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依水想起了纸条上的话,问泽天:“你找到解药了吗?”
泽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说:“解药是没找到,但瓶里的这药可以帮助你延缓药性,然后我可以有更充裕的时间去寻找解药。”
秋依水大为振奋,能寻找到延缓药性的药,是不是说离找到解药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兴奋地想接过泽天手中的玉瓶。
但是泽天将手往后一扬,躲过秋依水。
“想要得到这药,除非你随我一道走。”
威胁她?想不到一脸无害,温文痴情的泽天也会做出威胁这种事。
秋依水偏不吃他这一套,倔强地说:“反正我不会随你走,你不给就算了。”
哼,吃亏的不仅是她,这具身子可不是她的,他就看着办吧。
泽天无可奈何地看着秋依水,这个女人是吃定了他爱她,舍不得伤害她吗?
叹了口气,还是把小玉瓶递给了秋依水。
秋依水接过小瓶,也无奈地看着泽天,她就是不忍心让他不高兴,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舍。
自己心爱的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个委屈够大的了。
口气缓和了下来,说:“泽天,我不是你的秋依水。我承认,我爱上了苍漠,我真的爱他。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想同他一起,度过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留下美好的记
忆。等到两个月以后,我会听从你的安排,把这个身体交给你,随你处置。最好,到时你能唤醒你的那个秋依水。”
(今天是更得最多的一天了,该说晚安喽。)
遭遇劫匪8
泽天苦恼地问:“为什么还要等到两个月以后?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一想到秋依水同苍漠相依相偎的情形,他的心就象是被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又酸又痛。他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所以才未同秋依水商量,上演这出劫持的戏码。
“泽天,”秋依水试着劝他,“就算我现在跟你走也没有用的,我不是你的秋依水,你要弄清楚。你的秋依水并没有背叛你,你别难过。”
泽天总是把她和原来的秋依水混为一谈,让她也很是困挠。
泽天突然发了火,抓住秋依水:“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管你是不是她,反正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他实在是憋屈得太久了。
不论占据这个身体的人是谁,至少这个身体是她的。
是她的身体,他就得带走。
秋依水眼见得泽天发了狂,跟他讲道理讲不清楚,心一横,也跟他对上了。
“泽天,如果你强行要带我走,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以死抗争。活着不容易,死还办不到吗?就算死不了,这个身体缺了点什么,想必也不是你乐意看到的。”
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她拿柔情的泽天没有办法,但是他要跟她来硬的可不成。
泽天止不住咆哮:“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强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想损坏她?”
秋依水振振有词:“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老人,是他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泽天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一拳打在身旁的一株大树上,粗大的树干顿时断成了两截。
秋依水看得胆战心惊,不过料到泽天不会对这具身体怎样,倒也不是特别担心。
泽天发泄了一通,怒气稍稍平息下来。
“你说的那个老人,我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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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吗?”秋依水激动不已。
遭遇劫匪9
泽天摇头。
“他说,要你和我一道到他面前,他才会把所有的详情说出来。”
“他在哪?”
“在苍越国的皇城。”
原来他还在苍越国,还在皇城,那就好办了。
秋依水提议:“泽天,你放我走,等回到皇宫,我会想办法溜出来,同你一道去见他。”
“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去。”
泽天冲动地抱起秋依水,带了她要往山脚下去。
看上去蛮斯文的泽天,动起怒来一点也不逊于苍漠。
平日里的他,象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安静无害。可狮子一旦觉醒,那力量是可以摧天毁地的。
秋依水被他紧紧抱着,头贴在他的胸前。他的气息完全不同于苍漠,但是同样的令她意乱情迷。
秋依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对苍漠以外的男人动心?
又是潜藏在身体里面的那个秋依水在作怪吗?
被掐的地方疼痛不已,疼得她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秋依水奋力想推开泽天。
“泽天,我刚才说过的,如果你强行要带走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泽天陡然止住脚步,恼怒地看着秋依水。突然一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含糊不清地低喃:“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秋依水挣扎不脱,心一横,朝他的下唇咬了下去。血腥味立刻溢满了口腔。
泽天痛呼一声,放开秋依水,抚着下唇朝后退开一步。他的眼中,闪烁着灸人的怒火。
“你竟然咬我?”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并不是你的秋依水。”
虽然被他强吻,可是她对他一点恨意都没有。秋依水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怎可以用情不专?
泽天放下了抚唇的手,他的唇上血迹湛然。
遭遇劫匪10
秋依水心头歉疚,掏出丝巾想替他拭去血痕。
泽天将头偏过一边避开她。
“你又不是我的秋依水,何必假惺惺的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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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依水放下丝巾,轻叹。
“泽天,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秋依水,你何必生气?她的心依然还是你的。”
为什么他们老是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泽天痛苦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没有办法分清你们两个。很多时候,我感觉,你根本就是她,你说的都是谎言,为了让我死心而说的谎言。你站在我面前,
同样的让我心动,同从前一样的心动。”
真情的告白,痛苦的神情,让秋依水心里酸楚难当。
她的心乱了,她的思维也乱了,她的整个人都要发疯了。她好象陷入了一个情感的大漩涡,苍漠和泽天的情感交织成的大漩涡。
一片浑沌中,苍漠的笑颜突然浮现在水面,他的眼中,是脉脉的柔情。
秋依水猛然清醒过来,冷静地对泽天说:“泽天,你马上送我回去江州府。”
再晚,苍漠该得到信息,该着急了。
再拖下去,她保不定又会象刚才那样对泽天产生不该有的情愫。
泽天痛楚地看她一眼,别过头,紧抿着唇不吭声。
秋依水耐心地劝:“泽天,我答应过你的,两个月为限。等到两个月以后,我会随你走的。”
泽天沉默着。
就在秋依水以为他不肯答应自己的时候,突然身子一轻,她的整个人又到了泽天怀抱里。
“我送你回去。”泽天轻声地说。
这回秋依水没有再挣扎,任由泽天抱着她下山,似乎这样做,才能稍稍抚平他心头的创伤。
她仰面看着泽天的脸。
他没有看她,平视着前方。他的眉头微微蹙着,他的唇紧紧抿着,他的眼中,是隐忍的伤痛。
遭遇劫匪11
这叫怎么回事呀?
泽天痛苦,她痛苦,两个月以后的苍漠应该也会痛苦,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幸福的人?
说起来,都怪那个赠书给她的老人。好好的他来搅什么局,搞得现在事情全都乱了套。
问泽天:“泽天,在皇城,你还住在那个小院吗?”
“嗯。”
“那好,等出巡回去以后,我会想办法去找你,我们一道去见那个老人。”
“好。”
泽天的回答简省得不能再简省了,明摆着他不愿同秋依水讲话。
秋依水知趣地闭上了嘴。
回去以后,找到赠书老人,再来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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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天的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劲装,一幅劫匪的派头,因此他没有进城。在城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下秋依水。
“前面几步就是官道,再往前就进城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好吧,皇城见。”
秋依水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转身要走。
泽天却突然拉住了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拥着她。
他抱得那样紧,秋依水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答应我,两个月以后一定要随我走。”
“我答应你。”
“小玉瓶中的药一定要吃下去。”
“我会的。”
“还有,别碰苍漠,别害了他。不论我父皇怎样给你施加压力,有我在,你别怕。”
秋依水惊奇地望着他,一时竟忘了答应。
他让她不要害苍漠?其实,只要她按照他父皇的话去做了,不但可以完成任务,而且她身上的毒性也解了,泽天再不必为找解药而苦恼。
他只是不愿别的男人侵占她的身子吧。
“你是想拥有完壁的她?你放心,我会替你保护好的。”她才不会害苍漠呢。
泽天轻轻摇头。
“我当然希望拥有完壁的你,但是也不希望你害苍漠。他是个好皇帝,将苍越国治理得很好。两国有三年没有交战了,我并不希望再发生战事,害得生灵涂炭。”
到手的猎物没了1
泽天还有这等认同,真是不简单,到底他是个太子,不会只拘泥于儿女私情上面。
秋依水心头突然有了个邪恶的念头,如果哪天泽天的父亲一命归天,他做了皇帝,天下是不是会太平很多?
泽天更加用力地抱了秋依水一下,放开她。
“你去吧,在我后悔之前去吧。别担心身上的毒,我会有办法的。”
说完背转了身不再看她。
秋依水什么也没有说,离开泽天,拨开挡在面前的树丛,踏上了通往江州府的官道。
她和泽天之间的纠缠太深,说什么话都显得太肤浅。
泽天一直背对着秋依水,听见她踏上了官道,才回过身,凝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地凝望,直到她消失在江州府的城门中。
秋依水进了江州府,径往知府衙门的后院而去。
她走得很急,生怕苍漠得知了她被劫的消息担心她。
只顾着埋头赶路,根本没有注意路况,更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一个人正仰面朝天,对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那人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上是一个网兜,大概是用来捕捉蝴蝶或者飞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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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树上,似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两眼一亮,举起了手中的竹竿,并且朝前疾跨两步。
正在这时,胸前猛地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狠狠地撞了一下,撞得他胸口隐隐作痛,忍不住痛呼失声,手中的竹竿也歪歪地打在树枝上。
头顶上传来一声婉转的鸣叫,接着一个小小的白影从枝叶间掠过,转眼不见了踪影。
眼看到手的猎物溜走了,那人懊恼无比,低下头,要看看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撞到他的人当然是秋依水了。
她埋着头赶路,心中盘算着呆会见到苍漠的说辞,哪料到前方也有一个同她一样不看路的人。
到手的猎物没了2
她当然不会出卖泽天,她得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说明她是如何从劫匪手中逃脱的。
正煞费苦心琢磨着,突然眼前的路面上出现了一双乌黑的皂靴,就在她面前不到两步远的地方,秋依水连忙刹住脚步。
然而已经晚了,她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前面那个人的胸口上。
不同于以往撞苍漠,苍漠是故意让她撞的,每次都撞得不重。
而这个人茫然不知面前还有个她,因此没有想到要闪避。
秋依水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头上疼得要命,秋依水揉着自己的头顶,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儿,不客气的数落声已经劈头盖脸砸到她的耳边。
“喂,你这个小兄弟是怎么回事?走路不带眼睛啊?撞了人也就罢了,现在害得我抓不到那只鸟,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他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秋依水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只听见什么鸟啊什么人的。
放下手,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人的尊容。
原来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的身量不若苍漠和泽天那般高大,但也比她足足高出半个多头,让她只能仰视。
他的身上穿了一件淡青色长衣,头上同色布巾挽髻,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
说雅不雅,说俗不俗,凭秋依水在这个时空可怜的一点社会经验,自然是看不出他的来历。
长衣的下摆被他掖在了腰间,大概是为了行动方便。是了,刚才他说过他要抓鸟的。
瞧他这样儿,抓鸟必定费了他不少工夫,因为衣服上面已经有好几处破损,还有几处有黄泥和苔藓的印痕。
那人见秋依水只顾着打量他,不理会他说的话,又朝她大声嚷道:“喂,你不带眼睛,难道连耳朵也不带了吗?你弄丢了我的鸟儿,你说该怎么办?”
到手的猎物没了3
秋依水急着要去找苍漠,没有心思跟他胡搅蛮缠。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弄丢的是只什么鸟?你告诉我,以后我赔给你就是了。”
“赔?你赔得了吗?那只鸟,天下独一无二,唯有那一只,你怎么赔?”
那人的嗓门很大,引得路上人人侧目。
秋依水听他说得稀奇,问道:“到底是只什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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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天下独一无二的鸟?莫非他想敲她竹杠?
“那只鸟,”那人的嗓门却突然又低了下去,“我没法告诉你,反正天底下只有那一只。”
秋依水摊摊手:“那你要我怎么办?”
“这,”那人搔搔头,“我还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为了抓它,从苍越国的皇城一路追到这儿,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结果刚要抓住,就被你撞没了
。”
原来不是要敲她竹杠,秋依水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惭愧,同时也为弄丢了他的鸟而感到歉疚。
“要不,你告诉我鸟儿的详情,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抓到它。”
只要苍漠一声令下,全城动员,抓到那只鸟想必不是个问题。
“不必啦,大不了我再辛苦几天就行了。”
那人灿然一笑。这回脸上没有了怒容,倒颇有几分和善可爱的意味。
“真是不好意思了。”
秋依水见他不再追究,便想着赶回去。
还没抬步呢,却听见那人悄声说道:“那只鸟还躲在那儿没走。”
秋依水一则因为歉疚,一则因为好奇,想帮他抓到那只鸟。
问道:“在哪呢?”
那人指着头顶的一处浓荫说道:“就在那儿,看到了吗?一只白色的小鸟。”
秋依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只全身雪白的小鸟藏在枝叶间。鲜红的喙和爪子,乌黑的圆溜溜的小眼睛,煞是好看。
到手的猎物没了4
啧啧赞叹道:“好漂亮的一只小鸟,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你问我吗?我叫夜染。”
其实秋依水是想问他小鸟的名字,谁想他误会了,把他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也好,知道怎么称呼他。
“夜染,你的竹竿够长,小心点,说不定可以抓到它。”
“嗯。这小东西可精了,好几次差点到手都被它溜走了。我悄悄绕到它后面去。”
小鸟象是听懂了夜染的话似的,身子朝后缩了缩,躲到了一片宽大的树叶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滴溜溜转着,好一幅机灵可爱的模样。
秋依水被它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