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新皇的人选一直争执不下,原本皇后不放在眼里的二皇子,居然不声不响的拉拢这么多势力,更让皇后恨得想杀人,而且这样一来朝廷里的事都是由首府大臣管着,处理大小事务都是内阁说了算,所以国家倒没出现什么瘫痪现象。
林浩白和宁熙瑞的官职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出声,所以一直待在京城待命也没人关注他们,听林浩白说,杜氏刚回到京城就传出了有孕,真是喜坏了杜氏和宁熙瑞,为此,唐氏还特意给了宁熙瑞两个通房丫鬟呢。
这都不算大消息,她听到的最大消息,或者说是看到的最大消息是那天她在家呆着无聊,叫上春芽和夏云,陪她去沈氏绸缎庄看看布料,顺便看看老朋友沈铭的那天。
她一进店果然又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不过不是熟人招待,而是一般客户的那种,瑾瑜叫了小伙计去请东家来一聚,就说是合作伙伴来了,小伙计屁颠屁颠的去了,瑾瑜则坐在大厅里喝茶。
这时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走下来一个妇人,手里还拉着一个穿着不凡,皮肤白皙加点婴儿肥,很可爱的小男孩,奇怪的是瑾瑜看着那个小男孩,居然觉得有些眼熟,接着暗笑自己无聊。
店里的伙计上前招呼道:“赵二奶奶,小公子,您来了,快,您里面请。”
那贵气的妇人矜持的点点头,牵着小男孩往里面走,这时沈铭下来了,看见瑾瑜先是开心的笑了,接着看见瑾瑜妇人的发髻,笑容僵在脸上,连路也忘了走。
正文 一百二十 故人之子
一百二十 故人之子
但是瑾瑜却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笑着站起来,就要开口和沈铭打招呼,这时旁边一个女音想起。
“沈掌柜,您这个月可有什么新的花色?”说话的正是刚进来带孩子的妇人,沈铭的思绪也一下子被她拉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沈铭,茫然了看了眼这妇人,然后带上习惯的微笑说:“赵二奶奶有礼,这个月没有什么新花色,要等到下个月才行,您可以先看看别的。”
那个被称为赵二奶奶的妇人点点头,拉着儿子往里面走了,看着这对母子离开的背影,瑾瑜心里一动,赵二奶奶,不会那么巧吧,不然的话,那孩子……
“叶小…不,应该叫夫人了。”沈铭走到瑾瑜面前,神色复杂的说,但是眼光确是半点也不敢看瑾瑜,瑾瑜把视线收回来,笑着看向沈铭。
“还没来得及和沈少爷说呢,我夫家姓林,你叫我林少奶奶吧,这一别三年,沈少爷可好?”
好?沈铭想着,现在他怎么能算好呢真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苦笑一声,说:“应该还算不错吧,当然也多亏了叶,林少奶奶的的图纸,多年不见,请林少奶奶给鄙人一个面子,请到里面喝茶。”
瑾瑜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她也有些事要和沈铭说,可是这一分的迟疑落在沈铭眼里,心里越加难过,他终究是错过了,是吗?
瑾瑜带着春芽和夏云两人一起进去的,倒也不怕闲话,沈铭也避嫌的叫了一个小厮跟着,一同去了后面招待熟客的茶室。
两人坐定沈铭就开口问:“敢问林少奶奶是何时成的亲?您丈夫是哪里人,也不通知沈某一声,让沈某送上份大礼表示祝贺。”
瑾瑜笑着挥挥手说:“算了,沈少爷,听你叫林少奶奶怎么就好像再叫别人一般,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没有的外人的时候就叫我的闺名瑾瑜吧,算来我们也做了三年的朋友了,叫林少奶奶好奇怪,哦,我是年前九月成的亲,夫家就是京里的御医林家,不知道您听说过没。”
沈铭这是第一次知道瑾瑜的闺名,却没想到是在她嫁人后听到的,接着听她说夫家是官宦人家,眼睛暗了暗,是啊,官宦人家哪里是他这种满身铜臭的小子能比的?
“御医林家,有些印像,恭喜叶,瑾瑜你找到如意郎君。”他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他心里也不愿意叫她什么林少奶奶,又说:“若是瑾瑜不嫌弃的话,也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或者是字,在下字继之,继承之业。”
瑾瑜想都没想的就改了口,以前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哪里像现在,还要加上一大堆的称谓,不过没想到这沈铭却不是个守旧的人。
想到刚才的两人,瑾瑜好奇的问:“对了,继之,刚才在外面和你说话的赵二奶奶是什么人家的女眷啊,那么年轻就有了个儿子。”
沈铭无所谓的笑笑说:“瑾瑜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这赵二奶奶其实应该叫将军夫人的,只是因为没分家这才按照家里的辈分来叫,她就是睿亲王府二公子的妻子,前内阁大学士的孙女。”
瑾瑜在听见将军夫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赵二奶奶,将军夫人,这一切不都说明了刚才那个女人就是赵光礼三年前娶的那个女人吗?
瑾瑜想呆住了,沈铭却没有察觉,还在摆弄着桌上的茶,自顾自的讲:“赵二公子因为杀敌有功,被封为辅国将军,且前几日就回到了京城。”
瑾瑜恍恍惚惚的,又想起那个孩子,那孩子看样子也有三岁的样子了,可是这三年他都在边疆啊,那这孩子是…她无意识的请说出声:“那孩子,那孩子……”
“哦,那孩子啊,全京城都说赵二奶奶好福气,赵二公子走后没多久就传出了喜讯,还一举得男,当时在京里都传开了……”笑着抬起头看向瑾瑜,却发现瑾瑜脸色不太好看,眼光也木木的,有些担心的问:“瑾瑜,你,你怎么了?”
瑾瑜看着眼前出现一张迷糊的脸,对准眼睛焦距后才看出是沈铭的脸,还一脸的担心,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继之,今日我有点不舒服,事情下次再谈吧,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沈铭说什么,站起来转身走了,她走得很快,仿佛心中憋着一把火,一把莫名其妙的火,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几乎快将她焚烧了一般。
什么只要她,只喜欢她,让她等着他,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假的,一边说着哄她的话,一边抱着别的女人,亏她还为自己的胆小,自私感到内疚,原来赵光礼和所有男人一样,都是当面一套,暗地一套的,若是她还傻乎乎的等着他的话,到时候她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回到林府,瑾瑜的气已经消下去许多了,其实这样看来不是更好啊,他们都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宿和家庭,不再是以前那种伤害的局面,她心里也可以好过许多,安心的和林浩白好好的过他们的日子。
这天的插曲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除了瑾瑜,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连林浩白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近来瑾瑜脸上的笑容不想以前那样明媚,却多了份安静在里面,真个人显得美好又宁静,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瑾瑜改变的,但却由衷的感谢那个原因。
最近朝廷里由抖出太子以前很多不好的品行,例如安排亲信在军营和礼部,剥削百姓,甚至亵玩男童等等,总之太子的形象一落千丈,京城里的局势更是一触即发的紧张,这样的情绪自然也影响到了林府。
瑾瑜被林浩白千叮万嘱不要出门,家里买菜的下人也是,出去买菜至少要买三天的回来,林母也不叫瑾瑜去前院服侍她了,估计是没心情。这反而便宜了林浩清,她现在只要林浩白不在就一定会来找瑾瑜。
瑾瑜一边敷衍着她,一边担心林浩白,还有庄子上的叶涵,从回京以后她自然不能带着叶涵来林府,她也不愿意叶涵在林府寄人篱下的过日子,所以就把叶涵送到了京郊的庄子上去,那里有欢歌和铁平,还有从小就看着叶涵的魏大爷,她要放心些。
但是因为她从到了林府就没去看过叶涵,所以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不过她更担心的是林浩白,事情已经牵涉到林府了,说明林浩白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了,那他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呢?
“嫂子,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担心哥哥啊?”林浩清翻弄着瑾瑜的首饰盒,细细的看着上面的花色,一边问神思不宁的瑾瑜,一边感叹嫂子的首饰真好看啊,也不知道哪里做的。
瑾瑜胡乱的点点头,现在她没说话的精神,对林浩清也不用客气,这小姑娘脾气还是很爽快的,和林浩白差不多,却比林浩白少了分文气。
林浩清见状放下手的簪子,做到瑾瑜身边,感叹道:“嫂子,你还真不了解我哥,他是那种需要担心的人吗?”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林浩白不值得担心?瑾瑜疑惑的看着林浩清,只见她摇头晃脑的说:“我哥哥啊,心里的心思可多了,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表面上你看他温文文雅的样子,可是心里可能算计了,小时候做错了事,都是我来被黑锅,他在一边像是在阻止我一样,爹娘都夸他呢,嫂子你给我评评理,天底下有这样的哥哥吗?”
瑾瑜没想到林浩白还有这样的一面,平常他一副好好人的样子,总带着笑,让人止不住的想亲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接着他又想到那天沐浴的事情,看来林浩白的骨子里就是有着邪恶的因子,想着她的脸就不住的发热起来,只好赶紧端起水来掩饰。
“所以嫂子啊,你就把心装在肚子里吧,我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再说他还有功夫防身呢”林浩清倒是没发现瑾瑜的囧样,自顾自的说着。
“清儿,你可知道你哥哥在外面有多少产业吗?”瑾瑜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琢磨好久了,一直都没问过林浩白,因为她从来都没在乎过,但是这次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出来扳倒太子,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他在这里面又占了什么角色呢?
林浩清想了想,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只有爹知道,不过我知道四海酒楼是哥哥的,我去那里吃饭从来不给钱,呵呵。”
瑾瑜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已经十六岁了,正是说亲的时候,但是她的性格开朗,没什么心眼,按照林家的门第,应该不可能给她找一个不好的,以后面对一屋子的勾心斗角,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吃不吃得消啊。
他们这这里说话,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形势,宁王府里,林浩白坐在床边,慢慢的拨弄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宁王则背着手,凝视窗外。
良久,宁王说话了,“浩白,你说皇兄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林浩白继续的拨弄着棋盘,笑笑说:“殿下,我们这样做不就是等着太子殿下有所动作吗?不然之前布置的一切有何用武之地?”
正文 一二一 关键人物
一二一 关键人物
窗边站着的男子就是当今的宁王,也是皇位继承的热门人选,坐在棋盘旁的自然是林浩白,看他随意的样子,似乎和宁王关系不错。
“哎,若不是大皇兄逼我母子太甚,我也不会和他争这个位子,父皇生前十分器重皇兄的。”宁王十分难过的摇着头,走到林浩白对面。
林浩白听着嘴角似乎轻勾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一脸严肃的说:“先皇是受了蒙蔽,若是太子登基为帝的话,以太子为人,这魏国江山,魏国百姓以后一定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殿下您宅心仁厚,若登基为帝的话,定是我社稷之福,百姓之福,殿下不必过于自责。”
宁王似乎也觉得松了一口气,慢慢走过来,坐在林浩白对面,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说:“浩白,这次也多亏你能敢回来帮我,不过现在胜算的关键在睿王叔一家,尤其是在光礼身上,他在北边的这三年深得北边兵将的心,不可小觑,若是他能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就稳操胜算了。”
林浩白放下手里的白子,点点头,宁王说的是事实,赵光礼这几年在军中声望渐涨,又是亲王之子,确实不能小看,不过这次他可不能去做说客,他抬起头,严肃的对宁王说:“殿下,您和赵将军是堂兄弟,若是您晓以大义亲自去劝说他的话,他未必会拒绝您,就算是他不支持,也必须让他保持中立,不然若是他为太子所用的话……”
后面的话林浩白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却很明确了,宁王自然能听得出,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林浩白见状也不多说什么,重新执起白子,拨弄棋盘上的棋子,半晌,宁王抬起头来对林浩白说:“浩白,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就亲自去睿亲王府走一回。”
林浩白自然应了,又说:“殿下,您答应过我,等您登基之后,就派我去江南任职,我手上的这些势力也全都交给朝廷,您可千万别忘了。”
说到这个,宁王苦笑一声,无奈的看着林浩白说:“浩白,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只是答应了你任你选择,决不干涉而已,我还说过,以后即使我登基为帝,你我也先是朋友,再是君臣,我还想着登基以后你能多帮帮我呢,你为什么就惦记着往外跑啊。”
林浩白却是笑了,不在意的说:“殿下,我没什么大志气,只想和我夫人一起游尽每一个地方,看尽每一处美景,尝尽天下各地的美食就够了,朝廷里的事却是真的不想参与,您应该也知道,这次回来我也只是为了殿下您才回来的。”
宁王叹了一口了,站起来,拍了拍林浩白的肩头,摇摇头,朝外走去,留下林浩白一人,林浩白嘴角的笑意依然挂在那里,看了眼桌上胜负已分的棋局,随手一拨,棋局不复存在,然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也走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瑾瑜正在无聊的画图呢,哎,现在她已经无聊得快发霉了,电脑啊,电视啊,游戏机啊,你们在哪里?
林浩白从后面轻轻围上瑾瑜的腰,吓得瑾瑜手一抖,牡丹花的花瓣歪了,转头一看果然是林浩白这个坏蛋,她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花样,转过身对着林浩白。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怎么办,我画了好久的,你赔我”
林浩白无辜的看看瑾瑜手上的图纸,笑笑说:“这个为夫可赔不出来,娘子换一个花样罚我好不哈?”
咦,这么有兴致?瑾瑜疑惑的打量林浩白,接着嘴角一扬,说:“好,就换一个。”说着放下手里的图纸,挣开林浩白的怀抱,跑到桌子另一边,拿起一张大的白纸说:“你罚你给你母亲子我画一张美人图,怎么样?”
林浩白惊讶的看着瑾瑜手里的白纸,然后有看了看瑾瑜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软,也顾不得全身的疲惫,笑着点头说:“好,就让为夫帮娘子你画一张美人图,等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就给他们看,说,看你们的娘当年多漂亮。”
是啊,这里不想现代,有照相机能留住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得多画几张才行啊,自我欣赏也好啊。
然后亲自铺了白纸,磨好墨,又拿出她画图用的各色颜料,一一摆好后,端了个凳子,笑眯眯的坐在上面,就等着给林浩白当模特呢
林浩白看着快乐得像只小鸟的瑾瑜,眼里更是宠溺,他要让瑾儿一直这么开心,然后撩起袖子,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开始细细的在纸上勾画心爱之人的轮廓。
刚开始瑾瑜还很有兴致,但是时间一久瑾瑜就坐不住了,腰也开始酸了,脖子也硬了,反正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坐在哪里七歪八扭的,看的林浩白心里直笑。
“你不用一直坐着我也能画的,要是累了就站起来活动活动,别想个猴子一样,不成样子。”
瑾瑜哼了哼,站起来伸了伸胳膊,然后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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