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任天行一听,顿时笑了,他正想着怎么推脱这些人。在他看来,这些人说的感谢都是虚的,关键时刻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还是要靠自己。如今刘一舟这话一出,主要矛盾便转嫁到他身上了,自己也不用说那些虚伪的“应该的,大家都是兄弟,同道。”之类的话。
刘一舟却有自己的想法,几年前他便见过任天行,那时对方初出江湖,身份、武功、地位与现在简直不能比。即便这样也弄得小郡主对他神魂颠倒,连师妹也险些着了他的道。如今几年过去,任天行今非昔比,不仅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天机公子”青年才俊,更是雄霸汉水两岸的青帮之主。而自己依然还是自己,没什么变化,这便让他不平衡了。
刘一舟一向视师妹与小郡主是自己的禁脔,当他得闻任天行在红梅山庄身死的消息,高兴了好几天。对小郡主更是百般的花言巧语,自我感觉小郡主也没有以前对他那么冷淡了。可如今不到三天,不仅小郡主完全倒向了对方,甚至连师妹似乎也对他产生了情愫。“取银钗?取他妈的钗!这小子无非是想让师妹感激他。这姓韦的虽然也不安好心,但他毕竟是个太监,比起眼前这小子连屁也不是,还是先对付这小子要紧。”
刘大洪一听,气得眉毛倒竖,“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韦香主也是少年英杰,帮了咱们大忙,适才都感谢过了。可任帮主的大恩你连谢都不说一声,你可知道若没有任帮主,你师父我可就没命了!”
刘一舟又走到方白宇跟前,恭敬一拜,“多谢方兄救我师父脱离侍卫的围杀,一舟感激不尽!”
方白宇暗骂对方白痴,“呵呵,刘兄不必如此,你已经谢过我了。”
“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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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阴谋阳谋
沐剑声见刘大洪盛怒之下便要上前,连忙将他拉住,喝道:“一舟,我与你师父的命都是任帮主救的,咱们在江湖上混,最讲究的便是‘义气’两字,你年纪比人家大,心眼怎的如此小?争风吃醋,忘恩负义,那是连猪狗也不如。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刘一舟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左右为难。照理来说连小公爷都发话了他是必须道歉的,只是沐剑声情急之下没有顾忌他的感受,如果这样道歉了,不就间接承让他是‘争风吃醋、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了嘛?那让他刘一舟日后怎么在江湖上做人?
方怡这时候走上前来,对任天行恭敬一礼,“任帮主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沐王府上下无不感激,我师兄……也是因为……请任帮主原谅!”
任天行从怀中取出银簪,递给方怡,微笑道:“刘兄是误会了,方姑娘因为你送的这根簪子,险些不想离宫,她如此情深意重,你莫要辜负她。”
方怡脸上一红,慢慢伸手接过,说道:“你甘冒大险,只是为我取这根钗儿。”心中一酸,眼眶儿红了,将头转了过去。
“方姑娘……”
方怡回头已是泪流满面,“你可知道,若你出了什么事,你……你让我如何是好?我……我怎么报答?”她情绪激动之极,掩面奔了出去。
“师姐,你等等……”沐剑屏不舍的看了任天行一眼,急忙追赶。
刘一舟刚刚听任天行的话,正是心花怒放,也暗怪自己多想。可如今这情形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姓任的,你好,你行!”说着也疾步追了出去。
这次刘大洪、吴立身等人没有阻拦他,毕竟两个女人在外也不安全。沐剑声心道:“这任天行如此遭女人喜欢,妹妹若和他在一起终究不是好事。刘一舟虽行事不妥,但毕竟是沐王府的人,多少也要维护的。既然这样,倒不如趁机离开,免得多填尴尬……”他抱拳道:“这次我们行刺失败,想必鞑子皇帝,必然会有大的动作。咱们如此多人聚在此地,难免会暴露青帮弟兄的落脚之地,那便是大大的不好了,我看还是先分散了,任帮主我们这就先告辞了。”
任天行明白对方的心意,点头说道:“小公爷说的不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是没有尽地主之谊甚是可惜!”
“呵呵,任帮主客气了,若是不介意可以与我去云南一行,也好让我们多多感谢公子。”
“小公爷如此盛情,本不该拒绝,只是在下于此间也耽搁多日,帮中还有不少要事,就不便远行了。”
“好说,那任帮主、陈总舵主、各位兄弟,在下等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众人一一互道珍重相继离去,陈近南道:“祁兄弟、高兄弟你们带着小宝先走,我与任兄弟说两句话。”
“是,总舵主!”
韦小宝不舍的走到阿九身前,“阿九姑娘,我……我这就走了。”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阿九笑着点头,“嗯,韦香主一路顺风。”
“我……”
陈近南“人老成精”,哪里会不明白韦小宝的想法?他皱眉道:“小宝,没事废什么话,还不快走?”韦小宝无奈,带着祁彪清、高彦超两人拜别离去。
任天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呵呵笑道:“阿九,你们去客厅等我吧,我与陈大哥说几句话。”
阿九见他没有丝毫不渝神色,暗暗放心,几人一起进入屋内。“陈大哥可有什么事吗?”
陈近南道:“刚才我便看出小宝的鬼心思,想必兄弟也看出来了,还请兄弟见谅。”
任天行道:“没什么,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他是什么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陈大哥尽管放心,天地会和青帮永远亲如兄弟。”
“呵呵,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小宝这孩子出身勾栏,难免沾染了些不好的习气,不过我看他聪明机灵,又与你相熟倒也是个可造之才,如今咱们大业艰辛,在宫中能有自己人总是好的。”
“陈大哥高瞻远瞩,小弟远远不及。”
“你呀,别夸我了,兄弟可听过‘北乔峰’吗?”
任天行道:“怎么会没听说过?近年来丐帮的崛起,隐隐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压过少林、武当便与此人大有干系。素闻他豪迈洒脱,正直不阿,降龙廿八掌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错,他虽年纪轻轻但是武功、智谋在当世青年中,除你与‘南慕容’,无人能及。我曾与两个月前见过丐帮帮主汪剑通,他已经向我表明要在今年立‘乔峰’为丐帮帮主。”
“嗯,这倒是不足为奇,历届的丐帮帮主,我没见过像他当的这样艰难的,即便是当年的洪七公、黄蓉两位帮主也远远不及。几年前在我刚入江湖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丐帮弟子到武胜关阻大清进攻大宋,名扬天下。这几年他数度在北地破坏蒙古、大清的侵略,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北乔峰’之名实至名归。反倒是我这个青帮帮主,于国于民贡献甚微。”
陈近南道:“任兄弟别妄自微薄,青帮地处襄阳,如何能远到北方?你若是这样说,那我这个天地会的总舵主可要羞死了。这次他们将地点放在山西五台山附近,估计是想在接任帮主的时候,在大清境内干他一场大的,所以邀请了我们天地会。我曾与汪帮主提起过你,他对你赞不绝口,说也要叫上你。丐帮弟子遍天下,这几天你在这里不要急着走,想必他们的人便会联系你。”
任天行目光一闪,微笑道:“如此大事怎么能少的了我任天行?”
夜色朦胧,花朵含苞待放,香气盈盈,其实花儿不为谁开,也可以为自己开,世界不为谁存在,也可以为自己存在。花未全开、月未园,这是人间最美好的境界,花一旦全开,马上就要凋谢了,月一旦全圆马上就要缺损了,而未全开未全圆,仍使你的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
城西一处偏僻的客栈中,任天行一边讲述皇城内的经过,一边将四部《四十二章经》的碎羊皮取出,“就这样,如今咱们已经有五部经书了。”
许久不见阿九回话,任天行转头看去,只见她痴痴的望着窗外的月色,满脸的失落。他收起碎羊皮,走了过去,将阿九拥入怀中,“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你在皇城内外来去自如,心中羡慕罢了。”
任天行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你若想去我带你再去一次。”
阿九先是一喜,随即摇头,“那是奢望,我早已经不属于那里,怎么能为了虚幻不真实的过去,将自己的爱人陷入危险境地?”
任天行知道,若是自己与方白宇或许可以平安纵横皇宫,但是带着阿九那是百分百的要被发现。他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本事,连我们公主这么一个小要求都做不到。”
阿九转过头,轻轻的在任天行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依偎在他怀里,“上天让我遇到你,已经待我不薄,比起婉儿我已经是个贪心的女人了。即便去了那里又能怎样?不过徒增伤感。我早已不是公主,以前的东西,那些人怕是早都仍掉了。”
任天行心中一疼,涌起无限的怜惜,正色道:“谁说你不是公主了?你永远是咱们汉人最尊贵的公主。你信我,待得咱们大业有成,让华夏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你,我的阿九,会比以前更加尊贵,人人都会羡慕你、礼赞你、歌颂你!”
阿九感动的抱紧任天行,“你待我真好,唉,天行,我想父王了,想着过去我们一起吃饭、陪我玩耍、陪我聊天,你陪我去锦屏山思陵好吗?”
“当然好,你说怎么就怎么,我们明天便去。”
“嗯,对了天行,陈总舵主说丐帮将这次集会定在五台山,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任天行道:“不错,东珠说那人有可能在五台山出家,这丐帮弟子遍天下,也许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那如果这样,康熙怎么会不知道呢?”
“呵呵,这便是乔峰的厉害之处,他这叫阳谋与阴谋合用。阴谋在于他请天地会、青帮、六大门派、五岳剑派等,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小帮派,却不告诉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顺治皇帝。阳谋在于,他如此大张旗鼓在五台山做事,‘血滴子’定会调查,那么即便以前康熙不知道,现在也知道老贼所在了。”
阿九道:“康熙一旦知道,必然会派兵阻拦呀?”
任天行眼睛眯起,射出寒光,“这正是乔峰想要的,若是他单枪匹马杀了顺治,以他‘北乔峰’的武功一定可以。但事后康熙会来一个死不赖账,说他乔峰随便杀了一个僧人冒做先帝,如此便前功尽弃了。可这样派出大队人马前来,到时候想要掩盖也是不能。等到‘兵临城下’他乔峰登高一呼,说大清派兵马前来围剿众人。你想想,如此多的武林名宿,英雄豪杰,一听岂能不热血沸腾?势必会前仆后继的杀鞑子,以建功立业。这时候他再入五台山把顺治干掉,提着老贼的人头,在满清八旗子弟与武林各派名家面前怒斥康熙,会怎么样?”
阿九惊讶道:“天呐,如此他这个新任的丐帮帮主便成就了惊天动地的奇功,这可是杀一个鞑子皇帝的奇功呀!”
任天行道:“说的不错,乔峰先利用天下英雄为他阻挡八旗劲旅,再利用康熙出兵印证他大功的真实。即便康熙看出这点,也不得不出兵,因为会有不少丐帮弟子在事发前,大肆宣传。如果他不来,这罪名不是他康熙能担待的。阳谋、阴谋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呵呵,果然不愧是‘北乔峰’!”
阿九道:“天行,那我们该怎么办?”
任天行望着窗外,眼中闪现炽热的光芒,仿佛天下都在他的脚下,“距离这件事还要几个月,你再派一批弟子加入血堂,然后由风际中、徐天川潜伏进山西,我要随时知道各方面的动向。等到时候,我便来个捷足先登,让武林英雄、八旗劲旅、丐帮群豪,做我任天行名扬天下的看客。江湖传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今日,我以自身为刀,行此屠龙壮举,他日,自然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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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锦屏山之围
阿九仰慕的望着任天行,骄傲的说:“天行你知道吗?刚才你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呵呵,那么现在呢?”
“现在……现在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伴着一声娇呼,任天行将阿九拦腰抱起,缓缓走向床榻。帷帐垂地,四下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到窗外知了的叫声,良久,一滴,像是要惊破缠绵的梦。
美人如玉,光滑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任天行霸道的吻上阿九的红唇,几乎要让对方窒息。身体渐次滚烫起来,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吻越深越缠绵,仿佛要将彼此吞了下去。阿九轻轻侧过头,情不自禁的从喉间逸出一声“嘤咛”,痛得身体躬起来。任天行的手一力安抚,温柔拭去她额上的冷汗,唇齿啮住她的耳垂,渐渐堕入渐深渐远的迷朦里。
天色见亮,二人相互服侍,梳洗穿衣,情意绵绵。吃过早饭,任天行与阿九出京向西,来到昌平县锦屏山思陵。这里位于洪洞县境内的魏村镇西北,俗称南老爷顶,与洪洞县的北老爷顶遥相呼应,山顶海拔千米,登上峰顶环顾四野,三面环山,群岭逶迤,唯东面山下,沃野染碧。汾河如银带,阡陌间村落棋布。阳春三月,风和日丽。桃红柳绿,莺飞草长,呼吸着空气便可让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阿九这一路甚少说话,任天行见陵前乱草丛生,甚是荒凉。微微皱眉,连忙拔去野草,擦拭墓碑,阿九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伏在陵前大哭。
任天行望着崇祯皇帝的墓碑,缓缓吟道:“走江边,满腔愤恨向谁言。老泪风吹面,孤城一片,望救目穿。使尽残兵血战,跳出重围,故国苦恋,谁知歌罢剩空筵。长江一线,吴头楚尾路三千,尽归别姓。雨翻云变,寒涛东卷。万事付空烟。精魂显大招,声逐海天远……”
阿九听后更是悲伤,“天行你知道吗?父皇他一生都为了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殚精竭虑,我从小便见他不喜声色,不慕欢愉,每晚的御书房都是通宵明亮,其他的宫殿却是一夜无灯。他不穿华服,不用金银器皿,宫中花费能减的都要减,甚至他衣服都要母后为他缝补。他六下罪己诏,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只希望国泰民安,百姓安乐。这样的亲政,连头发都熬白了,到头来万事付空烟……父皇呀,愿你在九泉之下能得以安息……天行他陪我来看您了……”
任天行安慰道:“只可惜他不在天时,身处内忧外患,朝中又无可用之人,到头来孤家寡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阿九低声道:“要是……要是父皇能坚持到现在,有你来帮他,必然会重振大明王朝的。”
任天行呵呵一笑,没有答话,心中却不以为然,“崇祯皇帝是应天道而出,自然处处充满矛盾,怎能让他雄才大略?他虽勤俭,却无力平和朝中文武,以致他们相互仇视,相互依存、相互利用。这帮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