再也支援不了。
“后撤三里。”我出了秘密指令。
整个战斗序列极有方寸的向后撤出在敌军两翼包抄合围前撤出了这个密林。接着就是以我们所能达到的度向后狂奔。
托密林阻碍敌军兵骑的洪福我们安全的逃至三里外的第二战场只是我的二百名手下此时能站立的也就只一百三十人有四十人永远留在密林中了但我预先留在此处构置阵地的百名禁卫则补充了进来。
“所有伤员全部撤下我只需要二百名精兵。”我大声道并派出信得过的将领将伤兵全部向后转移。余下的二百名禁卫重新佈置了阵形利用鹿砦、巨石、树木布下了阻击阵形。
当残阳在蔚蓝的天空中渲染出如血般的红霞时第二阵地也不得不放弃我率领全军完全撤至了洛河的弯曲处。
迅急的马蹄声敲打着湿润的土地我率着百余人旋风般的冲进了我们的阵地。刚跳下马札德与杜宾两人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敌军如果不休整则马上就会到来如果休整最多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已经预留了部分人作为探骑。札德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我沉声道凌厉的目光直射札德。
“已经完成了。我们趁这两个小时布下了我们所能佈置的一切。”札德挺了挺胸膛道。
看着周围堆起的土堆、环形放置的鹿砦阻击的寨墙高高树立我满意的笑了笑并夸奖了札德及其他几位禁卫将领。
虽说这些佈置仍显粗糙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佈置成如此这般也难为他们了。
禁卫中仅有的几位治疗法师开始为上百名受伤的士兵治疗。二百名禁卫只回来了一百一十人而且回来的每一人身上都带着伤痕血染战袍可知阻击战的惨烈。
“秋将军身先士卒冒出极大风险毅然断后此等风采吾辈难有。”军中的禁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以崇敬的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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