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在她买下来之前,就已经空置了好多年,听说主人早些年就搬回老家去住了,京城这房子留在这里一直是由个远方亲戚代卖的,陆续几年,经商的嫌这房子旧,一般的老百姓都有自家的房子,也没有太多余钱买多一个宅子,所以几年了也就一直无人问津了,正巧赶上冷红袖需要这么一个房子,便花了极少的钱买下了。
本也是防着万一,没想到要派上用场,现在却也派上用场了,冷红袖心中不由一声叹息,如今买了四处宅子,三处已经都用上了,最后一处终于不用派上用场了。
拿出钥匙,开了院门上陈旧的锁,推开老旧的吱嘎直响的门走了进去,同时关上院门往那两间屋子走去,刚走到半路,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朝脑后而来,冷红袖顿时偏头、闪身,侧腰,同时袖中奇特短剑已经穿了出去,击向那袭击她之人。
来人似乎没有想到进来的人竟然反应这么快,以为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也不过是想控制住她不要发现自己等人,却不想差点反被她的袖中短剑所伤,彼此同时后退一步,看向对方,冷红袖还没来得及惊讶,暗算她的人就已经先一步惊叫了一声,“冷,冷姑娘,你你怎么在这里?”
冷红袖虽然化妆的丑了些,但是那绝美的轮廓究竟是瞒不住认识她的人的,更何况这个木让因为凤悠然的关系,盯冷红袖盯了有不短的日子,对冷红袖的男装和女装模样,都记忆犹新,所以此刻在这亲的情况下见到她,还真是又惊又惧又恨的。
而冷红袖却冷冷一笑,看来真是有些冤家路窄,刚刚还在咒骂这个该死的凤悠然,如今却发现她咒骂的人的手下,正拿剑惊讶地对着她,既然木让在这里,那凤悠然和其他人想必也在这里了。
“哼,我还没有问你们,鬼鬼祟祟不请自入的在我的房子里做什么,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奇怪!不觉得有点喧宾夺主了吗?凤悠然呢,让他给我出来。”
院子里发生这样的谈话,凤悠然如何还躲得住,一听到冷红袖的声音,他的心中简直是喜大于惊了,以为下次再要见到冷红袖都不知要何时了,没想到,不过事隔几天,他们又见面了,还实在是有缘的紧,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冥冥中帮他呢?
打开门,快速地迎了出来,面容上都是喜悦,“冷小姐,我们又见面,真是好有缘啊!”
冷红袖却没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略有讽刺的道:“应该说世界真是小,到哪里都能遇到拖后腿的人,姓凤的,你们在京城干了什么大事,弄得这么大的风声,通缉告示贴的满城都是?”
“冷小姐,你看我们还是进屋谈,成吗?虽然这里也很隐蔽,但是这房子在周围人眼里,毕竟已经多年不住人了,此刻让人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引人注目就不大好了。”
对于冷红袖的冷淡,凤悠然不过撇嘴一笑,很是习惯一般,因为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冷红袖的冷淡,此刻因为交道打的多了,多少已经有些了解她这人便是如此,更何况她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自己便更不能去在意冷红袖的无礼和不恭了。
然而对于自家主子的温文有礼,木让却觉得有些不平,“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长运巷的那些人是死在谁的手上的,如今放着正主儿凶手不抓,反冤枉我家公子了,哼!”
长运巷?
冷红袖似乎有些明白了,看向凤悠然,凤悠然连忙道,“冷小姐,无妨的,其实就算没有长运巷之事,有心人已经盯上了我,便是执意要置我于死地的,谁人也阻挡不了,所以这事就不提了,木让,你就不要进来了,留在暗处戒备吧!”
木让知凤悠然是恼他又说话得罪冷红袖了,闻言也愤愤而沉默地往院落的隐蔽处走去了。
冷红袖本想好生责备凤悠然的种种话语,也重新咽进了口中,难怪墙上没有通缉自己的画像,敢情有人把这黑锅给凤悠然一行人背上了,如此算来,凤悠然此刻被困在日城之内,也间接是自己害了他了,如此这般,冷红袖焉能继续憎恨凤悠然?
与他一起走进了屋内,屋子内的东西依然蒙着一层灰,可见凤悠然他们进来这里的时间也不长,想也是刚要出城,就发现自己等人被通缉,一时无处躲藏,才寻到了自己买下的这处无人的房子躲避的。
“其他你的人呢?”原以为至少能看到好些个凤悠然的手下,却不想就他一个人,和门外的木让。
“这里地方太小,躲一群人是不行的,目标太大,焉知日城的兵丁会不会挨家挨户搜寻到这里?所以为了分散目标,所以他们都潜伏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里就我和木让两个人而已,倒是冷小姐你,你何时在京城买了这处宅子,听到开门声,我和木让都有些惊讶,以为真正的主人回来了,不曾想竟然是小姐你。”
“我进了这日城,就买下了四处宅子,长运巷那处是对外的,另外三处是隐蔽的,此处就是其中之一,我正好想出城,发现锁城门了,此处离城门最近,加之又是普通的平民区,比较不招人眼,所以打算到这里待两天,倒是不想竟然会见到你们。”
冷红袖此时倒也没什么好隐瞒他们,便如实的说了,看到凤悠然惊讶和叹服的神情后,冷红袖也无半丝动容,不骄不躁,只淡淡地说道,“按目前这形势,你们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去这日城了,长运巷的宅子虽然暴露了,不过另外两处我也都是以假名字买下的,你让你的侍卫进来,我告诉他位置所在,让他去通知你其他的人,分别躲去那两处吧,以后要联络,或者有所行动,也容易聚集些,这样随地乱潜伏,总是问题大大的,这里是京城,可不是随便敢收留陌生人的地方。”
“冷小姐,谢谢你,你又救了悠然一次。”
凤悠然的眼中全是对冷红袖的感激和敬佩,这个女子,他真的半点都没有错看她,光这魄力和临危不惧的表现,就足够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自己若是能娶她为妻,相信不但月降国从此会强势和太平,就连日升国有朝一日要对月降动手,也会有所忌惮。
所以无论是于国还是于私,他都要娶冷红袖做他的妻子,任何其他的女人,相信都没有她这样的手段和本事。
“我不用你谢,毕竟不管怎样,长运巷那些人是我杀的,怎么也算不到你们头上去,更何况那些人是死在你们找过我之后,所以我此刻把我的房子让出来藏你的人,也算是补偿了。”
对于凤悠然的感激和崇敬,冷红袖并不领情,只是实事求是的道,而凤悠然对冷红袖坦然勇于承担责任的胸襟更是心中好感倍升,闻言接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你救了我们两次,日后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但凡我做得到,我都会不吝答应的。”
冷红袖没有接话,只是打开房门,示意他让木让进来,凤悠然顿时轻声的道,“木让,你进来。”
木让很快从阴影中现了身来,快速地走了进来,“公子。”
“木让,你听着,冷小姐在这日城还有两处房产,她会告诉你方位和所在,你则立即去暗中联系咱们的人,让他们分开躲藏进这两处房子,待风声稍松些,再逐批想办法出城。”
木让先是听了凤悠然的话,惊喜不已,随后又用有些怀疑冷红袖的目光看着她,这个女人有这么好心,还提供他们容身之所,不会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冷红袖只不过看了看他的眼神,就已经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了,只淡淡地道,“你们如今站着的地盘也是我冷某人的,若是不想要,现在就可以出去,我绝不阻拦。”
“你——”
“木让——”凤悠然有些火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木让还胆敢与冷红袖恶脸相向?当他的命令都是耳旁风吗?
“对不起公子,请冷小姐明示。”木让也知道凤悠然已经忍他到极限了,虽然他心中其实还是很想提醒公子小心这个女人,但是嘴上却再不敢反驳半句了,勉强让自己恭敬地低下了头。
当务之急,关键之期,冷红袖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木让记下了后,点了点头,“属下记住了,属下这就去。”
“木让,小心,午夜前定回来,不管联络不联络得上那些人。”凤悠然终究是有些担忧他的这个贴身侍卫的,不由关照道。
“谢公子关心,木让明白。”
重新开关了门,屋子里再度只剩下凤悠然和冷红袖两个人。
而此时被封红苕带走的森罗,也已经到了离日城五百里外的地方。
第027章 言语相逗
森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呈原型的模样,被放在一个广口花瓶中的,透过花瓶,看向外面,只看得到褐色油布封成的车顶,加上车外的咕噜声,想来应该是在一辆高速奔跑着的马车上的。
居然没死,但是却呈这样的模样被抓了,想来自己的下场估计也比死还不如了,记忆停留在最后一刻,那女人的追魂梭穿向心脏的那一幕上,此刻的自己头下七寸之处和尾部三寸之处,都被紧紧的缠上了念有强灵力的束缚索,此刻别说恢复人形逃脱,就是想要恢复本身的巨大原型,也休息办到,看来抓他的这个女人熟谙各种诛妖和束妖咒,只是一把的诛妖士都是以诛妖为主,束妖虽也学,不过却并不精通,然而这个女人显然束妖的能力比她的诛妖能力还要强。
此刻森罗只想知道,这个女人抓他准备做什么?若是想要他的命,早就可以把他剥皮抽筋,也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了,看样子,她似乎准备把他带到什么很远的地方去。
冷红袖呢?她此刻一定知道自己遭遇了危险了吧,没想到真的会有被冷红袖说中的一天,自己果然因为大意落到了别人的手中,有可能性命不保,只是冷红袖那女人,她真的会如她所言的不来救他吗?
森罗心中不由有些惴惴,但是随后又想到被抓前的一晚,彼此那火热的缠绵,以及冷红袖说过要和他天涯海角的话语,不由心又定了下来,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且不说她已决定了要和自己一起,就定然不会置自己于不顾,再者,按照冷红袖那人的性子,自己这般不与她说一声就不见的事情,恐怕会让她愤怒的想要杀人吧,尤其是杀了敢把他从她身边弄走的人。
自然他森罗也不是一个,等待女人来救援他的人,但凡有一点点的机会,他也会脱身回去找她,只是这个女人怕是不容易对付,追魂梭,菩提珠,束缚索,以及强效的各种咒语,每一样都无不是为他所准备的,看来果然如冷红袖所说,自己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不自知,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花瓶里待了多久了,而这里离开日城又有多少路了?还有冷红袖她是已经离开日城沿途找自己了,还是她以为自己还在京城?
森罗心中又担心又恨,用力的想要抬起头,蜿蜒的沿瓶身而爬上去,却发现稍稍动一下头颅,浑身都像被断成千万段般的痛苦,别说游爬出去,就是蠕动一下,都是不能轻易做到的,看来这个女人也为了防止自己逃走,在他身上动了许多手脚。
正在他思忖间,头顶感觉一阵黑暗,森罗的眼睛立即向上看了去,一张普通却熟悉不已的面孔印入眼帘,正是那个暗算并抓了他的女人。
顿时眼中冰冷阴毒的目光,就已经如万箭穿心般,朝着封红苕射去,口中也吐出通体乌黑的舌头,发出嗤嗤的声音,以宣示自己对她的恨意,若是能说出话来的话,他恨不得骂死这个无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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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果然不愧是道行近四千年的妖精,居然比我以为的将近提前了一天醒过来,我以为你最快也要到明天这个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不过既然现在醒了,也一样无妨的,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不过你可以不用担心的是,我不会伤害你的,一点点都不会伤害你,我姓封,封红苕,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封红苕对着花瓶中的森罗说话的语气,堪称温柔婉约到了极致,脸色虽然苍白难看,不过语气却很如沐春风。
森罗若非知道他临最后那一下的所用的法力不小,对她造成的伤害应该也不轻的话,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只是她的小宠物,不小心咬了她一口,所以被她宠溺的责怪了一般。
那么既然他肯定这个女人此刻受伤一点不轻,她却非但半丝没有恨自己的样子,反而和颜悦色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是个受虐狂,喜欢被人打,也有喜欢做白日梦的倾向。
而一想到这样的结论,森罗的脸色就很难看起来,如果封红苕懂得看蛇的脸色的话。
森罗不由暗自咒骂,怎么他遇见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吗?
冷红袖那个女人固然也让人恐惧,不过至少赏心悦目,且很有性格和真本事,但是眼前这个叫封红苕的女子就不同了,那双4黑暗的眼睛,怎么看都有一种过度阴暗嗜血的因子在内,这种人不管是人也要是妖也好,通常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类型。
森罗自问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妖,但是至少还没有到封红苕这种地步。
所以看了封红苕一眼之后,森罗本来的万丈怒气顿时被深深的压制了下来,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闭上了自己的蛇眼,当初就是因为没有听冷红袖的话,所以才落到如今栽在一个平庸的女人手上的结果,如今都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再不冷静,想法设法脱身的话,他就真的死了活该了。
这番一思忖,森罗当即决定坚决不和封红苕逞口舌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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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这个女人姓封,看来是出自月降国三大诛妖士派系中的封派,那么此刻如此这般的急急赶路,最后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月降国。
森罗不由心中苦笑,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最不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就是西大陆的月降国,因为那里几乎每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是诛妖士。
相信只要是妖精,就没有人会喜欢去那里安家的,他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此刻他却无可控制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女人把他带进一堆危险地境况中去。
只希望在进入月降国之前,他能寻到一个逃脱的机会,不过看如今自己的情形,怕是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太可能,难道真的只能等着冷红袖去月降国救他吗?
封红苕见森罗之前分明还气愤不已,此刻听了她的话,反而闭上眼睛了,一副不打算理她的样子,不由奇怪了几分,“噫?你的态度真是耐人寻味,森罗,连你也觉得我的这提议不错吗?”
不错个屁!
森罗努力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失去冷静和她一般见识,否则的话,就是中了她的圈套了,所以虽然心中被气得半死了,但森罗却依旧努力地咬紧蛇牙,闭紧蛇眼,半丝半毫都不露出自己的情绪来,只有微微颤动的蛇尾泄露了他心中与外表不相符的情绪。
“看来你似乎在生我的气,森罗,你不要生气,等到了地头,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你所要找到得那个平凡的女人,好千万倍的,在我的身上,你所有在她身上能看到的优点我都具备,另外我还具备许多她不具备的东西,比如,你若全心全意与我在一起的话,你可以成为妖界的统帅,甚至是所有妖精的王,你愿意要吃男人,就吃男人,想吃女人,就吃女人,多好?嗯?你的法力会突飞猛进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所有的人类也都要仰视你我,你觉得那样的感觉如何?
封红苕越说越激动的模样,似乎完全沉浸到了那种成功的统辖别人的美梦中去了,森罗此刻终于忍不住挣开了眼睛,看着封红苕的眼里全是冷笑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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