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看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说这些气话干什么?我想舅舅这些日子定然传你不少厉害的武功,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朱九真眼眉一挑呵呵笑道:“好呀,不过我这笔法一人不能练,不如就让青妹来给我喂招吧。”
“小妹这点本事,怎么能跟真姐对战?”
卫壁笑着说:“表妹,我来陪你玩,可你要让着我些,这判官笔要是点中我的要穴,我可就一命呜呼了。”
“咯咯,表哥真是油嘴,看招!”
二人打了一阵,任天行暗暗摇头,这是什么狗屁笔法,嬉笑怒骂,全然没有法度。“表哥,我的笔法怎么样?你怎么还不投降?”
卫壁举起长剑,伸出舌头,双膝微微弯曲,犹如下跪,“我投降了,表妹饶命啊!”
朱九真则是洋洋得意,将判官笔随手甩出,“承让、承让,表哥我这笔法还有你多多指点啊。”
“唉呀,要我指点什么?我可是输的惨了,你这功夫又好看,又厉害,真不知到舅舅是怎么想出来的,怕是连张三丰也想不出来啊。”
任天行听到此,已然对这卫壁失望之极,做人半分风骨都没有,还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当真无药可救。
朱九真骄傲的道:“那是当然了!”
武青婴翻着白眼道:“师哥知道你争强好胜,故意让你的,你还真当真了。”
“你说什么?你去问问表哥,他能不能破我刚才那招‘横笔一竖’?”
武青婴怒道:“师哥,我让真姐如此抢白,你也不帮我。我看我这就回去,免得在这里受辱。”
卫壁无奈的转移话题,“对了表妹,舅舅这次叫师父来要一起对付灵鹫宫来袭,还说请到以为极其厉害的公子,那人在哪里?”朱九真听表哥提起任天行不由神色复杂,沉吟不语。
任天行心中大惊,“灵鹫宫……竟然是灵鹫宫!那个传说中的‘天山童姥’?记得爹爹曾经提到几人,面带凝重隐隐有着惧意,其中就有此人。曾闻她功参造化,长生不老。这些八成是假的,但是若没有超人绝艺就是想编,怕是也编不出来。”
武青婴见朱九真没了声音,不由奇道:“莫非这位公子非同反响,连真姐也被他迷住了?”
朱九真被她说的脸色微红,强自辩解道:“我看妹妹还是不见他的好,不然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武青婴冷冷的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岂会见一个爱一个?”
任天行没有心情,在听他们胡扯,淡淡一笑走入场中,“卫公子、武姑娘好,‘雪玲双姝’,春华竞芳,当真名不虚传。”
“啊?”二女同时惊呼出声。朱九真是没想到任天行会突然出现,不禁尴尬不已。心中暗道:“这下慕容公子,定然看不起我了。”
武青婴则是眼前一亮,只感觉这男子一到,瞬间一股阳刚之气,迎面扑来。样貌衣着虽然都不及师哥,但是全身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与谦和如玉的书香气质。眼看这那男子,一时间竟然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卫壁连忙道:“在下卫壁,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任天行淡淡的道:“晋人曾云‘霜凝珠彩,玉映冰姿’我当是只以为是夸大其辞,如今见到公子方知此言不虚,在下任天行。”
武青婴和卫壁同时大呀,武青婴吃惊的说:“你就是那个‘天机公子’吗?”
卫壁不可置信的道:“公子在此倒是真让我自惭形秽了,没想到舅舅说的厉害的公子,竟然就是斩杀鳌拜,力敌玄冥二老的‘天机公子’。”
“下在略有薄名,是江湖朋友的抬爱,其实很多都有所夸大当不得真。”
武青婴道:“公子不慕虚名,淡定自若才更是值得人钦佩呢!”她心中暗道:“这任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师哥比起他来实在少了一份不卑不亢的傲气。他年纪轻轻,只靠自己便闯下这诺大的名声,比起我们这些只靠父母的自然强上好多……”
朱九真见自从任天行进来便对自己理也不理,只当他是生自己的气了,暗暗责备自己,“都是你不好,在慕容公子子面前这般丢人。表哥不论是身家、武功、才智都样样不及他。你为什么还要鬼迷心窍的去讨好表哥?”
卫壁见到任天行一到,两位自己的禁脔立马有转向的趋势,不由妒忌之心大起,刚想说些什么,挽回自己的颓势,便听到脚步声响起。
“哈哈……青儿、卫壁,原来你们已经与任兄弟寒暄上了。任兄弟我来给你引荐一位我的结义兄弟,人称‘裂地太保’的武烈,武兄弟。”
却是朱长龄笑着走了过来,旁边跟着一位身材高大,衣着玄衫的中年人。任天行心说,这人定然就是武烈了。
他走上一步抱拳笑道:“下在久仰朱武连环庄的两位前辈大名,不想数日之前尽数得见,令人不胜欢喜。适才与贤徒、令爱攀谈,果然不愧名门高第风采。”
武烈听了这话爽朗大笑起来,“任公子可真是过奖了,武某人不太会说话,反正能见你来就高兴了,哈哈……”
武青婴接口道:“任公子,我们朱武和卫家都是世交,先祖曾经都是大明皇帝身边的统军,后来被李自成在李自成攻破京城时,宁死不降,所以我们对满清的态度和公子相同呢。”
任天行肃然起敬,向众人施礼道:“没想到几位都是英烈之后,天行有礼了。”
朱长龄心说你又不是真的任天行,装的还挺像的。他哈哈笑着说:“大家都别在外门站着了,一起到我书房攀谈。”
朱长龄引着几人,饶过几处庭院,来到自己的书房。任天行步入其中,但见古色古香的摆设家具随处可见,窗明几净,当真是清幽雅致。书架罗列的书整整齐齐,按年代、类别、作者等一一划分。正厅右侧,摆着一文案,想来是练习书法的所在。
任天行笑着说:“这真是‘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好地方。想来朱伯伯定然经常在此,临窗读书、挥毫泼墨了。”
朱九真见任天行这一路仍然没有理会自己,心中焦急插口道:“那是当然了,我们朱家的武功,脱胎于书法,这书法越高武功就越高。我就是上午练武、下午练字,一年到头从不荒废呢!”
任天行心说真的假的啊,你且在一旁吹嘘,我当作没听见就好。朱九真见任天行仍然没有接话,不由的气恼尴尬。朱长龄见到,连忙哈哈笑着打圆场,“画虎类犬而已,在方家面前不值得一晒。唉,其实咱们练着书法又有什么用,如今大明已亡,胡虏入侵,我却连力都出不上,真是臊的慌。”
武烈道:“大哥不必如此,就算咱们练了一身本事,又哪有真正的明主?在来一个向李闯一般的奸贼,我怕临死都无法去见列祖列宗啊。”
任天行叹了口气,“朱伯伯和武伯伯所言,晚辈感同身受。许多武林名宿,不顾廉耻为胡虏、鞑子看家护院,做他人的鹰犬走狗。一个汝阳王身边就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更别说其他皇帝身边了。我刺杀鳌拜之时,康熙没有实权,外加年幼是以身边什么没什么高人,现在他大权在握不知笼络了多少汉奸在他周围!有些名门大派竟然甘心受鞑子册封,真是丢尽我中原武林的脸面。”
朱长龄没想到任天行说出这么一番话,心中暗道:“这厮难道真是任天行不成?不然怎的对外族胡虏有这么大的成见?不过,他有这番见识当真是少年英雄了。”忍不住拊掌赞道:“此言正合我心,当真值得痛饮一杯。若老夫不是年纪太大,真应该振臂高呼,起事抗虏。如今这样的重担却是要落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了。”
任天行目光遥望远方,声音飘渺,带着无限的期盼吟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听着任天行淡淡的声音传来,感觉到其中包含着无限的雄心和滔滔的霸气,满屋子人都怔怔的呆住了。武青婴和朱九真眼神中闪动奇光异彩,崇拜的望着他,将这一刻的任天行牢牢印在心里。“他真是了不起的英雄,表哥、师兄如何能及?”
“呵呵,几位兴致不小啊?有时间在这里抒发爱国之情,没时间去拜访童姥她老人家吗?”一女子声音传来,飘飘荡荡,却尽落众人之耳,犹如情#人在耳边细语,可见来人内力之高,运法之妙。
卫壁先前一直被任天行压得抬不起头,现在可下轮到他显威风了。不等众人说话,开口便骂:“哪里来的臭婆娘,装神弄鬼,竟敢来红梅山庄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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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古墓斗灵鹫
卫壁这不经大脑的话,使得朱长龄和武烈脸色顿变,冷汗大滴从发鬓滚落,双腿不住发抖。任天行也是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此事绝不能善了。我就算身体康复如初,手持倚天剑也未必是灵鹫宫的对手。如今我武功怕是连五成都施展不出,又没有神剑傍身……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嘿嘿,没想到小小的红梅山庄敢对灵鹫宫圣使无礼,你且听好了,我们是灵鹫宫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属下,我叫端木元。”
“我桑土公就能给你们好看,圣使就让我出手吧。黎夫人你这次可不能和我抢了!”
“哼,何必与这些将死之人废话?灵鹫宫在此办事,阻拦者死!”
朱长龄淹了口吐沫,声音有些颤抖,“慕容……不,任兄弟,听说这天山童姥,横行西域。并炼制了一种‘生死符’,打入别人身体之中,每年若没有她赐下的解药,便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用此法将这三十六岛、七十二洞尽数变为自己的奴仆,稍不如意,便不赐下解药,让他们受这地狱般的煎熬。如今她的爪牙来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武烈在旁言道:“是啊,这多少英雄好汉,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一提起‘生死符’却浑身发抖,一听到‘灵鹫宫’就胆战心惊……”
任天行没有回答他们,上前几步,向门外朗声道:“碧磷洞主桑土公、赤焰岛主端木元、椰花岛主黎夫人,你们与灵鹫宫相隔千里,竟然也归附于灵鹫宫之下,真是好的很啊!”
门外先是一静,这些人都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如此熟悉他们的底细,“嘿嘿,你小子倒有些见识,我们来之前已经打探清楚了。‘天机公子’虽然厉害,但是却身受重伤,倚天剑也被灭绝收回。如今正好也归附‘灵鹫宫’,当然你要是跑也可以,不过是死路一条而已……”
任天行暗叹口气,对方知道的如此详细,显然有必胜的把握。“也只能拼上一拼了。”他看向朱长龄几人,压低声音道:“今日已是九死一生之境,待会儿我去与他们交战伺机逃走。你们能逃便逃,若是被抓了,就降了‘灵鹫宫’以保有用之身。我逃走后你们就说我知道倚天剑的一个大秘密,然后随机应变,要是我死了……”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朱长龄大惊道:“难道公子你当真是任天行?”
任天行呵呵一笑:“让朱伯伯失望了,我便是任天行,如假包换!”说完,步履从容的走了出去。几个人见了,连忙跟上,神色复杂的低头想着心事。
门外站着五十几号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站在最前面。她瓜子脸,一双丹凤眼,神光流转,黑色长袍裹在身上,更显得肌肤若雪。那冷傲的气质,直逼人的内心。虽站在人群之中,却犹如鹤立鸡群,无人敢小觑于她。
她轻启红唇,声音清亮,威严凌人,“本使敬你们是忠烈之后,才礼让三分,好言相劝。哪知你们竟敢藐视‘灵鹫宫’,当真以为这‘天机公子’能护得住你们吗?”
任天行走上前去,恭敬作揖,抬起头朗声道:“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姑娘本是神仙般的人物,在下区区俗人从未想过与‘灵鹫宫’敌对,不知这中间可否有什么误会?”
女子对任天行的夸赞,毫不动容,冷冷的道:“公子虽然从未得罪过‘灵鹫宫’却得罪过我们的属下。”
“哦?不知姑娘说的是谁?”
这时一个中年秃顶大汉走上前来,“就是我,任天行你不会忘了玄冥二老吧?”
任天行诧异的看着大汉,“不知兄台和玄冥二老有什么关系?”
大汉嘿嘿的冷笑,“什么关系?我是玄冥岛岛主章达夫,玄冥二老是我师叔百损道人的弟子,前些时候师叔去我玄冥岛做客还特意提起你的大名呢!”
此话一出,饶是任天行心机深沉,也不禁勃然变色:“你说什么?你说百损道人竟然还活着?”
章达夫嗤笑一声,“‘天机公子’也知道害怕吗?我师叔武功天下无敌,当年若不是王重阳暗算偷袭,又怎么会身负重伤?多亏了童姥她老人家用‘九转熊蛇丸’和内力救我师叔一命,师叔感恩她老人家,是以玄冥岛上下皆尽心为‘灵鹫宫’效力。你这厮既然是王重阳的隔代弟子,这账自然要在你身上了结。”
任天行微微点头,已不报和解的希望,“常听人说天山童姥杀人,从来不用第二招,就不知她的弟子手下的功夫如何?姑娘若认为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可以一拥而上,在下也无所畏惧。”说着眼神轻蔑高傲的看着那女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任天行本就身受重伤,最理想情况就是引得对方单打独斗,不然就算他洪福齐天,今日也必然身死此地。
灵鹫宫弟子素来高傲非常,何时如此被人小看,那女子怒道:“你……好!今天我符敏仪就让你领教一下灵鹫宫的厉害,也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可别是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却想着逃走,让人轻看。”
任天行心道:“我不想逃走才怪,今天若是能跑,管你轻看不轻看,你又不是我老婆。”他正色道:“如此便请了。”说着从容走向场中。
符敏仪扫了眼周围众人,冷言道:“你们谁也不许出手相助,违令者杀无赦。”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属下一听,吓得连连点头,不敢言语。
朱九真小声的问:“爹爹,你看任大哥能赢吗?”
“唉呀,你现在还管这个干什么?就是他能赢难道这些人会放过我们吗?我们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保住性命吧。”
说话间场中二人已经打在一起,符敏仪微微摇动腰肢,便姿态曼妙的飞起,双掌飘飘向任天行身上印去。任天行见她掌如舞蹈,不禁起来童心,脚踏“天罗地网式”,两掌一翻使出美女拳法中的“洛神凌波”与之对打。
灵鹫宫武功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古墓派武功绵绵密密,空谷幽兰。二人一个妩媚纤弱,宛如神仙。一个高雅长袖,泠若御风。他们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这“逍遥”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旁观众人于这灵鹫宫和古墓派的武功大多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不停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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