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看着墙头道:“那人为什么不杀我?他怎么知道我是剑神?”
老妈见我无恙这才回了魂,愣怔了一会道:“他能探出你是剑神,这么说,他的级别是……”
“剑圣?”这两个字是我和老妈一起说出来的,我们谁都无法相信,黑吉斯这次除了有名剑师外,居然还派来一位剑圣!看来对方根本就不是想打击一下女儿国的士气那么简单,他们是志在必得!那有个剑师的作用就是当引子,把老妈引出来最后再由蒙面人实施最后的决杀!而且如果最后不是他自动放弃,他现在可能已经成功了……侍卫们再次清点伤亡人数,须臾之间,又死了56人,重伤过百,此人一人之力几乎就与有名剑师造成的损伤相平,而且没费吹灰之力,如果他的目的纯是杀人的话,这个数字还得翻倍!
看着满目疮痍,老妈黯然地叫人安顿伤兵,这一役赵护卫也身受重伤,她本身已是剑士级别,只是接了一把蒙面人飞来的飞刀就伤成这样,此人实力之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老妈苦笑道:“有个剑师做鱼饵…原来人家根本没想过杀不了我,是怕我跑了,那有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我的方位。”
我说:“不过他们终究没得逞。
老妈沮丧道:“我想明白了,也幸亏对方是一个剑圣,咱娘俩才捡了一条命。”
“为什么这么说?”
老妈道:“如果他不是剑圣级别的高手,也就觉察不出你是剑神,他不知你的底细,这才临阵退缩,刚才那种情况,别说剑圣,就算一个剑师动手咱们母子也都完了。”
老妈这么一说我也恍然了,那蒙面人甫一和我照面,感觉到了我的剑神阶位,心生恐惧所以放弃了任务,那是他自以为不是我的对手没敢发力就把手掌撤了回去,如果知道我毫无剑气,那一掌10个我也死翘翘了。
为了安慰老妈,我强颜欢笑道:“没想到那个小子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谓剑神剑圣我也有了一个大概了解,一个剑圣在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绝不夸张,而来刺老妈的这位堂堂的剑圣见了我这个冒牌的剑神就望风披靡,按理说刚有那样的情况不管敌人多强也只好破釜沉舟,但他居然对剑神怕成这个样子,就可见剑神才是小母牛坐在酒缸里,最牛b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老妈忽然抡圆了在我脑瓜顶上来了一巴掌,怒道:“刚才你蠢不蠢?你要是死了要我怎么活?”
我知道老妈是担心我,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都没事吗?”
老妈背着手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我问:“您有什么事情?”
老妈回身看着我,神色郑重道:“羊羊,你回去以后别再来了。”
我愕然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当这里的事都没发生过,你继续过你的生活,联邦大陆的事儿,你不要再插手了。”
我吃惊道:“为什么?”
老妈语气沉重道:“刚有你也见了,黑吉斯在边境上有雄兵百万,国中高手如云,光剑圣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兼之行事鬼祟,不择手段,当你以剑神身份回归后,他们所有的矛头都会对准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你真有十成的本事,也难免出意外,何况,…”
我郁闷道:“你不相信你儿子?”
老妈道:“不管儿子有多强壮,在妈的眼里他都还是孩子,两个大陆之间的恩怨,却要把所有担子都放在你身上,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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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第二十九章 回家
听老妈这么说,我感觉到隐隐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我说:“女皇那我怎么交代?”
老妈道:“你不回来也就不用向她交代了。”
“这不是背信弃义吗?女皇对我不错呀。”
老妈道:“女皇这个人,你不能说她邀买人心,但在她那个位置上一言一行必有她的政治目的,你以为你要不是剑神她还会对你那么着意吗?”
我愕然道:“她要听你这么说她,还不得伤心死?”
老妈道:“我和她是君臣,老妈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在我心里其实没有多少忠君思想,女皇她待我不薄,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她,但你听说过有谁为了自己的上司把儿子搭上的吗?”
我说:“那女儿国的百姓怎么办?”
老妈叹了口气道:“我最郁结的也就在这了,自古战祸一起最倒霉的就只有百姓,作为他们的大将军,我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这八个字了,但是你不一样,你不属于这里,你没有非帮他们的义务。”
我低着头道:“其实女皇、百姓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妈,那你呢?我要是不回来,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妈眼睛一红,沉默片刻这才款款道:“羊羊,妈一前一后算起来活了两辈子,这两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孩子就是妈的天,你要是出事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要你平安快乐地活着,就算见不到你,妈也知足了。”
我也感伤道:“妈你别这样说。”
老妈道:“你回去以后,好好地生活,结婚生子,找份正当的工作,你爸年纪不小了,你要好好地孝敬他,至于你那个姓孟的后妈……据说她对你还不错,你也要好好对人家。”
我失笑道:“您想得倒远,最后这句话言不由衷吧?”
老妈瞪我一眼道:“别嬉皮笑脸的,我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咱们母子俩终究是见了一面,我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以后也无非就是生活在两地联系不便,跟那些孩子在国外工作的人没什么两样。”
我说:“那等您老了谁养您?”
老妈笑道:“我要你养吗?”
我说:“那谁保护您呢?”
“算了吧,你连自己也顾不好,刚才要不是狗屎运……”说到这老妈也觉后怕,下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妈,你别忘了就算我回去了也不是我一个人,我那还有一个苏竞呢,我要是说不回来了,你觉得她能答应吗?”
老妈用手扶着腮帮子道:“我倒真把这个忘了。”她思忖了一会说:“这样,你就跟她说这是我的意思,不得己的时候可以把我们的关系也告诉她,你就直截了当地跟她说,女儿国还有我这个大将军,轮不到也犯不着把别人扯进来。”
我怀疑道:“她能听你的?”
“苏竞是我的干女儿,对我还是很敬重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我看她很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凭三言两语是劝不服的。”
老妈道:“其实你没发现苏竞和她的师父苦梅都是一样骄傲的人,只不过苦梅多了几分孤芳自赏,而苏竞则是有些不合于世,这个世界上她真正服气的人恐怕一个也没有,被迫去求你苏竞本来就不情愿,要不是为了联邦大陆和女儿国的百姓,她是绝不会委曲求全的,你只要把话跟她我想她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我说:“这个我倒是也看出来了。”
老妈道:“你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她,苏竞这个丫头性子是代傲了一些,但小小年纪能为了百姓不辞劳苦奔波,甚至能放下身段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这样的觉悟连我也自愧弗如,可惜她是女儿国的人,又是女皇钦封的忠节公,要不是能留在那边过一辈子太平日子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归宿。”
听了这句话,我忽然悟出是哪里不对劲了――老妈话里话外透出一股意兴阑珊的情绪,似乎对女儿国的前途并不看好。
我小心道:“妈,这一仗你是不是没有把握?”
老妈道:“有些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这些年来我战战兢兢举步维艰,总算没有让女儿国丢失一寸土地,其中艰辛只有我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对别的国家的将军有效,我绝不敢这么想,我这个大将军就不能打败仗,女儿国先天不足,北有强大的洪烈帝国,西有首鼠两端的十八国联盟,南边是各凶悍的番帮异族,今天的局面是我小心翼翼精打细算才维持下来的,打一个两个胜仗并不难,我最担心的不是输,而是女儿国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话怎么讲?”
老妈忧心忡忡道:“现在的女儿国,皇帝英明将士勇猛百姓富足但也只能维持个不胜不败的现状,试想想,如果有朝任何一环节出了问题,女儿国将何以面对种种外忧内患?”
我说:“这就像个正值壮年的苦力,现在靠给人扛包还能勉强糊口,可是再等几年就不好说了。”
老妈点头道:“你这个比喻很恰当,上一次两个大陆间的战争打了10年,这一次黑吉斯厉兵秣马,没有七八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有信心在三年内让黑吉斯一兵一卒不能染指女儿国,至于后面会不会被拖垮,我实在说不好了。”
我说:“其实关键问题还是在于男人,人家一个男兵上来,你们就得用三个女兵去抵挡,飞凤军再猛,不是常规办法,往后十几年几十年,谁也无法保证飞凤军的编制不变,就算编制在,能不能一直打硬仗也是个问题。”
老妈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
老妈没办法,我更是一筹莫展,随即道:“妈,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吧,就算不想见我爸,我给你在外面买幢房子,咱们母子太太平平过日子,你这个大将军的位子想坐的人肯定不少,你走了自然还会有人带兵打仗。”
老妈摇头道:“我现在走就相当于叛国,20万飞凤军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老妈再自私也不能干这种事。”
“那就让我回来帮你!”
老妈断然道:“不用再说了,你必须走,而且不准再回来!”
“那如果我有能力帮你呢?我只要能修炼出剑气就能拿回以前的力量,加上苏竞,两个剑神总会管点用吧?”
“不行,你是不是剑神对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活着,打仗的事你不懂,一两个人怎么可能改变战局?女皇派人去找你,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你难道不明白吗?
这一点苏竞也曾跟我明言,她根本没指望我真能帮上什么忙,就想让我来走走秀,热热场,把酱油党们调动起来。。。。。。
我讷讷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老妈按着我的肩膀道:“妈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得活着,我孤零零一个人习惯了,可你在那边还有你的生活。”
我黯然神伤道:“您说这话我更难受了。”
老妈道:“明天我要去校军场点兵,可能不能去送你了,但你要记住妈的话,不要再回来了!”
事已至此,我只得道:“知道了。”我挥手叫过一个卫兵来,老妈道:“你干什么?”
“让我最后再为你做点事吧。”我跟那个卫兵说:“辛苦你去一趟梅庵,把苦梅师太给我请来。”
“啊?”那卫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眼高于顶的苦梅大师何时被人这么“请”过?所以对这次任务不是很有信心,小声道:“就这样去么?”
我说:“你要不好意思去的路上买2斤点心。”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让大将军写一封手书?也显得隆重一点?”
我笑道:“大将军不好使,你就说是我让她来的。”
“。。。。。是。”卫兵迟疑着去了。
老妈问我:“你把苦梅请来干什么?”
我说:“我再也不能把你的安全交到一帮小妞手里了,苦梅怎么说也是个剑圣,我想请她做你的贴身保镖。”
老妈惊诧道:“你可真敢想,让一个剑圣来给我当保镖,女皇也没这待遇啊。”
我说:“女皇又没有当剑圣的儿子,咱不特殊谁特殊?”
老妈失笑道:“德性!”
果然,苦梅听说是我找她,巴巴地赶来,我把今天老妈险些遇刺的事苦梅愤然作色道“
这些贼子太猖狂了!”她手起掌落,硬是把手边一个石狮子拍成了埃及猫,我忙趁热打铁道:“对方那些人里竟然还有个剑圣,我想了又想,要想护大将军周全,也只有请你出面了。”
苦梅臭屁烘烘道:“师父其实不用想,现在整个女儿国也只有我有把握对付他。”
我心说坏了,好容易苏竞不在,这么好一个拍马屁的机会也被我错过了,于是话锋一转道:“主要是担心你不愿意。”
苦梅道:“既然是师父发话了,阿梅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她面向老妈道:“从现在起,我会和大将军寸步不离。”
老妈忙道:“怎么敢让苦梅大师降尊做这等事?”
苦梅道:“苦梅以前骄矜了些,经师父教导已经幡然悔悟,我现在能为女儿国做的最有价值的事就是保护好大将军,何谈降尊?”
老妈道:“那就多谢大师了。”
。。。。。。
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飞凤军各级将领在演武场集?合,我起来时老妈已经站在点将台上了,不大工夫云亲王亲自带队来接我,我磨磨蹭蹭故意拖延着时间,可是眼瞧这最后一面还是见不上了,我依依不舍走到将军府门口时,老妈终于急匆匆从里面赶了出来,母子相对,后悔遥遥无期,可是顾及旁人在场又不能说太多,老妈站在台阶上,眼中泪光莹然,只勉强说出几个字:“回去以后记住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哽咽道:“你保重。”
苦梅道:“师父放心地去吧,我用性命担保大将军的安全。”
我嘱咐她:“你也要保重,也没必要寸步不离,该吃吃该睡睡,照理说你也不年轻了。”我这一趟给老太太祸害够呛,高姿态是装不成了,身份也由大师降成了徒弟,临走还骗人家接一份长工,我这次来女儿国,感觉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武婴,我把他后槽牙打掉不少,武婴以后基本上是没法嚼口香糖了;还有一个就是苦梅,老尼姑明明就对我的前世情义深重,我这么做是感情绑架,感觉特不厚道。
上了云亲王给我准备的马,一步三回头离开将军府,眼见老妈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不见了,我使劲抹了抹眼睛。
云亲王笑呵呵道:“才两天时间就难舍难分,你人缘不错嘛。”
我勉强笑道:“你人缘也不错,大将军没少夸你。”通过老妈的介绍,我对云亲王也有了改观,知道面前这个女儿为国家的太平放弃了皇位,色是色了点,但民男是不抢的,这王爷就算不错了。
云亲王媚笑道:“那中王公大臣们的夸奖我才不稀罕呢。”
我说:“那你稀罕那种夸奖?”
“呵呵,我就稀罕我喜欢的男人夸我‘活儿好’。”
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我郁闷道:“你就别再调戏我了,我眼看就走的人了,你想让我以后回去想起女儿国来把肠子悔青吗?”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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