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抿起唇,一时不知道南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支吾起来,“嗯……”
南方看出了点苗头,然后又说着,“昨天你没到盛天,我又不敢向上级汇报,就自作主张隐瞒了下来。今天早上向总经理突然把我叫过去说是你这两天有急事请假,明天照常到盛天报到。”
絮儿拍着疼痛的额头,不知要怎么回答南方,只听电话那头南方在说,“嘻嘻,絮儿,你不说我也猜出来了,你跟向总经理是恋人吧?”
这哪儿跟哪儿啊,絮儿哭笑不得,索性用一个理由搪塞着,“其实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同学,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哦——这样啊。”南方明显是不相信,故意拉长了时间。
“那就这样吧,南方姐,我明天会尽量早就过去。”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絮儿连忙挂掉电话。
第一百六十五章 精彩交锋
没敢回电话给奂哥哥,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只好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一整夜担惊受怕没睡觉,她困极了,打着哈欠坐到椅子上,趴在床沿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迷糊中她感觉到冷了,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一点点依偎过去,感觉到热源一/波/波传递过来,她满足地嘤咛一声,带着甜美的笑容入睡。
这一觉絮儿睡得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醒过来,诧异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最最令她讶异的是自己身旁竟然躺着那个魔鬼。
她明明趴在床沿,怎么会躺到床上……
他像昨天那样以平躺的姿势沉睡着,他可不是一般地讨厌她,她难以想象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半夜睡到他床上,还不知道要说怎样难听的话挖苦她呢。
她骤然连大气也不敢出,慢慢坐起身,轻手轻脚下了床,完全没有留意到在她下床的瞬间,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影。
拉开房间,打算去找个女佣要件能穿的衣服,她答应过南方今天会早点去盛天,可不能再食言了。
门外有四名女佣,一个手里托着一套崭新的连衣裙,另一个女佣手里推着餐车,还有两个女佣低头垂手站着。
就在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把东西拿进来。”
他什么时候醒的?她倏然一惊,一定是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他也醒了。心蓦地往下一沉,完了,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会她要遭殃了。
两名女佣沉默着服从命令,无声地从絮儿身边进了卧室。
絮儿的目光盯着那名手里托着衣服的女佣,直觉告诉她那是给她准备的。拉了拉身上蓝色的睡袍,她可不想再穿着他的衣服了。
但一想到自己半夜爬上他床的事,她慌忙落下睫毛,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女人,过来!”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可违抗的气势,短短两个字,令她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
“我道歉,是我不对,半夜我不该爬上你的床……”她急忙认错,却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双颊瞬间涨红了,赶紧改口,“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该……”
“你以为我会生气?”空气中他的嗓音没有了一贯的冷漠,反而多了一些从未见过的愉悦,“我让你过来是喂我吃东西。”
原来是这样。骤然间,絮儿窘迫不已,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缩小,再找个地缝钻进去,双颊透着烫人的温度。
四名女佣在卧室里忙碌了一阵出去了,絮儿看了眼餐车,上面摆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皮蛋瘦肉粥,她端起粥的时候想起了今天要去盛天的事,要想从地形复杂的炽闇出去,她就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她细心地吹好勺子里的粥,然后递到他唇前喂他,时间在彼此的沉默中度过,一碗粥喝完了,她才鼓起勇气,试着开口,“那个……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签约盛天的事,我参加了这次盛天投资拍摄的电影,今天必须要回盛天,我答应了我的经纪人一早就过去。”
说到这里,她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他轻抿着唇,双眸像深不见底的幽湖,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吞了下口水,“你放心,你是为我受伤的,我会负责照顾你。”
他没有回答,沉默始终在房间里流淌。
随着时间的拉长,她渐渐无望了,垂头丧气地拨弄着手指,他受了伤,肯定会在炽闇里养伤。他会让她在这里侍候他吧,他可是一直以折磨她为乐,少了她这个玩具,他岂不是太无聊。
她狠狠呼出一口郁闷的气流,把手里的碗放到餐车上,那里摆着她的一份早餐,耳边却飘来玩味的醇厚嗓音,“你说你会负责?”
几乎是想也没想,她反射性地点头,只是他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古怪得仿佛她掉进了某个自己挖的陷阱里。
她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没发觉自己话里的错误,他是为她而受的伤,她负责照顾受伤的他,这样两清了,她不欠他的人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真搞不懂这个古怪的魔鬼在想什么。
他抿着唇,脸上滑过狡狯的神色,又静静看了她一会,才微微轻启嗓音,“成交!”
他答应了,尽管自己费了一番口舌,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居然窃喜不已,可同时问题又来了,她晚上从盛天出来,要怎么回到这里照顾他,她可记得这里的路线极保密,每次进来都是在偏僻的道路上绕来绕去。
向恺默晚上会回炽闇或许她可以搭他的车,她抬起眼帘意外地看到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仿佛吞下苍蝇一样惊诧的表情,“你……”
将她张唇吃惊的表情收入眼里,他淡淡地挑起眉,“我是手臂受伤,不是双腿,休息了一夜,我的体力恢复了。”
这个家伙,她瞬间愤愤地握起拳,明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刚刚还装成一副身体虚弱的样子,博取她的同情心,她以为他没力气喝粥,好心地一勺勺喂他,这家伙简直可恶外加厚脸皮到了极点。
看着她气嘟嘟鼓起的腮帮,他突然心情大好,唇线不由上挑着,勾勒出一抹弧度,转而进了浴室。
她气极了,又不敢明目张胆,等到浴室的门关上了,她对着他的方向一阵挥拳,发泄心里的恼火。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判若两人
应该很贵吧,她抚着精致的裙摆,正打算去找个镜子照照,浴室的门瞬间拉开了,他上下打量着她,随后弯起唇角,“过来!”
见他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干干净净了,大概是刷牙洗脸,刮完胡子了。
清洁工作不是做好了吗?叫她过去做什么?她嘟嚷着不禁移动脚步过去。
他左手臂架在门框上,朝浴室里努了努唇,懒懒的目光里含着狡黠的神色,“我的手臂不方便洗澡,你帮我!”
乍听到这句话,她差点没摔一跤,她没听错吧,他竟然叫她帮他洗澡,两朵红晕猝然间就出现在脸蛋上,说话直打愣,“这个、这个……不、不大好吧,要不……我去叫贝尔管家过、过来帮你……”
她结结巴巴地说完,正想抬腿之际,听到低低的磁性嗓音,“我只要你。”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在耳里听来像是无形中束缚住了她逃出去的手脚,而且她竟然看到他的唇角挂着一抹笑。
她吃惊得眼睛都快要脱窗了,不禁拼命眨眼,再仔细一看,没错,他真的在笑,随着他唇角的牵动,笑意在扩散,整张脸的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变了一个人,与之前那个冷酷无情的魔鬼简直就是两个人,她摸了摸鼻子,怀着一颗震惊的心跟他进了浴室。
“你在害羞么?”他悠闲地观赏着她脸上的红潮,目光逐渐移到她身上,唇片牵起上挑的弯度,“我们早就有过亲密关系……”
“那不一样。”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暧昧的字眼,她快步跑向特大号的浴缸,“我去给你放水。”
浴缸中波光粼粼,原来已经放满了水,她转过头见他用单手在脱裤子,慌忙别开脸,身后响起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他悄无声息地越过她迈入了特大号的按摩浴缸里。
他转过头直直望进她的眼里,像是个至高无上的君王等待着她的服侍。
她避开他的目光,暗自催眠自己,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答应过要负责照顾受伤中的他,他是病人,他现在是病人。
眼睛不敢乱瞄,她给他的头发抹上洗发露,轻轻揉出丰富的泡沫,她的手指下意识替她按摩头皮,他享受般地微合起睫毛,任她清洗着。
从没有想到过这个魔鬼竟然会这样安静,她有刹那间的闪神,一堆泡沫从手间落到了他鼻子上,她倒抽了口气,眼前瞬间闪现出以往他布满怒气的面容。
她迅速抹掉了泡沫,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好象很怕我。”他陡然张开眼睛,语气里若有所思,“我想我不是洪水猛兽。”
洪水猛兽算什么,你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一万倍,她暗自反驳,轻轻咬起唇没有说话,扶着他的头,示意他将头歪到左侧,这样可以避让开受伤的右肩粘上水。
用清水冲去了粘着泡沫的头发,她拿来干净的毛巾替他擦去头发上的水珠,然后开始拿起湿毛巾给他洗身体。
她一直用右手,因为左手腕上包着纱布,是她在挣开绳子时磨伤了,然后昨天被容贞看到,替她包扎了一下。
她承认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坦然,小心避让开他的右肩,当她拿着湿毛巾替她清洗的时候,整只手臂都控制不了在抖着,越过他精壮结实的胸膛,弹性十足的肌肉隔着薄薄的毛巾熨贴着她的指尖,她不自觉地想起昨晚睡梦中依偎的温暖怀抱。
而他宽大的后背,她也顺利洗好了,接下来……她忍不住吞着口水,目光躲避开,眼角的余光却无法忽略站在面前的健美躯体。
“你出去,我自己擦。”他轻启着沙哑的嗓音,突然抽走了她手里的干毛巾。
她如释重负,弯腰抱起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几乎是惊慌失措般逃出了浴室。
他低咒着,手巾在大掌里攥得快变形。天知道他见鬼得比她更加难受,光是最初她靠近自己,她身上独特的淡淡幽香便骤然攫取了他全部的感官,再下来她柔软的指尖所到之处仿佛是在引火,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叫嚣着他想要她,对于他来说这更是一场难熬的酷刑。
如果再不叫停的话,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出丑地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喷鼻血。
她随手把破掉的衣服扔进垃圾桶,又整理好了背包背在肩上,看看时间才七点不到,想着他用单手穿衣服可能会慢些,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耐心等待着。
无聊地打开手机,发现上面又多出了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奂哥哥打过来的,他一定是担心她,又像上次一样找不到她了,她想着自己又要撒谎骗他,心里顿时一阵难受。
“女人,过来!”房间里传来他的声音,她连忙跑了进去。
房间的正中央矗立着高大欣的身影,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条领带,一身裁剪得体的昂贵西服将他如希腊神祗般完美健壮的身材展露无遗,宛若出自上帝之手的出色五官恢复了贯常的冷漠面孔。
她微微一怔,目光落到了门口的身影,黑人贝尔还有一帮黑衣人全部像列队一样站在那里。
她慢慢跑了过去,低着的头几乎垂到胸口,尴尬万分地说着,“我不会打领带。”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名字由来
“这么急做什么?”身后响起淡淡的嗓音。
她顿了一下,惊诧着转过身看他,心里倏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要进盛天吧。随即她又否掉了这个想法,照他现在跟曾玄铭的战争越演越烈来看,他不会傻到让老爷子知道是他半路杀出来买下了盛天。
“下午五点半,到映霞路口。”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宾利车随即开走了。
是一起回炽闇还是曾宅?曾玄铭可不是一盏油的灯,不得不时刻防,她猜想着他现在应该是回了曾氏,那么晚上应该是回曾宅吧。
几分钟后,在培训室的走廊里,她突然想起了浅浅,对哦,她怎么把浅浅忘了,又过去了两天,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快要高考了。
她掏出手机,消失的这两天好象曾宅没打电话过来,再一翻看,原来是在未读短信里,有一条是浅浅发的,内容是:“姐,你今天怎么没来?”
絮儿盯着那个称呼,心里一阵暖意,拇指一动迅速回了一条:“浅浅,不好意思,这两天我有急事,今天开始我会回去继续帮你补习。”
刚按下发送键,就听到南方的声音,“絮儿。”
南方站在培训室门口直招手,絮儿笑着快跑了过去,“南方姐,早!”
“早!”南方嘴里说着,仔细端详着絮儿,目光里流露出惊艳的神色,“这件连衣裙真漂亮,絮儿,事实证明你适合穿这种显出气质的连衣裙,不要整天穿大的T恤衬和牛仔裤,那样把你的气质全部埋没了。”
“我喜欢那样随性的穿衣服,很舒服。”絮儿笑了笑,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连衣裙,“偶尔穿这些连衣裙我有点不习惯,感觉太正式了。”
“怎么会呢?”南方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你想错了,以后你大小也算是盛天的艺人,要穿出体现自己气质的衣服,更要做个引人注目的闪耀新星。”
絮儿微微一笑,低头打量着身上粉紫色的高腰线连衣裙,尺寸合身,一定是那个魔鬼的主意。
那家伙从昨天受伤后回炽闇,处处透着古怪,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脸上的那层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在从炽闇到盛天这一路上,她没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会不会这中间透着什么阴谋?
“这些你不懂也没关系,等明天开机仪式后,我会请盛天里最专业的造型师帮你打造出体现你个人风格的整体造型,到时候你再慢慢学。”南方一面说着一面拉絮儿进了培训室,“剧本你带了吗?”
“带着呢,我一直放在背包里。”絮儿拿出剧本,托在手里晃了晃,“我已经读过了,我是演女二号,琉璃,一个暗恋了唐禹安两年的女孩。”
“不错哦,说明你有做足功课。”南方称赞着,不禁兴奋起来,“絮儿,我有一个强烈的预感,你会红,而且风头会盖过这部电影里的男女主角。”
翻了翻剧本,絮儿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我是个新人,又刚开始学演戏,能在电影出来后不被骂我就已经偷笑了。”
恰巧,范雅琴这时候走了进来,听到这里,她笑着接下了话,“絮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可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露雪的演技可是在业内外得到大家的公认,你身体里有她的遗传基因,我相信你的演艺细胞会得到充分发挥。”
絮儿原本有些颓废外加信心不足,听到这句话更是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她讨厌把史露雪跟自己扯到一块,更令她感到难受的是她一点不想动用从史露雪那里遗传过来的什么演艺细胞。
“南方姐,范阿姨,我先去一下洗水间。”她匆忙跑出培训室,靠在墙壁上平复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眼前总是闪出史露雪对着浅浅疼爱有加的画面。
她好讨厌史露雪,好讨厌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她低头往洗手间方向走,从身侧的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有人在打着招呼,“露雪姐,早!”
絮儿稍一侧头就看到了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脸,扭过头去跑向培训室。
史露雪也看到了她,“站住,柳絮儿,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絮儿停定住了,然后转身大步跑了过去,她倒想听听史露雪跟自己说什么,史露雪会说浅浅的功课吧,她明明答应了一直补习到高考,这几天却失踪了,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里,按下心里的苦闷,絮儿高昂起头,“曾夫人,不,在这里我应该改口叫你史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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