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无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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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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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鹤道:“小弟方才说过,师父收他,不过才三五个月。”

“我不信。”

“大师兄不信,小弟也没有办法。”

“那么他是什么身份来历?”

“若问他的身份来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胡说!”

“小弟句句实言。”

马昭雄冷哼道:“你不肯讲也没关系?等我下次把这小子捉到手,不怕他不说实话!”

岳小飞叫道:“姓马的,你何妨现在就来捉!”

马昭雄嘿嘿笑道:“老子现在还有要紧的事要办,没那么多闲功夫!”

他说着。取起地上的剑,扬长而去。

岳小飞这才由树上跃了下来。

袁小鹤赴前道:“小飞,真没想到,你会这样的了不起!”

岳小飞道:“其实小弟也只是仗着轻功,若和他硬碰硬的正面相拚,只怕不出三招,便要吃上他的大亏。”

袁小鹤;“即便那样,我今天也算开了眼界啦,以后,我的武功.倒该向你请教了。”

“不敢当,袁大哥客气。”

袁小鹤顾不得多说,忙道:“现在先进屋去做饭吃要紧,等吃过饭我再向你讨教。”

岳小飞道:“刚才那姓马的好像在庐伯伯房里很久,咱们该马上进去看看,别被他愉走了什么东西。”

进入正屋庐云房间,果然床上和地下一片零乱,连床下也似乎被搜查过,只因袁小鹤不知师父房中藏有机密东西,即便真有东西被马昭雄盗走,他也无从查起。

两人匆匆把室内整理了一遍,袁小鹤立即进入厨房烧饭。

他们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当然早已饥肠辘辘,一顿饭吃得不亚狼吞虎咽。

餐后,两人各自回房里睡了一觉。

当醒末后两人再见面时,天色又已晚了,袁小鹤又得下厨做饭,岳小飞则帮着烧火。

在近十年来,烧饭一直是袁小鹤负责,他已练得一手好烹调工夫。在茅屋前后,种了不少蔬菜,而且还养着鸡,平常袁小鹤只是每隔几天,到山下去买一次米和鱼肉,这些工作已经成了他的份内之事。

晚上,他们预料庐云不可能回来,又担心马昭雄再回来找碴,两人便在竹篱内的院子里聊天。

好在养着一条大黄狗,一有动静,那大黄狗必先惊觉。

岳小飞趁机问起有关马昭雄的事。

“袁大哥,那姓马的真是你的大师兄么?”

袁小鹤叹口气道:“当然是,那怎么会假呢。”

“庐伯伯一共收了几位弟子?”

“除了他,就是我了。”

“他既然品德不好,庐伯伯当初为什么要收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当他初进师门时,不但天资聪明,而且又勤奋好学,师父非常喜欢他,认为终于得到了衣钵传人。”

“他又为什么被庐伯伯逐出门墙?”

“其实他是自己叛离师门的,并没等师父逐他,他就走了。”

“为什么?”

袁小鹤紧蹙眉头,显示出极度痛苦模样,一看便知必有难言之隐。

这样一来,使得岳小飞越发急于知道,情不自禁催促着道:

“袁大哥怎么不说了?”

袁小鹤咽下一口唾液道:“家丑不可外扬,教我实在难以启齿。”

岳小飞道:“小弟现在和庐伯伯、袁人哥难道还不算一家人么?”

“可是这种事我不希望你知道。”

“那就未免太见外了。”

袁小鹤顿了顿,终于再叹一口气道:“好,我就告诉你,他把师娘拐走了!”

岳小飞像被一声巨雷震住,许久,才愕然问道:“他和庐伯母年纪一定相差很多,怎会发生这种事情,莫非庐伯母是心甘情愿的?”

袁小鹤黯然摇头道:“说起来他和师娘的年纪相差也并不很多。”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三十几岁才和师娘成婚的,当时师娘还不到二十岁。”

“难道他们夫妇从来就不曾恩爱过?”

“不,当初那儿年据说他们过了一段很甜蜜的生活,两人终口形影不离,简直称得上只羡鸳鸯不羡仙了,连武林中都传为佳话,

当然,那时候找还未被师父收归门下,并没亲眼见过。”

“你可曾见过庐伯母?”

“她是我被师父收归门下的第二年才离开师父,当然见过,不过那时她和马昭雄很可能已经暗中来往,和师父似乎已貌合神离了。”

“庐伯母长得怎么样?”

袁小鹤目光一亮,立即砸着嘴道:“她长得实在太美了,我至今尚未见过世上有那么美的女人,简直像仙女下凡一般!”

岳小飞默了—默,再问:“那时庐伯伯是否也住在这里?”

袁小鹤摇头道:“这里是师娘和马昭雄私奔后,师父才带着我迁过来的,算起来到现在也将近十年了。”

“庐伯伯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当然是师父已无颜再见江湖故人,所以才搬到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上来。”

“这么说目前武林中并无人知道庐伯伯隐居在这地方了?”

“纵然有人知道,也是绝对少数,在我的记忆,师父从前访客不断,自从搬到这里将近十年,来访过他的,好像不超过三个。”

“是否包括洞仙在内?”

“洞仙是从不出洞的,只有师父去访他,他从没来访师父。”

正说到这里?忽听大黄狗发出狂吠。

两人急急起身,由篱缝内向外望去。

月光下,只见十余丈外似是一对男女的两条人影,正朝着茅屋迅快而来。

袁小鹤呆一呆,立即低声叫道:“不好,好像是马昭雄和师娘、小飞,你快快躲开!”

岳小飞也感心头一凛,忙道:“袁大哥该躲起来才是。”

袁小鹤道:“不成,我必须硬起头皮来应付他们,否则他们把火把茅屋烧了,让我怎样向师父交代?”

“可是你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万一……”

“不会的,他们对我,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小飞,你快走!”

岳小飞顾不得再劝袁小鹤,连忙奔向屋后,再飞身上了正屋屋面,由屋脊处探头观望,以便看个究竟。

当然,最主要的,他是想看清这位和弟子淫奔的庐伯母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因为方才袁小鹤对她的形容,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果然,那两条人影,很快便来到篱门外,而且正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也正是马昭雄。

女的不消说也正是弃夫淫奔乱伦败德的凤嫣红了。

只固距离较远,那女人又面罩一层薄纱,虽有月光,岳小飞也无法看清她的面貌。

不过看她身材婀娜,行进间摇摆生姿,有如风摆杨柳一般,便不难想到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了。

这时,袁小鹤早巳站在竹篱门口,躬身施了一礼道;“弟子袁小鹤迎接师娘、大师兄。”

凤嫣红和马昭雄并未言语,迳自进入篱门。

两人东张西望了半晌,凤嫣红才响起娇滴滴有如燕啭莺呖般的声音道;“老头子呢?”

袁小鹤谨声答道:“师父外出未回,弟子先前已对大师兄讲过了。”

凤嫣红冷笑道:“听说他最近十年,已几乎与尘世隔绝,现在居然又外出访友.连晚上都不回来,看样子好像又活跃起来了,他到哪里去了,访的是谁?”

袁小鹤道:“他老人家只说要外出访友,别的什么都没说。”

“可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弟子也不清楚。”

“小鹤,你可是跟我装傻?”

“弟子不敢。”

只听马昭雄道:“别跟他罗嗦,先找到那小子再说!”

凤嫣红又四下望了一眼,才道:“听说你师父新近又收下一名弟子,年纪很轻,本领却大得很,他哪里去了?”

袁小鹤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他在下午冒犯了大师兄,心里害怕,吃过晚饭就溜到外面躲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躲到哪里去了?”

“弟子方才还找过,山这么大,根本无法找到,平常弟子天一黑就睡觉,今晚到这时还没睡,就是因为找他耽误了。”

忽听马昭雄隐森森的声音道:“你别听他的,那小子胆子比天大,他当时都不知道害怕,我走了他会害怕,简直是笑话!”

袁小鹤正色道:“大师兄,他的确吓跑了,小弟怎敢骗师娘。”

马昭雄道:“那我可要搜了,他若现在自动出来,什么事也没有,若等搜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大师兄要搜只管搜。”

马昭雄正要采取行动,凤嫣红道:“不必了,就这么几间破房子?他当然不会躲在里面让你搜。”

接着又侧过脸来道:“小鹤,昭雄下午要带你走,你为什么不答应?”

袁小鹤顿了顿道:“弟子只觉武功不济,现在还不配在武林行走。”

“老头子已经调教你十几年了,你现在的武功应该不错才对。”

“都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心情不好,很少再教弟子武功,今天下午大师兄已经试过弟子,师娘不信可以问大师兄。”

“那孩子的武功为什么那样高?”

“他是在未投师以前,就具有一身绝顶轻功,但武功却知道的不多。”

“他的轻功又是怎么学的?”

“据说他自小在山上,是整日爬山上树自己练成的。”

“他是什么来历?”

“他无家可归,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师父收留,和武林根本扯不上关系。”

凤嫣红默了半晌,却又转变话题问道:“你师父住哪间房?”

袁小鹤不敢隐瞒,向正屋指了一指道:“就是那间。”

凤嫣红道:“我想进去看看,可以么?”

袁小鹤怎敢说个不字,嗫嗫着道:“师娘要进去看,当然可以。不过师父现在的居室简陋得很,实在没什么值得看的。”

“我只是要进去看看,谁管他简陋不简陋,你先进去把灯点上!”

袁小鹤依言讲入庐云房间,把灯点了起来。

灯亮不久,凤嫣红和马昭雄就跟了进来。

凤嫣红道:“小鹤,你出去,要走到竹篱以外,不可靠近。”

袁小鹤愣了愣道:“莫非师娘今晚要住在这里?”

凤嫣红冷笑道:“这种地方,我还不屑住,不必多问,快出去!”

袁小鹤不得不出去,而且真的躲到竹篱之外。

蓦地,他下意识想到一件事,莫非这一男一女,是要在师父床上办那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恨得连头脑都有些发昏,若师父的床,被做了这对无耻男女的苟合之地,那真是要窝囊到不能再窝囊了。

不过很快他就又觉出可能不是,同为经过盏茶工夫之后,师父房间的灯还是亮着,他们总不能无耻到亮着灯做那种事吧。

但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却又不敢近前察看。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凤嫣红和马昭雄才由里而走了出来。

袁小鹤随即也进了篱门。

只听凤嫣红道:“小鹤,我们走了,你也该睡了。”

袁小鹤搭汕着问:“这么晚了,附近又没城镇,师娘要到哪里去?”

凤嫣红笑道:“这种地方哪里还有我住的,你若真的想知道我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不跟着我走?”

袁小鹤被问得答不上话,眼看着这对无耻男女消失在夜色中。

现在袁小鹤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入师父房中察看。

当他刚进入不久,岳小飞也跟了进来。

山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房内一切如故,像根本不曾遭劫过。

那么这整整半个时辰,凤嫣红和马昭雄又在做什么勾当呢?

多想也没有用,两人只好各自回房就寝。

夜里并无任何动静。

次口傍晚,庐云回来了。

岳小飞抱着莫大希望,因为他预料庐云很可能已得知他的父母是谁。

晚餐时,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问起。

谁知庐云却摇摇头,接着长长吁一口气道:“小飞,让你失望了。仍然没弄清楚令尊令堂是谁。”

岳小飞怅然再问:“莫非洞仙老前辈的那位朋友不曾到洞府去?”

庐云道:“洞仙的那位朋友,依约而来,洞仙也施出了和上次同样的法术,但他的那位朋友却并不认识令尊令堂。”

他见岳小飞一副失神落魄模样,只得又安慰着道:“不必难过,相信总有一天会查出令尊令堂是谁,你和他们必定有团圆重聚的—天。 ”

岳小飞默然低下头道:“但愿如此。”

饭后,岳小飞和袁小鹤知道庐云必定很累,需要提前休息,便自动辞出。

第三回 观光隧道

次日一早,庐云便把袁小鹤和小飞叫到房间里去。

袁小鹤心里有数,事情一定不妙。

因为他昨晚并未把凤嫣红和马昭雄来过的事向师父禀报。

这倒并非他有意隐匿不报,而是他不愿再引起师父的伤心。

果然,当两人进入正屋后,庐云的神色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

袁小鹤一颗心立刻像十五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他战战兢兢来到庐云面前道:“师父有事么?”

庐云声音冰冷的道:“有件事为什么昨晚不向我禀报?”

袁小鹤硬着头皮道:“师父说的什么事?”

庐云喝道:“怎么?还想不说实话,你们回来后,有什么人来过?”

袁小鹤心头一震,低下头道:“莫非师父已经看出什么地方不对?”

“我当然看出不对,快说,有什么人来过?”

袁小鹤只得把风嫣红和马昭雄前来的经过,详细禀告一遍。

庐云脸色发青,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袁小鹤内心一阵忐忑,摇头道:“弟子不知。”

庐云冷笑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来盗取为师的一样东西!”

袁小鹤慌忙跪倒在地道:“弟子该死,师父不在家,弟子竟然疏于职守。”

庐云叹口气,语调却渐趋缓和:“起来,其实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武功比他们相差很多,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你能保全性命.已经是很难得了。”

袁小鹤依言站了起来道:“师父究竟丢了什么东西?”

“炼心大法秘笈。”

袁小鹤如闻晴大霹雳,他虽未见过“炼心大法秘笈”,却知道这是武功中最高境界的奇书,同时也终于明白了昨晚风嫣红和马昭雄在房中呆了那么久的原因。

只听庐云缓缓说道:“‘炼心大法秘笈’是十几年前洞仙赠给为师的,我至今尚未完全练成,想不到却被这一对无耻男女盗走了,这教我将来如何向洞仙老前辈交代?”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其实秘笈中的文字和图解我全已记在心中,即便把它毁掉也算不得什么损失,但如今落在这对无耻男女手中,却实在是我的天大罪过,同为他们—旦把炼心大法习成,武林中就难免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了!”

袁小鹤顿了顿道:“师父,就让弟子设法再把那册秘笈夺回如何?”

庐云惨然一笑道:“就凭你现在的武功,如何能跟他们相抗,那岂不等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岳小飞挺了挺胸道:“晚辈可以相助袁大哥一臂之力!”

庐云摇摇头道:“你的身手,虽然不在小鹤之下,总是年纪太小,想跟他们对抗,谈何容易。”

袁小鹤嗫嚅着道:“可是我们总不该明知那秘笈已被他们盗去而不去采取行动!”

庐云沉忖半响道:“从现在起,你们都必须心无旁务,专心一志习练武功,三年以后,我就决定让你们下山,设法从那对无耻男女手中把秘笈夺回。”

袁小鹤茫然道:“如果再等三年,他们岂不早已把炼心大法习成?”

庐云道:“不可能,要想习成炼心大法,即便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人物.至少也须三年时间,即以为师来说,本可在三四年内,

把炼心大法习成,但因近十年来一直心绪零乱,所以到现在仍未到大成阶段。”

“师父不是说过他们两人的武功已经接近登峰造极了么?”

“不错,可是他们两人都心术不正,而且心有旁务,三年内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成就,说不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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