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惶惶不宁的气氛中,突然又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断电事故,造成了一场相当大的灾难。据官方估计,损失达数亿美元。
最大的悲剧发生在岛上最豪华的电影院里。当时,正在放映好莱坞引以自豪的立体恐怖巨片《黑面大盗》。聚精会神的观众被一个个鲜血淋淋的凶杀、恶斗镜头弄得神魂颠倒,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突然一片黑暗,吓得女人们以为真的黑面大盗光临,放声大喊:“救命,救命呀。”
顿时,惊魂未定的人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挤命地往外拥挤。男人粗野的咒骂和孩子们的哭叫吵闹,淹没了一切解释和安抚。结果,筋断骨折、皮破肉裂者不下数百人。各报都用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之类的大标题,来描绘现场的混乱和惨景。
医院手术台上的受害者、地铁车箱中被“囚禁”的乘客、码头和机场的瘫痪………惨景险状,不胜枚举。
有关事件的情报不断飞向华府,消息也迅速传遍全国,舆沦为之哗然。小小海岛又一次成了新闻中心,而白宫却为它受到了巨大压力。
政府终于开始重视,严令动用一切力量,尽快把事故调查清楚。
第二章 肇事者
海洋研究中心的贾志伟,当天就收到了有关这个事件的情报和指令。他们必须立即派出最得力的人员参加调查工作。于是,他把冯莉博士和麦克·哈利斯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麦克象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静静听着贾志伟简要的情况介绍。伊丽莎白合抱双臂,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这也是她考虑问题的习惯。
贾志伟介绍完情况后,强调说:“这次导致断电的能量看来相当大,照我的经验判断,其影响范围大约是八十海里左右。”
“八十海里? ”伊丽莎白吃惊地停住了脚步。“是什么东西能产生这么大的能量,能干扰这样大的区域?”
“是啊,很难想象。”贾志伟忧虑地说:“如果这事情发生在纽约或者芝加哥,那就更不堪设想了。”
“干扰的中心在哪几,知道吗?”麦克插进来问道。
贾志伟用手势请他们到墙壁上的大地图前,用红笔在南纬五度和西经一百五十度的地方划了个大圆圈,然后解释说:‘难确的地点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根据侦察卫星发回的情报判断,可能在这些海岸上的悬崖一带。”
正在这时,秘书进来向贾志伟报告说,刚才接到海军情报局的电话,电力中断现象又和过去一样自动结束了,一切恢复了正常。
“是什么原因,有消息吗?”伊丽莎白问。
秘书措摇头。她见大家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贾志伟看了看仍放在桌上的指令,抬起头来说:“为了防止再发生电力中断事件,你们还是应该去那个海域寻找产生巨大能源的秘密和造成事故的原因。”
“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干扰中心的资料吗?”麦克站起来问。
“当然可以。”贾志伟说:“我们将随时把得到的情报资料,通过七号密码线路传到你们的潜艇指挥舱。”
“好,我们马上开始工作。”麦克爽快地接受了任务。
看了看伊丽莎白,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麦克,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找到这个能源的所在地。”贾志伟一边送他们,一边高兴地说。
“你过奖了。我想最好在事情成功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麦克说罢同贾志伟拉了拉手,转身走了出去。
伊丽莎白望着有点尬尴的贾志伟,耸了耸肩头。她明白,麦克就是这个脾气,他不喜欢事先就下结论,更不喜欢受人恭维。
麦克和玛莉博士的“海鲸号”潜艇,离开基地后,全速开到了小岛附近的海域。根据情报提供的线索,干扰中心应是这个岛屿西南角海岸悬崖一带。不过,现在这里是平静的,各种探测仪器都没有发现异常现象。为了更好地进行实地考察,“海鲸号”渐渐向海岛靠近。
谁曾料到,他们的行踪却惊动了屡肇事端的狂人——舒拔博士。
这时,舒拔正和他的老搭档——白德,在海岛东北角上一个外形独特的楼房里,搞那些只有他自己深感伟大的科学实验。
这是个挂着“海洋物理实验室”招牌的楼房,与周围环境极不相称。尤其是那个从三楼天窗里伸出来的巨型伞状天线,十分惹人刺目。它不停地晃晃悠悠地转着,给小岛带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
事实恰巧如此。虽然忠厚的海岛居民没有想到,甚至调交事故的当局也没怀疑,实际上近来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都和这个不安静的怪物有关。
这个奇妙的怪人又发明了一项能产生巨大能量的新设备吗? 没有,请放心。如果他真有如此成就,那世界的末日也就确实不远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只关心科学未来的舒拔,突然对海岛古文化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并不热心于古迹的发现,而是专注于传说中发光的神迹,他用现代科学的眼光断定;那一定是某种珍贵的放射性物质。所以,他不去跟那些考古学家一起踏访洞崖礁石,而是整天开动那些不断闪闪发光的电子仪器,探测他所希求的宝贝。
舒拔怪僻而顽固的脾性,确实使他获得了成果。特别是近来,他探测发射的电波经常得到反应,诱发那个神秘的能源释放出能量,有时还导致电力中断事故。虽然有的是短暂一瞬,有的仅是微弱干扰,但这些都使他欣喜若狂。他相信只要频率能掌握准确,就能激发出更大的能量,从而发现能源的所在。只要他舒拔一旦掌握了这个神秘的能源,那将……。
舒拔只顾对他美好的未来想入非非,根本不理采已经造成的一切损害,更不会考虑严重的后果。捣乱似乎已成了他的本性。
最近这次大规模断电容故发生的那天早晨,舒拔确实认为他已有十分的把握,决心作孤注一掷的尝试。所以一大早,他就急不可耐的把白德拉进了实验室。
舒拔同惯常一样,用粗哑的嗓门大声的训斥,不停地向白德发布命令。一会叫发动马达,一会叫调试仪器…….按照舒拔的吩咐,白德在屋里来回奔跑,手忙脚乱。尽管白德早已汗流侠背,可舒拔还一个劲地吼叫:“你动作快点。”
每次听到舒拔吼叫,白德就神经质地颤抖一下,象条件反射一样应道:“这就好,就好了。”
白德经过一场界常紧张的奔忙,终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各种设备都运转起来。他偷眼瞧了瞧舒拔,见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征兆,才喘了一口粗气,精疲力竭地坐了下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有功夫寻思,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玩命地赶时间? 这套玩艺不是摆弄了不少日子也没什么好结果嘛? 白德一边用眼角观察舒拔的神态,一边捉摸着主人的意图。他不明白,也不敢打听。
舒拔观察了一番仪器的效能,看来都很称心如意,想着即将会获得的成功,禁不住喜形于色,飘飘然起来。他以少有的轻松神情,走到白德身后,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声问道:“白德,今天,我舒拔要创造一件惊天动地的奇迹,你知道吗?”
白德被这令人难以忍受的亲热举动吓了一跳,两限怔怔地望着舒拔,嘴唇蠕动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舒拔见白德张口结舌,一股无名怒火又涌了上来。这个整天跟看屁股转的家伙,竞蠢得不了解他的伟大创举! 舒拔瞪大了他那鼓鼓的眼睛,刚要训斥白德,测试仪突然“嘟嘟”
地叫了起来,扫描仪的荧光屏上,回形信号从中央向四周不断扩大,不停地重复出现。
“好象有点反映,而且……”
“而且与以往不同,”舒拔打断白德的话,兴奋地说:“好极了,这我早就预料到了。快加大马力:”
“可是……”白德看了看马力已经大大超过往常,犹豫地说。
“什么可是,你这个笨蛋。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 ”舒拔一边忙着调整仪器,一边大声地训斥白德。
“是的,可是我……”白德嘴里应付着狂怒的舒拔,心里都捣鼓说,万一加大马力仪器承受不了,出了大毛病,你又会全怪我笨了。所以他还想解释几句。
舒拔根本不理睬白德的耽心.见他迟迟不动,就跑过来冲着他喊叫:“你又在搞什么鬼? ”
“我在加大马力,找……”白德见根本没有回旋余地,在舒拔两眼监视之下,他心一横,狠劲的一下把开关拧到最大处。
随着马力加大,荧光府上的回形信号越来越快地变化着。
各种仪器都仿佛增加了沉重的负荷,不是乱跳动,就是吱吱响。白德看见这情景吓得闭上了眼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燃烧成一团团的烟雾。
舒拔好象没有看见这种危险状况,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这一切彻底毁灭也在所不惜。他这时不再叫喊,也不指使白德,而是亲自在仪器中间跑来跑去,试探着每个旋钮变动后的效应。他兴奋得满脸通红,络腮胡都不住地颤抖。
这紧张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所有的电力都中断了。这次不是一瞬间,也不是小范围,其威力完全出乎舒拔意料之外。他惊喜地用右手托着下巴说:“我的天,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啊? ”
断电引起的灾难,舒拔根本不放进心里。他一面命令工作人员打开楼顶平台上的微型太阳能发电器,让仪器继续工作,监视信号,一面叫喊着让白德把他专门准备的车子推出来,他要众自去探测能源的所在地。
舒拔怕时机错过,他以绝对少有的敏捷,脱掉了工作服,顺手戴上一顶很花的小草帽,抱起一台象收音机似的测试仪器,急急忙忙地下了楼梯。院子里,白德也用最快的速度推了一辆怪模怪样的车子来到舒拔面前。这车子实际上是一辆轻型三轮脚踏车,靠人力蹬行。它是舒拔为了防止机动车辆的马达干扰测试仪工作而精心设计的。
舒拔将仪器妥当地安放在后座上,一手扶车,一手扶白德,蠢笨地爬了上去。
“走,沿着环岛公路测试。”舒拔—边说,一边打开了仪器开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波纹的变化。
白德象三轮车夫那样,往车把上俯下身子,使劲蹬着脚蹬。车子沿公路奔着。
这时,由于断电,全岛一片混乱,人心惶惶不安。但是,这个坐在怪样车上的舒拔,却得意洋洋,仿佛根本不知道周团发生的—切灾难。
他们的行动使在公路上来去匆匆的人们感到滑稽可笑,也有人投过惊异的眼光。这对舒拔都无所谓,他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他不时用脚踏着车架发出啪啪的响声,示意白德快蹬。
可怜的白德在太阳照射下早巳汗流满面,加上舒拔肥胖的大块头,使他蹬车非常吃力,不住地气喘嘘嘘。
车子来到了西南角悬崖一带地方,舒拔发现测试仪的指示灯突然亮了,指示针也对准那个方向跳个不停。
“白德,快停下!”舒拔拉住白德的后衣襟,大声叫着。
白德赶忙刹住了车。他一边用衣袖搽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喘着粗气地问:“舒拔博士,您发现什么了?”
舒拔没理睬白德的问话,他掏出望远镜,从车卜站起来,聚精会神地朝悬崖那边观察,儿乎每个岩缝他都不肯放过。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自言自语地说:“嗯,看来问题就在那边的岩石附近。”
“您说什么? 舒拔博士。”白德问。
舒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坐下来说:“白德,我看在珊瑚礁附近的岩石里边,一定有什么秘密。对,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可是怎么进去呢?”
“一定有进去的洞口,如果找到了它,能源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舒拔博士,我听说珊瑚礁一带有可怕的旋涡,已经吞没没十几个好奇的游客。”
“怕死鬼,你又在胡说了。”舒拔对白德谈虎色变的神态很不满意,瞪起眼对他喊叫着。
白德怕舒好拔会不顾一切地让他去冒这个风险,就大着胆子争辩说:“这是真的。前两天,电台还广播了海岛指挥部的一项通告,警告游客千万不要到城瑚礁一带去,如果不听劝告,发生人命事故,本岛一概不负责任。”
白德这次的话有根有据,占了上风。舒拔又留恋地望了望悬崖,最后一挥手说:“少罗嗦啦!快回去吧。”
白德的话确实没有铺。海岛西南这片海域,地形非常复杂。从海岸直到两干多米深的海底,是一带陡峭的悬崖。悬崖前面就是可怕的珊瑚礁,其中还夹杂着犬牙交错的怪石群。
这里,旋涡多,暗流多,水急浪险。一般人进入这个海底迷宫,很难摆脱他遇到的险恶处境。几乎每年这沿海区都发生游泳者失踪事故。所以,岛上居民都叫它“魔鬼滩。”
舒拔自从发现能源所在地后,又作了几次定向的特殊测试,没有发生新的变化,这使他确信那个神奇的珍宝就在海底悬崖中的某个洞里,他恨不得马上就去据个究竟,把它控制在手,但因一直没有想出有把握的办法,没敢去冒这个风险。此外,大规模断电事故,也使他的实验室受到一些人的注目。虽然他巧妙地形付了几次凋查和传讯,但多少也得收敛一点,一来免得落个“肇事者”的罪名,被追究责任;再则防止秘密泄露,影响他的计划的实现。所以,直到麦克和玛莉博士到来之前,舒拔象一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贪婪地盯着猎物,以待时机。
这天,白德按照舒拔的吩咐,又打开声纳监测器,严密注视小岛附近一带海域,仿佛怕那个神秘的珍宝丢失。
“海鲸号”向海岛靠近,立即在舒拔的实验室引起反应。
一台精密的声纳显示仪发出了“哒哒”的声音,波浪形的光点在荧光屏上不停地跳动。白德奇怪地调试着旋钮,当他打开监视焚光屏的时候,象发现了什么奇迹,高兴地对舒拔喊道:“您又成功了,舒拔博士。”
正在另一边酌饮威士忌的舒拔,被白德搞得摸不着头脑,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在胡说什么? ”
“您不是希望他来吗? ”白德指着荧光屏说。
舒拔更莫明其妙了,他生气地喊叫起来,“你说情楚些,你说的他是谁? 嗯? ”
“就是您的朋友,麦克呀!”
舒拔象被什么蜇了一下,忽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快步来到白德身后。他仔细观察一下焚光屏,证实了白德的判断,果然是“海鲸号”潜艇来了。真是冤家路窄呀!舒拔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他恨恨地说:“倒霉!他怎么老是跟着我。”
白德不安地问:“您不是希望他来吗? ”
“你真是个大笨蛋,我怎么会希望他来呢!尤其是现在,我正在进行一项本世纪最伟大的实验的时候。”舒拔狂吼着,把一腔怒火全泄到他助手的身上。
白德的高兴劲全没了,结结巴巴地说;“嗯……,我是说,珊瑚礁附近那个可疑的岩石洞,只有麦克可能进得去。”
“你说什么? ”舒拔一听更火,一把抓住白德的衣领,把他半提了起来。“你这个坏蛋,想让麦克捷足先登,抢走我的伟大发现吗? ”
白德两眼惊恐地望着舒拔,脸憋得通红。因为舒拔抓他衣领的蛮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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