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不好了’三个字听的太多,都麻木了。
她面无表情的道:“慢慢说,什么不好了?”
“侯爷……刚才晕过去了,不、是抽、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穿越之高门喜事》新文↑是一个‘你有血统,我有兵马,你不嫁,我就抢’的阴暗故事。
PS,开新文了,不代表本文要结束了,或者要弃了,这文会继续连载,入v的文绝对不会坑。
75
侯爷病了。
采筝并没把这个消息当做一回事;人有旦夕祸福,侯爷前一阵大怒大喜,估计动了许多肝火。最近京城天气怪异,闷热干燥;连点雨水也舍不得下,好人都要生病,别说肝火郁积的侯爷了。
采筝从丫鬟们的私下里的只言片语中;隐隐觉得侯爷的病情,似乎并没那么简单。据说有的时候本来好端端的;可犯起瘛疭来;一下子就过去了。府里的大夫和太医院的大夫都过来瞧了。
采筝不通医术,后来听说这瘛疭;是由‘热盛伤阴;风火相煽,痰火壅滞’引起的抽搐症状,与她推断的一致,所以并没觉得事情有何严重的。
自从侯爷病了,严夫人□乏术,来她这边的次数少了。
郁枫得了教训,十分老实。准确的说,老实的过分了,简直像冬日里的猫,整日懒洋洋的发呆。这日,突然而至一场大雨,酣畅淋漓的下了一番,滋润了饥渴的大地。雨后空气清新,采筝让碧荷扶着她去外面走走。
其实因为道路湿滑,她不敢往有积水的地方走,只在沿着回廊散步透气。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到了书房。门口守着的丫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猛地看到采筝,吓的一个激灵:“少、少奶奶。”
“少爷在里面?”
那丫鬟颔首。采筝想了想,推门进去,见郁枫趴在桌上小憩,脑袋边摞了一叠书籍,她走过去,用手撮了一下,那摞书瞬间倒塌,砸在郁枫脑袋上。
他哼了一声,便一动不动了。
采筝本想吓唬他一下,逗逗趣,哪成想人被砸了一下,居然没声息了。她干笑道:“郁枫,郁枫,你别吓我……”走到他身边,轻推他的背:“喂,郁枫!”
“呀!”他突然坐起来,抱住采筝的腰,仰头笑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有病是不是?!”采筝气不打一处来,拧他:“你吓死我了,万一有闪失,孩子保不住了,看你怎么办!”
郁枫道:“你还吓唬我呢,我逗逗你怎么了?”
“我有孕在身,你也怀了?”她掰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恨恨的道。
郁枫扶了扶额头:“对,你有孕在身,你有免死铁券。”赶紧起身,轻手轻脚的扶着妻子,笑嘻嘻的道:“您坐,您坐。”
采筝受不了他这德行,了了他一眼,随手翻看桌上的书:“……你这是……要苦读?”
郁枫伏在桌上,杵着下巴笑道:“不读书做官,哪有俸禄养活你们娘俩。”
采筝可记得他爹挑灯夜读的情景,其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那祝你金榜题名喽。”说完了,顿了顿,眯着眼睛问道:“郁枫,你知道科举不是闹着玩的吧,你得先弄个秀才当当,才能参加乡试,就算过了乡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京城,举人满街走。”
“……”郁枫眨眨眼:“嗯,我知道。”
“严大人也帮不上你的忙。”
“嗯,我自己考。”
说的轻巧,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让残酷的现实给你一巴掌,你就老实了。采筝这样想,不想打击丈夫,挑挑眉:“怎么考?你连秀才都不是。”
“我去念国子监,混个监生,然后参加乡试。”郁枫叹道:“你不是正反感我在家么,我离家,正好让你清静清静。”
采筝愣住了,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你走了,我、我怎么办?”一点兆头都没有,突然提去读国子监。
“舍不得我?”郁枫赖皮的笑道:“舍不得我也不行,我不能老这么在家闲待着,得找些事做。”
采筝用手在空中画圈:“这件事,你办不成的。你一个人没法照顾自己的,去了,要受人欺负的。”
郁枫笑道:“放心,郁城也在。”
采筝急道:“就是他在,我才担心。母亲绝不会允许你离家的,你傻乎乎的,去读国子监,不是给叶家丢人么。”
他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袋:“是呀,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傻的,这该怎么办呢?”说完,眼珠在采筝身上打量。
“……”采筝咧嘴瞪他:“你、你要干什么?”干嘛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采筝,你外公,好像认识许多走江湖的吧。我想这样……”郁枫坐到妻子身边,一阵耳语,之后略显紧张的问:“你看这个计画如何?”
“不怎么样。”采筝赌气的道:“我不干,当初嫌弃我家人的是你,这会来求人的也是你。”
郁枫冤枉:“苍天可见,我什么时候挑剔过你的出身了?”
采筝气道:“怎么没有?你说我们结识三教九流,还说我不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
“……我没说过。”郁枫道:“你就会胡编乱造。”
采筝懒得与他争辩这些细节:“可是你这么做了,就不怕他知道你的病好了,对你不利吗?”
郁枫低着头玩手指:“你觉得侯爷看起来像有余力对付我的样子吗?”他声音很低,却信心十足。仿佛他已经肯定侯爷的病只会越来越重一般。
“为什么不会?侯爷年富力强,别看现在卧床,说不定哪日就好了。”
“呵呵。”郁枫笑道:“我可觉得不像。”
越来越可疑了:“你知道什么?”
郁枫连忙摆手:“我能知道什么,只是觉得他病的蹊跷罢了,一般这种病都不会好的很快。我听李嬷嬷说,侯爷不仅容易晕厥,连眼睛也不大好了,看不清东西了。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理咱们啊。”怕采筝担心,搂着她的肩膀道:“再说准备这些事,要耗费很多时间,到时候早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生下来就完了,还得养大呢。”采筝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如果贼没法惦记了呢。”
采筝眼珠转了转,狐疑的道:“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能肯定侯爷不久于人世了。”
他连连摇头:“你别瞎猜了。我只是觉得这种病向来是越病越重的,他年岁大了,还能越活越年轻不成?!”
“你有事可别瞒着我。”她警告道。
郁枫一脸憋屈的道:“我哪敢啊,就骗过你一次,你就记上仇了。小心眼的,我可惹不起。”采筝听罢,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他忙凑过来,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商量正经事。”
难得他要说正经事,采筝便一本正经的听着,没想到郁枫与她离的劲了,气息纠缠,春心萌动,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她:“采筝……我能吻……”
“啊?什么?”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恶意,凝眉问道。
“……没,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问。”
“……”郁枫其实没话可问,现在的对话不过是避免被她生气,胡扯出来的。此时眼珠转了转,道:“我若是真去国子监读书了,你会想我吗?”
采筝并不想口是心非:“应该会吧。”
郁枫欢喜,得到这样的答案很满足了,不想再嘴欠问多余的话,惹她生气。便抿嘴偷笑。采筝瞧他嘿嘿偷乐,不由得怀疑起来:“你又想什么坏事呢?”
“没有。”
“没想坏事,你笑什么。”
“在你眼里,我非得想坏事,才能笑吗?”他痛苦的扶额:“真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气呼呼的道:“唉,我这辈子是好不了了。”过了一会,见妻子翻着书看,对他的牢骚没反应,噘着嘴待了半晌,哼唧道:“算了,咱们说正经事吧,把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再筹画筹画。”
采筝瞥他一眼,憋不住笑,扑哧一下伏案笑出声。
郁枫气的撇嘴,但转念一想,能让妻子高兴,也很好,便也不由得跟着笑。
—
严夫人最近累的心力交瘁,儿子和儿媳妇本就够她费心的,现在丈夫无端又病了,再加上老太太那边,她处处忙,几乎抽不出空来歇息。采筝没怀孕那会,还能让她帮着料理家事,现在她有孕在身,不能劳累,于是她让请东苑的柔瑗过来帮帮她,没想到柔瑗这丫头油盐不进,眼睛一翻说:“我开春生了场大病,现在还没好呢,帮不了太太的忙。”气的严夫人一口气闷在心头,久久不散。
这日,她做梦又梦到柔瑗这可恨的丫头了,睁开起来,便跟李嬷嬷唠叨她的可恨。
“若是采筝好好的,哪里用得着她?给她个营生做,看不出别人的好意来,活该她不受老太太待见。”严夫人在穿衣镜前站着,让林姨娘和李嬷嬷给自己整理衣襟,准备一会往侯爷那边去。
“太太,四少奶奶来了。”
“哎?”严夫人心道,不是让她好好休憩,不用过来请安的么。她忙道:“快让她进来。”林姨娘亲自在门口给采筝撩了帘子。采筝进来后,径直给严夫人请了个安。
“可别闪着了,快坐。”严夫人牵过采筝的手,见儿媳妇比上次见到时,气色好多了,见她肚子很明显了,满意的笑道:“平安脉按时号着呢吧?最近没去你那,我还担心来着,郁枫没惹你吧。”
采筝低头微笑:“我很好,郁枫没为难我,他最近可乖了。”
严夫人颔首:“那就好,那就好。”但见儿媳垂着头,眼眸闪烁,她觉得她似乎有话想说:“你今个来,想跟娘说什么?其实你呀,没事不用过来,我和老太太没什么好看的,你安,我们这颗心就安了。”
“我……”采筝很纠结的开口道:“我最近常常做一个梦……”
“这正常,我怀郁枫的时候,也常常做胎梦呢,那会总能梦到些女儿家的东西,没成想生下来却是个男孩儿。”严夫人笑着拍拍采筝的手背:“所以,别因为梦里的是就疑神疑鬼的,是不是男孩,你能生,总能得男。”她还当是儿媳最近压力大,给她缓解紧张的感觉。
采筝知道郁枫不是太太生的,却听她念叨自己生郁枫时候的事,很是诡异。她尴尬的笑道:“我不是梦到这个。而是其它的……”
“其它的?”严夫人道:“你说来。”
“我、我梦到有个女人一脸的血,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还给她……”采筝道:“说她在九泉下寂寞,要人去陪她。今早上说的就更奇怪了,说她要孙子……”
严夫人呆住,一旁的李嬷嬷忙端了杯茶递给她,紧张的唤道:“太太,太太。”
采筝一睇李嬷嬷的表情,心中就有数了,果然李嬷嬷也是知情人。
………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新文:叫《穿越之高门喜事》
这个文不会坑的,最近忽热忽冷不太舒服,加上犯懒,再加上没存稿,更新不大给力。
我已经吸取教训了,尽量日更的同时,努力码存稿,有备无患,哪天有事也能保持更新。
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
第七十六章
严夫人夏容僵住;许久才逐渐缓解了些,装出诧异的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梦?”
采筝痛苦的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所以一开始没有理会,但最近真的梦到的次数太多了,我实在受不住了,才来跟您说的。您千万不要觉得我无理取闹啊。”
严夫人发现手心沁出了一掌的汗,取出帕子揪了揪;一下下放出揪在自己心上。儿媳描述的这个所谓的女人;分明就是枳云。严夫人当初也曾梦到她恶鬼索命,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再被噩梦纠缠;没想到如今,儿媳妇竟会梦到她。
她没法不感到恐惧,因为采筝对枳云并不知情,只能是冤魂托梦。
采筝担心的道:“……她说她要孙子,难道想把我腹中的孩子夺走么?我真想不通,我并不认识她,为何找到我头上,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么。”说着,长长一叹:“……娘,我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怎么会呢。”严夫人绷着脸道:“不许胡说。”
“其实……儿媳早就有这个担心了。”采筝学郁枫的模样,咬着小指道:“……年前的时候,郁枫有一次忽然发病,指着窗户嚷:‘你是谁,你是谁,你别过来’,可吓死我了。当初我怕您骂我,便没跟您说,现在想想,是不是那时候……就……”
儿媳学出来的话,严夫人怎么会不熟悉呢,前几年郁枫偶尔发病抽搐的时候,嘴里嚷的就是这个。这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她为了消除罪孽,一直吃斋念佛,可惜还是没把冤魂驱走。
严夫人咬着嘴唇,暗暗纠结着。
这时采筝做出好奇的样子道:“您不骂我吗?我当初就该向您如实禀告郁枫的病情的。”
“不、不怪你。”严夫人回过神来,道:“这府邸少说有几十年了,住了多少太太姨娘丫鬟的,难免有横死不甘心的。没事,哪天做个法事,去去阴气。”
“没事……没事吗?”采筝捂着心口道:“我现在就怕睡觉……怕梦到……她……”说着,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严夫人浑身无力,拿帕子试了试额头的冷汗:“你先回去,我现在要去侯爷那里,我尽快让人请法师来,你别再害怕了,好好休息,孩子要紧。”
“我要不要请大夫再开些养气凝神的方子喝一喝?”采筝兀自猜测道:“是不是我最近太累了,容易疑神疑鬼,其实是我庸人自扰。”
这时李嬷嬷插话道:“少奶奶,在梦里,那女子还对你说没说其它的话?”
采筝沉吟思忖,摇头道:“不曾,昨晚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严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挤出笑容安慰儿媳:“没事的,你先回去,请个法师,念叨念叨便没事了,不管真假,现在侯爷也病了,这个家是该做做法式,散散晦气了。”
采筝道:“父亲大人的病好些了吗?”她因为怀孕,身子不方便,只让丫鬟熬了点补品送过去聊表心意,对侯爷的病情,并不甚了解。只知道他跟皇上告了假,想必病的不轻。
提起侯爷的病,严夫人更犯愁了,丈夫的情况不是糟糕,而是很糟糕。假如他转眼撒手人寰,爵位必然轮不到傻乎乎的郁枫,肯定落到庶长子郁彬脑袋上。
“好多了,侯爷现在很好的。”严夫人既安慰儿媳又是安慰自己,不管他好不好,这府邸和爵位必须属于颜采筝腹中这个嫡子嫡孙的。
“希望侯爷能早日康复。”采筝说完,轻轻福了一礼,辞别了严夫人退了出去。
采筝走后,严夫人一下子跌坐在矮榻上,捂着额头呻…吟:“可不好了,冤魂索债来了。”李嬷嬷闻言,马上朝林姨娘跟屋里的丫鬟,道:“都出去罢。”待人走净了,她一边替夫人顺背一边道:“您别自己吓唬自己,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人,早就入土为安了。”
“她是入土了,可哪里安了?”严夫人道:“起先郁枫偶尔发疯嚷着奇怪的话,我就觉得是她作祟,暗地里不知祈了几道符,又在屋里供了个佛龛,可怎么还镇不住她。现在更好,居然找上采筝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出差池啊。”
李嬷嬷知道夫人的性子,她既然牵挂上了,必然要找到解决的法子才行:“就如您所说,咱们找个道行深的法师驱驱阴气。老奴一会便派人打听消息,尽早把这件事办了。”
严夫人有气无力的道:“……我越发觉得是她作祟了。自从她死了,你看府里哪的一点消停,先是郁枫病了,现在又轮到侯爷了。真是的,哪有母亲作祟祸害自己儿孙的……”说到这里,严夫人一愣,此时的李嬷嬷,更是着急的捂住严夫人的嘴巴,压着声音道:“哎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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