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猜对了。”凤倾妆微微一笑,承认道。
这时,风影端了一碗汤药推门进了房。
“主子,这是大夫开的药,喝了吧。”
“先放下吧。我等一会再喝。”指着指床边的小几,封玉虚弱地说道。
“可是大夫交待过,这汤药要趁热喝才有药效。”风影端着汤药劝道。
封玉俊容浮现一丝怒意,瞪着风影。真心为主的风影端着汤药,求救似的目光转向凤倾妆。
“给我吧。”凤倾妆无奈笑了笑,接过风影手中的汤药。
风影暧昧地看了一眼封玉,好似在说,主子,我可是给你创造机会。
接着,便逃命似的飞快地退出了房间,带上门。
“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笑望着封玉,凤倾妆扯唇说道。
“我自己喝吧。”封玉温润的声音缓缓道。
凤倾妆将汤药递给封玉,可是看到他费力端汤药的样子,想到他的伤也是因她。心中叹息一声,于心不忍道。
“还是我喂你吧。”
话落,抢过封玉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喝汤药。
一碗药足足喂了一柱香才喝完。封玉心中甜滋滋的,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丝甜蜜的笑。
“封玉,这一次过清风谷,我们大家都受了伤。我建议还是在分水城的驿馆休息几日,再出发去炎京。”放下手中的空碗,凤倾妆提议道。
“就依你说的办。”封玉点了点头,在凤倾妆的帮助下,倚靠在床头,温和细润的声音如潺潺流淌的溪水,在房间内缓缓响起。
“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明知道大皇兄与狄芸熙勾结,却算漏了那个女人,居然在谷口设下迷阵,令风影赶不及救援。不但损失惨重,还差一点儿害得你葬生清风谷。对不起。”
“你是说,谷口的迷阵是狄芸熙那个女人设下的?”凤倾妆黑如点漆的眼瞳浮现出不可置信,惊诧不已。
196同住一屋
“不错。狄芸熙东启第一才女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她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最难得是还懂得五行八卦,善于布阵。”封玉点点头,轻润似风的嗓音透着一丝虚弱,平静地说着。
“听你这么一说,这狄芸熙还真是名符其实的才女。而她又倾心于你,你为何不将她收入太子府,将来必定能成为你的助力,而非敌人。”
凤倾妆淡淡而笑,声音清冷如水,不高不低,极为好听。可是听在封玉的耳中,却是相当的刺耳。
“这一生唯你才够资格与我比肩,别人都不配。”封玉面色一黑,气怒地轻吼一句,虚弱的他顿时急喘起来。
“我不过说说笑,你也别太当真。”真怕将封玉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凤倾妆赶紧改口道。
在房间中又坐了一会儿,凤倾妆便起身告辞回了房。从墙角一把拎出小金子,审问道。
“小金子,在我昏迷之后,清风谷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坚决不相信肩头的伤和银筝背后的伤是钱满贯出手治好的。”
“主人,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晕血早就晕倒在马车内了,什么都没有看到。”小金子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小尾巴一甩一甩。
“平时你生龙活虎的,从没见你晕过血。怎么我一问你话,你就给我找出这么个烂借口出来。”凤倾妆秀眉微挑,眼眸危险地眯起。
“小金子怎么敢欺骗主人。那一天我是真的晕血,你也不想想当时的情况,入眼满目的红,内脏肠子流了一地,尸体堆成小山,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能不晕吗?”
“算你过关。就当你晕血,不问你了。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敢背叛我这个做主人,嘿嘿,将来一准弄个蛇窟让你玩玩。”
凤倾妆阴恻恻一笑,威胁一通便躺到床上休息去了。留下小金子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可是一想到巫惊羽手中的那颗极品丹药,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小小的背叛主人一次。
一次就好。
在分水城的驿馆休息了三日之后,封玉的身体经过调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一行人继续朝着炎京前进。
一路平安无事,十日后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驱赶了冬日的寒气,凤倾妆一行人顺利到达了关阳城。
关阳城,距离炎京只有一天半的路程,是炎京城附近最大的一个城池,热闹繁华的程度不亚于炎京。
迎亲的队伍还未走到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关阳城官职最高的叶知府率领着城中与以及周边城池的大小官员恭迎在城门口。
城门下,站满了关阳城中的百姓,个个翘首以盼,希望有机会瞻仰太子尊容和太子妃的倾世美颜。
“臣等恭敬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安康吉祥。”
封玉和凤倾妆的车驾来到城门下,众官员齐齐跪地恭迎,两边的百姓也纷纷跪下,随着众官员一齐高呼着。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安康吉祥。”
由此热闹的场面看来,封玉在苍炎国百姓心目的威望还是挺不错的。
“都起来吧。”
马车的布帘掀开,封玉面容含笑,高贵优雅,仪态万千地走下马车,亲自扶起关阳城的叶知府。这一幕亲和的形象,为他在百姓的心目中又增添了一丝好感与声望。
叶知府在封玉的扶身下,微微怔愣了一下。暗道,太子爷这又是唱了哪一出,朝中人人知晓,他叶青是大皇子的人,而大皇子与太子爷素来不对盘,这样的态度实在令人生疑。
不过,混迹官场的叶知府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受宠弱惊的模样,“谢谢太子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
封玉温润而笑,转身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又回到了马车上。
风影带领着玄衣卫骑坐在马上,威风凛凛地在前面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关阳城内早就安排妥当的驿馆不快不慢地行去。
每走过一条街,街道两边百姓夹道欢迎。有的女子甚至更夸张地,手拿花蓝撒花。
“想不到你在百姓的心目中还是挺受欢迎的,看来你这个太子殿下做得很成功嘛。”
马车内,凤倾妆端坐着,侧头看向身旁的封玉,赞美道。
封玉笑而不语,对于凤倾妆的赞赏非常受用。
“主子,驿馆到了。”
这时,风影的声音从马车外飘进来。
“嗯,知道了。”
轻应一声,在风影打开车驾帘子之后,封玉率先走出马车。站在马车边亲自扶着凤倾妆下了马车。二人并肩朝着驿馆内走去,沐浴在阳光下的二人,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匹配。
远处,与驿馆隔着两条街的一处房顶之上,一袭黑衣,墨发飞扬的巫惊羽远望着扶着凤倾妆下马车的那只手,漆黑的俊目染上怒气,恨得直咬牙,愤恨地嘀咕道。
“该死的咸猪手,总有一天爷要砍了你。”
刚走到驿馆大门下,凤倾妆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无时无刻地追随着她,让她如芒在背。停下脚步,蓦然回头,朝远处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原来,远处屋顶之上的巫惊羽见凤倾妆回头望来,身形一跃,跳下了屋顶。
“怎么了?”封玉顿住脚步,侧头疑惑问道。
“没事。可能是我多心的。”凤倾妆转过头笑了笑,与封玉一起继续朝着驿馆内走去。
驿馆内,环境清幽,华贵大气。庭前几株绿萼白梅凌霜而开,寒风吹过,暗香浮动。
凤倾妆和封玉二人,穿过回廊,在驿馆负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院落前,还未走进院子,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周身的疲劳消失。
“太子,太子妃,绿萼院是整个驿馆最好的院落。下官已经命人打扫干净,请太子与太子妃入内休息。”
话落,驿馆负责人推开院门,院子里面栽种着十几株绿萼白梅,在阳光下展露娇姿。
“环境不错。”凤倾妆踏入绿萼院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香扑鼻,赞美道。
“你喜欢就好。”
封玉宠溺地一笑,接着抬手挥了挥。驿馆负责人识趣地躬身悄悄退下。
在院子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凤倾妆和封玉拾阶而上,一个朝着主屋走去,一个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当凤倾妆走到主屋边上的偏房,空荡荡的房间内,连一床锦被都没有。她又赶紧跑到对面的房间一瞧,同样的。
这一路上都是与封玉分房而睡,可是绿萼院内总共才五间房,除了主屋外,其余的房间皆没有铺设锦被,这也就意味着,今晚她必须和封玉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才能够在寒冷的冬夜里有被子盖。
凤倾妆蹙着眉头,怔愣在门口。
走进房间的封玉又退出来,望着凤倾妆,唇角微勾,一丝轻润似暖风的笑容溢出,疑惑问道:“怎么了,倾妆?”
“没什么,我想,可能是驿馆的下人忘记在偏房铺上被子了。”凤倾妆委婉地说道。
一听此话,封玉顿时恍然大悟,笑若春风走过去,淡淡道。
“关阳城距离炎京最多不过一日半的路程,驿馆的下人可能认为我们不久便要成亲,所以才没有给你另外安排房间。要不,我现在就命人在偏房铺上锦被。”
刚想点头说好,突然,封玉面色煞白如纸,身子晃了晃。
“你怎么了?”凤倾妆赶紧伸手扶住封玉,漆黑的眼瞳流露出关切之情。
“可能是余毒未清,刚才突然之间觉得一阵头昏。你等着,我现在就命人去将锦被给铺上。”封玉气虚地说道。
“算了,别麻烦了。你身体不好,还是赶快进屋休息吧。”凤倾妆扶着封玉就往准备往房间走去。
“那你?”封玉装傻似的问道,希望听到想听的答案。
“还能怎么样,只好打扰一晚了。”凤倾妆声音淡然如水。她想过了,如果真的再特意命人在隔壁房间铺床的话,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猜测。
闻言,封玉心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唇角愉悦地上扬。
二人在房间内用了午膳,在凤倾妆的关心监视下,封玉无奈躺到床上午休。而凤倾妆则从墨隐云凤中拿出一本武学秘笈,悠闲地躺在软榻上看书。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钻入,斜射在她的身上,晒得人周身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刚眯上眼,钱满贯的大嗓门就在院里响起,伴着寒风震得枝头绿萼白梅乱颤。
“凤姐姐,我刚听驿馆中的下人说,城南有一家‘王二子烤全羊’味道不错。我们一起去尝一尝吧。”
凤倾妆睁开眼睛,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扫了扫身上的衣衫,走出去调笑道:“我可没有当梁上君子去人家厨房偷吃东西的习惯,你还是找别人吧。”
“谁说要你去偷吃东西了。这一次小爷大出血,请你吃总成了吧。”
197名花有主
钱满贯靠在一棵绿萼白梅的树杆上,一身晃眼的大红色锦袍,金线绣成的金元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眼望去,好像一尊金佛立在那里。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笑着道。
“你请客,你就不怕我一顿吃下来,让你扯下锦袍上金线付账。”凤倾妆倚在门边,温暖的阳光洒下,她半眯着眼睛说道。
“咦,凤姐姐,你怎么从主屋走出来。这一路上你不是一直都和那只狐狸分房睡的?”钱满贯眉头微皱,转移了话题,疑惑地问道。
“倒是难为你这一路观察得仔细入微,连我睡哪儿都一清二楚。”凤倾妆冷眉微挑,漆黑似暗夜寒星的双瞳迸射出一丝冷芒,瞪向钱满贯。
突然,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垂首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来,曾经她的身边也有一个人,总是爱称封玉为封狐狸。
凤倾妆摸了摸肩头,心中突然窜出一个想法。
只见她笑靥如花,如春风扶细柳,婀娜地朝着钱满贯走去。
走近之后,脸上了笑容陡地一收,锐利的双眸宛若利剑出鞘,迫视着钱满贯,开门见三地问道。
“钱满贯,你是不是认识他?”
“他,他是谁?”钱满贯眼神闪烁,心虚地结巴了一下。
“还给我装傻,我说的他是指巫惊羽,老实给我交待,你究竟认不认识他?”凤倾妆凤目似箭,凌厉森寒,透着一股威慑。
闻言,钱满贯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转瞬即逝。唇角微勾,妖娆万千,尽量平静,不让眼前精明的女人看出端倪,笑着道。
“原来凤姐姐口中的他是指巫少主。小爷也很想认识他,可惜没机会。将来要是有机会,凤姐姐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你真的不认识?”凤倾妆半信半疑。
“我向钱家的祖宗保证,我绝对不认识巫少主。行了吧。”钱满贯被逼得无可奈何,只得起誓。
知道钱满贯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就算认识也决对不会说实话。凤倾妆只好作罢。
“你都开始问候你们老钱家的祖宗了,我能不放过你吗?”
“行了那我们就去吃烤全羊吧,可馋死我了。”钱满贯心底暗松一口气,总算躲过去了。
“走吧。“
凤倾妆点头,二人又叫上银筝,抱上小金子一行三人走出了驿馆,让负责驿馆的大人安排了一辆马车,朝着城南平稳地驶去。
王二子烤全羊,生意兴隆,客来客往。
“钱满贯,说好了是你请客。到时候可千万别给我来一句,我请客你付账之类的话。”
王二子烤全羊门前,凤倾妆顿住脚步,凌厉的眼眸看向钱满贯,再一次不放心地确认道。
“放心,反正不会让你掏银子,进去吧。我已经在二楼订好了包间。”
话落,钱满贯推着凤倾妆踏入了王二子烤全羊大堂。
大堂内,座无虚席,喝酒划拳声不绝于耳。
在小二的领路下,三人来到二楼的包间。推门而入,店里的小二仿佛早已经知道客人到了似的,烤全羊已经提前准备上了。
“主子,这家酒楼的服务还真不错。我们才刚来,这羊都已经烤好了。”
闻着香喷喷的烤羊肉味,银筝赞美了一句。
凤倾妆笑而不语,怀疑的目光扫向钱满贯。
不论哪家酒楼的服务质量再好,在客人没有到来之前,是不会先给上菜的,除非有人特意交待。
钱满贯心虚地一笑,低着头走进了包间。接着,凤倾妆和银筝二人移步走进去,落坐。
“既然羊都烤好了,凤姐姐,银筝,你们也别客气,开吃吧。”钱满贯招呼着,又端起桌上的烧刀子酒,一人碗里倒上一大碗酒。
三人一边喝着北方特有的烈酒一边吃着烤得里嫩外焦的羊肉。三碗下肚,钱满贯就有些飘飘然,酒气上涌,打了一个酒嗝,手指左右摇晃指着凤倾妆,语无伦次地开始说起了醉话。
“凤姐姐,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怎么能够与封玉那只狐狸在屋内单独相处?这样,怎么对得起……?”
话到此处,钱满贯身子晃悠了二下,人便趴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包间内,看着醉倒的钱满贯,凤倾妆与银筝二人真是哭笑不得。
隔壁房间,一想到凤倾妆与封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巫惊羽心中一阵抓狂。大手一个用力,握于手中的酒杯一下子碎裂,锋利的碎片扎入手中,鲜血滴落在地上。
“这是男人吗?酒量连我们女人都不如,真没用。”嫌弃地看了一眼醉趴下的钱满贯,银筝又转头望向凤倾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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