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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底部被凿开了洞,大股大股的湖水向船内疾涌,有人早就潜至底舱,立刻用装有棉花的布袋充塞。
“扑通!扑通”有数名岳阳门的弟子纵身跃入湖水。
“轰轰!”数颗轰天雷并未能接下,遇到坚硬的撞击便即刻爆炸。
“呀呀!”一阵惨叫,一些岳阳门的弟子立刻被炸伤被震入湖中。
“靠岸!”潘古阁大喝一声,猛地一伸手,“哗”地一声猛响,巨锚竟破水飞上。
“呀呀!”三艘小渔船上的大汉纷纷中箭。
第二层舱的岳阳门弟子纷纷蹿上夹板,大叫道:“第二舱中有毒气快用鼓风机。”
所有人都并没有慌乱,立刻有人划桨,拉帆,向三艘渔船碾去。
“咳咳!”有的正咳着嗽从第二层舱中蹿出来,手中的兵刃全都备齐,只是衣服并未曾穿整齐。
湖水开始翻腾起来,岳阳门入水的弟子都是水中好手,当然对方能派往水底的人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湖水中开始涌出一股股血丝,水花不断地鼓动,其战况之激烈,实不是为岸人所能道清。
“潘古阁,今天是你的末日,还是乖乖受死吧!”一声“桀桀”怪笑之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有若鬼叫狼嚎,听者无不毛骨惊然。
潘古阁冷冷地望着呈扇形将自己大船包围的六艘战船,不由豪气干云地道:“莫食鬼,三年前让你跑掉了了,想不到你依然阴魂不散地缠来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听到恨青山和麦青城在呼唤了。”同时对身边的老者低声道:“以投石机,攻击。”
“是,舵主”老者低低地应道,立刻走下去。
“魏坛主,你带三十名兄弟乘小船迅速上岸,查清岸上有没有埋伏。”潘古阁沉声道“潘古阁;不要只会逞口舌之利谅你今日插翅也谁飞。岳阳门的弟子听着你们若是投降,我可以不究其责保证你们过得如在岳阳门一样好。我们只要潘古阁的脑袋,其他一切不管。”乘于中间那艘最快的船上传来了雄浑粗野的声音为本来逐渐热闹的夜更添了几丝激荡。
“哗!哗!”两名岳阳门弟子从水中穿了出来,脸色有些发青地道:“舵主,垃圾己经清理完,牛六、杨七、段八、曾九四位兄弟殉职。”
潘古阁怜惜地看了两人一眼,温和地道:很好,你们两个先去暂时暖和一下,什么也不要管,等开战再出来。“
“谢舵主!两人同声道,迅速退去。
潘古阁望着逐渐逼近的六艘大船,和中间那一艘立于船头的两位硕壮如牛的大汉,有一人只剩下一只手另一只手空荡荡,不由一阵阵冷笑。
“呼呼!”投石机的巨石冲天而起,向对方的战船疾射过去。
距离很近,所以这几击都很准,对方的战船立刻碎木横飞,船上的兵卒立刻惨叫连天。
“报告舵主,船底被破坏底非常严重,堵是堵住了,但依然在渗水”一名浑身肌肉虬结底大汉跑上来道,手中还挂着一块浸过水的布块。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不能由水上走,只能上岸仲武,你带一批兄弟,也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把这些轰天雷给他们带去。”潘古阁狠声道。
“是!”那壮汉坚决地应声道。
“轰!轰!”又有两颗轰天雷击中船身,立刻碎木横飞,因为三层舵中弟子几乎全都聚于甲板之上,所以这次造成的伤亡比较严重,有十人受伤,二人死去,但一轮劲箭已将三艘渔船上的十几人射死十人,剩下几人逸入树林,包括醉汉。
“操舟,扯帆,准备反攻。”潘古阁毕竟是年轻人,他准备给敌人意想不到的攻击。
“轰!轰”几块巨石凌空飞来,有的击在船上;有的落入水中,对方也毫不客气地进行无情地反击。
船身巨震,此时对方离大船已有二十丈的距离。
回击!“潘古阁一声低喝,同时手中抓起一把大弓,嗖嗖”连续地射出四箭,立刻把对方的四面大帆全部射下,然后再连续射出四箭,两箭取大帆两箭取立于中间船首的两人,“呼呼呼!”大船上的三面大帆立刻全部升起,数十支大木桨立刻全部击入水中,船舵的方向一改立刻向扇形围来的敌船中冲了过去,船上灯火全熄。
箭如飞雨般地向对方船上洒落投石机百发百中击在对方已减慢速度的战船上。
惨叫声、爆炸声使整个湖面沸腾起来,大船也被炸得破碎不堪,船舵和甲板上的船舱也被击毁了一部分。
对方的投石机;因为大船的速度陡增,快捷无比,能击在船上的远比落入水中的少多了。
“秦天宝,想不到‘泪罗会’也会与这‘四流坞的丧家之犬混在一起,真是让人意外呀,但无论是谁只要是想对付我岳阳门的,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潘古阁的声音自有一股让人慑服的气势。
“哼,你岳阳门也不过是西下的夕阳,刁龙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言勇的,你若再一死,岳阳门不完蛋才怪!”一声粗犷的声音从莫食鬼大船左旁的那艘船上传了过来。
潘古阁回头望了望不在靠岸的五只快艇上的三十名兄弟一眼,低喝道:“加速,放燃油火箭。”
“轰!轰!”巨帆被射下的敌船,船身一阵连震,船底全给凿穿了。
“轰轰!”又是一阵猛震,整个船身竟开始歪斜。因为数十枚轰天雷由于船舷壁的震动,竟将整个船舱炸得全变了样子。
敌船上立刻起了很大的骚乱,大量的湖水疯狂地涌入船舱,大船与各船的距离越来越近,投石机根本起不到作用对方船上的灯火更明,而潘古阁这边的大船虽然被对方的灯光照射出影子,但却根本看不到船上的布置,而潘古阁却能将对方的船上景物一览无余,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
“扑通!扑通!”对方船上的水手立刻相继扑入水中,但有的还未曾入水,便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被大船上的劲箭贯穿。
“呼呼!”火光若颗颗灿烂无比的流星,向六艘战船上划去。
对方本早想射出火箭,可却被凿船之战弄得混乱一片,这时才知道以火箭还击,六艘战船立刻围截过来,秦天宝与莫食鬼的战船立刻向中间靠拢,显然并不让大船有从中间穿过去的机会,可惜,因为大帆降下,又被灌入大量湖水,行动远不如平时灵活,竟完全比不上大船的速度。
火箭纷纷落在对方的船上虽然对方上的甲板船头皆以厚而坚的生牛皮裹之,这样虽可以暂时档住火的攻势,但那些被巨大的橡木石击得遍地飞的碎木,却全是以桐油浸涂,此时又全是沾满油的棉布为火种,一沾立刻便燃烧开来,而对方的火箭也取了很大的攻击效果,大船和各战船全都起了大火。
大船上的有一面大帆也给燃了起来,立刻把双方的行迹完全暴露,洞庭湖上一时火光满天,碧寒的湖水也给映得通红。
不用潘古阁吩咐,自有人来救火,在战船中最怕的便是火攻,所有的船身结构全是以山木为主;以桐油浸涂虽有生牛皮裹之,但并不能尽裹,因此,只要有火箭落入甲板,立刻有人提水冲,以厚而大的湿布盖住,而此时第二层舱中的毒气逐渐上逸,已有多名弟子以鼓风机将毒气抑制,让毒气从破洞逸出,以免影响兄弟们作战。
六艘敌船相互靠拢,火蛇漫天飞舞,箭雨也是满天乱蹿。
大船的护板较高,只开弓孔,与弩窗及掣掉孔,船身又比对方的战船高,因此自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气势,使对方的劲箭威胁力大减。
“撞船!”潘古阁一声低喝。
掣掉孔的大桨划动得更急,大船借半帆的风力,使船速度快捷异常,那包有铁皮的大头无情地向莫食鬼的战船腰身斜冲而至。
敌船大惊,但船身因无帆而又船底大破,本就几乎疲弱无力,如何能够避得过这快而凶猛的撞势……
六艘敌船上此时都有了行动,每艘船上都有人凭空飞跃,借飞索木板之助,迅速向中间飞掠。
潘古阁心中一惊,这些人全都是高手,绝不会比莫食鬼、秦天宝等人差。
“轰!一声暴响,两只大船同时相撞,船上的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若非事先有所准备,定会一下子甩出去。
莫食鬼的战船立刻舷腰俱裂,幸亏并不是直撞船身,而是科撞否则只怕战船立刻会断成两截,不过这艘战船也便如此被毁大部迅速划开,潘古阁一声大笑道:“段清扬,你已断了一臂不去安度晚年,却来此兴风作浪,恐怕是想来尝尝再断一臂的滋味吧!”
“哗!哗!”数名弟子破水而出,从船尾迅速地登上大船,大船十五丈之长,当船头已插入敌船之间,船尾却依然有敌人视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所以上船自是很安全,全体二十多人共回来了二十二人,却有五位兄弟不见踪影,而湖中已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有数十具死尸,可见在水面上激烈斗争的同时,水底斗争也一样激烈异常。
潘古阁飞身来到仲武旁,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脸道:“迅速去休息片刻,借火势暖和暖和,准备换班作战。”
“是,舵主!”仲武身边的二十多人齐声应道·呀!呀“几声怒喝从船舷传来。
“轰!”几声剧烈的爆炸响起,敌人可能是恨极,立刻抛出轰天雷,竟在大船之上炸开一阵阵惨叫声传了过来。
“网罩!”很密很细的丝网,但对这种轻而易爆的轰天雷却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潘吉阁立刻想到网罩。
不用潘古阁说,早有人以网罩相接,这便是潘古阁平日严格训练与团结的最好表现,那动作配合之协调,让潘古阁心中一阵欣慰,但他根本就没有欣慰的时间,因为那六艘船上的高手此时全都向大船上扑来。
潘古阁的动作利落之极,像一只海鸟,贴着船板低掠,他的目标是右船舷,那里的攻势似乎特凶猛,护板已被轰天雷炸开一块很大的缺口,敌人在劲箭的掩护下,已飞临船舷。
当然大船的设计都很严密而又非常协调的。甲板上的楼里立刻有疯猛的箭雨袭至缺口之处,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登船,但对方的轰天雷却厉害异常,这有“江南火器之王”之称的东西,的确不同凡响,已将坚厚的护墙给炸开了数道大缺口,对方的高手似乎有近二十名。
潘古阁这才明白为什么“泪罗会”有胆来挑战“岳阳门”,照这一批高手的武功,根本便不是“泪罗门”应该有的就是当日的“四流坞”也不过才十位高手而已但这一次却有二十几位高手,包括莫食鬼、段清扬、秦天宝等高手。
这已是不可力敌的局势,潘古阁能有今日的成熟,不仅是因为本身的功夫好,还是因为他会分析形势,擅与人亲近,所以他除逸走一途别无他法,对方人手又多,对方的战船虽然受到巨大的破坏,但若放出快艇,以便来近身相搏,只会死路、“呼呼!”剩下的两面大帆又立刻被火箭燃着。
潘古阁不由得暗恨未将“秦斗”号战船驶回,那样,绝不会是如此狼狈的局面,那上面装有军用的火炮,若对付起这些敌舰来,那真是易于反掌,它们根本便近不了身,可这一刻他只有拼。
有人从船舷上攻上了大船,而且是两人之多,两柄大棍凶猛异常,众弟子的长枪根本就不能阻住他们,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力潘古阁飞奔的脚挑起一杆横躺在地上的长枪,竟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虚空中不断地扭动,那一簇红缨,比船板上燃烧的火焰更艳上数倍。
枪未至,一般气势已经逼到,两名握熟铜棍的大汉也深深地感到凛冽的杀气和强大的压力。
第九章火器之王
费青天心里很沉,他的确有些累了,可这个世界总让他无法休息,本来打算退隐田园的事,因为刁龙的死而全告吹了。
外面的风吹得很凄厉,外面的天很阴沉,就像费清天的心,他不由得想起了潘阳新,要是他在便好了,岳阳门没有人比他更有威信,对岳阳门所有的布置安排都了若指掌。甚至比门主更会调度指挥,可是却去了。
费青天有些后悔这几年为什么不放些精力在门中事务之上,以至虽然负有首席长老之位但却没有在帮中建立起威信。而此时一时仓促,却弄得岳阳门内部矛盾却激化成这个样子,使众人貌合神离,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安枕。
“滋!”费青天捕捉到了一阵很轻的声音,心中一动,有些似猫的脚步,但岳阳门内并无猫刁梦珠不知为什么,特别讨厌猫,所以没有养过猫想到刁梦珠,费青天立刻穿衣起身“滋!”又是一声轻响。
夜很黑,岳阳门内并没有点亮任何灯火,费青天并不需要借助任何灯光,轻轻地拉开窗子,狸猫一般蹿了出去,他已经很多年未曾出过手了,昨晚他又找出了那废弃了多年的青锋剑,幸好还未曾生锈。
几条朦胧的黑影像夜空中的幽灵,向刁梦珠房间飘去。
刁梦珠的住房并不远,与费青天的房间只不过几十丈距离,而对方似乎对岳阳门的住宿情况了若指掌一般,毫不停留地往刁梦珠的住房掠去。
费青天心下骇然,对方的轻功不上仅超出他的估计,而且对岳阳门的任何布置都似十分熟悉,居然成功地避开所设的几处机关。
费青天心中最惊的还不是此,而是那安排的两个岗哨居然毫无动静,就像已死去多时一般对这几名黑影不闻不问。
要知道刁梦珠乃刁龙之女,刁龙死后,在争掌门这个位置至少会取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在道义上,刁梦珠做掌门之位还是很大,同时也能使众弟子心神归位,所以对于刁梦珠的保护是经过很精密安排的,本来费青天是不愿住在总坛之中。而此时却不能不为刁梦珠的安危考虑,移住岳阳门中,那些机关由他亲自设计,知道唯有帮中数十人而已,可这些人却能如此顺利过关,能让立于暗处的岗哨不作出任何反应岂不让他心下骇然。
费青天收敛身形滑动时的风声他一定要把这两人抓到,不过却不想喊帮中弟子,否则这两人定会受逸去,肯定会成为帮中隐患。
黑影的身形在刁梦珠的窗前停下了,似乎并未曾发现费青天那鬼魅般的身影接近。
突然传来一阵夜猫子的叫声;黑影立刻一惊,费青天也是一震。
“哗轰!轰”刁梦珠的窗子被击成粉碎,在此先后不到半秒之间,刁梦珠的房内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爆炸。
费青天的眼都已红得吐火,‘呀“地一声狂吼,朝黑影凌空射去,手中的剑在屋内火舌的映照下,变成淡谈的青芒。
这是费青天这几年来的惟一的一次动真火,任谁都想不到这些神秘人如此凶狠;连一个姑娘也不放过,居然动用这“江南火器之王”轰天雷,想到那美丽的刁梦珠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心就在滴血。
黑影根本就不理会费青天的剑,在击碎窗子,房内爆炸的同时,便腾身而起,向瓦脊掠去。
就在费青天快截住对方时,他听到了一阵很细碎的破空声,像是春蚕吞食桑叶时的声响,很快,费青天立刻在火舌为背景的地方看到了一丝幽光,是细针,而且带着乌黑颜色的细针。
费青天昂然一阵悲啸,惊动了岳阳门院内每一个角落,他不得不收回罩在那神秘人身上的气势,在身前挽起一团漩涡式的气劲暗流。
叮叮!“一阵细碎的金铁交鸣之声,费青天见到那本来由他安排的两名暗哨的树上两道身影冲天而去。
这时西厢房、南厢房中的两扇窗子立刻爆成粉碎,两条粗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