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夜行衣,我还真有些看不惯。”
“你是一直就没看我顺眼过,不过说真的,你真是为了什么反清义士,而与我闯皇宫吗?”
“这当然是一个方面,不过我们要探查‘四十二章经’能有人帮着吸引‘血滴子’的注意,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嘿嘿,任天行还是任天行。”
“嘘!看,那边有动静了,咱们走。”二人展开身形,如轻烟般飘飘荡荡的潜进了皇城之中。
任天行带着方白宇避过层层的侍卫,直奔城北的尚膳监,这也是他事先打算好的。如今的皇城守卫严密,若是像没头苍蝇的四处乱飞,就算二人武功高强,也早晚会被发现。既然小宝已经做了尚膳监的首领太监,先询问他些详情也好。
他们刚刚接近,只听得三四人齐声大呼:“有刺客,有刺客!”二人相视一眼,都是大惊,“难道被发现了?”方白宇飞身蹿出,两掌一分,击在两人前胸,二人直接摔在地上当即毙命。当他回身,另外两人也被任天行解决掉了。
方白宇道:“以他们的本事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说的不错,应该是沐王府那些人到了。”
只听得锣声镗镗响起,片刻间四下里都响起锣声。远处有人叫道:“右卫第一队、第二队保护皇上,右卫第三队保护太后。”跟着东首假山后有人叫道:“这边有刺客!”
“咱们帮还是不帮?”
“既然来了便去看看吧,若是真有血滴子的人也见识一下。”但听得远处传令之声不绝,黑暗中火把和孔明灯上的灯光明亮,从四面八方聚拢。二人眼见如再不走,稍迟片刻,便难以脱身,连忙矮着身子从花丛后跃出。
右边有声音传来,“黑脚狗牙齿厉害,上点苍山吧!”
方白宇道:“应该是沐王府撤退的信号,看来他们陷入苦战了。”
任天行点了点头,“咱们快走!”
二人越过三十几丈远,便见二十几个黑衣人被一群侍卫牢牢困住,他们虽全力突围,却怎么也冲不出去。场中呼喝之声响成一片,人人各自为战乱成一团。
任天行扫视场中局面,暗暗皱眉,知道如果不快速将他们救出去,侍卫就会越聚越多,结果都要困死在这儿。他打了个手势,两人飞身扑入场中。
有侍卫看到两道人影飞过,大叫道:“这里有两个会家子!”话音戛然而止,却是太阳穴被方白宇的指力洞穿,血汩汩的流出。
周围的侍卫见方白宇身手这般凌厉,哪还不知来了高手,当即有二十几人刀枪齐举向二人攻来。
任天行首当其冲,想也不想猛提真气,正下落的身体,诡异的再次提升,以毫厘之差避过了敌刀,来到了敌人后方上空。腰间紫光乍现,向四处激射,眨眼间便杀了五人。
方白宇刚毙掉一个围攻沐王府的侍卫,迎面便是一刀扫来,他淡淡一笑,以前脚为轴心,左脚闪电侧踢,正中对方左耳。气劲透脚而出。那侍卫一声惨叫,颈骨折断,倒飞三米远,当场毙命。
那人见自己得救,连忙抱拳道:“多谢英雄相救,我等感激不尽。”
这时候任天行杀到了近前,“行了都别说废话了,方兄你带着他们退去,我来断后。”
“想走先过我这一关!”场中忽的闪出一道蓝影,周围沐王府的人忙围上前去,那人似丝毫不觉身在险境中,众人眼前一花,他已来到两名沐王府勇士中间,他们的兵器竟半点拦截的作用都起不了。任天行和方白宇却清楚看到他是仗着鬼魅般飘忽难测的绝世身法,穿行于兵器的间隙中,同时心叫不好。
“锵”的一声嗡鸣,那人手中的武士刀化作惊涛骇浪般的刀影,大江倾泻地追击而出。“啊……”一连串的惨叫声音响起,附近十几个沐王府的人俱都毙命,鲜血如同雨滴一般四处飞射,方圆三丈残留的刀气依旧弥漫,侍卫们纷纷后退,都下意识地想尽量退离这令人惊心动魄的炼狱战场。
那人依旧站在场中一动不动,任天行这次看清了他的面容,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身蓝色劲装武士服,头戴蓝色花纹头巾,五官棱角分明,神情古井无波,可见他是一个性情刚毅的人。
剩下的沐王府勇士已经不足十人,他们愣愣的望着场中同伴尸体,恐惧、悲伤两种情感冲击的他们喘不过气。任天行紧盯着那人手中的长剑,缓缓说道:“方兄,你手臂还没有完全康复,今天这场仗交给我,速速带他们走。”
方白宇盯着那人手臂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这家伙不好对付,你要小心,朋友们跟我走!”沐王府的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同伴的尸体都不管了,忙随着方白宇退去。
侍卫们见了纷纷追赶,却都自觉的避开了,场中一动不动的任天行与蓝衣青年,不一会儿远处便传来了打斗之声。
任天行嘴角上挑,“你的刀法很不错。”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嗯,希望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很自信,希望你的剑法也如你的性格一般。”
任天行点了点头,忽然开口用日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微微一愣间,任天行已经闪到了他的近前,紫光化为一道长虹,急点而出,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但实是他如今剑法的最大凝聚,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境界。
蓝衣青年冷哼一声,脚步微晃,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嗤”一道红线飘过,二人交换位置,任天行淡淡的微笑看着青年,青年面容依旧不变,低头看了眼左臂上的一道剑痕,冷声道:“你很厉害!”
任天行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希望我也不是最后一个。”同样的对话再次浮现,二人的眼中都没有笑意,只有深沉的凝重。
蓝衣青年一声爆喝,闪电前移,刀芒连劈,开阖间不断变化方向,或虚或实,连劈十砍,气势凶狠,剑风狂飙凝成如钢铁般的压力。
任天行悠然一笑,飘然后退,青年的刀法立刻如惊涛拍岸般压了过来,任天行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急退之间,手中紫薇软剑横移胸前,进退之间就像潮水般自然,浑然天成,教人生出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当当的……”在退步的过程中,二人交击了十三下,任凭青年的刀法如何凌厉,可就是攻不破任天行的守势。那青年养气的功夫极好,不急不缓的唰唰唰一连三刀连续劈出,每一刀取的都是不同角度,力道忽轻忽重,任谁身当其锋,都会生出难以招架的感觉。可是任天行的紫薇软剑或直或弯,出手速度如鬼似魅、直似轻烟一一化解了对方的刀势,不时抢攻两剑,取口了少许主动,并将优势保持下去。任天行的剑势像是不断汇聚的河水一般,慢慢的积蓄力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任天行的眼中突的光芒大盛,便要劈出石破天惊的一剑。忽的有声音传来,“好了,都助手吧!”一粒石子飞速击来,“叮”任天行手中长剑一抖便将那石子震得粉碎,望着收剑后退的蓝衣青年,暗叫可惜。如果自己那一剑劈出,青年必死无疑,不过如今自己的杀气已经散了,想要再杀他已经不可能。
任天行眯眼看向假山后的一处角落,一个中年人缓步走出,他五十岁上下,棕色长袍随意披身,头发两侧向中间扎起一个发髻,目光深沉,鼻梁上翘,腰挎武士刀,虽然年近半百,但仍是风度翩翩,仪表非凡。蓝衣青年走到他近前,恭敬的弯腰鞠躬,满脸羞愧之色,“老师!”
中年人点了点头,看向任天行,温和说道:“年轻人中有你这般功夫当真不可思议,你是任天行?”
任天行面带微笑,“不错,先生有这般弟子,想来不会是无名之辈,还请教高姓大名?”
中年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呵呵,既然‘天机公子’相询我自当告知,不过我并非中土人士,即便说了,公子也未必知道。我本名上泉伊势守秀纲,你称我上泉信纲便好,这是我的弟子,柳生宗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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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承志消息
任天行听他说了名字,恭敬作了一揖,笑着用日语说:“原来是上泉阁下,听闻你早年师事爱洲阴流的爱洲移香斋,在23岁的时候取得印可状,并且研究各种各样的刀法,创出新阴流。只是后来被北条战败,让出大胡城的城主之位,不想竟然来到了中土,今日得见真是有幸!”
任天行此话一出,上泉信纲、柳生宗严都是大吃一惊,不仅因为他说的是地道的扶桑语言,更因为他说的内容。要知道上泉信纲的身世即便是康熙、血滴子甚至扶桑本土都未必有多少人知晓,但这人却知道的这般清楚。
其实任天行之所以知道上泉信纲的事,完全是因为前世有一段时间去了日本执行任务,无事间便对诸多战国时期的历史人物了解一番。至于会日语便更简单了,连当地的语言都不会又怎么执行任务?
上泉信纲却不了解这些,他也用日语疑惑的问:“难道是袁承志也回来了不成?”
任天行的心中如同打了个霹雳,这几年他一直关心袁大哥与青青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他也在疑惑,以如今青帮的情报竟然查不到两个江湖人,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心中虽惊,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淡淡一笑,“不想上泉先生竟然还记得袁大哥。”
上泉信纲露出了然之色,呵呵笑道:“怎么会不记得?袁承志是狭桶间合战的功臣,此一役他手刃今川义元,不仅让信长迅速崛起成为一代霸主,更让袁承志这个名字传遍整个扶桑。他高明的身手与剑术让许多扶桑本土的剑豪,生出对中土的求道向往之心。我曾经有幸见过他一面,聊了许多中土的风土人情、武林逸事,更提到了任天行这个名字。在后来正如你所说,我被北条击败,失去了大胡城的城主之位。武田信玄赐我上泉信纲这个名字,想让我归顺于他,只是我已经心灰意冷,只剩下求道之心,便带着徒儿来到中土寻道。我刚到中原便去挑战丐帮帮主汪剑通,说来惭愧,没想到竟被一个丐帮的年轻人击败,身受重伤。多亏了‘血滴子’救我一命,康熙皇帝特命御医为我治伤,又传我诸多武功秘诀,这才让我康复如初,武功一日千里。唉,中土果然是人杰地灵,小徒今日为你所败的确是不及你。”
柳生宗严闻言顿时强辩道:“老师,我并没有……”
“啪!”一个巴掌直接扇在柳生宗严的脸上,瞬间半边脸肿起。“输就是输,刚才若不是我那一枚石子,你已经死了,竟然还不知错!”
“我……”柳生宗严刚才之所以羞愧,只是因为他觉得在老师面前失了颜面,这么长时间还拿不下一个比自己小的青年,却没想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自然知道老师不会骗自己,想到任天行与自己对拼时的淡然,全身突的一寒,后怕起来。
上泉信纲盯着任天行缓缓说道:“软剑的最大特点便是多变,快慢由心,刚柔随意,同一姿势挥出软剑亦会因初始状态的不同而起到大相径庭的效果。一把比别人‘变’且‘快’的剑,恐怕已达无常之至。念念无常,相续无常,以柔克刚,避实击虚,借力发力,松沉柔顺,连绵不断,一巧破千斤,化巧为奇,出奇制胜。任公子用此无常的意境驱使剑法,已接近天下无敌了!”
任天行心中大大警惕起来,“没想到这人竟然将自己的剑法看得通透,当真是厉害之极。”他悠然说道:“剑道无有止境,若这程度便是天下无敌,可真是坐井观天了。先生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对你说两个字……”
“哦?哪两个字?”
“再见!”话语刚落,任天行已退后七八丈,紧跟着两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生宗严焦急说道:“呀,老师不好,这家伙跑了。”
上泉信纲叹了口气,“任天行果然是不凡呐!”
“飕飕”之声响成一片,顷刻间场中已站了不下二十人,其中一人说道:“嘿,我说上泉,你和那小子叽了呱啦说些什么呢?”
“是啊,我们是一句都没听懂。”
“上泉阁下,不是你给那任天行报信了吧?”
“切,东瀛人果然是靠不住!”
“行了大家被废话了,留下两个人去禀告皇上,其他的人随我去追任天行……”
不到两盏茶时分,血滴子退的一干二净,任天行从假山的水潭中钻出,将身上的水抖净,呵呵笑道:“这些家伙倒也机警,直到现在才退的干净,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没错。”他适才一直用九阴真经的闭气**与移魂**潜在水中,实与死人无异,这些人都自持高手,竟无人发现他就藏在附近。他扫视眼周围的景物,身形一动,消失在夜色中。
“许久不见那小子了,不知他过的怎么样?”任天行在尚膳监搜索了二十多所房屋,终于找到了韦小宝的房间。听得屋内似有人说话,他闪身到左侧的窗下,用手指在上面戳一个小洞向里面观瞧,“咦,竟然是她们?”这二人竟然是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的方怡、沐剑屏。“嗯,她们定然是随沐王府一起入宫行刺而受了伤,只是她们怎么会认识小宝的?”
这时只听沐剑屏道:“你两个又不相识,一见面就吵嘴,快别吵了。师姊,你怎么到这里来?是……是来救我么?”
方怡道:“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大伙儿不见了你,到处找寻,找不到……”说到这里,已然上气不接下气。
韦小宝道:“没力气说话,就少说几句。”
“我偏要说。你怎么样?”
“你有本事就说下去。人家小郡主多么温柔斯文,哪似你这般泼辣。”
沐剑屏道:“不,不,你不知道。我师姊是最好不过了。你别骂她,她就不会生你气了。师姊,你什么地方受了伤?伤得重不重?”
韦小宝道:“她武功不行,不自量力,到宫里来现世,自然伤得极重,我看活不了三个时辰,不到天亮就翘了辫子。”
小郡主道:“不会的。好……好哥……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师姊。”
方怡怒道:“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他救。小郡主,这小子油腔滑调,你为什么叫他……叫他这个?当日你说要去找任公子,我都没有同意,今日却叫一个太监,你……”
沐剑屏垂下眼帘,“我终究是配不上任大哥的,这些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想必他真的已经……”
方怡道:“唉,这件事都怪我,当日我以为他死了,所以千方百计让你忘了他,不过他并没有死。”
沐剑屏顿时惊喜道:“真的吗?师姐你没有骗我?”她声音微微颤抖,可见其中的激动。
方怡点了点头,“前些时日有人在衡阳看到了他,听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