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纯儿依旧是很乖巧的样子。
鹂妃并没有叫纯儿坐下,她娓娓的说道:
“纯儿,你得明白,咱们虽然是亲姐妹,但更是皇帝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咱们更得做出样来,事事要强,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
“是。”纯儿已经快吐了。
“我已经收拾了后面的房子给你住。你没有带丫头进宫吧?”
“是。”
“按规矩,美人使唤的太监宫女不再另行分配,都是用我景华宫的人。这样吧,你年纪太小,性子又软,现在就拨给你太监宫女,恐怕你也使不动他们,弄不好,还会被他们欺负。我就先不给你拨专门伺候的人了,每天,我叫人轮值过去伺候就是了。”
“是。”纯儿在心中冷笑:‘就这么着把我架空了?正好,人多了,还碍我的事呢。’
今夜,后宫又有多少人无眠?
这是纯儿回到古代后,第一个真正独居的夜晚,在丞相府,玉环总是兢兢业业的照看着她,进了宫后,又一直是和其他的美人住在一起。
弄得这个突然闯来古代的纯儿,就像是深入了敌营的间谍一样,连睡觉都睁着眼睛,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梦话来。今夜,拜鹂妃所赐,她终于可以独自一个人呆一晚上了,哎,幸福啊。
鹂妃把景华宫最后面的角落里的一排房子拨给了她用,这里的景致明显的不如前面好看,想是平时皇帝不会来,所以,鹂妃也就没有费心去打理它。
黑黢黢的院子,几间冷落的小房间,一片暗淡,屋前树影婆娑,影影绰绰。房后就是景华宫的院墙,院墙的那一面,是一片黑压压的小树林。一阵风吹过,沙沙的树叶声,犹如鬼魅,偶尔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直接就闯进了人的梦里面。真不知道这位一心争宠的鹂妃娘娘,是不是想干脆把自己吓死在这里。要是鹂妃真有这样的心思,那她可打错主意了,她方子纯就算自己睡在原始森林里,都不会理解害怕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纯儿正巴不得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把神经放松下来,睡一觉呢。
纯儿在床上翻了个身:现在是进了宫了,她该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自由的出入宫禁呢?
鹂妃在自己的卧房里,辗转难眠。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自从知道了纯儿一定会进宫以后,鹂妃就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纯儿这枚棋子。
鹂妃请旨把纯儿封为美人,一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淑,更重要的,就是为了把纯儿收纳到景华宫来!等纯儿入了景华宫以后,再用一番手段,彻底把纯儿控制住,让纯儿完全的听命于自己。然后,就让纯儿和自己一起侍奉皇上!这样,景华宫在后宫的争宠中,就又多了几成胜算。
在鹂妃的记忆里,纯儿单纯懦弱,这样的性格,端昊是不会喜欢的。而纯儿的容貌又确实清纯美丽,这样,纯儿虽然无法得到端昊的心,却可以把端昊的人留在景华宫。只要皇帝肯经常来景华宫,那鹂妃就不会失宠,怀孕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而凭纯儿的心机和胆量,也只能当她的一个傀儡,替她勾引住皇上,却绝对无法跟她争宠——她不敢,也没有这个能力。
可是,今天一见纯儿,鹂妃就懵了,虽然纯儿和过去一样的单纯、愚蠢,但是纯儿太美了,一个这么美的女人,即使真是个白痴,也会吸引住男人的,鹂妃不敢冒险了。最好,都不要让纯儿见到皇帝。那,该把纯儿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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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易容
第二天一早,纯儿梳洗打扮,过来给鹂妃请安。按规矩,她必须比鹂妃早起一个时辰,好服侍鹂妃梳妆。昨晚,纯儿已经想好了主意,就等着今天找个没人的机会,单独实施自己的计划。
似乎鹂妃的想法和纯儿一致,梳妆好以后,就屏退了众人,只留下纯儿一个人,单独服侍自己用早餐。
“纯儿,昨晚睡得还习惯吗?”鹂妃品了一口燕窝粥,淡淡的问道。她既没有叫纯儿坐下,当然更没有让纯儿和自己一起吃早餐的意思了。
纯儿也不以为意,低头答道:
“回娘娘,睡的很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啊?”鹂妃也不知道纯儿有没有话要说,她想先摸摸纯儿的心思。鹂妃这一问,正中纯儿下怀。纯儿顺势跪倒:
“臣妾有件事想求娘娘。”
“说吧,什么事?”
纯儿缓缓的站了起来:
“纯儿先借娘娘的妆台一用。”鹂妃还没明白过来,纯儿就已经袅袅婷婷的进了内间,不大工夫,鹂妃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个有些干涩的声音:
“臣妾见过娘娘。”
鹂妃一下没听出这个声音是谁,吓了一跳,猛然一后头,鹂妃不禁惊呼了一声,愣在了当场——她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明明就是纯儿,可是又和刚才那个纯儿完全的不同!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穿着那身湖水绿色的衣服,但是腰肢没那么纤细了,肩膀脖颈的线条也没有那么柔和了,以至于,纯儿那种飘渺若仙的气质荡然无存。
纯儿的脸也变了,下颏不再那么纤巧,皮肤不再那么细嫩,鼻子不再那么秀美,嘴唇也不再那么诱人,双眸也不再那么顾盼生辉,甚至一头秀发都失去了光泽。总之,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纯儿,可是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再美丽的,平庸俗气的女人——所以说,特警的易容术不是白给的。
现在,就算是皇后来了,也会认为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亲自挑选的那个严美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变了,就像是一朵花,从盛开到枯萎了。虽然谁都知道还是这朵花,但是却又已经有了云泥之别。
“你,你这是干什么?”鹂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纯儿扑通一声跪倒——现在,连她下跪的姿势都变得那么粗硬。
“回娘娘,臣妾在宫外的时候,就笃信我佛,曾经在佛祖面前发愿,情愿出家,终生服侍我佛,臣妾本来是不打算进宫的……”
“住口!”鹂妃脸色刹变,断喝了一声,打断了纯儿。鹂妃一甩衣袖,急匆匆来到了门口,扬声唤道:
“伴月,枕霞,远远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两个宫女应声答道。
鹂妃又亲手闭紧了房门,才神色严肃的回到了桌前,目光严厉的直视着纯儿:
“严美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纯儿刚想分辨,就又被鹂妃打断了:“进了宫,我们就是皇上的女人,你怎么还敢存着别的心思?”纯儿心中不解:‘我是说要出家,又没说要偷人,你这么紧张干嘛?’鹂妃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把你刚才这句话回给皇后,直接就会依照律条,用廷杖打死,连皇帝都不用回!”
纯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是表面上,她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纯儿知错了,谢鹂妃娘娘开恩。”
鹂妃看自己一番虚张声势吓住了纯儿,心中得意,放缓了声音,说道:
“这么大了,还是一点都不懂事,你这个样子在宫里,要是没我护着,还不是死路一条!算了,谁让你是我妹妹呢。说说吧,你把自己打扮成这种鬼样子,还提起这些出家的旧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纯儿心中暗笑,这个鹂妃到底是沉不住气,自己走到套里来了。
“纯儿不想……”纯儿咬了咬牙,做出一副决绝的样子说道:“纯儿不想侍寝。”
“啊?为什么?”这回鹂妃真的吃惊了,后宫中哪个女人不是一心想多侍寝,怎么这个纯儿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回娘娘,纯儿也知道,一旦进宫封为御妻,就应该一心服侍皇上,其他的心思是不该再有的。但是,纯儿是真的想终生事佛,而且,也发下了这个愿。现在我入了宫,已经是失信于我佛,这辈子已经不求善果了,但是……”
“你不用再说了,”鹂妃挥了挥手,打断了纯儿。在刚才纯儿说话的时候,鹂妃的脑子就在飞快的盘算着,她昨天一夜未眠,已经打定主意,要不惜一切手段,阻止住纯儿得宠,因为纯儿实在是太美了。可是,她没想到,纯儿竟然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你是想装病?”鹂妃现在已经看出来了,纯儿的样子很像是久病之人。
“还请娘娘成全。”
“唉,谁让我们是姐妹呢,我怎么着也得帮你啊。”鹂妃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声。
没几天,宫里就传出了新近晋封的严美人患病卧床的消息,太医诊治的结果是体弱受寒,需要长期调养才能复原——特警是必须得懂得一定的医学常识的,所以,纯儿随便在自己的饮食中做了做手脚,就骗过了这些古代的太医。皇后也派人过来看望过几次,来人回去后一直描述严美人形容憔悴,皇后也无奈,只得传懿旨让严美人安心养病,另外让鹂妃好生照料。后宫中,人们都不禁感叹严美人福薄,好不容易做了皇帝的御妻,却还没有侍寝,就病倒了。这一病,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皇上。
纯儿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已经装病了快一个月了,闷死了。不过这是计划中非走不可的一步棋,现在也只能忍着。
帘笼一响,玉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纯儿莫名病倒,急坏了宫外的严丞相,他可是对纯儿给予厚望的。他不能进入后宫,而纯儿的品位太低,生母不能入宫探视,三夫人进宫后传回来的消息,又总是不知所云。想来想去,严丞相干脆让雪夫人把玉环找回来,想方设法送她进宫照顾纯儿。雪夫人倒是非常痛快的就同意了,玉环也没意见,她本来就放心不下小姐,只要小姐在,龙潭虎穴她也不在乎,就高高兴兴的来了。等纯儿看见了玉环,木已成舟,她也没办法了。 。。
18、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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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进了宫好啊,又能看着小姐吃饭了。”玉环一边给纯儿摆午餐,一边轻快的说道。
纯儿长叹了一声:
“我根本就不想让你进来。”
“反正我现在是出不去了。”玉环眉眼含笑,纯儿无可奈何。
“行了,坐下和我一起吃吧。别看这里是皇宫,进了这排房子,我就是主子,听我的就行了。”纯儿招呼玉环。
玉环笑盈盈的帮纯儿添汤盛饭,只有和小姐在一起,她才能真正的开心。
“唉,”看着玉环开心的样子,纯儿不禁长叹了一声,这个丫头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啊。刚入景华宫的第一夜,纯儿就夜探皇城,发现,皇宫里真是戒备森严,纯儿虽然出去没问题,可是如果像她想象的那样,自由的出入,困难就太大了。可是纯儿现在还不想完全的逃离皇宫——她还没玩儿够呢,这么走了,不是太便宜皇帝那个变态狂了。万不得以,只得想出装病这个办法,让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自己,然后再想法溜出宫去,当然,还得溜回来。可是现在玉环突然来了,实在是让纯儿觉得缚手缚脚。
“唉,”纯儿扒拉着饭粒,情不自禁的又是一声长叹。
“好了,小姐,你就别叹气了,快吃饭吧,你不就是想出宫吗,我都替你想好办法了。”玉环很轻松的说道。
“啊!”纯儿不顾形象的把一口汤喷了出来,像看鬼一样瞪着玉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哎呀,小姐,你看你。”玉环手脚麻利的替纯儿收拾着。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宫?”
“我进宫前,雪夫人说的。雪夫人说……”玉环咳了一声,学着雪夫人的样子“‘玉环啊,你进宫里去瞧瞧,纯儿要是装病呢,就是她想出宫了,你就把这个给她。’结果,我进来一看,您还真是在装病。”说着话,玉环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纯儿。
纯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金戒指,戒指很精致,但是不像是女人戴的,戒面是方形的,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雪’字。
“这是?”
“这是雪夫人那四家铺子的印鉴。雪夫人说了,出了宫会经常用到钱,你不管是缺钱了,还是缺衣服首饰了,凭着这个印鉴直接去柜上取就行了。两千万两银子以内,他们不用请示任何人,就可以直接给你。”
纯儿差点虚脱了:‘两千……万两……银子。’
“还有这个,”玉环丝毫也不考虑纯儿的承受能力,又从自己的衣服下面解下来一面玉牌。
“管事令牌!”上面还竟然刻着严玉环三个字,纯儿惊呼了出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可是纯儿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宫中,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只有管事姑姑,因为她们经常需要出宫去办各种事情。所以纯儿在一天深夜,偷偷溜出去,偷了一块令牌回来,她就是想打扮成管事姑姑的样子。
纯儿反手一摸枕头下面——空的!纯儿一惊,怒从心头起——竟然有人偷到警察头上来了!一着急,纯儿的职业病又犯了。
玉环又不慌不忙的掏出了另一面玉牌:
“我是收拾床铺的时候看见的。”
看见纯儿瞪着自己,玉环不敢再玩儿了,赶紧说道:
“好了,小姐,我都告诉你。老爷想送我进宫照顾你,我也想来,可是没想到,一直不肯管家里事的雪夫人,竟然提出来,要替老爷安排这件事。雪夫人也真是手眼通天,竟然把宫里的大管事给买通了,给我在御衣监谋了个管事姑姑的位置,这是最容易出入皇宫的职务。而且我不用去御衣监听差,就专门在这里伺候小姐就行了。”玉环一脸喜色。
纯儿的心思可没那么简单,也许是当特警当惯了,对于一切不能掌控的事情,纯儿都本能的去怀疑:
“净谁知道你有这块令牌?”
“你,我,雪夫人,还有宫里的大管事。御衣监的人都不知道我被派到哪里了。雪夫人说,宫里太大了,人们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情的。”
纯儿点了点头,她承认,雪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个神秘的女人所做的这一切,难道只是出于对纯儿的喜爱吗?
看着纯儿的脸色阴晴不定,玉环也紧张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呵呵,”玉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本来是怕雪夫人搞错了,小姐是真的病了,可是看了几天,才明白,小姐真的是在装病。”
纯儿的心中一热:不管怎么样,玉环始终对自己是真心的。
“小姐,你不是想出宫吗?你就打扮成我的样子出去,再把我打扮成你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玉环提出建议。
纯儿心中一动:
“你知道我会化妆。”
玉环淡淡一笑,注视着纯儿,目光真挚:
“我只是个丫头,不该问的我不问,不该管的我也不会管。我懂的事情不多,但是我知道,小姐过去对我好,现在对我更好,小姐还想着为我赎身,这就是恩重如山。所以,我也要对小姐好。”
纯儿心中感动:
“傻丫头,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把你丢在宫里。”
玉环真诚的笑了:
“小姐不会的,我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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