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谢茗朗在裴氏的这个项目,已经相当赚钱,谢茗朗才不会真的和裴莫行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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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谢茗朗并没有联手?”顾佳期总算在裴莫行简明扼要的述说下反应过来。
“没有。”裴莫行摇头,“不过他出手了是肯定的。”
杜云森的势力虽然足够强大,但耐不住他们现在在四九城,在美国或许可以横行霸道,到了四九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虽然事先已经猜到杜唯真不是好人,可让裴莫行意外的是,杜唯真居然是操控了杜云森那么多年的幕后黑手。
难怪杜家虽然不愿意,却那么轻易的就来到四九城,甚至于杜唯真在这件事上热心过了头。
他假扮一个深爱任轻盈的角色,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甚至于任轻盈自己也极为相信,杜唯真是个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的人。
杜唯真哪里是什么都肯做,他无非是因为找到了乐子,他觉着在这场游戏里,他身为主宰,玩得尽兴,又玩得有价值。
说到杜唯真,顾佳期想起了任轻盈。
“任……”只这一个字出来她就觉着有点尴尬,虽然她同情任轻盈的遭遇,可又绝对不想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这样一个女人,真的挺悲哀的。
为了一个镜花水月的男人,浪费了十几年的青春,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结婚,虽然之后她退让出去,可任轻盈也没有真正的得到他。
她原本应该有一个将她视为珍宝的男人,孰料这男人才是将她害成这样的元凶,任轻盈这辈子,她爱的,没有得到,爱她的,是个假象,何尝不可怜至极。
或许正是因为前一个原因,顾佳期才觉着自己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和裴莫行走到一起,无论任轻盈放弃不放弃。
这种凌驾于她人不幸之上的幸福,顾佳期宁肯不要。
她好容易要到一年的时间啊……
哎。
顾佳期略有点哀怨的看了眼坐在自己床边的裴莫行,她和这个人还真是剪不清理还乱的孽缘。
忽然间沈临北推开门,看见这屋子里浮动着莫名情绪的暧/昧,不觉愣了下,“我没打扰吧?”
顾佳期被气笑了,“我们离这么远说话,你没看见?”
什么打扰,简直是没话找话。
沈临北略有点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心说裴莫行你怎么就不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实行下类似于卧室play的戏码,之前他居然绝着裴莫行情商高,那一定是个错觉。
“你和他聊完了?”顾佳期问。
沈临北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来,挥动着问了下顾佳期,“你介意吗?”
“我介意。”顾佳期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
沈临北略微遗憾的将烟收了起来,“好吧。那长话短说,这个杜云森说的,应该百分之八十可信。”
“还有百分之二十,他也留了余地。”裴莫行接续,“而且,他的话里有漏洞。”
“什么漏洞。”顾佳期有点奇怪的问。
她怎么就没有发现漏洞,甚至还觉着杜云森挺可怜的。
“简而言之,他其实就一句话可能有问题。”沈临北和裴莫行分别听了两个人的词,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
顾佳期这次决定不再问了,有些时候智商的优势没能占领高地,但她绝对不想当个被笑话的人。
裴莫行解释,“他说杜唯真把他当做弃子。可事实上,我们做的事情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这个时候就当弃子有点奇怪。除非他隐瞒了自己和杜唯真的一些事情,否则就是他说谎。”
顾佳期蹙眉去想他们说的合理性。
好像也的确是挺有道理的。
事态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杜唯真为什么要放弃杜云森这个自己伪装了多年的大佬角色,他就不怕失去了杜云森在外阻挡,他会很没意思么?
“那怎么办?”眼下杜云森已经在房间里,而裴莫行沈临北也在,顾佳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假如杜云森是假的,那今天他就算是一网打尽了。
后背莫名的起了一身冷汗,她终于正面看向裴莫行。
或许是她那带有希冀而又依赖性的目光,令裴莫行稍微舒坦了些许,他沉声说:“不要怕,舒旬在下面,有任何情况会及时通知我们。这是简单的居民楼,又是在四九城,杜家不会乱来。”
顾佳期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户边上坐回到裴莫行的身边,参与到这荣辱与共的讨论当中,“我知道,有一个很简单的测试方法。”
“怎么说?”沈临北兴致勃勃的问着。
“杜唯真知道我这个地方在哪里。”顾佳期犹豫了下瞥了眼裴莫行,“之前他来这里接过任轻盈。所以如果杜唯真派人来找杜云森,那么杜云森说的话是正确的,可如果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那说明杜云森恐怕是在骗人。”
沈临北应和了一句,“这个方法不错,但为免有点过于自我暴露。”
顾佳期也知道有点冒险。
所有人都在这里,如果真的是引狼入室的节奏,那他们说不定一个都无法离开。
沈临北想了想,“要不这样,我马上把杜云森转移走,你和莫行留在这里等等看,两天之内如果杜唯真的人没有出现,我们和杜云森的结盟便可以开始,但是如果两天之内杜唯真的人出现了……”
顾佳期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沈临北的笑容变得暧/昧而又热情,“你们夫妻二人旧情复燃,他也不可能拿你们怎样是不是?”
ps:太困了。。这章自己不是特别满意,但已经没时间修改了,先发出来哈。 陆成渊略有点苦恼的靠在椅背上,“佳期,你知道这种事情,是需要经过讨论的。”
“讨论?”顾佳期抿唇笑了笑,“看来陆哥哥说谎也不打草稿了,不想我去就不想我去,何必这样说。”
“不是。”陆成渊矢口否认,然后他静静的看着顾佳期那双澄澈的眸子,良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好吧,你告诉我你想去集团公司上班的原因,你也知道顾氏已经大不如前,你自己还有制香坊,何必呢。旆”
顾佳期沉默了片刻,很是无奈的回答,“我怀孕了,是没办法去制香坊的,香料虽然很多都是天然原料,但是我闻不得那些味道。可我自己又闲不下来,总得找点事情干。”
“你确定?窠”
顾佳期点头,“当然,我确定。”
“好吧。我给你在集团里安排个比较清闲点的事情做。”陆成渊最后还是选择了退让,顾佳期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应该也没办法兴风作浪,再说了,在他心里,顾佳期也不是这样的性格。
考虑到顾佳期外柔内刚的脾性,陆成渊还是提醒了句,“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顾氏不是以前的顾氏,而且,顾影成那小子成天在顾氏里胡闹,包括乔岚,这个女人你应该还有印象,她也在顾氏,你确定你要去。”
“当然……要去。”顾佳期丝毫无惧,她本就抱着回去教训下这个女人的思想,还就没怕过去和这母子三人对撞。
和陆成渊离开的时候,裴莫行的目光一直锁在顾佳期的背影上。
每次见到她,她都比以前瘦了一些,这让裴莫行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直觉造成这一切变化的人,就是他。
可他却没有办法让顾佳期再接受他。
何启良跟着裴莫行的目光,正好就看见顾佳期的背影,心里头啧啧称奇,在裴氏集团里待过一些日子了,知道裴董事是个面冷心冷的人,也的确有不少试图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们都在感慨艳福不浅,没想到裴莫行一个个的都拒之于门外。
唯一能放进去董事办的,无非就是那位任轻盈小姐,可那任轻盈,何启良怎么看怎么都没有董事长夫人的架势。
现在这么看,裴董事的一颗心,还全部都挂在顾佳期这位夫人的身上啊。
何启良以前一直觉着自己都40岁了,却始终没有发展空间,如今这样的好事撞在他的手里,脑子不禁转的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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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期让陆成渊把自己送到家楼下就好,然后让他记得回去好好安慰下陆轻燕。
陆成渊笑着说陆轻燕这是小孩子脾气,没关系的。
顾佳期能明显感觉到陆成渊的心情非常好,说话温和做事柔软,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她天天喊着“陆哥哥”的时候,那种让人非常舒心的时刻。
可舒心也仅仅是个表面,顾佳期的内心始终无法安宁下来,物是人非,眼前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那个陆成渊呢。
和陆成渊挥手告别后,顾佳期收了虚伪的笑意,转身朝着住宅楼走去。
装了一天,顾佳期居然觉着有点累。
难怪陆轻燕已经快要伪装不下去了,这种生活的确不是顾佳期能坚持得住的,但她这一次必须要坚持,因为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她刚踏进楼道,忽然间闻见一股子血腥味,这味道令她深簇了眉尖,转头看去,忽然间踉跄了下身子,整个人就向后跑去。
可是那人比她还要速度,直接纵身扑向她,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她的身上,一柄刀直接顶在了她的腰间,“顾小姐,如果不希望出现一尸两命的结局,最好还是将我扶到你的房间去。”
“你、你为什么来找我?”顾佳期白着脸问。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着,看着那张狰狞的脸,这张脸曾经她害怕了很久,因为总怕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不轨的事情,怕他会不会对自己不利,结果到今天为止,他待她尚且算是善意。
只除了当初利用她的那两周,最后让裴莫行出了车祸。
杜云森喘着粗气,“因为你至少还是个善良的女人。”
顾佳期被这个理由搞得很无语,一把刀顶在腰上,居然还说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她又侧头看了眼杜云森。
他正半身靠在旁边的楼梯上,大腿和半边胳膊都是血,一张半残的脸上已经睚眦欲裂,顾佳期仅仅打量了一眼便不寒而栗的颤抖了下,“我……”
“快点,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钝痛感令顾佳期闷哼了声,她不敢不听话,顺手搀扶住杜云森的胳膊,吃力的将他往电梯那边移动。
“你会走路?”顾佳期略有点意外杜云森似乎不是那么残废,至少他有半条腿是可以移动的。
杜云森冷笑了下,“这几年不是仗着没有完全残废,估计早就已经死几次了。”
这句话令顾佳期愣了下。
她不敢做声,至少不敢和受了伤的狼对抗,情绪失控的时候这匹狼也许真的会咬死她。
电梯打开,她从口袋里掏了半天的钥匙,打开门,进去。
全程顾佳期一声不吭。
杜云森痛的不停吸冷气,但他咬着牙也没有说话。
顾佳期心里升起了种敬佩的感觉,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后,想要抽身离开。
杜云森这次没有难为她了,也或者是进了屋子以后,渐渐情绪平息了下来,将刀缓缓的收了起来。
“顾小姐,拿药箱。”
杜云森交代着。
顾佳期慌忙进屋子里去拿药箱,手在自己的手机上碰了好几次,但杜云森的声音却也不容置喙的响起,“顾小姐,杜云森自问对你还是很厚待的,这次是遭遇了大麻烦,才会不得不向您求助,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也请你不要报警。”
顾佳期听见这句话,沉默片刻后将手机放下,端着药箱走了出去。
“我保胎期间虽然是你帮忙,可也利用了我设计裴莫行。按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顾佳期将药箱放在杜云森手旁,自己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站起身离得远远的,冷眼旁观,“仇家?”
杜云森嗤笑了声,将袖子直接扯下,咬着牙开始上药。
顾佳期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有点不忍心看这么血淋淋的场面,下意识的就背过身去。
仇家的话……
忽然间顾佳期打了个激灵,难道是谢茗朗当时说的,他要和裴莫行联手,把杜云森给彻底的铲除。
可是杜云森这个样子真不像是谢茗朗和裴莫行的手笔啊。
顾佳期突然间心惊胆战起来,刚才还比较稳定,现在情绪又紧张起来,如果不是谢茗朗裴莫行,杜云森来找自己就没有任何理由了。
正是因为敌对的对手是谢茗朗裴莫行,杜云森就知道自己的对手重视什么在意什么,所以他才会找上自己吗?
理清了这样的思路,顾佳期越发的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乖的就引狼入室了。
杜云森给自己上完药,将药箱合上,才喘了口气说:“仇家?如果你说是仇家,还真是。”
顾佳期紧张的转过身来,不自觉中她发现自己的额头居然渗出汗来了。
杜云森眼底滑过一丝狠厉,“他一直当我是掉了牙的老虎,可他绝对没想到,我居然没死成,我逃出来了!”
他?
顾佳期觉着杜云森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神态又不似是在说裴莫行和谢茗朗,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他,是谁?谁把你害成现在这样?”
杜云森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怎么,你以为是裴莫行?”
“裴莫行不错,但他还不足以让我这么狼狈。”杜云森瘸步走到窗户边上,席地而坐,“丫头,你这里有酒吗?”
顾佳期想了想,“我可以下去买……”
“你想下去通风报信吧?”杜云森一句话戳破了顾佳期的心思。
顾佳期局促的回答,“我连手机都没拿,我怎么通风报信。”
“丫头,你家里有酒没有?”杜云森再度问了句。
“我一个怀了孕的人,会在家里放酒吗?”顾佳期不得不反问了句,而且她哪里敢让杜云森喝酒,这样一个人再喝点酒,真的会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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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森接受了她这样的解释。
顾佳期松了口气,摸着沙发的边缘,往远处走去。
杜云森静静的看着窗户外头,那背影看起来孤寂而又冰冷,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他一个人在那里,甚而仿佛能看见一团黑气在他的身周浮动。
“我自问待他一直不薄,可没想到这就是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杜云森粗嘎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听起来如同破风机一般,“我脸上的伤,我腿上的残废,都是拜他所赐!可他居然还不满足……半生就这样毁在他的手上,他居然还要拿我当替罪羊!”
顾佳期听着杜云森的泄愤,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他口口声声说的,似乎的确和裴莫行、谢茗朗没有关系,而是……
“你说的……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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