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动物之间也为着天然的联系。在这一点上,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比利就在地角镇上,他经侣不在家,你到酒吧间准能找到他。”屈老爹指指东北方向的地角镇。
“谢谢!”麦克拍拍“黑眼睛”的脖子,“咱们上地角镇去! ”麦克向贝汀娜有礼貌地点点头。
“黑眼睛”掉转身,向东北方向跑去。
“麦克,你要小心啊!比利是蛮不讲理的!”贝汀娜忧虑的目光盯着麦克的背影。
第四章 幽会
地角镇豪华饭店的一间套房里,落地的大百叶窗拉得严严的,窗外强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空隙照了进来,变得柔和明亮。在梳装镜前,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白色浴衣上绣着白花,半透明的浴衣里隐约露出了丰满健美的肉体。
她光脚穿着一双中国式的绣花拖鞋。美丽的大眼睛里流露出魅人的目光。她正对镜梳着一头棕色的柔发,又不时照着镜子,摆出各种迷人的姿态。
“卡娜!”开着门的浴室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比利,有什么事吗? ”。卡娜娇声地间。
“你来。”比利似乎刚刚睡醒。
“亲爱的,请等一下。”她对着镜子看了看梳好的头发,又用手拢了拢鬓脚。然后满意地洒上香水,扭动着腰枝走进浴室。她看到比利正坐在浴盆里。
“你怎么不睡了,你不是喜欢躺在水里睡觉的吗? ”她走到比利身边,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我刚才似乎做了一个梦。”比利用手探揉眼睛。
“是一个甜蜜的梦,还是一个可怕的恶梦? ”
“都不是,是个怪可笑的梦。”
“亲爱的!你应该做一个甜蜜的梦。”卡娜微笑着用迷人的目光望着比利。
“我梦见自己骑着马来到了城里。”比利故意避开卡娜的灼人的目光。
“比利,你是在说梦话。你还没有睡醒。”卡挪用手抚摸着比利的湿漉漉的头发。
“我经常会出现一种奇异的感觉!”比利把卡娜柔软的小手在手里,低头吻著她的手背。
“你是在害怕贺奇连突然闯进来,把你抓住,是吗? ”卡娜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贺奇连? ……我不怕他”。比利摇摇头。“不过,找对枪手的生涯已经厌倦了。”
“你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我的勇敢的枪手? ”
“这些年来,对我来说,当枪手的那种刺激越来越淡薄了。”比利无限感慨地说。
“那你想做什么呢? ”
“我自己也无法知道。但是,我对很多事情都有预感。”
“亲爱的,别说这些了,多无聊。”卡娜撤娇似地说,“我现在已经顶感到贺奇连正在找我,要我在今晚去烧掉《每日哨报》的编辑室! ”
“又是你那个巫师式的预感!我不爱听!”卡娜不高兴地走出了浴室。
比利刚要喊住卡娜,室内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卡娜,贺奇连来了。”
“快走吧!”卡娜低声急促地说。
“他今天来得真早!”比利赶紧跳出浴盆,“我还躲在老地方,他指指窗外的平台,“你敷衍他走后,我再离开这里! ”
“好的。亲爱的。”卡娜伸出柔软的手臂勾住比利的脖子,飞快地吻了一下。
比利抓起自己的衣服和手枪,爬出窗口,跳到平台上。
卡娜拉上窗帘,走出浴室,对着梳装镜,捋丁捋刚弄乱的头发,掩上胸前敞开的浴衣,定到房门口去开门。
“卡娜,你是不是跟野男人在里面胡搞? ”贺奇连的脸色很难看。
“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卡娜噘着嘴装出一副委屈样子。
“我了解你们这些酒吧女郎的心。”贺奇连走进房间,在一张大沙发上坐丁下来。
卡娜挨着贺奇连坐下,把自己的脸贴到他的脸上,撤娇地说:“我刚才开门晚了,是因为我在里面洗澡。我不是还穿着浴衣吗? ”她故意拉了拉浴衣,露出了白嫩的大腿。
“你应该感到自豪,我爱你都快要发疯了!”贺奇连闻到卡娜身上的浓烈的香水味,心里觉得痒痒的,就用粗壮的胳膊把她楼过来,卡娜乘势倒在贺奇连的怀中,贺奇连紧紧吻着卡娜。
“小宝贝!只要你不偷野男人,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贺奇连一边吻着,一边说。
“刚才你的脸多怕人啊? ”卡娜推开贺奇连,又噘起了嘴。
“刚才我到街上找比利,这小子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找他干吗? ”
“这不是你们女人管的事。”贺奇连又一次把卡娜搂过来,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好了!我该穿衣服了。”卡娜想起躲在平台上的比利。
“咱们上那儿玩去,我快闷死了。”卡娜从贺奇连的怀里挣脱出来,走进换衣间,贺奇连站起身跟了过去。
“砰”的一声,卡娜锁上了门。贺奇连在门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五章 孪生兄弟见面
地角镇是一个有趣而奇特的城市,古老的传统和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在这里巧妙地结合了起来。最新型的汽车和健壮的骏马在上下两层的立体公路上各自奔驶着。人们骑马不仅是为了保持古老的传统,更重要的是以此锻练身体。但是,市政当局规定,为了保持市区的清洁,凡是骑马进城的人,都必须把马寄放在马站里,然后步行或搭乘地铁进入市里。麦克跟着人们将马寄放在马站后,就走入市区。
麦克一边观赏街景,一边寻找比利。地角镇的有趣的风貌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他在一座古老的小教堂前站住了。
教堂的塔形尖顶,庄严的大门,以及从里面传出来的动人的赞美诗的歌声,深深地吸引着他。他记得,在华盛顿时,伊丽莎白也曾带他去过教堂。伊丽莎白还教过他如何祈祷,如何忏悔。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去崇拜那些从未见过的“神”。现在这个小城市的教堂里,同样挤满了虔诚的人们。他无法找到答案。正当麦克想入非非的时候,觉得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比利,你真是个虔诚的教徒,在教堂外就祈祷上了。”
谈话的是贺奇连。
“晤!……”麦克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高大的中年男子。脸刮得铁青,一个高耸的鹰勾鼻,使人感到他的阴险、狠毒。
“贺奇连先生,我看比利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布力看到麦克痴呆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比利,你不舒服了? 还是出了什么事啦? ”贺奇连也觉得比利有些失常。
“贺奇连先生,我没什么。”麦克知道是贺奇连认错了自己。
“你平时说话可不是这样的,这不像你的性格。”
“这里没有人清楚我的性格。”
“嗯!——现在我关心的不是你的性格,而是要你去处理一个报社的编辑。”贺奇连一提到《每日哨报》的那个傲慢的编钳,就恼火。
“是前面的那个报社吗? ”麦克想起他刚才似乎看到的那家报社。
“就是那个《每日哨报》,编辑老爷叫杜宁·麦加夫,他自封为地角镇市民的喉舌,肆意地批评我,说我不应该在镇上宣扬贺禄克是无罪的。”
“你要我去找杜宁·交加夫谈谈吗? ”
“我要你去烧掉他的报社,把他赶出来。”贺奇连拧起他的一对浓眉。
“烧掉那个报社? ”麦克喃喃地问。
“你看到今天的早报的标题没有? 他竞敢把贺禄克拥绘成凶残的没有人性的野兽!……说什么这是人道的毁灭,……”贺奇连愤怒地挥着拳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女,对亲生的儿子有没有感情。这个流氓! ”
“得教训他,让他懂得该怎样生活!”布力在一边帮腔。
“听看!比利!”贺奇连把麦克拉到自己跟前,压低着声音说:“现在是六点,再过六个钟头,今晚午夜前,我不管杜宁·麦加夫这个流氓是不是在报社里,你去把它烧掉。我一定要看到报社的冲天火光!我要让报社变成一堆灰!一堆灰!”
说完,跳上路边停着的一辆西蒙牌轿车。车子启动后,他又伸出脑袋说:“要是我看不到火光,那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汽车无声地飞驶而去。
麦克望着远去的汽车,迷惑地摇摇头,他对这个世界上人类之间的仇恨、残杀感到不可迎解。但是,他已经记不起自己的那个世界是否也是如此。他想起应该去找比利,于是,离开教堂向前走去。
酒吧间里,疏疏落落地坐看几个客人,一支小乐队懒洋洋地演奏着斯将劳斯的古典舞曲,比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无聊地喝着咖啡。他从卡娜那里跑出来后,为了躲避贺奇连就来到这个小酒吧。往常,音乐对他来说,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痛苦,只有当他被脱衣舞女的姿态迷住时,才忘掉了音乐对他的折磨! 他爱听的是枪声,他是在枪声中成长和生活的。可是,现在他突然一反常态,开姑厌倦枪声,而对音乐不感到难受了。尽管他对斯特劳斯的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在他的心灵深处,一种从未有过的东西似乎被唤醒了。正当他陶醉在《蓝色的多瑙河》的迷人音波中的时候,眼前突然感到有一个和他一模—样的青年男子正向酒吧走来,他感到这个人是为找自己而来的,同时,他又似乎朦胧地感到他和这个人有着血缘的联系。于是他不自觉地站起身向酒吧间的门口走去。
这时,麦克也感到比利在酒吧间喝咖啡,他来到酒吧间,正好两人走了一个对面。
“比利?”麦克端详着比利。
“你是谁? ”比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和自己长得一模样的人,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我叫麦克·哈里斯,我们是孪生兄弟!”麦克上前握住比利的手。
“就像对着镜子看我自己!”比利迷惑地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
“是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麦克肯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凭我的感觉。你右肩被刀刺伤时,我的右肩也感到疼痛。”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有时有些部位也会莫名其地感到……。
“你也有感觉吗? ”
“你说话很特别,是你的母语吗? ”比利觉得麦克的口音和自己的不一样。
“不!英语不是我的母语,同样也不是你的母语。”
“你怎么知道的?”比利拍着麦克的肩说:“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咱们坐下来谈吧? ”
“好!”麦克跟着比利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两位先生要什么? ”侍者客气地问。
“我要一杯葡萄酒,麦克,你要什么? ”
“我要一杯牛奶,最好再来些点心。”
“你肚子饿了? ”
“是啊,我从上午出来,还未吃东西哩!”麦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麦克,你说说,咱俩的过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利急于解开这个谜。
“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我们两个和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同呢?”麦克并不正面回答比利的问活,反而提出一连串新的问题。
“我可没有发现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比利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说真的,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们喜欢生活在水里,可以在水里呼吸。”
“这你没有讲错。”
侍者端上葡萄酒、牛奶和一盘小点心。
“实际上在这个宇宙里面,应该有和我们相似的人。”麦克喝了一口牛奶,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地咬了一口。
“在哪里? ”比利喝了一口葡萄酒。
“那我不知道。我找你,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还记得起童年时代吗? 我们的家庭、父亲和母亲,这一切你还记得吗? ”麦克眼睛里闪其希望的光芒,他希望能有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问的这些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是迷迷糊糊地记着,我醒来时,已经在一个沙滩上。至于过去的事全部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比利苦苦地思索着。”后来我想起,我是在一次巨大的震动中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比利举起酒杯,注视着杯中的红葡萄酒,仿佛杯中涌起了滔滔的巨浪。
“我也是记得这些。““以后,我又记起了第一个名字,接着学会了打枪,可以我是在枪声中成长的。”比利掏出身边带着的一支连射手递给了麦克。“你也爱玩这东西吗? ”
“我和你不同,我不喜欢它。”左克皱着眉。
“为什么? ”
“它是人类互相残杀的象征。”
“哈哈,我的孪生兄弟,你的心就象教堂里的耶酥一样善良。”比利差一点把刚喝的一口葡萄酒喷出来,他觉得麦克过于迂腐了。“我从来不想过去的事,我最感兴趣的是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又在发生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麦克被比利笑得脸都红了“只要有人给我钱,我就给他干。”
“你也给贺奇连干? ”
“是的。他给了我很多钱。”
“你不是他们一伙里的人,我知道。“麦克凝视着比利的眼睛。
“嘿嘿,你怎么知道的? 贺奇连不能操纵我。我有自己的主见。”
“对,我们决不能受别人操纵。”麦克高兴地笑了。“我们有很多途径可以选择。”
“你说,都有些什么途径? ”比利把举到嘴边的酒杯,又放到桌上。
“我加入了一个海汁研究中心,这是政府的机构。”
“它是干什么的? ”
“我们有一艘潜艇,一艘现代化的科学研究用的深水潜艇。
我就在这艘潜艇上工作。”
“噢? ”比利点点头,表示懂得这艘潜艇的工作。
“就是这艘潜艇带着找来到这里的。”
“它现在停泊在地角镇附近的海域里吗? ”
“离岸边大约有一海里的水底。”
“在哪个方向? ”
“就在这里西南方向的一条支流附近,那里有一片树林,离贝汀娜的家很近。”
“我知道。”比利不愿意听到贝汀椰的名字,他觉得这个姑娘太厉害,自己一个男子汉栽在毛丫头手里,很不是滋味。
“你愿意去看看吗? ”
“能上去吗? 我能去看看你们那艘潜艇吗? ”比利正想找点新的刺激。
“他们一定欢迎,我带你去。”麦克高兴地说。
“我自己去。”
“为什么。”
“因为我厌倦这个地方,厌倦这种工作,我要改变一下目前的生活力式。”
“原来如此。”
“我还有一个用法:你呆在这里,有人难把你当成比利。”
“刚才贺奇连就误会了。”
“他让你去烧掉那家报社,是吗?”
“是的。他要我今晚午夜前去烧。”
“太有意思了。我相信,如果我到你们那艘潜艇上去,你们那里的人肯定会把我当成麦克。对不对? ”
“是这么回事!”
“你是穿这会衣服上岸来的吗? ”
“不,我穿的是游泳裤。我的这套衣服是贝汀娜给我的。”
“去你的贝汀娜。我不爱听到她的名字!”
“贝汀娜是个好姑娘,她并没有把你看成坏蛋。”
“她刺了我一下,多凶狠!”比利抚摸着右肩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