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道:“军务?眼前不就是最大的军务吗?”
张世磊笑了一声道:“这家伙明明是怕重蹈陈志远的覆辙,唯恐五少爷来个擒贼先擒王。”
我恍然,不禁斜眼看了那xiǎo队长一眼道:“我看你还是请他出来,这事你做不了主。”
那xiǎo队长道:“先生不妨不过若是借道的事儿,我们将军已有吩咐。”
我意外道:“你们将军怎么说的?”
“我们将军说,他和剑神先生有缘能在这里会面,不巧的是暂时有所不便,双方狭路相逢,虽然各为其主也没必要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如两下罢斗各取其便,咱们分头回营如何?”
我笑道:“原来你们将军也是这个意思,看来不是个死脑筋的人,你能告诉我你家将军的名字吗?”
那队长道:“我们将军说了,如果先生问起不能相瞒,我们将军他姓秦讳义武。”
“秦义武?”我吃惊道。
张世磊忽然兴奋道:“秦义武就在对面,五少爷你立功的机会又来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黑吉斯的三大主帅――澹台朗、吴司中秦义武,这三个人无论除掉哪一个那就意味着是对敌人致命的打击,刺杀澹台朗失败以后,这是又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我现在面对着和上次一样的问题,剑气不足,况且就算凭着剑神技和佛光普照能杀进重围干掉秦义武,他的三万骑兵势必会拼命反击,到时候我们这边是绝对吃不消的。
那队长见我沉默,又道:“秦将军说了,他深知在先生的神威之下自己有xing命之忧,但他以实相告就是希望咱们彼此能做到开诚布公,说句不托大的话,也是想卖先生一个面子,因为你我心里都清楚,若论战力,先生麾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先生要不顾属下安危,也不会率先来与我方接洽,所以请先生切莫冲动,‘我一人生死是xiǎo,别害了两家几万将士的xing命’这是我们将军的原话。”
我暗暗心惊,这秦义武居然完全猜得透我的心思,他自曝身份就是因为有恃无恐,既显得光明磊落又暗藏杀机,不得不说这是很高明的一步棋,我略一琢磨就做出了决定,微笑道:“既然秦将军这么善解人意那我就领他的情,反正仗还有的打,也不急在这一时。”我问,“那照秦将军的意思,咱们两家谁先为对方让路呢?”
那队长道:“将军他说一切悉听先生尊便。”
我想了想道:“那么就让我们送贵军一程吧。”我随即对张世磊道,“让咱们的人让开一条路给秦将军走。”
张世磊一个劲冲我挤眉nong眼使眼sè,大概以为我这么说有什么话外音,我好笑道:“别chou风了,告诉将士们,谁也不许擅自动手,给我好生地把秦将军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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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晚总是睡不踏实,而我和孩儿他娘最怕的就是他闹腾,老婆抱在肩头哄了一阵,问我:“他什么动静?”我眼见xiǎo家伙冲我乐了一下,不禁愁眉苦脸地说:“他醒了……”语调像极《大腕》里的葛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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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第二十章 信州刺史
第五卷战争与和平第二十章信州刺史
我提出让秦义武先走倒不是想和他客气,而是我们现在经不起任何意外,要我们身处黑吉斯军的重围中而过,我实在没有这个底气,万一秦义武藏着什么祸心或者变卦,我们的下场很可能是全军覆没,让他们先过,使其队伍首尾不能相连应该会安全一点。
张世磊传令下去,洪烈军便集体让在一旁,容黑吉斯的人马排成长长一行缓缓通过,这样,两国的军队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而没有刀兵相见。两军错面,几乎是呼吸相闻,双方的士兵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人人手按刀柄,随时准备应付对方的发难,好在黑吉斯人马过去了一大半暂且相安无事,我眼睛不错神地看着他们的队伍经过,希望能从一点蛛丝马迹上辨认出哪一个是秦义武,但对方的骑兵都是一晃而过根本来不及细看。我倒没有别的心思,就是对这个秦义武充满了好奇,据说他是黑吉斯最年轻的一代主帅,手下统领的是最jing锐的骑兵集团军,从今天的表现上看,此人工于心计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史存道对他的评价似乎有所偏颇。
这是一次对两国士兵来说都印象深刻的经历,双方心态也极其微妙,按理来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该立刻拼个刺刀见红,可全因一个人的存在而改变――如果没有我这个剑神,黑吉斯军固然是有实力发动进攻他们之所以不敢这么做,是因为吃掉两个卒丢掉车的事谁也不肯干,而洪烈这边本来就兵力不济,所以这两个卒对我们来说也是难以舍弃的,双方各有顾忌各有优劣,就造成了只能暂时向对方妥协的结局,这是一次畸形的势均力敌,很难说谁的心理更占优势,这也是我第一次凭借一人之力化解的战争……
黑吉斯军过后,全面放松的士兵们顿时显得疲惫不堪,好在厉州城就在眼前,不等入城,忽有军士带来一道史存道的军令,军令说,着史迪威及此次参战的右路军入城,而叫我随来人至信州城报到。
这一夜的出生入死,史动手下的这些士兵和我都有了不浅的感情,得知即刻就要分别,都依依不舍地上前和我作别,我冲众人挥挥手,又看看史迪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得道:“二哥,以后别冲动,下次你再被围我还愿意救你,不过最好别牵连这么多人。”
这其实是我的心里话,只不过我说的时候当然是没什么好心气的,史迪威则自动过滤成一句讽刺,冷冷道:“放心,下次不会连累你。”我耸耸肩,他终于还是淡淡地补了一句,“这次……我领你情。”
作别了战士们,我仍旧领着张世磊等人跟随那个传令兵赶奔信州,厉信抚三州都是洪烈帝国的边城,属直隶省级单位,三个州三点一线横列在边境上,各州之间相距百里,走至半途一行人都已经人困马乏,我眼见临城mén而不得入,不知道史存道这么急把我召回去有什么事,问那军士也语焉不详。我们从清晨走到将近傍晚时分,眼前一座恢弘的城楼终于矗立在前方,就见城墙高达三丈,城楼上有大批士兵正在巡逻,各级军官在城墙上策马奔腾,长枪短刀支出墙外,好似一条巨大的变异蜈蚣。
原来厉信抚三州地靠边境,一直以来都是洪烈帝国的重点防御城市,不但城墙高大,而且驻有强悍的边军,其中尤其以信州城最为坚固,因为信州城地处洪烈帝国中轴线上,距离帝都直线距离最近,一但信州被破,就相当于大méndong开,所以史存道决定亲自坐镇。
我们一行人慢慢接近城mén,城上守军虽见我们穿着洪烈军服,仍然大声喝道:“来人速速报上口令。”
与我们同行的传令官丝毫不敢怠慢,仰头道:“神佑昭和。”
上面有人道:“可是剑神将军到了?”
那传令官道:“正是!”
“得罪!”城上守军告了罪,急忙放下吊桥,我率先步入,迎面却又是一面拱形城墙环绕,原来是进了瓮城,与别处不同,信州城采取内瓮城的结构,而通过实战也证明,内瓮城比外瓮城更能行之有效地对敌人构成杀伤,达到瓮中捉鳖的效果。
一时间城mén打开还没等进入,就听城里鼓乐大作,随着城mén缓缓移动,一排盔甲鲜明的将军出现在众人眼前,我还没搞清状况,其中一员老将大步走过来,牵住乌龙骓的马缰仰头道:“史将军,老夫有失远迎。”
我刚一愣怔,就见史存道站在这老将身后笑道:“五郎,能得刺史大人亲自牵马坠蹬,你面子可不小啊。”
“哟!”我一听赶紧从马上下来,洪烈以武治国,刺史是一州掌管兵马的最高武官,相当于一方的土皇帝,更重要的是,这信州刺史跟史家可谓渊源极深――我没记错的话,这老头应该是史飞的老丈人,这样论起来也是我爷爷辈的人。
我依稀记得这位史存道的亲家单名一个戬字,当初洪烈帝国三军还没统一时隶属怀远军,后来史存道当了元帅便成为老史的部下,这李戬初时还不服史存道,仗着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处处挑事发难,老史没拿他开刀是因为顾念此人确实统兵有道,所以事事迁就,及至后来与黑吉斯战争全面爆发,这一帅一将终于渐渐配合无间,李戬这才被史存道感化,再后来结成了亲家,李戬手下的怀远军一大批中层将领这才真心依附,说起来李戬对史存道当初统一三军是做出了贡献的,所以这两人关系很复杂,既是当初的对手也是默契的老友,李戬手下虽然只有五万边军,但在军中的地位是十分超然的。
李戬拉着我的手,我们身后礼乐齐鸣,更有李戬带来的一万信州军为我接风洗尘,我看着面前这个白胡子老将十分尴尬,按品级的话,刺史是正三品,比我还低一级,可是辈分比我高出两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史存道见我迟疑,小声道:“人前就按军中体制,私下你可得叫三爷爷。”我这才讷讷道:“三爷爷。”
李戬也不客气,拍拍我后背笑道:“好好,这老五我还是第一次见。”李戬军务繁忙,一般惯例的入京面圣他是不亲自去的,而史家自史迪扬以下包括他两个外孙都借公务之机到过信州,只有五废柴足不出户,所以竟一直没见过这个远亲。李戬一挥万信州军集体单膝跪地,山呼:“拜见剑神将军!”
我不自在道:“三爷爷搞这么大声势。”
李戬道:“剑神随城驻守,老夫正好让将士们提提士气。”
我一笑,对这套程序已经轻车熟路,于是示意众人起立,不敢再胡说八道,只说了些勉励抚慰的套话,可是就是几句废话,信州守军却一个个眼睛发亮,似乎找到了莫大的寄托。
李戬感慨道:“剑神说话果然不同凡响,得知剑神要来,城里百姓奔走相告,连贩夫走卒个个奋勇――大哥,想不到你有这么一个好孙子。”他和史存道私下里兄弟相称,李戬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史存道管他叫三弟。
史存道笑道:“我孙子也就是你孙子,有什么好眼红的?”
李戬惋惜道:“可惜我只有一个nv儿嫁给了你儿子,却没有孙nv嫁给你孙子,要不咱俩来个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史存道哈哈大笑道:“你这个老痴货。”
迎接仪式完毕,李戬领着众人赶奔刺史府,那已经改造成了临时的指挥中心,我在路上跟史存道说:“爷爷,我已经把二哥救出来了。”
史存道道:“我都知道了,你干得很好。”
李戬这时见左右无人,凑到史存道跟前道:“大哥,求你件事,能不能把迪齐和迪州取来信州与我相会?”
想不到史存道断然道:“不能。”
“为什么?”李戬不满道,“你明知道我想念外孙,先前不安排他们入我信州也就罢了,怎么我豁出老脸你还不答应?”
史存道道:“右路军兵败我没处罚他们两个已经有徇私之嫌,怎么顾得上让你们团聚?”
李戬道:“这与孩子何干?”
史存道道:“既生为我史家人,那就责无旁贷,除非右路军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别说你和你外孙,史动我也不会见,等他的将是轻则罚薪停俸,重则停职查办的军法!”
李戬知道史存道的脾xing,这时关系再铁也不敢多干洪烈军中的高级将领随着史存道和李戬进了刺史府,又有本地各行政长官远步迎接,一时间就在议事厅排下宴席,今天的刺史府可谓真的是蓬荜生辉,但是人们却始终兴奋不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就跟23年前一样,这是一场恶战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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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的话不多说了,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话说最近猫腻和七十二编都开新书了(将夜,裁决),这两个人都是我的最爱,不过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一对胖子笔下的人物,猫腻的总是外表阳光内心yin暗,而七十二编的则是外表猥琐内心阳光,都深得其味道,不过要说这俩胖子倒不是坏人……说到头,只有张小花笔下人物外表阳光内心也明媚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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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第二十一章 攻城塔
第五卷战争与和平第二十一章攻城塔
这场晚宴其实就是一次另类的小型的军事会议,自史存道以下,席间都是洪烈军中的高级将领,作陪的文官也只有信州太守一人,若在平时绝对是主角,可此时此刻夹在一堆热烈讨论军情的大将们中间连半句嘴也chā不上,吃到中途找了个借口告退了。
因为战事紧迫,席上既没酒也没什么助兴的节目,将军们聚在一起说得最多的还是如何御敌守城,传令兵川流不息,中军30万人马都驻扎在信州,几乎把一个城市变成了兵城,这些人的吃穿用度训练驻防事无巨细全得史存道心,一顿饭也没有片刻安心。
我厮杀了一夜身心俱疲,吃了两口饭便向众将告辞,这些人里除了史存道就是我军衔最高,众人站起要送,我忙摆手道:“你们忙,别管我。”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急报,说澹台朗80万大军已经在城下10里外扎营,秦义武和吴司中两路人马也分赴厉州和抚州,看架势不日即将攻城。
这一情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有人怒道:“黑吉斯bi人太甚,难道竟真将我辈视若无物吗?”
史存道挥挥手,平静道:“黑吉斯步步紧bi也在情理之中,人家200万人马可不是来给我们开眼界的,列位何必愤慨?当务之急是要顶得住对方的第一波进攻,他们进攻如此急率,必是补给出了问题,我们只要拖住他们,黑吉斯国内不堪重负必然会退兵。”他转头问李戬:“防守用的物资准备得怎样?”
李戬丝毫不迟疑道:“足可供三年之用。”
史存道满意地点点头,对众将道:“不用三年,最多一年半载黑吉斯就吃不消了,咱们坐拥城墙之利又有举国之兵,诸位可有信心?”
座中一员老将起身道:“元帅,信州坚固自不待言,末将担心的是厉州和抚州……”
史存道道:“这个我也想过,上一次对黑作战厉抚二州之所以城破是因为当时黑吉斯不宣而战,这两个州总计兵力不过寥寥数万这才不敌,现下不比当初,左右军分屯两州,我们以守待攻,再若有失,是谁的责任谁就得给老夫一个jiāo代!”
我听他们谈起了军情,打个哈欠道:“爷爷,我先撤了,你们慢聊,等商量出结果来……也不用告诉我。”
史存道:“……”
当下李戬安排人领着我就在刺史府住下,既然到了本家的地头,也不用担心没人侍候,张世磊等人便各到军营中休息。
我这一觉从晚上直睡到第二天晌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居然也没人来喊我。
我再一睁眼jing力已经完全恢复,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我下了床想去找点吃的,刚一推mén就见张世磊在院子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低着头快步走来走去,我纳闷道:“你在这干什么?”
张世磊一见顿时搓手道:“五少爷你可算醒了,元帅吩咐过,除非你自己醒,否则谁也不许来sāo扰。”他说着把一盘烙饼连带荤素四样菜sè端给我,“饿了吧,先吃饭。”
我接过来一阵狼吞虎咽,随即看看他道:“你在这等了我一天不个光是为了给我送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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