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随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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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随缘 完结-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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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白因为皇上这番话,坚冰一般的心软化了不少,不是不期待他的嘱咐,他也像任何一个子女那样期望着父亲的关怀和认可。可是他的父亲是一国之君,有许许多多的地方与一般的父亲不一样,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他是一个普通男人的孩子,至少还可以父慈子孝。皇家有太多的不易、太多的隐忍和难处。
  有些不自然的微转过脸,轻应了一声。
  皇上也因为他小小的体谅,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他朝着身边的李全吩咐:“将朕那瓶玲珑膏取来。”
  李全笑着的脸上闪出震惊,不敢耽搁,急忙去取。
  皇上从李全手中接过那瓶玲珑膏交到笑白手中:“此番去元城凶险难测,这瓶伤药,你带在身边,小心身上的伤口,回去好好准备吧,明日父皇去南城门送你。”
  笑白没有推辞,从皇上手中接过那瓶玲珑膏,点了点头,就告退离开。
  才出议政殿,李全就追了上来:“三皇子殿下等等。”
  笑白转身,凤目盯着李全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有些可笑的样子:“李总管还有何事?”
  李全喘了喘气,抚了抚他光滑的下巴才道:“皇上让老奴告诉殿下,让三皇子殿下莫去梧桐宫了,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您的伤势,怕是不会让您明日出征。”
  笑白一怔,微微点头,“李总管的话,本王知道了。”说完,又要转身。
  李全上前一步:“殿下,请留步,老奴还有一事相告。”
  笑白眉尖挑挑,等待着李全的下文。
  “皇上方才赏赐给殿下的那瓶玲珑膏乃是太上皇驾崩前交于皇上手中的,对皇上有非同一般的寓意,这玲珑膏是天齐的顶级疗伤圣药,即便是伤口深及骨,用上一些也可以在十日之内痊愈。老奴知道殿下对皇上一直怀有怨恨,但是老奴今日还是要提醒殿下,除了殿下,还是还未对任何一个子女这般关心,请殿下也可以多多体谅皇上,放下心中郁结。”李全侍候皇上多年,从未见皇上为了什么事情寝食难安,就连当初争夺皇位亲手弑兄也没有今日这般愧疚过。
  笑白神色动容,看着李全微胖诚恳的面容:“李总管的话本王记住了。”
  李全朝着笑白深深一礼:“谢殿下体谅,离宫门还有些距离,老奴送送殿下吧!”
  笑白转身,李全跟在身后,不时的与笑白说些皇上年轻时候的事迹,眼角的笑纹深深。笑白若有似无,像听着又像没听,可是当李全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又轻“嗯”一声。
  天齐的京都从未像今日如此的让人热血沸腾,原来只有官宦贵族才可以踏足的南街,撤了禁令,青石板道路两边挤满了手挥红巾的百姓。
  统一的银色铠甲,手执银枪的天齐士兵整齐划一的走过南街,朝着南面城门而去。围观的百姓突然大声的呐喊起来,南街那端,黑色骏马之上,一个挺拔的男子全身覆着银质铠甲,头顶的红缨随着夏风飘飘,面容俊美不凡,一身将军打扮的笑白少了身上的那股仙气,多了一分刚勇和狂放。
  狭长的凤目微微的眯起,散发着寒光,入鬓的长眉带着少有的邪肆之气。
  百姓被他身上散发出的狂霸之气震慑,空气好像凝固,出现了瞬时的安静,安静过后是更加响亮的呐喊。
  “三皇子殿下必胜!”
  “湘潭王千岁!”
  ……
  群情激奋,多年前,飞雪也如今日一般攻打天齐,这次飞雪又再袭天齐,调起天齐百姓的保家卫国之心,三皇子殿下的神勇他们早先便听过不少,对这次平息边塞之乱更是信心满满。
  笑白却并没有因这样的场面脸上有丝毫的动容,他傲然于马上,看着汹涌的人潮,内心记挂着那个娇小倔强的身影。
  城楼之上,皇上领着群臣注视着快到城门口的军队,眸色深深,隐有不舍。
  笑白领着众位将领行到南城门才转过身,摘下头盔,抬头看向城楼,然后转身面对众位将领和士兵,吩咐建旗帜,鸣金鼓,正行列,擎节钺。等一切过程结束,皇上才在城楼上亲自说话,预祝凯旋。
  领着参加仪式的一万兵马与京都训练营外的十九万兵马汇合,笑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城楼,在烈日下,愈行愈远。
  齐瑞与元思站在皇上身后,看着浩浩的兵马,随后齐瑞的嘴角一弯,微撇过头,朝着元思了然的看了一眼,寓意颇深。
  元思面色淡然,还如舒府时的儒雅俊秀,对于齐瑞投来的目光好似不知。只是宽袖下紧攥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心意。
  百姓散去,皇上也上了撵车,李全快步走在撵车边,突听到皇上的声音。
  “李全,去将齐雷和齐行叫来。”李全小跑着去执行命令。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带着半脸面具的年轻男子就打马来到了撵车边。
  齐雷恭敬道:“皇上有何吩咐?”
  薄薄的撵车帘后传来皇上有些疲惫和担忧的声音:“你二人带着两队暗卫小心的跟在三皇子军队身后,随时保护他的安全,直到与飞雪的战事结束。”
  齐雷齐行脸色剧变,“皇上,万万不可,属下们若是离开,皇上的安全怎么办!”
  皇上声音变得威严:“这是圣旨,你们想抗旨不尊?京都还有齐风与齐厉,你们勿要担心。只要保护好三皇子的安全即可。”
  “是,皇上,属下遵命!”齐雷齐行无法,只能照做。

  第185章 不任人摆布

  十几日后,凌菲与凤凝阳一行终于到达了元城边缘,因为元城此时已经被罗霄占领,凤凝阳带着人马只停歇在元城外的小镇阳山镇。阳山镇内流民众多,大多都是得了风声提前从元城中跑出来的,大小的客栈基本都已被住满。
  凤凝阳扶着凌菲下了马车,这是镇中一家不错的酒楼——月风楼,虽然因为战乱,很多百姓心中恐慌,酒楼生意也不怎样,但是还不乏一些富户在酒楼中用膳。
  凌菲此时一身男装,又易了容,与原本的相貌有天地之别,不必担心被有心人认出。凤凝阳直接在酒楼大堂中寻了个靠窗的空桌与凌菲一同坐下。
  跑堂灵活地迎过来,凤凝阳随意点了几个菜式,要了壶清酒,就静坐在堂中。凌菲也不发一言,这些日子,虽然她已经想开,但是对于凤凝阳,她还不明白他是敌是友,在他的面前,她还不想贸然显露出什么。
  凌菲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几日,凤凝阳经常会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她,就好像她与其他人不同,他要将她身上的不同找出来,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可是偶尔的窥视仍是让凌菲难安。
  飞雪她从未接触过,而且她也不是真正的飞雪长公主,就从那块长命锁,她就可以预测,飞雪定然有很多地方让人看不透。
  在运州时,借着大书房的方便,她看了很多州志、游记,哪一本也没有清晰地描写过飞雪皇族。
  这个大陆很多国家,没有一个人将他们完整的记录下来过,至少到现在的书本里都没有记载,可是这么多国家里,除了飞雪,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男性社会。即便有的国家男女性的权益相差不大、国风开放,就如天齐,可是也不曾有一个国家像飞雪一样世代都是女子登基为帝,女子可以三夫四侍,不但如此,飞雪这么多年的国力甚是强盛,不输于天齐。皇族中也很难出现皇子皇女争夺储位的现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凌菲脑中飞转,凤凝阳告诉她的她不怀疑有假,可是她能确定,他定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从他近日越渐不安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
  既然凤凝阳不说,她就在他面前装傻,等到适合的时机,她自有办法弄清一切原由。
  虽然脑中想了这么多,可也就是瞬间的时间,凌菲面色淡淡,等着跑堂的把饭菜端上来,就自顾自的吃起来。
  凤凝阳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拿起一边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淡酒,凌菲这些日子显然看开多了,不像方离开京都那样抵触和颓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藕夹到凌菲的碗中,深眸弯弯:“许多日没吃到新鲜的饭菜了,多吃些。”
  凌菲乌黑的眸子瞟了他一眼,不回答,但也不拒绝,扒着碗里的饭,倒也顺从的将那块藕夹消灭。
  凤凝阳心情颇好,顿时觉得凌菲别扭的样子也可爱不已,便又伸手夹了其他的菜给凌菲,凌菲看着自己小碗里都快堆满的菜,嘴角抽了抽,抬起头瞪着他怒道:“你够了没有,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凤凝阳“噗——”的笑出声,左手摸了摸鼻子,那双瞳色淡淡的深目放出异彩:“我还以为凌菲永远都不和我说话了呢!”
  凌菲狠狠翻了个白眼,但是她此时易容,眼睛被挤小,威力大减,倒是显得有些滑稽,凤凝阳更是大笑出声。
  这边凤凝阳乐不可支,那边却有两个衣着不错的中年男子边走边说入了月风楼,恰好选定了凌菲他们这桌的邻桌。
  褐色长袍的男子皱着粗眉:“郭大将军率军在元城外已经守了半月有余,不但迟迟攻不下元城,军营中的将领还经常被暗杀,这半月,已经有十多位将领殉职了。”
  “你不知道,飞雪的罗霄简直就是个恶魔,他竟然放出风声,再过十日,天齐实现不了他提出的条件,见到的就是满城百姓的尸首!”
  “难道我泱泱天齐,就没有一个能人志士能与这恶魔对抗,一城百姓,上万余口,怎能让他随意宰杀,若是这件事成为事实,我天齐还有何脸面在他国面前立足!”
  ……
  两人越说越加气愤,面红脖粗,更是获得在旁倾听的人的共鸣,一时,月风楼内群情激奋,恨不得杀进元城,立马取了那罗霄的首级,挂在城门之上。
  凌菲也听的眉头直皱,虽然朝代历史上屠城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亲眼见到和看历史是两回事,凌菲自重生在天齐,生活了八年,反观飞雪却丝毫不知,若说谁是母国,那就只能是天齐。
  凤凝阳脸色也变,放下手中酒杯,就要拉着凌菲离开。
  但是还未等两人站起,就有一个年轻人拿着一份告示飞奔进月风楼,眉角高扬,满面喜色,带着喘息高声道:“元城……元城有救了,元城有救了!”
  月风楼内的众人也激愤的站起身赶忙催促着年轻人把话说完。更有心急者已经抢走了年轻人手中的告示,展开阅读。
  年轻人大大喘了口气,才道:“皇上……皇上派三皇子殿下率领二十万兵马赶来元城,攻退飞雪军队,夺回元城,还有两日就要到了!”
  大堂里,安静数秒,顿时像沸腾的锅炉,闹腾了起来,有人更是激动地拎了那年轻人的衣襟:“你说的三皇子殿下是不是就是几个月前政改的那位皇子?”
  身边有人打趣:“可不是,老兄,你以为天齐还有几个三皇子?”
  凌菲几乎僵硬在原地不能动弹,她怀疑是不是她在做梦,笑白竟然快到了元城,喜悦像潮涌,瞬间溢满她的心房。可是喜悦过后,无边无际的担忧又扑来。笑白伤势未好,怎么能经受得起行军的奔波,这个时候将齐瑞一个人留在京都,安全吗?
  失措的表情写了满脸,她都忘记去掩饰,凤凝阳盯着凌菲脸上的表情变化,胸腔里五味杂陈。拉了凌菲的胳膊,就硬带着她离开。
  凌菲恍惚间被凤凝阳塞上马车后才冷静下来,随后懊恼不已,她不该在凤凝阳面前这么失态。
  马车缓慢地在阳山镇的街道上驶着,凌菲在马车中隐约可以听到外面百姓议论笑白率兵支援元城一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声音,稚嫩的,苍老的,嘹亮的,清脆的,无不透露着希望和喜悦。至此,她越加担忧,不是不相信笑白的能力,如果笑白身强体健,她一百个放心,但是身负重伤的他能担当这样的大任?
  马车再次停下后,凌菲被凤凝阳领进了一个小院,此处是凤凝阳早就安排人手准备好的歇脚之处,是阳山镇街道里的一处民宅小院。
  凤凝阳将凌菲送到房中道:“凌菲,你先在房中歇着,我们可能要在阳山镇逗留两日才能去越国。”
  凌菲点点头,也不看凤凝阳一眼,径自进屋坐到床边。凤凝阳帮她带上房门就离开了。
  靠在床头,凌菲心绪还是很难平静下来。如今她在凤凝阳手中,难道真的要任他摆布跟着他去越国,再回到飞雪?如果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或许只能这么选择,但是她不是!
  她生来接受的就是“天助自助者。”的思想,只有自己放弃,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今,她却懦弱的呆在人家的船上任人摆布,真是可笑。她是现代而来的拥有独立意识,坚强不息品格的女性,何时变得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自己的命运和感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经过最大的努力,怎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
  凌菲僵坐在床头,乌黑的眸子里光彩闪烁。
  虽然还是一身男装,但是即使是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她此时的荣华和气度,小脸上闪烁着华彩,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有人说修真需要顿悟,看来不管是人是仙都需要不断的审视自己不断地思考自己,从中夺得哪怕是点滴的顿悟,也能让自己的内在上升一个台阶。
  不再悲观,也不再想着那些无谓的缘由,凌菲灵活的下了床,在房中踱步,想着应对的策略。既然凤凝阳有事瞒着她,那她便去探出实情。
  这么想后,一刻也不耽搁。夜色方升起,这个时候只要她不发出动静就不会再有人进房打扰她。
  换上一身活动方便的男子短衫,在洗脸架上寻了清水,从怀中拿出碧蓝的发带,两头交叉放好浸入清水中,很快金光闪烁下那个古色古香的匣子便出现了。凌菲打开第一层,取出那个碧玉手镯戴在腕上,然后将发带两头拆开,匣子又消失不见。
  凌菲从房内将房门锁好,小心地来到窗边,轻轻地推开了窗户,踩着窗下的椅子,就从窗口翻了出去,等到了廊下,再把窗户掩上。
  此时,小院内东面厢房的烛火还亮着,又有个侍卫急匆匆地在敲门,不一会儿,凌菲就看到里间凤凝阳将门打开,把侍卫让了进去。

  第186章 发带是圣物?

  即便是已经用碧玉手镯隐了身,但是凌菲还是轻手轻脚地接近了凤凝阳住的东厢房,东厢房前有两个值夜的护卫,小心地绕开了护卫,来到窗下。
  现在正值盛夏,气温颇高,即使是已经入夜,空气也烦闷燥热,院中房间的窗户都换上了薄纱材质的,通风透气,可是隔音效果却不好。
  站在窗口,左右瞄了瞄,那次在大书房里偷听皇上与元思的对话时发生的小插曲让凌菲多了警惕之心,这次说什么也要小心再小心。
  透过薄纱窗户,在烛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房间内凤凝阳坐在桌旁,脸色凝重,他声音微沉的问道:“可是家主又有消息传来?”
  那侍卫恭敬的立在一边:“是,主子,傍晚收到家主飞鹰传信,说……说……”侍卫忐忑地偷瞄了眼凤凝阳。
  凤凝阳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后文,抬起犀利的深眸看着他:“说什么?”
  侍卫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地低下头,额际的汗刷刷地流下来:“说国师已经预测出圣物的形貌,是……是长公主身边的一条碧蓝色的发带!”
  凤凝阳坐在桌边的身躯一怔,脸色有点泛白,本以为国师提起预测定会失败,哪知竟真的被预测出来。他放在桌上的右手攥的铁紧,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地红色印记也不知,指节泛着青白:“家主有何吩咐?”
  侍卫真是恨不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算了,看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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