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来头比他更大,出手比他更加阔绰,把夏薇和冬雪给抢走了。
恼怒地站起身,抓住鸨母的衣服前襟,喝道:“她们两个到底在哪?在陪谁?你带我去瞧瞧。”
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能耐,一下子就将两个美人都抢走。
鸨母见瞒不过,只得求饶。
“任大人,您可不能去啊,饶了小的吧。”
“快说,别逼本大人动手。”任南风不依不饶,继续逼问。
鸨母委委屈屈地回答:“人家可是当朝的驸马爷啊,刚刚带兵解了边关的危回来的。皇上正启重他,又有公主给他撑腰,小的怎么得罪得起啊。”
驸马爷这几个字正触了任南风的痛处,他正为没当上驸马而愤怒。
原来是慕容启轩这小子来了,他抢了他的芸萱公主不说,如今还到醉花楼来抢他最喜欢的两个名妓。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启轩不是向来不屑于上青楼的吗?他倒要去看看他的丑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怎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戏弄宰相公子5
任南风抬起一脚,将面前一张凳子踢翻。
喝道:“快带本大人去看看,不然的话,本大人就一间间的将你这醉花楼的门踢开。”
鸨母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人家可是宰相的公子啊。
再说了,这各个雅室的门若是被他一间间的踢开,惊扰了里面的客人,以后她也别想做生意了。
鸨母只好愁眉苦脸地说:“是,是,任大人脚下留情,小的这就带你去见慕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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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无法,硬着头皮带着任南风来到芸萱和慕容启轩所处的雅室外面。
远远地指着门说:“他们就在那一间,任大人请。”
偷偷地将身子缩在任南风后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惹不起他们,躲还不成吗。
任南风懒得理会她,来到雅室跟前,一掌将门推开,闯了进去。
夏薇冬雪果然在里面,一人陪了一个年轻公子在饮酒。其中一个正是慕容启轩,而另一个背向着门,他看不见他的面容。
慕容启轩象是早料到了他会闯进来,微微一笑,朝夏薇冬雪挥挥手说:“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同任大人说。”
夏薇和冬雪忙起身退了出去。
她们自刚才被慕容启轩强行留下来,就知道今日的事不会善了,还是离战场远一点的好。
慕容启轩在她们身后吩咐:“关上房门。”
转首向任南风笑道:“任大人好兴致啊,请坐下饮杯酒。”
任南风也不客气,大刺刺地走过来坐下。
挖苦道:“慕容公子才是好兴致,打起我的薇儿和雪儿的主意来了。”
慕容启轩还未回答,一旁的芸萱接口道:“哇,薇儿雪儿,任大人叫得好亲热啊。”
任南风还没来得及看她的面容,听见她熟悉的声音,心头突然有些慌乱,直觉大事不妙,忙转过了头。
戏弄宰相公子6
芸萱前些日子当朝,他是见得多了,这一见岂有认不出她的理。
不禁心头直打鼓。
一向不逛窑子的慕容启轩竟然逛到醉花楼来了,还抢了两个他最喜爱的粉头。
而芸萱公主女扮男装,随夫君一道逛窑子,这也太荒唐了吧,她当然不是来替夫君选美的。
任南风也不是笨蛋,这几个念头串在一起,霎时明白,这两夫妻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任南风,”芸萱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同你商量点事。”
“公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还用得着商量吗?”
任南风是自幼跟随在任宰相身边长大的,见风使舵的本领从儿时就学会了。知道公主惹不起,忙放下姿态。
芸萱偷偷地撇撇嘴,幸好当初她认识了慕容启轩,否则嫁给这么样一个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兄也是,光看他有才干,就没了解过他有多好色。
也是,皇兄那时身边的女人也多了去了。在遇见皇嫂前,他可不懂得真正的爱情是什么,还认为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
幸好皇嫂帮了她的忙,如今,她得帮助皇嫂才是。
说起来,任南风还不是因为自己才找皇嫂麻烦的。
芸萱甩开这些念头,说道:“任南风,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对当初的退婚很有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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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风当然不会承认。
说道:“下官才疏学浅,资质堪愚,哪比得上慕容公子。公主看不上下官,正是理所当然。下官怎敢有怨言?”
“咦,你没有意见吗?那就好。对了,你刚才怎么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
芸萱故意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任南风。
任南风尴尬地说:“下官不知道是慕容公子在此,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人抢了夏薇和冬雪。”
(晚安)
戏弄宰相公子7
芸萱甜甜地笑着说:“任大人,并不是我家启轩要抢你的粉头,而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是,是,下官知道错了,下官这就告退。”
任南风说完就想开溜。
芸萱止住他:“别走啊,任大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任南风只得极不情愿地留下来。
这个芸萱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不知道今天她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芸萱笑道:“吩咐谈不上,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对退婚不满,现在你尽可以感到庆幸。如果当初真是你做了驸马,你以为你还能再进醉花楼吗?”
任南风平日里只想着娶了公主该有多么荣耀,如今被她这一点醒,才想到这个问题。
芸萱公主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娶了她,家中还有他说话的余地吗?
别说来醉花楼了,恐怕连他家里的那几个小妾都保不住了。
连声应道:“公主说得是,下官不敢有怨言。”
芸萱瞧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禁暗赞,这个人蛮聪明的,一点就透,难怪皇兄对他印象很好。
口气也放得温和了。
指了指慕容启轩说:“你别以为,做了驸马就可以当上朝庭大员。我家启轩到现在还是白丁一个。越是成为驸马,越是要避嫌。你如今是郎中,五品的官职,只要好好做,将
来前途不可限量。皇上很看重你,夸你有乃父之风呢。”
任南风听得无比激动,连皇上都夸他承继了父亲的风范,将来他也可能成为一代名相吗?
芸萱瞧见这情形,笑望了慕容启轩一眼,任南风如此配合,看来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对话根本用不上了。
原本是想让慕容启轩在芸萱面前装作唯唯喏喏,夫从妇命的样子,以此来吓吓任南风。
戏弄宰相公子8
所以才会有慕容启轩说芸萱是恶娘子一说。
任南风感激涕零地说:“多谢公主提点,任南风以后一定会好好为朝庭效劳。”
芸萱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说出今日此来的目的。
收起了笑容,愠色说:“既然没有怨言,以后就别再在你父亲面前哭哭啼啼的了。”
任南风不解其意,说道:“我没有在我父亲面前哭哭啼啼啊。是什么意思,还请公主明示。”
芸萱便将话点得更明。
“任相上了谏言,要废除皇后娘娘,多半是你捣的鬼吧?”
任南风终于明白了芸萱的今日的用意,早听说过她和秋依水是好姐妹,看来此言非虚。
不肯承认自己龌龊的想要报复的想法,嘴硬地答道:“下官只是在尽臣子的职责。”
芸萱冷冰冰地说:“是想报复,还是想尽为臣之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只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动皇后娘娘的歪心思,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是,下官不敢了。”
任南风满口应允,芸萱对他纵有一肚子的火气也没处发。
想了想,料来任南风应该说到做到,不会再为难秋依水。既然达到目的,也就到此为止好了。
拉了慕容启轩,双双出了醉花楼。
任南风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嘘出一口气。芸萱公主可真不好对付,她那双眼睛象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夏薇和冬雪推开门走了进来,偎到任南风身边,娇笑道:“任大人,我们姐妹俩陪任大人再喝几杯吧。”
任南风理也不理,径自出了醉花楼,他哪还有心情吃花酒。
秋依水是不能再招惹了,皇上和公主都护着她。而且,被芸萱公主这一点透,他突然觉得其实做驸马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好。
既然没有了仇恨,又何必再报复她。
说服1
放下了心事的任南风心情轻松地走在大街上,身后的家僮牵来了马,但是他不想坐,他在回味着芸萱的话。
正行走间,突然从一间茶楼内出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模样有些眼熟,但是任南风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来到他面前,悄声说道:“任大人,借一步说个话。”
任南风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任南风脸色大变,马上随来人进了茶楼,钻进茶楼的一间雅室中。
此时在皇宫,苍漠不再避不见人,主动宣了任宰相和卢御史进宫。
卢御史被人带到一间偏殿,坐在偏殿中等候。
来人将卢御史带进偏殿中,奉上茶便退了出去。
偏殿中没有旁人,安静异常,卢御史心怀忐忑,想不通苍漠宣他进来所为何事,坐立不安,不由得起身在殿中踱着步。
莫非因为他不体察圣意,再三上书要求皇上废了皇后,皇上生气了,把他召过来,要对付他?
可是皇上不是这样的人呀,他应该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且,要对付他,直接罢了他的官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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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御史正在绞尽脑汁思索对策,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舒缓而沉稳,与他自己的踌躇正形成鲜明的对比。
卢御史忙回过头,惊讶地发现,一身简装的秋依水正跨进门口,她的身后,并未跟着侍奉的人,也不见皇上的踪影。
一身简装的她,却从骨子里流露出凛然不可侵犯之意。
卢御史腿一软,跪了下去。
“微臣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秋依水并不喜欢别人向她下跪,但见卢御史如此行礼,却很是高兴。
卢御史在她面前并没有显得倨傲,也没有不行臣子之礼以示反抗,说明他反对她为后的心并不是很坚。
说服2
秋依水虚扶了扶,温言说道:“卢大人请起。”
卢御史起身,低头立在一旁。
秋依水步履沉稳地走到上首的座位上坐了,和颜悦色地说:“卢大人请坐。”
“谢娘娘。”
卢御史侧身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依水开门见三地说:“想必卢大人已经猜到,今日请卢大人来,就是想同卢大人讨论一下废后之事。常常听皇上说起,卢大人性情梗直,不畏权贵,皇上很是赞赏。今日也
请卢大人直言无忌,说说废后的理由。”
她早想过了,再清正廉洁的人都有他的弱点,不管怎样,先送卢御史一顶高帽子再说。
卢御史向来以刚正不阿自负,秋依水这番话正是说到了他心眼里去,不禁对秋依水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观。
不过,改观虽改观,可别以为这样他就会改变废后的想法。
卢御史义正严词地说:“娘娘,那就恕微臣直言。微臣以为,娘娘乃月泽国之人,两国关系微妙,月泽国向来对我国虎视眈眈,娘娘不适合做苍越国的皇后。”
秋依水答道:“我之所以嫁到苍越国来,就是因为两国关系欠佳。和亲,正是月泽国向苍越国示好的表示,而且得到先帝的允肯。难道卢御史对此还有异议吗?”
卢御史见她连先帝都抬了出来,不好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
提出另外一个质疑:“月泽国许诺的和亲对象是慧灵公主,而娘娘您并非慧灵公主,作不得数。”
秋依水笑道:“由我代替慧灵公主而未事先向众大人说明,的确不妥。不过和亲的目的是希望两国交好,由谁来和亲并不是关键。皇上早在迎娶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的
真实身份,并且承认了我。他在与我拜堂之时,便知道他娶的不是慧灵公主,而是秋依水,难道这也作不得数吗?”
说服3
卢御史再一次无言以对,只得搬出杀手锏。
“娘娘既然做了苍越国的皇后,为何又成为月泽国的皇后,而且怀了泽天的孩子?娘娘该如何解释?娘娘一女侍二夫,难道配做苍越国的皇后吗?还有这个孩子,难道要在苍
越国的皇宫中将他抚养长大吗?”
卢御史说到这儿,抬起了头,逼视着秋依水。
秋依水幽幽叹道:“此事另有隐情。当初荣妃勾结外人,到冷宫纵火。我侥幸逃了出来,却也因此失忆,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成为泽天的皇后。直到后来,一次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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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又恢复了记忆。本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料皇上却找了来,要同我一道隐居,我实在不忍心让皇上难过啊。”
秋依水说到动情处,语音凝噎。
她说的并非全是谎言,当初成为泽天的皇后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她么。
她不便告诉别人两个灵魂的事,只好用失忆做借口。
想起了在夜铃国与苍漠重归于好之后,虽然日日相依,却看不到未来,害怕引起天下之人唾弃的仓皇,心中感触良多。
就算到了今日,未来也还是一团迷雾。
她和苍漠,还有泽天与那个秋依水,到底会如何发展下去,她依然摸不清头绪。
有时候,若不是苍漠坚持,她真想放弃争夺皇后之位。反正能与苍漠在一起就行了,呆得一天算一天。
如果哪天,那个秋依水又回来了,她必定会回到泽天身边,自己苦苦争来这个皇后之位又有什么意义呢?
卢御史被她的伤感打动,半晌沉默不语。
皇上当初为了皇后而毁容,之后三个月一直振作不起来,连政事都多半推给了芸萱公主在处理。
那情形,直到今日还历历在目。
他为他们之间的深情而感动,可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啊。
皇上太过于将感情投入到某一个女人身上,恐怕并非幸事。
说服4
秋依水又说:“至于孩子,如果泽天要,当然会还给他。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也是两国之间交好的一个纽带啊。”
卢御史无话可说,心里却很是不甘。
由这么一个嫁过两个国君,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来当皇后,总觉得别扭。
反问道:“娘娘,泽天为了这个,动了刀兵,这还能说是有助于两国交好吗?”
“泽天不是已经退兵了吗?他已经放手了。他只是一时负气,并没有吞并他国的野心。我相信,两国一定能够和睦相处的。”
秋依水说得很是自信。
她了解泽天,知道他的性情,他一定不会再骚扰苍越国。
卢御史的每一条理由,都被秋依水给轻轻巧巧地化解了,只得将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娘娘,皇上的雨露应该均沾。如今皇上只独宠着娘娘一人,对于江山社稷,对天延续皇室血脉,都不大妥当。而且,娘娘也会落下个忌妒的名声。”
秋依水微微一笑,恐怕这才是卢御史真正想说的吧。
“卢大人,皇上虽然贵为天子,但也是有感情的。卢大人担心的,无非是皇上对我的感情太深,影响到朝政。可是卢大人,难道你曾听说过我干预朝政吗?至于雨露均沾什么
的,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