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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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龙绝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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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晶虹道:“只怪昨晚那场雨大大了。不知端木少侠结果怎样了?” 
姚天刚道:“找个人问门吧。” 
小镇静悄悄的,鸡不鸣,狗不吠,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后显得非常清洁。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两边的铺面一间未开。 
东门晶虹笑道:“这里的人也大懒了,日头晒到床头还不起床。” 
关心镜道:“问问那家客栈的掌柜吧。” 
肖丹平打个手势制止道:“别人未起床,不可打扰。” 
话音刚落便见客栈旁边的绸布店中有人拉开一条门缝,姚天刚双肩一晃已欺到门缝边。门缝里一个中年男人刚探出头来,猛见面前黑乎乎站着一人,吓了一大跳,又把头缩了回去。姚天刚伸手推住门,跨进一只脚,另一只手却抓住那人的衣领。 
那人吓得张口结舌,颤抖不停,还以为碰上了强盗:“你……你,你要什么,尽……尽管拿……拿去好了。” 
姚天刚笑道:“我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只想问你一句话。”说着松开了抓住那人的手。 
一听不是强盗,那人镇定了许多,满脸堆笑道:“大爷要问什么,小的一定如实奉告。” 
姚天刚道:“昨晚隔壁客栈打架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 
“那些人上哪儿去了?” 
“全都走了,死的死,伤的伤,那情景可真吓人。” 
“那年轻人呢?” 
“您说哪个年轻人?打架的人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呢。” 
“就是一人与几人打的那年轻人。” 
“他呀!差点死了,要不是有人将他救走,他一定会被那几个家伙剁成肉呢。” 
“知道是谁救了他么?” 
“不知道,那人好厉害,四十左右,象个名落孙山的秀才,文皱皱的,可谁知他手才那么一动,那几个家伙的两个手指便被他手中的宝剑割掉了。然后他挟起那小伙子,从一个家伙手中夺下一把短剑,头也不回地走了。谁也没看见他怎么来,如何走的,好快哟!” 
“是你亲眼所见?” 
“是的。那小伙子在小店买了一套衣服,小的给他送去后,在店里和他聊了一会天,后来他听见外边吵闹便出去了,然后他便和那些家伙打起来。” 
“谢谢你!” 
姚天刚塞给他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那人喜笑颜开,连声道谢并热情地邀请姚天刚进屋坐。姚天刚谢绝后回到街上,将问到的情况向肖丹平他们讲后,一行人未在小镇停留,出了小镇继续向东南方向驰去。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梁春华与瑞木翔龙也返回小镇,并在镇上吃完早饭后方各分东西离去。 
肖丹平一行走出四五里地后,看见前边山溪边有一大片翠竹,千丛修竹,迎风摇曳,竹林深处似有红白透出,隐隐绰绰,看得不太分明。竹叶沙沙,微风吹过,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一条三尺宽的小路弯弯曲曲伸向竹林深处。 
肖丹平领先踏上小道,转身对后面三人道:“那林中看似有道观寺宇,想必有高人在此清修,咱们前去打扰他一顿伙食,歇息片刻便走,我们说话行事都要检点一些,不可造次。”姚天刚笑道:“大师兄放心,咱又不是打秋风的无赖,破门而入的歹徒,自会省得。”关心镜笑道:“咱这一身血迹,看去也与强人差不多。”东门晶虹道:“咱吃饭给钱,又不吃他白食,他管得着咱血迹不血迹的。” 
大家说说笑笑进入竹林深处,果然看见一座尼姑庵,红墙翠瓦,翘檐角上挂着一串溜金的风铃。在微风下轻轻晃动,一股麝兰般的馨香似有似无从庵内透出,实是好闻令人头脑清醒。 
肖丹平对东门晶虹道:“此处是尼庵,咱们不便出面,还请姑娘叩门。” 
东门晶虹走近门前,叭叭叭拍了三下门。“谁呀?”庵门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东门晶虹朗声道:“师太,弟子东门晶虹,路过您老仙居,想叨扰您老一顿伙食,不知方便否?” 
庵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走出一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往庵门前一站,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东门晶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人。 
肖月平急忙躬身施礼道:“师太,弟子天山掌门肖丹平,这是弟子师弟姚天刚、关心镜,冒昧打扰师太,真是不好意思。” 
老婆婆上前两步,重新将肖、姚、关三人仔细打量一番后点点头,微笑道:“原来是你们三个小捣蛋。怎么?你们连我这老婆子也认不出来么?”肖丹平三人摇摇头。老婆婆道:“是呀,快三十年了,我老婆子老得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难怪你们认不出,我是你师伯呀!” 
肖丹平三人呆了一呆,将老婆婆看了又看,惊呼道:“师伯,果真是您吗?!” 
老婆婆点点头道:“是呀!你这三个小皮猴长成大人了,你若不报出姓名,我还真认不出来。快,快随师伯进屋。” 
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四人跟着老婆婆进了庵堂,一名年轻道站送上香茶,老婆婆指着她道:“这是你们的师妹,十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路过此地,我将她救下,收为第二个徒弟,叫心静。”说着转过头对心静道:“静儿,快去拜见师叔门下的掌门大师兄与三师兄和四师兄。” 
心静放下托盘,走上前来合什稽首道:“拜见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肖丹平、姚天刚、关心镜忙起身还礼。 
老婆婆指着东门晶虹道:“这位东门姑娘?……” 
关心镜恭恭敬敬地回答:“她是侄儿的救命恩人。” 
老婆婆又让东门晶虹与心静互相见过礼后,吩咐心静准备饭菜去了,然后坐在东门晶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姑娘,能否将令师和双亲告诉老身?” 
东门晶虹道:“晚辈未曾拜师,家父乃东门望日,家母南门精卫。” 
老婆婆轻哼一声道:“令尊令堂乃当今武林中人人景仰的侠义英雄。说来咱们之间还是亲戚,你母亲是我不出五服的远房表姐,她只比我长十一天。不知你可曾听你母亲提起过散花仙子?”东门晶虹惊喜万分地叫道:“您是碧霞表姨?”老婆婆点点头。 
先前肖丹平等人不知东门晶虹的身世,由于年龄上悬殊甚远,她左一声大叔,右一声大叔,叫得乖甜可人,哪知散花仙子凌碧霞这一盘问,一下子使她的身份长了一辈。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表姨,您老不是在日月山么?怎会在这里出家了?” 
凌碧霞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这都是为了那逆徒。” 
她的说的逆徒便是端木翔龙在少林寺遇到的追魂手季三姐。“自从我将她逐出门墙后,她在江湖上益发肆无忌惮,为非作歹。为了惩治这孽畜,三年前我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这里和日月山都是我的住所,平日多住在这里。三年了,始终找不到那孽蓄,不知她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再说我并未遁入空门只是终年吃素念佛罢了。” 
肖丹平突然道:“师伯,快三十年了,您老为什么不去天山走动?难道……” 
凌碧霞长叹一声,道:“长辈间的事,你们也小辈的怎能相问。不过到了这把年纪,也就没什么再好相瞒的了。这其中过节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年轻时堪不破,悟不透,现在想想倒觉得好笑。这人世间的爱恨纠缠实在是误人误已,不提它也罢。来年我若不死,便去看你们。” 
这老一辈的爱情故事,小一辈的怎好多问。肖丹平话锋一转道:“家师经常提得您老,看来她很想念您。” 
凌碧霞道:“我也很想你们,早几年如想去天山走走,可知出了个大道不道的逆徒,自感惭愧,便放弃了这念头。”说话间,心静已将饭菜做好端上。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一只黄嫩嫩的炖鸡,一坛密封着的陈年老酒。 
肖丹平一看饭菜便道:“师伯您老不是吃素么?为何还要如此破费?” 
凌碧霞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光顾与你们讲话,倒忘了一个人。这些荤菜都是为她准备的。她重病在床,倒让你们先给享用了。静儿,你去看着那姑娘是否好些了,若她回来,将几上的药温给她喝了。” 
姑娘?提起姑娘,肖丹平和姚天刚便有些敏感。肖丹平忙问道:“师伯,这怎样一位姑娘?可知她的姓名?” 
凌碧霞道:“一无所知。她是静儿昨天前响在竹林外的小溪旁发现,将她背回来的。她病得很重,好象是与亲人走街后来到这里的。整整一天一夜了,昏昏迷迷,口中老是叫唤一个人的名字。” 
肖月平急问道:“她所叫之人可是端木翔龙?”凌碧霞惊异地望着肖月平道:“正是!你咋知道的?” 
肖丹平长吐一口气道:“总算又找到她了。师伯,她也是您老的徒侄,叫皇甫琼。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咱天山派的小祖宗。一月前她偷跑下山,我们就是奉家师之命寻找她的。几天前在君山找到她,谁知又让她溜了。她叫的那人是她的心上人。她就是为他才半路溜走。要是找不到她呀,我这掌门回去准让师父她老人家给发了!” 
肖丹平说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唯独东门晶虹面色苍白,沉默无语。关心镜是天山派有名的机灵鬼,一眼看见东门晶虹的样子,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凌碧霞问道:“那端木翔龙是何等模样,竟将那傻丫头的魂给勾走,弄得那么可怜巴巴的。” 
众人一听心里暗笑:“你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才和天山姥姥闹翻的以,一赌气便三十年不见同门师妹,连天山也不踏进一步。”肖月平道:“师伯不知,那小子有多神气,真比潘安宋玉强上十分。只要往人前这么一站,嘿!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魂都要让他给勾走,保准茶饭不思,昼夜不眠。可真称得上人中龙凤。” 
凌碧霞笑道:“你这皮猴,把人说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我老婆子都恨不得立刻见上一见。不过,它日我若见他不象你所讲的那样,当心我打烂你的嘴巴。”关心镜用肘碰了碰肖丹平,冲着东门晶虹向他丢了个眼色。肖丹平急忙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神色一正,又恢复了堂堂掌门的姿态。 
凌碧霞也似乎有所觉察,朗声一笑,道:“这是我二十年前酿的桂花酒,你们尽情吃喝吧,我老婆子失陪了。”说完站起身转入后堂。在雨道中碰上心静,只见她面带笑容说道:“师父,师姐已经醒过来了,我已喂她喝了药,并喝了小半碗银耳莲子杨。”凌碧霞听后十分高兴,快步来到皇甫琼的卧室,见皇甫琼半倚半靠躺在床上,精神好多了,使坐到床沿上拉住她的手道:“孩子,你可好些了,真急死我老婆子。”皇甫琼嫣然一笑道:“多谢婆婆救护之恩,请恕奴婢不能给您老行礼。” 
凌碧霞呵呵大笑道:“以后多给师伯碰几个头就是了。” 
“师伯?您老是碧霞师伯?”皇甫琼惊讶地失声叫道,眼睛瞪得好大。凌碧霞一拍手掌道:“怎么?你看我这糟老婆子不家当年的散花仙子?”皇甫琼连忙道:“不?徒侄做梦也没想到会是您老人家救了徒儿。” 
凌等霞指着心静道:“不是我教的你,是你师妹心静将你背回来的。当时你烧得好吓人!”皇甫琼向心静灿然一笑,道:“多谢师妹!” 
平空里突然冒出那么多师兄师姐,真把心静高兴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关于师门的事,自她十三岁拜凌碧霞为师,已经七个年头了,师父是从来只字不提。哪曾想到自己竟是天山派的门人,而且辈份极高。她见皇甫琼向自己道谢,急忙走上前来合什道:“心静拜见师姐。”凌碧霞冲她一笑道:“从今日起你便从祖归宗吧,等会为师给你掌门师兄讲一声。你这假尼姑也不用当了,为师也不想吃斋念佛了,苦心修善几十年,想不到临到未了还教出个坏徒弟来,这苍天佛祖对我老婆子也实在是不公了。待会叫你师兄们把庵外墙上的佛字刮了去吧。为师也不想成什么仙,得什么道了!”她越说越来劲,好象在与人吵架一般。 
皇南琼心道:“师怕这大把年纪了,火气怎的还这么大?难怪师父说她年轻时刁钻泼辣。”心里这么想,嘴中却道:“师伯,您说大师兄他们在这儿?”凌碧霞还未回答,门外响起震耳的声音:“当然在这!你这野Y头.别以为躲到师伯这儿,我们就找你不到。别再白日做梦了,乖乖的跟我们回天山去,不然看我怎样调治你!” 
姚天刚大声说着走进房来,身后鱼贯进入肖丹平、关心镜、东门晶虹。 
皇甫琼一见姚天刚,吓得脸色都白了。肖丹平见她病得不轻,心中不忍,便说道:“三弟,别张牙舞爪家个门神,万一把师妹吓出个好歹来,小心师父活剥了你!”说完呵呵大笑,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皇南琼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胆怯地叫道:“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来了?这位姐姐,请恕小妹不知您的芳名,不好称呼。” 
肖丹平道:“她叫东门晶虹,你叫她师姐好了。”皇甫琼脆生生的叫了声:“师姐。”东门晶虹一看皇甫琼虽然病病歪歪的,却依然楚楚动人。想起她与端木翔龙的事,不由心如乱麻,更象打激了五味瓶,不知是酸甜还是苦辣,只得淡淡地笑了一笑,算是回答。一门老小犹如家人团聚,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多天过去了。皇甫琼的病已痊愈,关心镜的功力也比受伤前有了长进。十多天里,凌碧霞把她和天山姥姥闹翻后自创的散花剑法传给了皇甫琼和东门晶虹。因为这套剑法对女子十分适用,对肖丹平他们这些老爷们就显得有些阴气了。 
又过了几日,肖丹平打发关心镜回天山给天山姥姥送信去了,让皇甫琼与东门晶虹住在庵里,不许她二人四处走动,自己和姚天刚拜别了凌碧霞,继续南行打听端木翔龙与日月教的消息去了。 
冬去春来一晃就是半年有余。他们跑遍了南七省,也未打听到有关端木翔龙的消息。日月教的贼人也好似钻进地洞躲了起来未见有任何活动。直到五天前儿们才发现日月教的贼人又开始露面,蠢蠢欲动了,并且得知端木翔龙在拜访武当掌门后被颜良追杀,死于万丈悬崖之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来的消息毕竟不那么可靠,他二人一商量,决定前往武当山拜访广凌子,查实端木翔龙拜山的经过,然后商讨有关对付日月教的力法。谁知无巧不巧,来得正是时候,为挽救武当一脉立下了汗马功劳。 
肖丹平详详细细地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梁春华听后又说道:“皇甫琼还在望眼欲穿地等待端木少侠的消息呢。另外,我看那东门晶虹也是芳心陪属端木少侠了。这事真不好办呀!” 
梁春华笑笑,道:“这小子倒是交上了桃花运了。我说掌门师兄,这些事咱们用不着替他们劳神费心。任其自然好了。从古至今,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只要他们情投意合,纵是十个八个又有何妨,怕的是女孩子间互相呷酷,那才是真正的糟了。”肖月平道:“果真那样,家师与师伯的悲剧岂不只要重演了?” 
梁春华道:“造化弄人,事已如此,只好听天由命了。咱们忍心将谁拆开?玲儿?令师妹?东门晶虹?手心手背都是肉,割皮连筋,疼呀!”他说话间一脸真诚,真让肖丹平感动。 
肖丹平道:“梁大侠言之有理,此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咱们还是一心一意追踪日月教的贼人要紧。我已让师弟跟了下去,咱们到巴东县城去等候他的消息。”梁春华点点头表示同意,道:“有一事我始终闹不明白,这世上莫非有两个君山集贤庄的庄主颜良不成?据龙儿所言,将他击下悬崖之人自称是颜良,而今日之颜良又矢口否认,这其中真是诡秘得很呀!” 
肖丹平沉默无语,梁春华又道:“看今日的颜良,龙儿决非他的对手。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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