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针锋相对道:“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以为还能由着你吗?”
李坏打个哈哈道:“看来你们又遇上了叫你们束手无策的高人,老夫武功虽废。口舌还在,总要当场叫破你们的阴谋诡计。让你们功败垂成!”
王天一道:“李坏。你作恶多端这是你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你肯改头换面,我答应你恢复你茅山传人的身份,我们这些人会以晚辈自居,直至你善终,怎么样?”
李坏森然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何异?事到临头才来求我不嫌晚了吗?”
我气往上顶道:“别跟他废话,到时候把他嘴堵上就是了。”
王天一黯然摇头道:“强求总归是堕了末流。我还是希望他有天能猛醒,哎。看来是我太迂腐了。”他拉着我的手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道长请说。”
王天一道:“李坏这人心思太过歹毒。你带他走以后若遇突变,就算杀了他也不能再让他为祸人间。”
“我记住了!”
王天一道:“最后给你提个醒。”
“……什么?”
“堵他嘴的时候拿宽胶带纸多缠几圈。”
“……”
王天一走后,二子把地鼠送来了,不多时王金生也到了。
我拍拍手道:“各位,咱们这次回去是凶多吉少,有想留下的现在说还不晚。”
朱啸风和黄一飞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王金生也没什么表示,地鼠被苏竞提在手里,见情形不对带着哭音道:“你们还是把我交给警察吧。”
我拿出手镯和玉石,示意各人牵起手来,这时孙宇忽然从门口跑进来道:“我也跟你们走吧。”
我纳闷道:“你不是不肯去吗?”
孙宇道:“我想了想,这毕竟是救人的事,你们那东西落在我身上虽然没带给我好处,却让我验证了什么是真爱,再说那东西如果真是野心的话,好像也只有我只能降服得了它。”
我感动道:“那就啥也不说了,不过这可不是旅游,其中的风险也该让你知道。”
孙宇道:“知道知道,不用再多说了,留着这样的东西害人可不行。”他过来和我们拉成一个圈,我郑重地把手镯和玉石放在了一起。
……
我们一到,老妈和水墨急忙来迎接。
我先拉着王金生跟水墨介绍:“这位是王金生王大哥,以前他身上拥有容原三成剑气,他是自愿来帮咱们的。”
水墨施礼道:“王施主大仁大义,老衲深感崇敬。”
王金生和其余人四下打量着将军府,见有个老和尚冲他施礼,勉强笑道:“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不想当英雄都不行了。”
我又一指李坏道:“这个不用管,他身上有容原将近4成的剑气,到时候把他当个物件用上就行了。”
水墨还没说话,李坏已经狠狠道:“你们现在不杀我迟早有后悔的时候!”
黑山老妖上前就是一脚:“还嘴硬!”
小倩不忍道:“他都这样了,黑姐姐就别再打他了。”说着她扶起李坏,李坏却愤愤道:“你这个小贱婢也在这里?”
黑山老妖还要动手,小倩拦住她道:“罢了,让他骂两句又不痛不痒,这段时间总得有人照顾他,就让我来吧。”她扶着李坏慢慢走远,李坏嘴里兀自骂个不停。
金诚武道:“李坏师徒以前那么欺负小倩。小倩不会是借此机会公报私仇吧?”
老吴道:“小倩宅心仁厚,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深的福泽。”
我又拉过孙宇道:“这就是那位‘野心家’,本来不愿意来,被我硬拉来的。”
孙宇也跟王金生一样东张西望,惊奇道:“古代哈,穿越哈?”
这时我就听脚底有人闷声干嚎起来,低头一看见是地鼠,这小子一边哭一边道:“你们还是把我交给警察吧!”
我说:“你宁愿被警察抓也不愿跟着我们?”
地鼠肩膀乱拧道:“交给警察我至少还能活命。你们这么多强人合计着要对对付的人,岂不是更厉害?我可不傻!”
我哭笑不得道:“你要好好表现,事后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在这里当个富翁。”老妈道:“我是这里的大将军,我也可以保证。”
地鼠道:“我不,我要回去,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还是一条好汉。留在这里算什么?”
我稀奇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挺爱国?”
这时老爸上前一步道:“小子,你要真那么想坐牢。我监狱里有熟人。”
地鼠道:“你是谁?”
“我叫龙宝华。”
“宝华集团的龙爷?”
“是我。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想坐牢吗?”
地鼠委屈道:“孙子才想坐牢呢,不过在这里我一没熟人二没亲戚,留在这就相当于无期徒刑。”
老爸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道:“这样吧,你帮我们把这事办完以后我就送你回去,你要想洗底我帮你安排,绝对让你合理减刑,你蹲号子我也会叫人关照你。等你出来我给你个正经营生干,你看怎么样?”
地鼠道:“你说话算数吗?”
老爸作色道:“我龙宝华说话能不算数?”
地鼠道:“那我听您的。”
我冲老妈递个眼色道:“瞧见没。您这大将军有时候还不如老黑。社会管用。”
朱啸风君臣站在一边讪讪的,本来朱啸风身份算这里最尊贵的。我不介绍他他也插不上话,这会尴尬道:“以前朕给各位添麻烦了,还请多多海涵。”
老妈道:“皇上不必多说了,自今以后女儿国和洪烈帝国永为盟友,咱们两军正好相约在十八国边境相聚,皇上正好与我们一起动身。”
把随行诸人安排妥当,飞凤军也已在京城外集结完毕,只等第二天出征。
入夜后我和苏竞决定单独拜会水墨。
水墨见到我们似乎并不意外,呵呵一笑道:“二位新婚燕尔居然来和我老和尚作伴,欢迎之至。”
苏竞道:“大师,现在虽然人手齐备,不过具体该怎么对付容原我们还得请大师拿个主意。”
水墨道:“人手齐备了吗?”
我说:“关于剑神技我是这么想的——容原记忆恢复以后也就无所谓剑神技了,这种东西是夺不走的,所以我也就没让拥有过剑神技和身体改造的人来。”
水墨道:“不错,这一点老衲也想到了,其实目前最紧要的事是琢磨出一个能与容原僵持的法子,否则旁人连他身前都近不得,咱们的计划也就无从实现。”
我说:“以大师看,这个重任该由谁来担当呢?”
水墨道:“怕也只有苏竞了吧?”
苏竞瞪了我一眼道:“大师别听他的,实不相瞒,我们回去以后除了拉来几个帮手以外,小龙还意外得到了容原遗漏下的三成剑气。”
水墨又惊又喜道:“真的?”
我嘿嘿一笑:“大师见谅,白天没告诉你是怕人多眼杂,况且别人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一直隐瞒到现在。”
水墨击掌道:“你们做得对!”
苏竞道:“只是这三成剑气不但不能暴露,现在看来也起不了至关紧要的作用——小龙一但和容原交手,偶有接触,这三成剑气岂不是也要被他抢走?”
水墨道:“那我们就想一个既让他们交手,又不用接触的法子。”
苏竞意外道:“有这样的法子?”
水墨问我:“青玄剑还在你手上吧?”
“在。”
水墨道:“那就又好办了几分。”
苏竞道:“大师的意思是利用青玄剑能汇聚剑气的作用。小龙和对方交手的时候始终不让他贴近?”
水墨道:“正是!”
苏竞道:“可是容原武功极高,小龙就算有青玄剑也未必能成啊。”
我悠悠道:“剑神技是可以练出来的嘛。”
水墨笑道:“小龙此言正合我意。”
我拉住水墨道:“大师,论武功你是高过容原的吧?”
水墨摇头道:“未必,容原实在是我生平仅见的对手,天分之高旷古绝今。”
我说:“那他为什么害怕大师?”
水墨淡淡道:“因为他心中有愧。”
我说:“既然赵丹三天就能练成世界冠军,咱们还有半个月,我加上青玄剑,再有水墨大师的指点。起码能拉近一点距离吧?”
苏竞道:“赵丹未得剑神技之前就已是高手,你失了剑神技连普通士兵也不如,你们俩是没法比的。”
水墨微笑道:“也不尽然,小龙一直被各种机缘奇遇所迫,天分从没机会显露,当年我教他佛光普照不过半日之功,这就不可小觑啊。”
我得意洋洋道:“我早就知道我就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苏竞轻笑道:“好吧高手。那你就先从打败我开始吧。”
水墨道:“从明日开始老衲要亲自教导小龙的武功,不过有一点小龙你要谨记。你现在的阶位只是一个剑童。容原的剑气绝不能暴露,所以你在和我过招的时候要加以控制,你全身的奇经八脉都已经过特殊修炼,这一点应该不难做到。”
我点头称是。
水墨又郑重道:“练习武功老衲要你遵守两点,只要你做到了就一定能学有所成!”
我凛然道:“大师请说。”水墨这绝世大高手终于要拿出干货来了,连苏竞也支起了耳朵。
水墨道:“一不怕苦累,二不怕枯燥。仅此两条。”
“啊?”我失望道,“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终极宝典呢——
水墨淡然一笑道:“天下成事者无非就是遵循这两条而已。纵你天分再高,不付出辛苦也是枉然。”
苏竞赞同之感油然而生道:“正是!”
我两手一耷拉:“得。明天开始我就拿九十九分汗水来浇灌那一分天赋吧。”
……
这日天明后女皇亲自到郊外犒军,累述容原罪状,此事已是天下皆知,女皇虽有一番慷慨陈词激励士气,无奈飞凤军也自知此役前途渺茫,所唯一依仗的不过是对女皇的一片忠心,这场誓师大会终究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军即刻开拔,女皇便来见老妈,君臣执手,女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早知有今日之事,我那天便允了老姐姐的辞呈,你一家团聚,好过再为我披肝沥胆打这场没有尽头的仗。”
老妈作色道:“若连皇上都没信心了,怎么指望三军将士用命?”
女皇温婉一笑道:“是我错了。天佑我女儿国,老姐姐定能旗开得胜。”
朱啸风在一旁叹道:“可惜我洪烈帝国就没有赵大将军这样敢于指摘皇帝不是的诤臣啊。”
我笑嘻嘻道:“好办,以后你再出昏招我来干这个活儿,不就是骂你一顿吗?”
朱啸风:“……”
女皇来到我面前,百感交集道:“弟弟,女儿国可累苦了你了。”
我摆手道:“姐,再这么说就外道了,我不过是空手而来空手而归,最后还是把你们的女剑神勾搭走了,为女儿国干点苦力也是应该的。”
女皇纳闷道:“苦力?”
我遮掩道:“不多说了,咱们迟早还有把酒言欢的那一天,百花宴加大肘子永远是绝佳搭配。”
……
大军上路,我和水墨的教学之旅也开始了,我剑神技被夺,徒有佛光普照傍身,和水墨交手绝无能过三招两式的局面,水墨竟也不急,第一天就从出拳踢腿教起,场面之无聊可想而知,我这才明白水墨“一不怕苦累二不怕枯燥”的深意。
孙宇和王金生随军出征。受的是将军的待遇,要说飞凤军中俏丽女兵俯首皆是,不过这俩一个谨小慎微一个心有所爱,简直是入宝山而空回。
地鼠满心考虑的都是自己以后在监狱里的“前程”,加意地讨好围绕在老爸左右,老爸倒是收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弟。
坏道人自来就由小倩照顾,老家伙如今被伺候得衣履光鲜,胡子都格外顺滑。但是终日对小倩咒骂不断,外人都替小倩愤慨,小倩倒是安之若素,反而更加无微不至。
飞凤军跋涉到第五天,水墨教我的仍旧是些粗浅功夫,我们两个几乎是日夜不辍地在练习那些普通女兵都嗤之以鼻的招式。
我心里起急,最多再有10天就要和黑吉斯开战。容原势必到场,照这个进度我如何对抗得了他?但我越急水墨却越是淡然。而且督促更严。老和尚60开外的人,每天和我过不下千招,翻来覆去都是些基本手法,我也实在不好说什么,苏竞有时候过来看上一会,亦是满腹疑团不敢发问。
到第六天的时候,水墨又是一早来到我门口。我睡眼惺忪道:“咱们还是练基本功吗?”
水墨温和道:“你觉得基本功不重要吗?”
我挠头道:“可是咱们没时间了呀,您不如教我一些保命的绝招。能出奇制胜那种。”
水墨一笑道:“天下武功到了最高境界根本无所谓出奇,尤其是对上容原那样的高手。再奇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寻常罢了。”
“可是……”
水墨笑容一敛:“抓紧时间吧!”
我只好随他来到外面,水墨随便摆个架势道:“来吧!”
我平平一拳打去,水墨双臂一搅化开我的攻势,这几天里他只教了我这些,我们两个你来我往就是这么几招,看得路过的女兵都昏昏欲睡。
练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水墨在搪我拳头的时候忽然脚下一错,朝我下盘踢来,我随之脚尖一绷,很自然地向他腿弯点去,水墨点点头,也跟着变换了招式,我顿时道:“您不是不让我用您教我以外的招式吗?您怎么……”
水墨悠然道:“顺其自然,排除杂念,好好接招吧!”
我似懂非懂,也只能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这片刻之间所过的招式已然全非前几日的传授了。我出这十几招中,要说自觉绝妙的并没有,但是我使得却是极是顺心随意中正平和,隐约觉得这些招法虽然不是极好,但也只有这么用才安心。
这一打又是一个小时,水墨的僧袍渐渐被汗渍湿透,我往旁边一跳道:“大师累了,歇歇再来。”
水墨呵呵笑道:“小龙,你觉出今时与往日的不同了吗?”
“跟哪些往日比呢?”
水墨道:“你与四大国师对招的时候。”
我摸着下巴道:“好像是有不同,但又说不出。”
水墨道:“往日你出招,只想着怎么惊世骇俗,恨不得要一招就让对手俯首称臣,现下你可稳重多了。”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以前四大国师和我交手,我自命有佛光普照和剑神技却也不怕,但一心想的都是一鸣惊人的招式,那时候我有剑神技做依赖,绝不肯用些平平无奇的招式做过度,而是拼命在榨剑神技的精华,有时候是它催着我,有时候是我催着它,以前的我就像一杯艳丽炫目的鸡尾酒,如今却像是见惯了浮华,变成了一杯清茶甚至清水。总之是再没有了以前那种一和人动手就绞尽脑汁头皮发炸的急迫感,变得顺遂多了。
我忙问:“这是好还是坏?”
水墨道:“你觉得呢?”
我忽然福至心灵道:“我明白了,剑神技就是一颗种子埋在我心里,您这些天就是在浇水施肥,催生了我自己的剑神技,以前的剑神技虽然惊艳,却始终不是我的。”
水墨笑道:“小龙你果然是有天分的。”
我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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