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心里喜欢她才提这种要求,史露雪不是说他叫曾卓亚的吗,看来他就是保安口中的曾家二少爷。这就难怪了,像这种豪门公子哥就喜欢玩这种游戏,可惜她不是那种拜金的女孩,更不想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我再无耻比不上史露雪那个女人的十分之一。”他忿忿地咬着牙,深暗的眸底涌动着阴冷的寒意,“你和那个女人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骨子里比毒蛇还要毒,你少在我面前自命清高。”
他牢牢锁在她身上的眼神太过冷酷诡谲,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仿佛要将她全身的血液冰冻起来,她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变了,他整个人像是处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流中心,一圈圈,一层层严密笼罩住他,惊骇得让人不敢靠近。
背脊窜过一股寒颤,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恨史露雪,不过她还是赶紧划清了与那个女人的界线,舔了下干裂的唇,轻轻开了口,“你说得没错,史露雪是给了我生命,可是十几年来她从没有尽过一天的抚养养义务,更令我可气的是她竟然连病重的外婆也不顾,所以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讨厌她,我和你一样讨厌她。”
他抿起唇没有言语,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在她的脸上搜寻,并判断她话中的真实性。从她的观察来看,他像是相信了她。
她咬了下唇,鬼使神差地低问,“如果,我说如果我答应你,你真的可以马上让史露雪改变主意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冷笑一声,转眼手里多了一部手机,“我可以现场表演给你看,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不想自己白忙活一场。”
当年她像个皮球一样被父母踢来踢去,要不是外婆,说不定她最后会被送到孤儿院去。外婆含辛茹苦养育了她二十年,是世上最疼她的人,想到以后没有人再对她嘘寒问暖,她顿时感觉到鼻子一阵发酸。
第二十三章 空口无凭
原来在面对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时候,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脆弱不堪。她不能让外婆带着遗憾走,否则她太不孝了,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可以打电话了吗?”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快速说着,生怕自己会后悔。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空口无凭。”
她睁开眼睛,他的脸庞如斧凿刀削的雕像般冷酷,一对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狡诈的精芒,他明显不信她。
“在你的眼里,或许我没钱没势,但我也有我的骨气和骄傲,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反悔。”她恼火地握起拳,一字一顿地宣示。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一双眼眸如同深潭的湖水般深不可测,稍稍勾起唇,“就算你反悔,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呼了口气,她并不在意他话里的深意,只知道自己取得了他的信任,下一刻他的话瞬间又将她落下的心悬了起来。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过经验?”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颚,狭长的眼眸稍稍眯起,在她脸上来回寻视着,吐出讥笑的嗓音,“我可不喜欢享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身体一僵,心里倏地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想失去清白并不是自己自愿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不喜欢撒谎骗人,可如果说出实情,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无法帮外婆达成心愿了,她咬唇迟疑起来。
“不回答的话,我乐意亲自动手检验。”他俊颜上泛起邪肆的笑意,手指划拨着她光洁的下巴,另一只的手毫无预警地探进她上衣的下摆,转眼覆上了她起伏不定的雪峰。
身体窜过一阵难言的战栗,她喘息不定,大力拨开他的手,整个人几乎是弹跳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忙否认,“我没有,从没有过!”
她背对着他,慌忙整理着挣扎中脱开的钮扣,背后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温度,她整齐好身上的衣服,如惊弓之鸟一样转过身看他。
她生涩的反应似乎令他满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开始讲电话,“张管家,我是郑卓,嗯……让他听电话……”
郑卓?她张大了唇,他明明就是史露雪口中的那个“曾老爷子远走他乡的二儿子”,为什么姓郑?再一联想到史露雪叫他曾卓亚时他一脸的不快,看来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的事情吧。
不过这些不是她所关心的,甩去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她专注地听他在讲电话,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来,是她放在背包里的手机。
她看了眼正在讲电话的郑卓,拿起手机到一旁去接听,“喂,初蕊,我外婆怎么样了?事情办得顺利,你帮我告诉外婆,她想见的人马上就可以……”
第二十四章 努力白费
话筒那头传来一阵啜泣声堵断了她愉快的嗓音,接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彻底使她整个人僵停在那里。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外婆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完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噩耗,她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接近成功了,外婆她却最终没有等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了。上天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为什么?
外婆终究还是没能看到想见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话筒里的声音渐渐离她远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渐渐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这里是哪里?
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告诉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支着身体,慢慢坐起来,一个残酷的现实涌进了头脑里,外婆死了,外她死了,没能见到史露雪最后一面,她好无能,真的好没用,为什么会这样?
她恨史露雪,恨那个女人,她可以为了钱,连自己见外婆最后一面都不肯,她好恨她,好恨好恨。
她一岁的时候被那个女人恶意抛弃,这十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可以暂且放在一边,可是为什么连外婆她也可以狠下心来,外婆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她抱着头,将身体蜷缩起来,小脸深埋在膝盖里啜泣着。
不行,她要回去,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她随手一摸,背包呢?举目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她的背包。
这时候房间外依稀传来响声,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晕倒后是被那个家伙带到这里的。
想到那张冰寒的面孔和抚在她肌肤上那暧昧的灼烫温度,她吓得赶紧钻进了被子里,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我知道你醒了!”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沉稳的嗓音含着笃定的语气,她屏住的呼吸和微动的睫毛已经向他泄露了她醒过来的事实。
她张开眼睛,满脸尴尬地坐了起来,“我这是在哪里?我的背包呢?”
“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他垂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俊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她心里一惊,看着这个一百多平方的大房间,家具多是欧洲传统风格,地面上铺着精致的玫瑰花地毯,对面的一面大墙上竟然有着难得一见的大理石砌成的欧式壁炉。
眼前的奢华令她讶异无比,过了好久她才调回惊诧的视线,瞬间想起自己答应过他什么。可现在外婆去世了,她答应过的事自然而然就可以不算数。
她正想说出口,最后一刻却吞了下去,有种直觉告诉她,现在保持沉默比直接说出来要使她的人身安全多出百倍。
第二十五章 验收成果
光线从他身后的窗户射进来,他缓缓俯下身,在她娇小的身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有股清新的刮胡水的味道。
她猛吞着口水,看着他向自己伸出手。
“我好象有点想要得到你的冲动。”他低哑着性感的嗓音,火热的指尖在她雪白诱人的脖颈间逗留,然后往下滑,随意挑掉几颗钮扣,指尖在洁白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来回打转,感受到她身体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抿起唇,收回了手,眼里毫不掩饰地浮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不说话就代表你没有异议,晚上我来验收成果。”
她反射性地往后退,用手护住敞开的衬衣,侧过身惊慌地扣上钮扣。
冷峻的脸有大半处在一片黑色的阴暗中,暗幽的眼眸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令她不禁怀疑之前错看了他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琥珀色双眸。
他双手插回口袋里,渐渐和她拉开距离,缓慢直起身的时候,全身仿佛蓄满了力量的狮子舒展着健壮的身躯,她猝然想到了在车里他暧昧地贴着自己时那种瞬间夺人呼吸的窒息感。
她呆呆地坐着,无法说出话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一声关门声将她拉回了神,新鲜的空气又回了自己的胸腔里。
她捂着脸颊,感觉到像火烙过一样烫手,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下来,长得好看的男人她见过不少,她自认自己不是花痴,怎么仅仅和这个家伙相处了几次,她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她中了什么蛊惑,对,一定是中了什么邪门的蛊惑,她嘀咕着从床上爬起来,好在身上的衣服完好,就是有些皱巴巴的。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传来,声音显得小心翼翼,再说那个家伙如果去而复返的话也不可能像这样有礼貌的敲门,她一面下床整理着皱成一团的衣服,一面好奇地盯着房门,扬声说着,“请进!”
“小姐,请您梳洗一下,我带您去用餐。”一个女佣模样的女孩低头走了进来。
“你知道我的背包哪里去了吗?”柳絮儿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她要找到背包,那里有她的手机,这可是她身上的重要通讯工具。
“这个我不知道。”女佣眼皮耷拉着,语气显得胆怯而小心。
房间里没有,不用猜都知道她的背包被那家伙藏起来了,她握起拳,压着火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红红的,失去亲人的痛苦令她又一次难过起来。
她恨史露雪,恨这个给了她生命,却又没有尽一天抚养义务的女人,她更恨她不去见外婆最后一面,她不会原谅她,不会,永远也不会。
外婆,世上最疼爱她的外婆就这样带着遗憾走了,她再也看不到那张慈祥的脸了,听不到她轻轻叫着她的小名,她失去了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亲人。
第二十六章 不能原谅
她弯下身,不停地用凉水拨脸,热热的眼泪忍不住滚了出来,她趴在水池上大声呜咽着。
她一向坚强,从不掉眼泪,就算小时候在村里被那些小朋友丢石头,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额头上被打伤了,淌着血,她也没哭过。
最近几天她哭了太多次了,仿佛这些年埋在心里的委屈和伤痛到了一个临界点,这次她哭得伤心极了。
这些年外婆就是支撑着她坚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她想着开始存钱,等她毕业工作了,她就接外婆进城居住,让她安享晚年。
可是现在没有了,所有的愿望全都成了泡影,外婆走了,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还有勇气坚强地生活下去吗?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你要不要紧?出什么事了?”那名女佣大概是听到了哭声,在外面拼命拍门。
“我没事,走吧!”柳絮儿拉门出来,眼睛依然红红的,女佣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再问。
她跟在女佣后面出了房间,发现这座房子是纯欧洲的古典风格,不过此时她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些,他临走时的那句“晚上我来验收成果”令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她意识到今晚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噩梦,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走。
外婆的去世显示着他们间的交换到此为止,她这样做并不算是不守信用,如果勉强说的话,顶多是她不辞而别,显得不礼貌罢了。
她随着女佣一步步下了楼,才知道自己所住的竟然是五楼,经过二楼时,她的脚步停了一下,看了眼二楼走廊中间的一个房间,左右各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两三个女佣进进出出似乎是在打扫卫生,她想这个房间应该很重要,自己的背包说不定就在里面。
她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早餐,推说要回房,不等女佣说话,她率先奔上了楼梯,走到二楼,回过头发现女佣没跟上来。
她舒了口气,二楼里静悄悄的,那些女佣已经走了,她左右看了看,一步步靠近那个房间,如果那家伙在房间里,那她现在推门进去等于是直接撞上枪口。
她又想到了刚才女佣打扫时,那两个像门神一样站在外面的彪形大汉,这个房间看起来极其重要,更或许这个房间已经上锁了,她暗自犹豫不决,突然听到了楼梯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她再也管不了许多,慌忙扭动了门把手,心里一阵欣喜,竟然没有上锁。
她快速闪身进去,迎面就是用整块墙壁凿成的大书架,再看看其它的摆设,也都是欧洲装修风格,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个和她所在的房间一样的壁炉。
她不得不相信这座房子极有可能就是一座古老的欧式建筑,倘若她走出去的话,说不定看到的是在众多荆棘和丛林掩映下的红尖顶白墙的哥特式城堡。
第二十七章 危险物品
她迅速开始在书房里忙开了,首先她直奔摆放在书架前的书桌。
第一个抽屉里只有几只牛皮袋,牛皮袋呈扇形一样铺在抽屉里,她依次看到了曾泰铭、史露雪、曾浅浅三个名字。这些是什么?她的手碰到了其中一只角,然后又犹豫着停住了,时间紧迫,她知道万一那家伙回到书房,一切都完了。
她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顿时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了,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静躺在抽屉里,看得出它的主人经常擦拭或是用它,以致于它的光泽度非常好。
脑海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或许这把枪上沾过许多人的鲜血,顿时她全身的汗毛全部根根直竖起来。
过去经常在电影里看到手枪,像这样真正出现在眼前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毫不怀疑这是把真枪,虽然和那个叫郑卓的家伙相处不多,但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可能放一把假枪在抽屉里。
她颤抖着用手去碰它,冰冷坚硬的触感令她像碰到烫手的东西一样很快弹开了,国家明令禁止私人不允许拥有枪弹,过去她也曾听说过一些富翁为了防止自己的财产被人窥视,会在家中藏一把防身用的手枪。
可是这个书房的门没有上锁,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来,他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难道他不怕别有用心的人拿着这个证据去报警吗?
还是,他是故意这样做,想要试探什么?
大脑里猛然打了个激灵,耳旁突然钻入一阵细微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心惊得看到他不知何时正站在书桌旁,一双鬼魅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她。
“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冷寒着脸,长长的睫毛半覆着眼眸,看不出真实的表情。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使她心惊胆战了,她慌乱中关上了抽屉,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响声,她不禁干笑了几声,“我找我的背包。”
“你的背包?”他冷哼一声,眼里闪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你想这种抽屉容得下你的背包么?”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愕了一下,对哦,自己怎么急糊涂了,背包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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