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
第五十章 衣冠禽兽
那人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瞬间凝固。
哼哼,看来是被我如花似玉的美貌给震住了。
于是更加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指着身后。
“公子救命!有三个色狼一直追着小女子不放,求公子借马车一用!”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爬上车去。
红衣帅哥微微一愣,随后目露凶光,朝我身后扫了一眼。
“三位,若再不肯现身,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我躲在帘后探出半个脑袋,只见小路的另一头,渐渐隐现一狗一猪一王八三张涂着厚粉的脸孔。
“这位少侠,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狗脸说。
红衣帅哥托马斯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跳下马车,摆了一个很酷的pose。
“真不凑巧,在下没什么其他爱好,就是喜欢管点闲事。”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猪脸站了出来。
红衣帅哥依旧保持着那个很酷很拽的姿势,头也不抬:“一只狗,一只猪,和一只王八。”
哈哈哈,我在一边暗自笑抽,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那三人可就不觉得这么好笑了,只见王八眼布血丝:“臭小子!废话少说,你的命今天哥几个要定了!”
接着掌风一出,一股巨大的气流顿时袭了过来,震得马车不住摇晃。
“老三,小心别伤了方姑娘!”狗脸在一旁提醒道。
红衣帅哥回头朝我瞥来狐疑的一眼,随后护在车前,嘴里念叨了一句,从他的衣袖里华丽丽地窜出一条浑身燃着火焰的巨龙,将那三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一个圈内。
“坐好了!”
一道红影敏捷地跃身上马,不等我坐稳,便驾着马车沿着小路狂奔起来。
我颠啊颠啊颠的分割线…
甩掉那三只丑八怪的时候,已是日落月升。
马车停在一片田野中间。满天星光下,我扶着车轮,不停地呕吐。
“公子,你这车——呕——防震功能——呕——太差!”
红色眼眸一刻不离,牢牢盯着我:“你叫我——公子?”
不叫你公子难道还叫你娘子不成?好奇怪的人。
我抹嘴一笑:“这次多谢公子相救了。所谓大恩不言谢,我还是不耽误公子赶路,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乡野小路,咱们后会无期!”
顺风车搭完,开溜!
“站住!”红衣帅哥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后领,“你——一个姑娘家晚上走夜路太危险了。”
这个,似乎也对。
“可我有急事。”
“反正我也不赶时间,不如再送姑娘一程吧。”
哦?难得出一次远门,就碰上热心人了?好像谁说过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开始警觉起来:“公子好意心领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赶路。告辞!”
然而走了没多远,便听见马车从后面追上来的声音。随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紧紧跟在身后。我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
车轱辘的声音在夜里听来诡异得很。
终于,走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忍不住爆发了——
“我说你!为何老跟着我?”
马车的主人远看好似一团浓烈的火焰:“这路我就不能走吗?”
就知道你会说这一句,早有所准备啦。
于是,我十分客气礼貌地退到路边,面带迎宾小姐才有的甜美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公子你先过好了。”
他倒也没说什么,手里缰绳一勒,径直朝前行来。
然而路太窄,马车驶到身侧的时候,我又不得不多退了两步。红衣帅哥突然眼睛一亮,飞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啊啊啊啊!好一只阴险狡诈的禽兽!竟然搞突袭!我怒了,先是撂起一拳打在这个他脸上,再飞了一脚过去,又踹起地上的石块砸在该禽兽的脑门上,最后对准他的腰部狠狠地一屁股坐下去。
“嘎达——”好像听见骨头折掉的声音。
Ok,K完,收工。
我拍拍屁股正要走人,地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呻吟声。
“你身后——有个水塘——”
红衣帅哥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话音刚落便彻底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回头一看,果然如他所言。
这个……哈……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噢弥陀佛善哉善哉的分割线…
“大婶,请问丁伯家怎么走?”行至碧落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丁伯?那宅子都荒了好久了。”大婶好奇地打量着我,“姑娘一定要去的话,在前面路口左转便是。”
我谢过她,驱车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前。
阴森森的大门紧闭,蛛网满布,杂草丛生,周围也不见有生人来过的痕迹。
推开屋门,一股腐糜之味迎面扑来,空气里潮潮的。窗户半掩,锈迹斑斑,在夜风里‘吱呀’作响。
根据多年看恐怖片的经验,此处实乃鬼怪灵异事件的高发场所。
果不出所料,屏风的后面闪现出一张半青半红的鬼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甚是可怕。
“妈呀!”我大叫着拔出匕首。
“姑娘莫怕,是我。”鬼脸连忙解释。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那个禽兽!我诧异地看着他的脸:“你你你,你怎么变得像个鬼一样?”
他嘴角一抽:“还不是被姑娘你打的。”
我站在原地不住地挠头:“呵呵,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那你抢我的马车,也是误会?”
我立刻反驳:“不是抢是借,我有问过你,你可是默许的哦!”
他无语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公子我那时昏迷着,能说不吗?
静默中,一阵凉风穿堂而过,他手里的蜡烛摇曳了几下,便‘噗’的熄灭了。
“哇啊啊!鬼呀!”
烛光又亮了。
发现自己竟像只考拉一样缠在衣冠禽兽的身上。
四周一片安静,连个鬼影都没有。
“姑娘,我以为你很矜持的。”那语气甚是得意。
靠!矜持能当饭吃?现在当然是小命要紧了。
我依旧死趴着不放:“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繁缛礼节。”
一句话,说得豪情万丈。
他的眼眸里透着微微笑意:“不错,江湖儿女,本就应肝胆相照。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保护姑娘你的。”
边说边伸出手牢牢搂住我。
NND,果然是只修炼成精的禽兽!
“我跟你很熟吗?快松手!”
他抱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双目满含深意地凝视着我。
我不甘示弱,也睁大眼睛回瞪他。四目就这样在阴冷的空气中碰撞出无数火花。不过不是爱情的火花,而是怨念的火花。
“一回生,二回熟。”他突然笑起来,故意凑近我的耳朵说道,“我们也算是老相好了。”
“你爷爷的,鬼才跟你是老相好!”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因为这次,‘鬼’真的来了。
大门‘砰’地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开,一道白影飘了进来,长发掩面,脚不着地,像一条破床单一样绕着房间飞快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了我的眼前。
我‘啊’的大叫一声,娇滴滴地晕倒在了禽兽的怀里。
好吧,我认罪,我是伪晕,可人家从小就怕鬼嘛。
我紧闭双目,死死抱住禽兽,眼前似乎有火光闪起,又暗了下去,身边冷风嗖嗖吹过,伴随着‘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折腾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完了?
我眯眼一瞧,竟发现已被禽兽抱进了马车里,他将我安放在温软的毛垫上,独自在对面坐了下来。
不错不错,豪华马车到底又宽敞又舒适。于是决定继续装睡。
然而,却感觉有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抚上我的眉角,轻柔地掠过我的睫毛,停在双唇上。
心里一颤。
该死的禽兽,难道本姑娘睡姿太美勾起他的兽性鸟?
… …
我猛地睁眼,果然看见那禽兽正恬不知耻地将唇靠近我的脸庞。
“你在做什么?!”我厉声责问。
他显然吓了一大跳,像触电般地弹回到原处,满脸通红:“我,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腾’的坐起,阴阴一笑:“我没事,倒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只公鸡坐在马车里与我说话。”
他双眉微蹙,似乎不太理解。
我继续:“更奇怪的还在后面,你知不知道,那只公鸡竟然还穿着人的衣服。这不就一衣冠禽兽吗?”
这下他可听明白了,脸上的红晕变得更浓,立即转头朝外面看去。
这禽兽,看来也是有色心没色胆的,而且脸皮子特薄。
“那鬼——可是被你打退了?”我想起马车正停在丁宅的门前,不免又有些担心。
他从身后掏出一堆破烂衣服丢给我:“哪有什么鬼,你自己看吧。”
我一翻手里的物品——白衫,假发,面具。
原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看来这事比我想得要复杂。
“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他回想了片刻:“当时屋里太暗,那人的脚程又快,没能看请他的面貌。”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么说,不得不在这鬼地方多呆些时日了。”
禽兽倏地眼冒精光:“那我与你一起,或许可以帮上忙。”
拜托,你那张脸上写的可不是‘我要帮你’,而是‘我要吃你’这四个大字!
不过,留他在身边未必是件坏事,万一再出现个牛头马面的,至少可以拿他挡挡先。
“咳咳!”经过一番挣扎,我决定了,“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你不许再碰我。第二,以后马车内就是我的地盘,马车外的……我吃亏点,全让给你吧!”
禽兽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半边脸不停地抽搐,最后在我的威逼注视下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但在下也有个要求。”他若有所思地看看我,“至少姑娘要告知此行的目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该禽兽何方神圣是也?亲耐的们猜到没?
第五十一章 碧落村冤案
这件事,要追溯到一年前。
丁家算是碧落村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世代单传,到了丁伯这一辈,人丁便凋落了,好在丁夫人老蚌生珠,哦不,是老来得子,于是给宝贝儿子取名丁续,寓意希望其将丁家的香火继续传播下去,将种子播到五湖四海,能播多远就播多远。丁氏夫妇还在儿子两岁的时候,与本村的刘村长定下了娃娃亲。
但丁续是个有思想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好青年,自然不会满足于只作一匹种马,于是千方百计地想挣脱封建家庭束缚,打破包办婚姻。又恰逢青春叛逆期,做事不免偏激了一些,最后得罪了村长,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
丁家唯一的儿子从一介书生堕落到劳改犯,丁伯一时气急攻心,旧疾复发一命呜呼。丁夫人不得不变卖了家产偷偷将儿子从牢里赎出来,过后不久也改嫁他乡了。
“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禽兽靠着马车轮子席地而坐,“你为何一定要帮那个丁续翻案呢?”
“我帮他,是想让他也帮我。”我舒舒服服地靠在毛垫上,翘着二郎腿。
马车外的声音顿了顿,又问:“那你又何以如此确定这是桩冤案?说不定他就是个不良少年。”
“绝不可能!那小子再傻,也不会傻到想要□自己的未婚妻。”
“你就那么相信他?”
“我信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连蚂蚁都不舍得跪死的人,怎么可能做伤害别人的事。
“那你准备从何处着手?”
“这个——其实我还没想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鬼并不喜欢有人靠近这宅子。”
马车微微动了一下,禽兽半个脑袋探进车窗内:“莫非这宅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这就得问问那只鬼了。”
……鬼啊的分割线…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丁宅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可怖,庭院中的古树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屋子的石灰墙上爬满了半死不活的藤蔓植物。
万籁俱静中,隐约传来两个细微的声音,好像是虫鸣,又好像不是,总之诡异无比。
“你他妈的别靠我那么近!”
“你不是说江湖儿女,不讲究那么多的。”
“……”
“哎哟!姑娘你又打我。”
“嘘!有动静!”
谈话间,虚掩着的木门被一只苍白的手推开,一个长长的影子轻飘飘地闪了进来。
脚刚着地,就听见‘哗啦啦’一声巨响,从屋檐上方倾盆而下一桶狗血。
那白影被淋了个湿透,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快到老树前的时候,脚下又被什么东西一绊,‘扑通’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地上立刻响起无数‘啪哒啪哒’的细琐声,接着便是阵阵的惨叫。
“MOVE!NOW!”角落里的某人一声令下,只见一个红影飞速窜出,将地上那浑身是老鼠夹的人一通五花大绑。
直到此时,一个矮小的身影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双手叉腰,好不得意。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白衣人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小矮子一听‘女侠’两字,顿时来了劲头:“快招!为何成天装神弄鬼的?”
“是刘村长要小的这么干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小矮子与一旁的红影交换了个眼神,似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答案。
“那我再问你,刘村长这么做有何目的?”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
两人又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看来得下点狠料才能撬开他的口。
红影伸出手指凌空一弹,黑暗里立刻舞动起一团熊熊火焰。
“我的这位属下江湖人称赤炼老君,专门烧那些说谎之人的舌根子,你若不想下半辈子作哑巴,还是说实话的好。”
说到‘赤炼老君’四字时,红影的手指顿在半空中颤抖了几下。
“女侠,老君,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白衣人喊得更加凄惨。
小矮子转身叹了口气:“唉,老君,这厮的舌头就交给你了,记得这次我可要七分熟的,别像上次一个那样给烤糊了。”
这下,白影和红影同时颤了一颤。不过红影马上就缓过神来,一把捏住白衣人的嘴巴。
火焰渐渐靠近,微弱的光亮折射在两张狰狞的面孔上。眼看就要火烧眉毛,白衣人猛地大叫:“我说我说!刘村长要的是丁家的传家宝‘礼越史集’。”
“那是什么玩意儿?”小矮子向红影摆摆手,于是,关灯熄火。
白衣人依旧惊魂未定:“小的只知道这本集子村长找了一年都没找到,应该还在这宅子里。所以才吩咐小的扮鬼守在这里不让生人靠近。”
“这姓刘的实在是可恨,就为了一本破书,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小矮子愤愤道。
“女侠,那不是破书。”白衣人吞了口唾沫,“这‘礼越史集’记载了本国上下几千年的历史演变,博大精深,可谓千古第一奇书啊!”
“得得!”小矮子并没有什么耐心听他做广告,“再奇也不过本书而已,有人命值钱吗?”
旁边的红影点点头,表示赞同:“姑娘,你准备如何处置此人?”
小矮子看了看白衣人那满含希望的眼神,挥手道:“放了他吧,一身狗血加童子尿,隔这里也是污染环境。”
那白影立刻叩首感谢,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但有的人,总是喜欢恩将仇报。
白衣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躲在墙根处,趁两人不备,暗地里掷了一柄小刀过去。
“小心!”
危急时刻,红影一跳而起抱着小矮子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漂亮地躲过暗器,潇洒着陆。
随后一甩头发,直冲白影飞来。
有的人,不但喜欢恩将仇报,而且还极其自不量力。
这白衣人一见暗袭失败,立刻两脚发软,没了方向,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乱跳,不一会便被那红影一掌给打趴下。
“好哇!本姑娘好心放了你,你竟然还狠下毒手!”小矮子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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