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了教主拨下的待客专款,不花自己的钱,有什么大方不大方,至于我们这里,只能用普通饭菜,若铺张了,统领就要自己出钱。”
丁涛抢着道:“我们就等宵关招待好了!”
紫衣少女道;“若宵关不招待,你又怎么办?”
丁涛摇头道:“我也不知怎么办?”
紫衣少女道:“所以,晚餐我们这里照样准备,只不过要准备得晚一点.那样才不会浪费。”
于是,四个人只有在洞里枯等了。
好在紫衣少女一直陪着,至少丁涛和甘霖两人并不寂寞。
看看天色将晚,宵关的人仍然未到。
紫衣少女只好又准备回去拿饭。
那知她刚一出洞,宵关的人便来了。
来人是—位灰衣老者,慈眉善目,一团和气,很像文关那位姓刘的白衣老人。
紫衣少女当即为袁小鹤等四人引见。
丁涛道:“老先生,我们还没有用晚餐呢!”
灰衣老人笑道:“四位放心,晚餐由我们宵关招待。”
听说宵关有招待,四人当然高兴,随即跟着灰衣老人出了洞。
紫衣少女略送了一段路,便自行回去。
袁小鹤因见白衣老人是文关统领,心想这灰衣老人很可能就是宵关统领,不能不问清楚,以免失礼,边走边问道:“敢问老先生可是宵关统领?”
灰衣老人呵呵笑道:“小兄弟高抬老朽了,引导武林朋友进关的事,一向是老朽的职责,宵关在各个关门中,编组最大,分子也最复杂,统领那能亲自来迎接各位。”
袁小鹤道:“宵关里面都有些什么?”
灰衣老人依然笑呵呵道:“宵关不比其他各关,里面五花八门,
什么都有,不过各位今晚不可能全部看到。”
“为什么不可能全部看到?”
“因为宵关里的各种节日,每晚都有变换,每次只能出现四五个节目。”
“请问今晚是什么节目?”
“老朽也不太清楚,进关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前面又出现了一处隧道。
袁小鹤知道这里一定是宵关。
但这处隧道却与以前所经过的完全不同。
因为这里很像一座城堡,而且城楼上还有人影晃动,显然那是负责了望值夜的。
城门旁也有两名执剑的大汉站在那里。
灰衣老人转头问道:“里面的节目准备好了没有?”
其中一名秃头大汉道:“准备好了!”
灰衣老人再问:“今晚一共几个节目?叫什么名字?”
秃头大汉道:“一共四个,分别是‘慈母望儿’、‘寡妇盼大’、‘窑姐拉客’和‘白吃包子’”
灰衣老人笑道:“这四个节目都很简单,算他们四位走运。”
这时袁小鹤等四人都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丁涛忍不住问道:“老先生,刚才你和那位老兄都说的什么?”
灰衣老人道:“这就是今晚四位要通过的四道测试站。”
他并不详细解释,带头往关内走去。
这道城门很长,出了对面洞口,袁小鹤等四人险些要惊呼出声。
他们事先谁也料想不到,眼前竟是豁然开朗?那两边的谷侧,已经不见,前面出现的,赫然是一处有如城镇般的巨大村落,估计着不下数百家之多。
由于每家门前,都悬着一盏灯笼,照见街上男男女女,熙来攘往,好不热闹,如果把一个人蒙着眼睛送到这里,现在让他再
看到眼前的景象,这人绝对不会相信是在终南深处的山野里,说不定会以为来到长安城内。
灰衣老人带着四人不走热闹街道,却来到一处冷僻的小巷。
灰衣老人停下脚步道:“这里就是‘慈母望儿’测试站。”
丁涛猛翻着牛眼道:“要测试谁?”
灰衣老人笑道:“当然测试你们。”
丁涛依然茫然不解道:“怎样测试?”
灰衣老人道:“这四位老太太,都是在门口等儿子回家的,你们四位只要能设法让她们不再等,那就算成功了。不过先决的条件就是不能和她们吵架,更不能*她们生气,最好是她们高高兴兴心甘情愿的不再等儿子。”
丁涛咧嘴笑道:“原来世这么一回事,那很简单,谁先测试?”
灰衣老人道:“谁先谁后,你们四位自己商议。”
丁涛道:“那就由我打头阵吧!”
他说着,大步走到一处门口,停下后两眼死瞪着老太太,却不说话。
那老太太愣愣的问道:“这位大哥,你要做什么?”
丁涛道:“我想问老太太在做什么?”
老太太道:“老身是住这里等儿子回来?因为他寄信来说今天要回家。”
丁涛伸手拉住老太太的手腕,咧嘴笑道:“娘,我就是你儿子,
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快回屋坐去,别在门口等了。”
他边说边把老太太往里面拉。
只见老太太脸色大变,尖叫道:“你是那来的野小子?浑充老身儿子,老身没瞎,怎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丁涛有些着慌道:“老太太?我真是你的儿子!”
老太太惊叫道:“快松手,再这样老身就要喊了,到那时把你捆绑到官府,看你还敢不敢胡闹!”
只听灰衣老者叫道:“丁老弟回来,用不着再测试了!”
丁涛走回来尴尬笑道:“老先生,我算不算测验及格?”
灰衣老人不动声色道:“今晚每人各测四次,成绩等全部测试完毕一起算。”
甘霖摸了摸脑袋道:“现在该我去了!”
他来到第二家门口,施下一礼道:“请问老太太。你在等谁?”
老太人道:“等我儿子。”
“你儿子离家多久了?”
“他到长安做生意,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老太太不必等了。”
“为什么?”
“我跟你儿子是好朋友,在长安一起做生意,他昨天得了暴病。还是我把他送到大夫那的,虽然死不了,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好,我现在就是特地给老太太送信儿来的。”
老太太闻言,“哇”的—声哭了,接着掩面向门内奔去。
甘霖大为得意,返身走了回来道:“老先生,在下这一着不错吧?老太太果然不等儿子了。”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待会儿一起计算成绩。”
这时袁小鹤已和岳小飞在互相推让,最后还是由袁小鹤先测。
袁小鹤来到第三家门口.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老太太可是在等令郎?”
老太太颇为惊喜的问道:“小兄弟怎么知道?”
袁小鹤道:“老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和令郎是好友,从前曾到府上来过,今天也是和令郎一起来的。”
老太太哦了声道:“他的人呢?”
袁小鹤不答反问道:“请问府上可有后门?”
老人太道:“有!”
袁小鹤道:“那就难怪了,我刚才和他分手,他说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从后门回家,看样子他一定从后门回到府上了。”
老太太既兴奋又有些着恼的嘟嚷着道:“阿狗这孩子也真是,都快三十岁,还像个孩子似的,连回家也要跟娘捉迷藏,多谢小兄弟,老身这就到里面看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袁小鹤回到原处,却并未言语。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真行,论成绩必定第一,有你在先,小弟竟有些不敢过去了。”
袁小鹤笑道:“小飞,你处处都高过我,何必开我的玩笑。”
灰衣老人道:“二位别只顾说话,后面还有三关呢!”
岳小飞随即来到第四家门口,也深施一礼道:“我知道老太太是在等令郎回家,不必等了!”
老太太微微一惊道:“什么?莫非出事了?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岳小飞歉然一笑道:“老太太怎么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令郎在外面发了大财。”
老太太急急问道:“他发了财为什么不回来?”
岳小飞道:“他正是要回家,因为金银财宝太多拿不动,所以才要我先赶来向老太太报信。”
“报什么信?”
“我是他的好友,今天是帮他一起带着金银财宝回来的,走到前面,因为实在走不动,只好去雇骡车,他怕老太着急,就要我先来向老太太报信,他大约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家,这么久的时间,老太太用不着再在门口等,免得你老人家站着吃不消。”
老太太顿时乐得连嘴都合不上:“阿狗在家时,老身老是骂他没出息,真想不到他发了大财,莫不是祖上积过阴德,烧过高香?”
岳小飞道:“老太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阿狗兄在长安相过面,他不但能发大财,将来一定还能做大官,你老人家真是有福了!”
老太太笑着往家里走,一边又道:“既然还有一个多时辰,老身就用不着在门口等了,小兄弟,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岳小飞道:“我先回去帮着阿狗兄把金银财宝运回来要紧,待会儿不但要喝你老人家的茶,少不得还要在府上吃饭呢!”
他走回原处,灰衣老人在那里笑着直点头。
这种测试法,在丁涛和甘霖来说,比文关和武关、火关、水关实在是轻松多了,而且还颇富趣味,因之,两人都兴致勃勃。
丁涛抢着问道:“下一站是什么?”
灰衣老人道:“你先前不是已听说过么?怎么记性这样不济?”
丁涛干咳两声道:“谁能记那么多,你老人家再说一遍,又有何妨?”
灰衣老水道:“当然要对大家说清楚,不然如何测法。”
他顿了一顿道:“下一站是寡妇盼夫。”
丁涛一愣道:“既然是寡妇,哪里来的夫?”
灰衣老人道:“你听老朽讲.其实她们不一定是寡妇,只因丈夫出门多年未回,而且连消息也没有,这时难免就有很多传说。”
“有什么传说?”
“有的说她们的丈夫已经死在外乡,或者是又另娶了别的女人,或者是从了军到边疆打仗去了。总之,她们的丈夫回来的希
望已经不大,而她们却偏不死心,天天夜晚在门口盼望着丈夫能奇迹般的回来团聚。”
甘霖不禁叹了门气道;“这样说这些女人还真是怪可怜的!”
灰衣老人颔首道:“谁说不是,所以这一站还真不好测试。”
丁涛又接过话来道:“我们测什么呢?”
灰衣老人道:“你们当然要劝她们,只要能把她们劝回去,那就成功了。”
丁涛皱起浓眉道:“老先生,我们真不懂,在宵关测试这四站,究竟是什么用意?”
灰衣老人道:“当然有用意.你先说说前面闯那几关是什么用意?”
丁涛道:“文关是测试文才,武关是测试武功,火关是测验轻功,至于水关,除了测试轻功以外,更要测试是不是谙练水性。”
灰衣老人颔首道;“讲的很对,至于宵关,测试的是机智反应,
如果一个人文才,武功、轻功、水性和机智反应样样具备,那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了,我们教主,最希望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丁涛道:“这样的人才,当然谁都希望得到,只是贵关这几站的测试,似乎有点开玩笑一般!”
灰衣老者笑道:“就因为像开玩笑一般,才能引起受测者的兴趣,否则给你换点别的怎么样?”
丁涛忙摆手道:“不要不要,这样最好不过。”
灰衣老者道:“那就别罗嗦,随老朽走吧!”
转弯抹角,灰衣老者专走冷僻小巷。
许久之后,才又在一处巷口停住。
他轻咳了声道:“这里就是了!”
岳小飞等四人往巷内望去,又是一排四户人家,每家门口都倚墙站着一个神色迷惘满怀心事的女人。
这四个女人,长得都颇有几分姿色,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开外,有的只有二十七八,徐娘未老,风韵当然更好。
只囚她们各家门前也挂了一盏灯笼,所以才能看得这样清楚。
灰衣老人道:“这次那一位先过去受测?”
丁涛道:“刚才是我在先,这次当然也要在前面,大家请等着,看我的。”
说完话,大步向第一家门口走去。
第九回 连下三城
第一家门口的寡妇,面对一个粗壮大汉站在门前,竟然半点不曾理睬,干脆把脸偏过一方,装做没见。
显然,这寡妇有点老油条味道。
丁涛低头看去,这女人姿色果然不错,他真恨不得立刻抱个满怀,当场亲热亲热。
那寡妇再油条也是女人,见丁涛一直站着不走,终于整了整脸色,冷声道:“你这人好无聊.老站在这里做什么?”
丁涛先前冒充老太太的儿子,连他自己也知道吃了亏,此时他想到若能冒充这寡妇的丈夫,岂不又可把便宜赚回来。
他拿定了主意,随即噘了噘嘴道:“大嫂,你可是在等你的丈夫?”
寡妇双目闪出异光道:“你怎么知道?”
丁涛道:“我也不是要眼喘气,当然一看就看得出来,女人盼丈夫,就是像你这种模样。”
寡妇撇撇唇道;“就算被你看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个女人不希望离家的丈夫回来!”
“你丈夫离家多久了?”
“十年。”
“你和他可是新婚不久就分开的?”
“你怎么知道?”
丁涛见时机已到,一把搭上寡妇香肩道:“那就别等啦,你丈夫已经回来了!”
寡妇吃了一惊,急急拨开丁涛的手道:“你这人好不要脸,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丁涛嘻嘻笑道:“咱们连在一个被窝睡觉都睡过,现在为什么忽然装起假正经来?”
那寡妇扬起纤手,猛然向丁涛面颊甩去。
丁涛因未留意,正被一掌掴个正着。
别看这小寡妇不会武功,但在气极之下出手,照样把丁涛打得面颊火辣,眼前金星直冒。
丁涛捂着面颊叫道:“你怎么打人?”
寡妇叱道:“没撕了你的嘴就已经很好了!”
丁涛道:“这怎么可以,我是你丈大回来了!”
“放屁,我丈夫怎会是你?”
“咱们新婚不久我就离家了,如今隔了十午.你当然认不出来。”
“放你娘那七十二个连环屁!”
“你听我解释,先问问你,知不知道当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故事?”
“这故事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年薛平贵从西凉国回来,玉宝钏也不认识,经过薛平贵一解释,他们立刻就夫妻相认了。”
寡妇冷笑道:“我问你,当年王宝钏为什么不认识薛平贵?”
丁涛道:“他们分别了十八年,薛平贵回来时人老了,模样儿也变了,胡子也长出来了,所以当时王宝钏才不认识他。”
寡妇不动声色道:“这样说你也是模样变了?”
丁涛道:“那还用说,当年我也是个小白脸,经过这十年,又怎能不变黑?”
寡妇叱道:“你可知道我丈夫是个小矮子,怎会变得像你这样高?人家薛平贵只是模样变了,身量又怎能变?”
丁涛道:“身量是长出来的,你怎知这十年我不会长高?”
寡妇道:“我丈夫离家十年多了,那有二十几岁还会再长高的?
此外能长高些,也不可能长得比从前高出两个头?”
丁涛急得嗓子眼里直咳道:“我是唯一例外的。”
寡妇嗔目怒瞪着丁涛道:“再告诉我,你姓什么?如果说对了,我就承认你是我丈夫。”
这一来丁涛真急了,急得他抓耳搔腮,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姓……姓丁。”
寡妇一口唾液啐到丁涛脸上道:“什么东西,敢来占老娘的便宜,老娘今晚真晦气,无缘无故碰到了鬼,快滚出去!”
她说完话.又啐了一口,转身进入门内,砰的一声,便把大门关上。
丁涛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走了回来道:“他奶奶的,碰啦!”
甘霖道:“像你那样讲话,哪有不碰的。”
丁涛哼了声道:“你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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