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年来相会-雪影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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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雪影霜魂--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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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下狼藉的锅碗瓢盆不管,两人手牵着手跑出了屋,跑进屋后的林子里,柚树生得并不高,最高不过两米。阮若弱边走边东张西望,说道:“姚继宗说这是他们家的蜜柚林,虽说是刚刚收过果实了,但应该还会有几个漏网分子吧。李略,咱们好好找找,找到一个是一个。” 
  “你看,那不就是一个。”李略眼尖,一眼就看到左侧一株柚树的高枝上,树叶掩映间还悬着一只金灿灿的蜜柚。 
  “太棒了,李略你真是神目如电。赶紧上去摘吧。”阮若弱指挥他。 
  李略爬上树去,摘下了那只柚子,抛给地面上的阮若弱。她一把接住:“哇,这柚子个头不大,却是沉甸甸的,显然水份十足,肯定甘甜无比。李略你快下来,咱们吃柚子去。” 
  李略跳下来却朝着前面一棵树爬上去:“我看到这儿还有一个呢。”片刻之后,又抛下一个来。 
  阮若弱高兴了:“看来漏网之鱼还有几个呢,咱们干脆多找一找。” 
  于是两人把偌大的蜜柚林找了个遍,到日落西山时,居然找到十来只“漏网分子”,近百来十斤了。四只手拿不了那么多,李略干脆脱下外衫暂充麻袋,打上一大包,一人一手抬回去。小屋里堆上这堆柚子,顿时多了一阵扑鼻柚香。迫不及待地,阮若弱拿了菜刀出来要剖柚子,却偏偏揎拳挽袖作孙二娘状:“杀一个来尝尝。”那口气竟不像是要吃柚子,而是弄个人肉叉烧包出来吃似的。 
  李略一面笑一面忙接过菜刀来道:“仔细割了手,让我来。” 
  柚皮一剥开,柚香越发清甜四溢。水分十足的果肉吃到嘴里,甜中带酸,十分可口。两个人围着桌子,一口气就干掉一个。阮若弱心满意足地抚着肚皮道:“我饱了,李略咱们晚饭不用做了吧?” 
  李略瞪大眼睛道:“不是吧,你就准备晚饭让我吃这个?” 
  “不行吗?看来我还要给你去做饭。”阮若弱看着李略叹气,眼睛里却带着笑,“唉,李略,怎么你这么难养啊!我不想养你了。” 
  李略愕了半响,忍不住笑出来:“不养我了可不行,我都为你众叛亲离了,你非得管我一日三餐不可。” 
  阮若弱笑着起身往厨房去:“唉,为什么非吃饭呢?要是马儿不吃草马儿又能跑就好了。” 
  李略跟着她进厨房:“要做什么吃,我来帮你。” 
  “好哇!我们做烙饼吃。你等等,我先把面粉找出来。”阮若弱在贮藏食物的大坛子里找中午用过的那袋面粉,却翻出另一袋黄澄澄的面粉来了,“咦?面粉居然还有黄的呢?李略你见过没?”阮若弱奇怪,李略更没有见过,只是摇头。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七十六节(3)   
  阮若弱一看到这黄澄澄的面粉,顿时见异思迁。她想呀,用这黄澄澄的面粉擀出来的饼,多好看呀,像一块圆圆的天际落日。 
  “我试试用这黄面粉烙饼,看会不会更好吃。”阮若弱于是兴冲冲地和起面来,支使李略去生火,两个人灶前案上的分别忙开了。 
  半晌后,李略生的火已经旺旺地燃起来了,可阮若弱和的面……越和越觉得不对劲,这面怎么就揉不成团呢?她很卖力气地揉了又揉,它却迟迟不肯与她生出缠绵意,她都一头汗了,它却还呈无政府状态的散沙一盘,这是怎么回事? 
  “你会不会和面呀?”李略在一旁看了半天,看到那一盘散沙状的面,忍不住要笑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是这样加水去和就行了呀!怎么就老和不成团呢?”阮若弱奇怪之极。 
  “你中午的面疙瘩是和成面团后做得吗?” 
  “不是,那是我装了半碗面粉直接用水搅和成糊状后,再一点点倒进锅里去煮的。方便又省事。” 
  李略失笑,“原来你不会和面,那你还要烙饼?” 
  “我看过我妈妈做烙饼起码有百八十次了,程序我很熟悉的,只是缺乏实际操作经验罢了。”阮若弱不服气。 
  “肯定有哪个地方不对,不然面团怎么会越揉越散。”李略虽然不懂厨房里的事情,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直觉告诉他这个面团没和好。 
  阮若弱把手里不能成团的面块举起来左看右看:“这是哪里的问题呀?完全跟我妈妈的做法一样啊,只除了,她是用的白面粉,我是用的黄面粉。对了,一定是面粉的问题。”想来又想去,突然被她想明白了,“这黄澄澄的,肯定不是麦面,是什么面呢?居然没有黏性的,没办法擀成薄饼,只能用来捏窝窝头。真是太没道理了,一样是粉,为什么这个能和成团那个就不能呢?”阮若弱说得很有几分忿忿然。 
  她边说边收拾黄面粉的残局,把手里的面块捏成一坨上尖下圆的圆锥形,底部用食指按一个窝,给李略看:“李略,烙饼是做不成了,只有做窝窝头了。”说得很惭愧。 
  李略本来是向往着那薄薄一张的脆饼,结果一看阮若弱弄出这么一坨东西来,忍不住失笑道:“这是什么东西呀?” 
  “不是吧,唐朝难道没有这玩意吗?”阮若弱精神为之一振,“这可是新鲜吃食,等着我给你尝鲜吧。”于是赶紧把面块都捏成一个个的窝窝头,再上笼蒸熟。一盘金灿灿热乎乎的窝窝头端上桌,极为得意,“看看看看,这个窝窝头多漂亮,就冲这卖相,不好吃也好看。” 
  李略笑着拿起一个咬上一口,阮若弱坐在一旁,活像在等着教师在考卷上判分的小学生,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李略慢慢嚼上半天,笑着点头道:“嗯,比起中午的面疙瘩要强多了。” 
  “嗬,你倒是拿好一点的东西来比呀!你应该要对我说,这个窝窝头比你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都要好吃。”阮若弱笑道。 
  “确实,以前吃的那些东西,虽然味道好,但如何比不上你此刻亲手所做,就算不好吃,我吃着也是无上美味。”李略看着她柔声说道。 
  “那好,这盘窝窝头,你给我全部吃光,剩一个都不行。”阮若弱把整盘窝窝头往他面前一推,带笑看他。 
  李略拿起一个笑着朝她嘴里塞去:“一起吃,有福同享,有窝窝头同吃。” 
  阮若弱就着他的手咬上一口,王婆买瓜自卖自夸道:“好吃,确实好吃。”嚼了几口想起来,“李略,我做的饭,待会的碗筷你洗啊!大家分工合作,公平地道。” 
  “好,我洗就我洗。”李略答得轻松,结果洗碗时一连摔破两个,阮若弱作守家奴状指着他训,“败家子败家子,照你这么洗法,后天碗碟就要全部阵亡了,到时我们只能就着锅吃饭了。” 
  李略惭愧:“我没有想到它们会这么滑溜溜的,以后会小心啦。”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七十六节(4)   
  阮若弱又作宽宏大量状:“念你初犯我就不多追究了。继续洗,洗得干净点啊!”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七十七节(1)   
  入夜了,阮若弱找到一盏油灯和几根长长短短的蜡烛,先把油灯点上,再拿起一个小小蜡烛头左看右看,突然间来了兴致:“李略,我们来做个柚子灯吧。” 
  “柚子灯,怎么做呀?”李略好奇地凑过来。 
  阮若弱让他剥开一个柚子,要很小心的,把刀尖在柚皮上均衡的划成六等份,再把薄薄一层柚皮完整地剥下来,剥得状若莲花,将蜡烛头点燃放在中间,恍若花之蕊。阮若弱又寻来针线把几瓣柚皮重又合拢,几针缝合起来,那一点烛光密封在薄柚皮里,映得外圆中空的一个柚子半透明,那透出来的轻黄淡金的光芒,带来微微柚黄微微秋凉的感觉。 
  “好看吗?”阮若弱歪着头问身旁的人。 
  “真好看。”李略由衷地答。 
  “不如我们熄了油灯,就留着这盏柚子灯说话儿。” 
  “好。”李略边说边熄了油灯。屋里只余那一点微黄,伴着淡淡柚香。窗外是一轮满月,月色银白如茧素,裹着窗前相偎而坐的两个人。 
  “李略,这是你第一次离家吧,你想不想你爹你娘?”阮若弱问道。 
  李略怔了怔,半响才缓缓道:“他们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恨他们,只想离开他们,离得越远越好。可是……真得撇下他们走了,我又觉得对不住他们。” 
  “那是必然的,到底是父母子女血脉相连,哪里割舍得下。他们也是爱你的,只是爱的方式让你接受不了。中国的父母爱孩子都是这样子,首要条件就是听话,从小到大,小孩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听不听话’,也不知是从哪朝哪代起的这种观点,不听话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阮若弱叹道。 
  李略也深为赞同:“我爹我娘就是这样子,我不肯听他们的,就口口声声说我糊涂。” 
  “自然是你糊涂了,难道他们肯承认自己不对吗?他们觉得生了你,干涉你的个人生活就是天赋人权,虽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但实在是好心办坏事。” 
  “我觉得世子的身份实在太不自由了,就跟爹提出不做世子了,结果爹……责备我胸无大志,弃李氏江山于不顾,只顾儿女情长,辜负了他的一番心血。”李略说得有点闷闷的。 
  “李略,那你觉得,是将来当王爷治理朝政能让你快乐,还是和我在一起更能让你快乐?”阮若弱看定他问道。 
  “当然是和你一起更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相比这样的快乐,位高权重绝不是件让我留恋的事情。”李略不假思索。 
  “那你就不必闷闷不乐了。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你要先娱己后娱人,让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别人说什么,何必挂怀?看起来,好像是你辜负了你爹的一番心血,但是你爹这样决定你的人生路,有没有考虑过你是否愿意接受呢?你如今想自己选择一条新的道路去走,亦是你的权利和自由。居庙堂之高固然是一种成功,但居江湖之远未必就是失败。成功的定义,不要太狭隘,一定非要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来才是完美人生吗?我觉得最完美的人生就是健康快乐过一生。富贵浮云,功名儿戏,争甚一时闲气,我们只要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很满足了。好不好?”  
  李略听得眼睛明亮如清辉流转的星辰。心头一点失意感被阮若弱一席话如水般冲泄而去,不由自主地更加拥紧她,看她笑靥深深偎在怀中,忍不住俯身吻下去……天地化为零,世界缩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二人世界甜甜蜜蜜,长安城里的静安王府却几乎没闹翻天。 
  小王爷趁着夜黑风高飞天而逃,王爷亲率一群人马去追,却追丢了,只找到一堆油布藤筐,铜盆里的火烬犹存,推断人应该走不出多远,但四周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出人影来。难道有人接应,备了快马接他们逃出更远了? 
  静安王于是派出心腹,各率人马沿途追去,一路上要仔仔细细地搜,一定要把小王爷找回来不可。李略失踪一事,对外还是瞒得密不透风,一早便严令知情者概不准外泄,否则杀无赦。王爷真的是恼了,眼皮子底下看着儿子跑掉,怄得他要吐血。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七十七节(2)   
  那夜王爷看到天上的飞行物中影影绰绰有人,虽然看不清何许人也,但王妃一口咬定:“肯定是那家阮家三丫头搞的鬼。我这会儿才想起来,暑夏时略儿送我去避暑的澄园,半道上就遇见过这个会飞的东西,当时略儿一看见就驾马跑掉了,半天后回来整个人都恹恹的。想来那时,他们就互通私情了。”听听,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的美事,被她说得好像勾搭成奸一样,成见之深可见一斑。 
  静安王爷听后眉头一紧,对王妃道:“你去一趟阮府,看看阮家那个姑娘是不是也不见了。”想一想又道,“先探探动静,暂时不必动阮家的人。略儿与民女私奔,这事不能闹大,上达天听就不好了。” 
  静安王妃于是急急坐上马车奔到阮府。阮家也乱成一团,因为一大早就发现三小姐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了,具体原因没写明,只含糊不清地说要四下走走去,或许顺便去寻一寻大哥。阮老爷气得跳脚:“一个不声不响跑掉了,又一个不声不响跑掉了,我哪辈做了孽,生下这些不孝子女来。” 
  儿子走时,阮夫人哭成了泪人儿一个,此时阮若弱走了,轮到二姨娘哭成泪人儿一个:“若弱,若弱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能这样走掉,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让娘如何放得下心啊!” 
  阮夫人起初想要幸灾乐祸,但想一想自己的儿子也还在外面浪迹着呢。于是叹着气不说话了。阮若凤低着头一言不发,以前她老是欺负这个妹妹,但一朝人走了,竟觉出几分孤单感来。三姨娘搂着两个儿子,一时劝劝阮老爷,一时又劝劝二姨娘,忙个不停。就是这样乱哄哄的场面里,王妃登门造访来了,阮府上下,再没有心思也要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来接待尊贵的客人。 
  “三小姐在府上吗?”王妃开门见山地问。 
  阮老爷一时不知该怎么答,二姨娘又眼泪汪汪的,倒是阮夫人赶紧回话:“不巧了,三丫头前儿上洛阳亲戚家里去了,王妃您寻她有事吗?”家丑不可外扬,这种闺阁女儿跷家的事情就别往外传了。 
  只听上一句,王妃就心里有几分知晓,再觑一眼各人的神色更是十拿九稳。果然是她拐了儿子跑掉了,本意想立时三刻发作起来,但想一想王爷的嘱咐,这事不宜闹大,便捺住性子道:“三小姐既是不在,我没什么事了。告辞。”而且看他们的神色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样子,王妃也不想跟他们多说。 
  王妃忽出即去,阮府一群人不是不纳闷,但自己家里烦心事一大摊,也没心思多琢磨别人了。阮老爷有气无力地吩咐下人道:“多派一些人,长安城里里外外去给我找,或许她走不了多远,早早找回来是正经。”说到最后发狠道,“这个女儿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这趟找回来,我立马嫁掉她,让夫家管她去。” 
  说起这事来,阮若凤突然警醒:“这些时日来,姚家那位二少一直没断了来找三妹妹,何不上他家去问问看,是否知道三妹妹的下落。” 
  阮老爷一听这话是正经,忙驾车奔到姚府,寻姚继宗要女儿。姚继宗多滑头呀!推得一干二净:“阮世伯,令千金不见了吗?我前些日子听她说过要去寻她大哥,莫不是果然去了。”他的话印证了阮若弱的留书内容,阮老爷想来应该真是与他无关,只得悻悻作罢,告辞走人。 
  姚继宗打发阮老爷打发得轻巧,驸马府里的玉连城面对着寻上门来的静安王可就应付得毫不轻松了。静安王妃对于公主驸马的来访后,李略的情绪变化丝毫未察,静安王爷却是只听上她只字片言就觉出有异。李略逃脱后,他静下心来前思后想,这样短效迅捷的逃脱方式,不预先计划安排好,是难以配合的,越发肯定是公主驸马前来报了信,让李略早有准备才能即时上了那绳梯逃出了王府。他们为什么会帮李略呢?晴阳公主与李略并无深交,这静安王是知道的,玉连城乃新科进士,书香世家并不喜攀交权贵,论理也不该和李略有来往才是呀!静安王百思不得其解后,派人去查一查,方查出玉连城和阮若弱竟是表兄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七十七节(3)   
  静安王寻上驸马府时,是专程挑公主入宫请安的时间去的,他刻意避开公主,要单独和玉连城谈。玉连城对于静安王的专程到访颇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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