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推完磨杀驴。”
“不管杀驴不杀驴,反正不能再看就是不能再看!”
“真不让看?”
“谁跟你开玩笑!”
丁涛指着身上的巡关腰牌道:“你看这是什么?”
红衣少女不屑的瞥下一眼道:“巡关是巡关,观光是观光,如果你们想假公济私,只要我们掌柜的向上面倒告一状,连你们副总镇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几句话果然说得丁涛有些胆怯起来,若因而连累了花副总镇,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但他却并不死心,嘻嘻笑了几声道:“姑娘,从认识到现在,还没请问你上姓芳名?”
红衣少女道:“我叫丁秀君,怎么样?”
丁涛两眼一眯道:“真巧得很,咱们是一家子呢!”
“什么?你也姓丁?”
“可不是,在下叫丁涛。姑娘,咱们认个干兄妹怎么样?”
丁秀君果然对丁涛变得亲切起来,浅笑盈盈的道:“丁大叔,你若真想再观光一次,最好找掌柜的商量,只要他答应就成了!”
丁涛道:“你们掌柜的姓什么叫什么?”
“我们掌柜的叫王梦来。”
“麻烦你把他请出来怎么样?”
“你们随我来!”
原来王梦来住在由外而入口的那一端。
丁涛和甘霖在经过隧道时,却情不自禁向两边谷壁察看,奇怪的是并未看到一处洞门, 上次那些观光洞穴都到那里去了呢?
来到隧道另一端, 丁秀君很快便把王梦来请了出来。
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袍,
王梦来倒是很客气,听过了丁秀君说明一切后,皱着的眉道:
“两位副使肯请原谅,这观光隧道只是供初入谷的人参观的,总坛早有规定,自己的人不得参观。”
丁涛咧嘴笑道:“这里也没外人,你就招待招待又有啥关系?”
王梦来颇感为难的道:“丁副使者也许不清楚,把观光隧道布置起来,至少要二、三十位姑娘,不是说看便可看的,另外,所有的机关发动一次,也耍耗去不少原料,老夫又拿什么理由向上面报销?”
丁涛涎着脸道:“我们情愿多出钱,还望掌柜的多帮忙!”
王梦来踌躇了半晌道:“这样好不好,观光洞穴只开一间。”
丁涛道:“只要有就好,最好是双人的,或者三人的,不过必须多给我们一点参观时间。”
王梦来道:“那当然可以,即便看上一个时辰也无所谓,不过这次是单为两位准备的,必须每人出二十两银子。”
丁涛在这方面最为慷慨,立即掏出四十两银票道:“钱多少是小事,咱姓丁的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掌柜的请收下!”
王梦来收下银票道:“丁姑娘马上去取火摺子来!”
丁涛忙道:“既然不限制时间,火招子要多拿几个来!”
不大一会儿, 丁秀君果然拿了一大把火摺来。
丁涛收下后,又分给甘霖几枝。
王梦来道:“老大要到里面布置了,你们两位就请在这里稍待。”
王梦来走后,丁秀君笑瞥了丁涛一眼道:“丁大叔,化四十两银子,只为看看没穿衣服的女人,值得吗?”
丁涛噘着嘴笑道:“当然值得。”
丁秀君道:“人家说穿衣服是为了美观,可见不穿衣服很难看,
偏偏你们男人花钱去找难看的看,真教人不懂!”
丁涛嘿嘿笑道:“男人多半都打这种贱毛病,如果你现在脱光了,我情愿再多出一倍银子。”
丁秀君顿时娇靥胀得血红,撇了撇嘴道:“你还好意思姓丁,什么一家子?听你说这种话,简直不像人!”
丁涛虽被骂了,却不能发脾气,只好干笑了几笑声道:“对不起,咱不过跟你开开玩笑,谁若脱你的衣服,你丁大叔就跟他拚了!”
这儿句话,竟又把丁秀君逗笑。接着哼了一声道:“姓丁的能出你这么个人,不知是烧了高香还是烧过牙粪,时间差不多了,要看就随我去看吧!”
进入隧道设多久,丁秀君就指着壁间一处石门道:“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丁涛和甘霖因为火摺很多,一进洞门就燃了起来。
他们本以为一进去就是观光所在,岂知进去大约两三丈,竟然出现了三叉路,使得他们不知走那条路才对。
没奈何,只好随便找一条路走。
这条路居然是处无底洞,直到一根火摺燃完,仍未走到尽头。
丁涛喃喃骂道:“掌柜的这个老王八蛋,他竟耍起老子们了!”
为了省火,他们只好摸黑往前走。
岂抖洞内越走越黑,通道又弯弯曲曲,毫无规则,而且地上又凹凸不平,使得丁涛和甘霖两人,一路摔摔跌跌,连额角都碰了好几个大疤。
好不容易看到一线光明,只道观光处所到了,原来却是又转回方才的进口处。
丁涛真恨不得把王梦来找来报揍—顿。经过甘霖的拦阻,还是忍了。
直到三叉路口另走一条路,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因为他们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果然,当他们燃起火摺时,左边正是一间石室。
这时,正有三名一丝不挂的少女,一坐、一跪、一卧在靠壁处摆好姿势。
她们都身材苗条,肤白似雪,玉腿修长,粉臂晶莹。
她们似乎都受过特殊训练,不但姿势能久久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当然,也丝毫没有表情。
丁涛咧着嘴嘿嘿笑道:“刚才说话的不是你们吗?为什么现在又装死人又装哑巴?”
三名少女根本不闻不问。
丁涛见她们不理下睬,走近两步道:“再不开口,老子就要摸了!”
终于那跪着的少女道:“你若不怕倒霉只管动手!”
丁涛道:“老子不听这一套!”
他说着,果真探出手去,直摸那少女的前胸。
触手之下,对方没酥,他自己反而全身又酥又痒。
那少女抖子抖身子道:“你若再不缩手,就真的要倒霉了!”
丁涛岂会被她喝止,那只手却顺着酥胸,直向下滑去。
不用说,这时他的腰也向前勾了下去。
忽见那少女娇躯一纵,扬起玉腕,直向丁涛面颊上掴去。
“啪”的一声,只掴得丁涛身不由己向后摔了两步。
他暴怒之下,猛然向前扑去。
那知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向下陷了下去,不但那三名少女不见,连丁涛也落下坑去。
甘霖站得较远,欲拉丁涛一把已来不及,当他持着火摺向陷下之处照去,丁涛已罩在一副铁网中,而那三名少女却已不知去向。那铁网离地面足有一丈多深,即便不罩铁网,丁涛也难以直上直下的跃上来。
只听丁涛挣扎着叫道:“老甘,快来救我!”
甘霖干着急道:“这么深,我又怎能教你!”
“想想办法!”
“根本没办法可想!”
“我看你是活人让尿憋气,快找掌柜的或丁姑娘去。”
甘霖依言慌忙向洞外奔去。
奸不容易奔出洞外找到了丁秀君。
甘霖气喘如牛的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丁秀君眨着星眸道:“你们看到了好看的,怎么又不好了?”
甘霖道:“姓丁的已掉进铁网去了!”
丁秀君又道:“这叫乐极生悲,你找我有什么用?”
“姑娘千万帮忙,救人要紧!”
“好吧,随我来!”
赶到那间石室,再往下照时,那铁网早已收缩,把丁涛笼罩得简直像只刺猬。
甘霖大吃一惊道:“老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涛憋得连声音都是闷的道:“铁网越来越紧,再不救人,咱马上就完蛋了!”
丁秀君向下望了一望,咯咯笑道:“丁大叔,你不是舒服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
丁涛上气不接下气道:“丁姑娘,别说风凉话,快教人要紧!”
丁秀君道:“救你可以,不过先要讲好价钱。”
“怎么?又要钱?”
“要救你必须发动机关,发动机关当然要钱。”
“要多少?”
“不多,也是四十两。”
“你想敲竹杠?”
“那你就在下面呆着好了。”
“好,四十两就四十两!”
丁秀君不知用的什么方法,那铁网忽然缓缓向上升了起来,网口也随之松了开来。
待快接近地面,丁涛跃了上来时,那铁网忽然不见,地面也恢复了原状。
丁涛吼道:“你们简直骗人!”
丁秀君笑道:“你明明已经观光过了,怎说我们是骗人?”
“可是为什么又把人弄进陷井里?”
“你上次来过,早就知道有不准动手的规定,你自己犯了戒,怨准?”
“好啦好啦,老子今后再不来啦!”
“不来最好,我们谁也没请过你来!”
丁涛只能哑巴吃黄莲。
来到洞外,丁秀君伸出手来道:“拿来!”
丁涛没话讲,只好又掏出四十两银票。
他们没再停留,直奔岳小飞等待之处。
岳小飞并无不耐烦模样,转身向前走道:“看够了吗?”
丁涛和甘霖都不便把丢人的事告诉岳小飞,只是闷头跟着向回走。
一路连经四关,因为都已巡过,并没有再停留。
到达宵关,太阳还很高,丁涛问道:“公子,咱们是回去,还是再到宵关看看?”
岳小飞道:“要巡就把五关一次巡完,免得明天再耽误时间。”
到了宵关,又是副统领张凤鸣迎了出来。
他们仍被招待在大厅。
丁涛和甘霖早知道宵关统领是女的,也早想找机会见见,偏偏凤嫣红硬是不肯露面。
至于岳小飞,则是对凤嫣红想见又不愿见。
张凤鸣又准备了酒筵。
入席后,丁涛道:“副统领,为什么统领始终不出来见面?”
张凤鸣道:“统领今天身子又不舒服,老朽到现在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丁涛也就不便再说什么。
散席后,三人正要告辞,忽见一名紫衣少女来到大厅,向张凤鸣福了一福道:“禀副统领,统预想请一位岳使者过去,不知那位是岳使者?”
张凤鸣忙向岳小飞拱拱手道:“既然统领有请,岳使者就过去吧!”
岳小飞踌躇了一下,只好交代丁、甘二人道:“二位不必等我,就请回去吧!”
紫衣少女再向岳小飞施了一礼道:“岳使者请!”
说罢转身带路。
她见岳小飞年纪如此之轻,难免有些惊异。
出了大厅,岳小飞道:“姑娘,我们来到的一共三人,统领为什么单单召见我?”
紫衣少女道:“这是统领交代的,婢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说统领身子不舒服,可是真的?”
“她老人家今天的确一直懒洋洋的,到现在连饭还没吃呢。”
说话间已经到达,紫衣少女直接把岳小飞引进客厅,沏上茶道:“岳使者请稍待,婢子马上去请统领。”
此刻的岳小飞内心难免有些不安,只有极力装出镇定模样。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你可是小飞吗?”
岳小飞悚然回顾,只见凤嫣红赫然站在身后。
显然屏风后另有侧门可通。
此刻的凤嫣红,脂粉不施,面色确是有些憔悴,但那股妖冶风韵,似乎媚在骨子里。
岳小飞不得不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晚辈拜见凤统领!”
凤嫣红姗姗近前,在椅子上坐下,款款一笑道:“小飞,你这样称呼我,不觉大生分一点吗?”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不清楚对凤统领还该有什么另外的称呼?”
凤嫣红视线直盯在岳小飞脸上,道:“你在独秀峰下庐云那里住了三年多,难道还不知我和你庐伯伯的关系?”
岳小飞道:“晚辈当然听说过,你和庐伯伯原是夫妻,可是后来你离他而去,和庐伯伯之间,已经谈不上半点关系了!”
凤嫣红颦眉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计较的还这么清楚,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应该称我庐伯母才对。”
岳小飞:“凤统领请原谅,晚辈在独秀峰下三年,只知庐伯伯是独身一人,根本不明白谁是庐伯母!”
凤嫣红似欲发作,但瞬息间却又摇头一笑道:“年纪轻轻,性子竟是这样倔强,回答我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来到天谷,可是庐云教唆你来的?”
岳小飞道:“即使是庐伯伯要我来的,也不该说成是教唆,何况这完全出于我自己的心意。”
“那么你为什么别处不去,偏偏要到天谷来?”
“因为我听说天谷正在招兵买马,所以才诚心诚意来投效的。”
“这话恐怕言不由衷吧?”
“凤统领怎知我言不由衷?”
“我当然明白,你和小鹤到天谷来,不外是奉庐云之命,向我讨回那册‘炼心大法秘笈’。”
岳小飞神色凛然道:“如果凤统领认为如此,晚辈也不否认,
那册秘笈本来就是庐伯伯所有,凤统领用不正当的手法取回,难道庐伯伯不可以讨回?”
凤嫣红冷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不错,那册秘笈我拿来了,可惜你们谁也讨不去!”
岳小飞也冷笑道:“晚辈明白,凤统领是把那秘笈献给教主了,对吗?”
凤嫣红道:“不错,你们谁敢向教主去讨?”
她激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哦了声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凤统领既然能做山这种事来,晚辈能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凤嫣红蓦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岳小飞,莫非你还敢找到教主那里去?”
岳小飞淡然笑道:“在下虽然不敢向教主讨,但这笔帐却要记在你的头上!”
凤嫣红猛的一拍茶几道:“岳小飞,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也太无法无天了!”
岳小飞霍然站身而起,大声道:“凤统领,这就是你要我来的目的吗?”
“好一个不认抬举的东西!”
岳小飞岂肯当面受辱,手按剑把道:“在下虽不能向教主讨取秘笈,但却可以在教主面前,说出你背夫随徒淫奔的乱伦无耻行为,到那时我看你还有何颜面住天谷混下去?”
这几句话竟然真的把凤嫣红慑住,因为她曾和庐云是夫妻,以及偕马昭雄淫奔的事,教主至今毫不知情,若一但被教主得知,她便很可能从此在天谷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被打入育化城,在这种情形下,她那有不立即软下来之理。
想到这里,好一双白如玉软如绵的手,已经轻轻搭上岳小飞肩头,用那柔媚而又亲切的声音道:“小飞,你怎么反而对我发起脾气来了?纵然你瞧不起我的为人,但我把你总认为是自己人。”
岳小飞冷笑道:“你我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如果说是自己人,那不是笑话吗?”
凤嫣红幽幽叹了口气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把秘笈献给了教主,要不然,我一定把它交给你和小鹤,让你们交还庐云完成心愿。”
她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一件事,必须让你知道,找和马昭雄,只是一起出走,彼此之间,绝没做出乱七八糟的事,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
岳小飞立即问道:“他死了,可是真的?”
凤嫣红道:“这种事怎可随便乱说,不信你可以问问宵关上的人,谁见过有个叫马昭雄的来?”
岳小飞道:“马昭雄死了,当然是件好事,我和袁大哥都该额手称庆,天理昭然,善恶到头总是有报应的。”
凤嫣红眨着眸子道:“怎么,你还认为他不是好人?”
岳小飞道:“如果马昭雄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凤嫣红带些无奈,苦笑着道:“咱们不谈这个,小鹤今天为什么不来?”
“他今天不舒服,连早饭都没起一吃。”
“你可清楚他为什么不舒服?”
“我不是医生,而且今天也没见过他,怎会知道他得的什么病。”
凤嫣红总算略略放下心来,若袁小鹤把昨晚的事宣扬出去,她实在不知应该如何自处。
其实,她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