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核钥匙(重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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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核钥匙(重著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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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对方这么问,才想起自己前一次见到这位远房的舅舅时,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时间,他恐怕还确实想不起自己是谁?于是,很耐心地说:“我是韩萌强,我的父亲叫韩成奎,我的母亲叫郑……”

  “呵呵呵……我想起来了,”对方笑,似乎想起了他的摸样,一个头发乌黑,眼睛明亮,鼻梁挺直的阳光男孩便浮现在眼前。“你就是那个……我叔家五妹的孩子,那个强强吗?三年前我回老家时见过你……一个英俊阳光的孩子。”

  如此形容,可见舅舅对他的印象颇深。

  听对方如此说,一股暖流从脚底直冲上头……顶,韩萌强一阵激动,热切地:“是的,舅舅,我就是强强。”

  “你在哪儿呢?”

  “我在蜀都。”

  “在蜀都?”那苍老的嗓音显得有些兴奋,毕竟是老家的孩子,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一连串发出几个问题。“你到了蜀都?你一人来的吗?现在蜀都哪儿呢?”

  “我与同村的亮亮一道,现就在天府大学门口的公用电话亭……”

  “呵呵,到了家门口了,”郑博达高兴,“是在东门的电话亭吗?”

  “是的。”

  “你进大门,直走,见到大操场向北,有标志牌,我住北鹿小区四单元三号,记住了。”

  “是。”

  “这是校园的连排别墅,很好找,能找到吗?”

  “能,应该能,”韩萌强冷静地回答,“实在不行,我还可以问路嘛。”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郑博达表扬,“你还没有吃饭吧?”

  “还没呢。”

  “你舅娘去北京你大表哥家了,家里就我一人,”舅舅的话里透出热情与兴奋,“所以,我在家里给你们弄点儿吃的,你们一到就可以吃上热饭了。”

  “谢谢舅舅。”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节 触目惊心2
放下电话,韩萌强与黄衍农握手道别。火车是在晚上八点左右到的蜀都,当黄衍农得知这俩孩子都是第一次到蜀都时,就说:“干脆我送你们去吧,眼瞅着天已黑尽,俩孩子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瞎转,搞不好可真要出事。”

  “叔叔,”张海亮道,“我们可不小了,看,站起来,我们可都有你这么高。”

  黄衍农眼含笑意:“有这么高也是孩子,难不成变了大人?连大人在陌生的城市都会迷路,何况孩子?这样吧,反正我也去天府大学,我就叫个的士,顺带你们去,看看咋样?”

  韩萌强礼貌地接受:“如此,谢谢了。”

  一直到学校大门外的电话亭,韩萌强与他的舅舅通了电话之后,黄衍农才与他们挥手告别。夜空中,繁星闪烁,城市里,灯火辉煌,治理后的府城河,两岸清幽,河水,清澈明亮,一轮皓月倒映在水面上,微风吹拂,碧波轻荡,顿生涟漪,次第扩散,繁星与灯火荡漾在碧波里,波光粼粼,交相辉映,已分不清哪儿是星,哪儿是灯,牵手的、勾肩的、拥身入怀的,或年少恋人,或恩爱夫妻,在堤岸边悠闲漫步……

  “走啦,”见张海亮瞧得入神,韩萌强叫。

  “哎。”张海亮答,紧跟几步,随了韩萌强进天府大学东门而去。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情景,怎能不令从没有离开过海岛的孩子神往?

  “同学,”韩萌强叫住一对正牵手迎面而来的恋人,“请问,北鹿小区是走这条道吗?”

  “不对,”那男学生瞧了瞧他们俩,指着道说,“还要往前,大约两百米,然后向北,走不多远就到了。”

  韩萌强:“是前面那条岔路口,向北吗?”

  “是的。”

  “啊,谢谢!”

  说能找到,结果还是迷路了,毕竟这是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地方,建筑与布局肯定和家乡的不同,开始还有方向感,可是,三转两转,已昏头昏脑,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转了两圈,好像每个地方刚刚都走过,又好像每个地方都是第一次看到,没奈何,韩萌强只好问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节 触目惊心3
幸好,他还算聪明。照了那男同学的指引,向北,穿过一片林荫地,一片豪华气派的别墅群便呈现在眼前,可是,哪儿是四单元呢?正好,一位带了宽边眼镜的中年人,从一套别墅里出来。“老师,”张海亮叫住他,“请问,这里是北鹿小区吗?”

  那教师摸样的中年人站住了,看看这俩孩子:“是呀。”

  “那么,四单元是从这里进去吗?”

  “噢,不,”教师道,“四单元从这里数过去第四个单元门进去。”

  “噢,谢谢!”

  韩萌强脸露欣喜,拉了张海亮便往里走。

  “等等,”教师叫住他,“这么晚了,你们是去找人吗?”

  “是啊,”张海亮指了韩萌强,喜滋滋地,“是找他舅舅,他叫郑博达。”

  “喔,是郑老的外甥,”教师微笑,“那快去吧,他住四单元三号。”

  “谢谢,谢谢!”

  俩孩子谢了老师,连蹦带跳地朝那第四个单元门跑去,找到三号门,房间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犹如细碎的银花,撒在花园里,韩萌强知道,舅舅正在等他呢,说不准,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上桌,说实话,这许久没有吃晚饭,就是不愿在外面胡乱将就,到了舅舅家,还会没有饭吃?尽管这不争气的肚子“嘀咕,嘀咕”一个劲地提意见,心里说,到家了,就有热饭,坚持一下。的确到了,四单元三号,清清楚楚印在门牌上,别叫,他对肚子说,马上就有热汤热饭喂你了,于是,伸手摁门铃,门铃“铃铃……”连续不断,韩萌强想象着舅舅的面貌,好久不见,有什么变化?老了?胖了?额头的皱纹更多了?他自己早已准备好表情,舅舅一开门,立即就可以看到他阳光灿烂般的笑脸……可是,许久许久,却没有人来应门,没听见?不可能吧,连他们站在门外,都听到清脆的门铃“铃铃”,而且,听得非常清楚,房间里的人不会听不见。又摁,门铃再次“铃铃……”,可是,依然没有人来应门。

第四节 触目惊心4
这是咋回事?刚才打电话时可是说得清楚明了,不会一转眼便睡了个人事不醒吧?上了年纪的人,还有倒床便睡他个酣畅淋漓的能力?不会的,或许见他们许久未到,是不是出去接他俩了?左思右想,想不通,“咋办呢?”张海亮问。

  “等啦,”韩萌强道,“也许上卫生间,也许出去接我们……等等再说。”

  张海亮有些不耐烦,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还真有些个累,而且,现在这肚子还不依不饶的“嘀咕,嘀咕”提意见,于是,软了身,背对了门,顺势而依,门却开了。

  这是咋回事?

  俩孩子面面相觑。

  显而易见,这门,是虚掩着的。

  探了头,往门洞而望,灯光下,一个人仰躺在门厅的过间道上,一把雪亮锋利的匕首插在他的左胸上,鲜血正从刀口潺潺渗出,印红了洁白的衬衫,流了一地,“天哪!”韩萌强冲了进去,“舅舅,这是怎么了?”

  那花白的头发和微胖的身体,不是他的舅舅是谁?

  尽管,舅舅的身体还有温热,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儿反应,他死了。

  蜡黄的脸上,已没有一丝儿血色,愣愣地瞪大着一双老年人特有的肿胞眼睛,却无法转动……死不瞑目啊。

  “看,强强,”张海亮叫他,指了死者右手边的地,韩萌强顺着他的手指瞧过去,那地上用鲜血写了一个字,那是他舅舅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写的一个字,那个字是“跑。”

  一两天前,在海岛渔村,韩成奎在弥留之际,拼足了最后一口气,对韩萌强说了他一身中最后的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一个字,这个字就是“逃”!一两天后,在千里之外的蜀都,韩萌强见到了他那考古学家的舅舅郑博达,可是,郑博达连弥留之际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却给他留下一个血字,这个血字,也肯定是郑博达拼足了最后一口气留下的,这个字,却是“跑”!

  一个“逃”,一个“跑”,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难不成,他们约好了?

  张海亮眼盯着韩萌强,夸张地张大嘴:“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节  军功之章1
今天是老婆伍滢丽的生日,郝憬禹特地提前下班。结婚十多年了,他还没有正经请过老婆吃饭,想想,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人们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这许多年,没有老婆全身心的支持,他郝憬禹不会有今天。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他不能与常人一样,一到下班,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女儿都十岁了,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可是,他居然从没有带过女儿一天,当然,更没有辅导过女儿一次读书,或者,一次做作业,他不是不愿陪老婆,也不是不愿辅导女儿做作业,他没有时间,他是警察,而且是特殊的警察。

  当常人们带了老婆孩子看电影,或者逛街景的时候,说不准,他正带了他的队员们迅疾奔赴某个作案现场。

  经过府城河边的时候,他好一阵感慨,还是在读警校的时候,他曾带过伍滢丽到此一游。那时,他可是在不要命地追她,她当时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清纯的脸蛋和水灵的眼睛,总是撩拨他心旌,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追她,或者,追不上她,他能不能顺利从警校毕业?

  她就是他的动力。

  早早地,他就到了天大附小的门口,女儿上了这许多年的小学,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学校接她。下课铃响后,他伸长了脖子,拥挤在学校门口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爸爸妈妈、或者大姑小姨都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加望穿秋水。下午的太阳,灿烂而火辣,烤着大地,当然也烤着拥在学校门口的男女老少,可人们却顾不了天热挥汗,拥在一起,似乎大家都喜欢彼此身上那令人皱眉的汗酸……味儿。远远地,学生娃们排了队形,出现在校门内那一溜长长的阶梯上,一张张清纯的脸,扬着希望与憧憬,一双双稚嫩的眼睛,含着羞涩与紧张。一时间,胡子花花的爷爷外公们抬了老腿往校门挤,奶奶外婆们扭了肥大的屁股也不肯示弱,老少爷们与大姨大妈们自然也相拥而去,一道校门,将里面的井然有序和外面的纷争混乱,分隔成两个世界。

第五节 军功之章2
学生娃的队伍逐渐走到门口,一时间,喊“妞妞”的、呼“么儿”的,此起彼伏,大人与孩子乱成一片,校门边的老师却干着急。郝憬禹也着了急,垫了脚,扬着手,眼看四方,耳听八面,可是,就是找不见自己的孩子。

  别怪他,他第一次接孩子,没有经验。

  终于,他看到了女儿,她还排在队伍的后面,刚刚出现在那一溜长长阶梯的上面,其实,他不用着急,女儿已是高年级,排队,当然排在后面。当女儿发现他时,那惊喜的眼神,决不亚于看到一头澳大利亚袋鼠或西伯利亚北极熊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叫“爸爸,你竟然亲自来接我!”那语气,惊讶而欢快。

  “今天是妈妈生日,爸爸带你们看电影,好不好?”

  “好哇,好。”女儿拍手,不时拿眼睛瞟同学,就好象自己过生日。

  他戴了大盖帽,穿了整齐的警服,笔挺而伟岸,他当然是女儿崇拜的精神领袖。

  警察和解放军叔叔,总是小学生们崇拜的偶像。

  尽管,他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他亲自来接女儿,却无疑是对女儿最好的礼物。

  “人和春天”坐落在春熙路口的金龙大厦二楼,是一间占地面积不大的西餐厅,店堂里的布置,典雅而温馨,四周的墙面上,点缀着现代派大师毕加索名画的仿品,店堂的中央安放了文艺复兴大师米开朗琪罗雕塑“大卫”的仿品,时尚与怀旧同在。一架漆黑发亮的卧式钢琴占据了店堂的另一角,琴前,坐着一位长发披肩面目清秀的阳光男孩,随着他一双手优雅地在琴键上起伏,一首委婉温情的小夜曲在店堂里回荡。

  为了给老婆一个浪漫的惊喜,郝憬禹早早地便到此订座。此时,他正带了女儿,坐在“人和春天”那宽大透明的落地窗前,等着那正主儿的寿星位临当场。“人和春天”为他们的节日精心设计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桌位。眼瞅着桌上那姹紫嫣红的心形花篮,郝憬禹心里想着,当老婆到时是怎样的欣喜,他喜欢看老婆那喜滋滋的笑脸,有一些儿妩媚,也有一些儿羞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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