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摇头,也是深深看他:“如果我们自私的离开了,就算身处繁花似锦的江南,我们的心也不会快乐的。”
“那么,这个提议先记下,等我们把这个恶人揪出来,我们就去江南,我要去看看你生长的地方。”纪宣仪认真道。
“一言为定。”锦书伸手一个小指。
纪宣仪粲然一笑,也伸出小指与她打钩:“一言为定。”1
“二奶奶,二爷,热水准备好了呢!”初桃先时进来过,见二奶奶和二爷紧紧抱在一处,就蹑手蹑脚退了下去,在门外喊道。
锦书忙应道:“知道了,就来。”
要起身,他却不让,锦书道:“呆会儿水要凉了。”
“那就一起洗啊!我抱着你,就不会冷了。”纪宣仪厚颜道。
“去,那么小的浴桶,我和清儿一起洗还凑活,跟你一起,那都不要转身了。”锦书嗔道。
纪宣仪唬着脸道:“你和清儿一起洗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看你,目露凶光,跟个凶神恶煞似的,要吃了我呀!”锦书啐道。
他将她双手蓦地固定在头顶,狠狠地欺上她的唇,不遗余力的攻城掠地,直到她不能呼吸,喘不过气,才放开了她。假装凶狠道:“我警告你哦!不许和清儿一起沐浴,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看你的……身子,还有,我就是想吃了你,恨不能把你吞进肚子里,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走哪都能带着你。”
锦书笑了起来:“牙都被你酸倒了,清儿才多大啊!你跟孩子吃什么醋……”
“你答不答应?”纪宣仪伸出魔抓,做要挠她状。锦书是最怕痒痒了,每回挠她,她就会笑着滚成一团,然后,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了,简直是任他予取予求,这一招,百试不爽。
锦书见状,身子就先酥了,连忙投降:“好了啦!都依你还不成吗?我真的要去洗澡了。”
纪宣仪邪邪地笑道:“我伺候你洗澡啊!”
“不要……”
“要……”他坚持着。
“你是个色魔……”锦书轻捶他的肩膀。
他笑容更深了,意味深长:“谁叫你是色魔的妻子呢?只好认命了……”
锦书无语,这个坏人啊!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她这么爱他呢?她也只好认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惑(一)
邱姨妈和冷凝素出了“宁和堂”回到“晚晴阁”,关上房门,母女两方才开始说话。
“我看这事儿,八成就是那只苏狐狸搞的鬼,这只贱狐狸,我还真是佩服她的忍耐力,一忍就是十几年,好了,现在风水轮到她家去了。”邱姨妈愤愤道。
“不能吧!她在府里不是一直都没什么地位吗?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了的呀!难道府里还有谁是她的心腹?我看她身边的丫头没用的很,帮不上什么吧!”冷凝素心有疑虑。
“此一时彼一时,没地位,那是以前,现在你姨母痴痴傻傻的,自己脑子都不清楚了,还有谁会将她放在心上?你没见你姨丈现在都不往姨母那儿去了吗?谁愿意整天对着一痴呆呀!再加上,那苏狐狸的女儿又得了势,这纪家成为她的天下那是迟早的事儿,我看,就是她导出的这场戏,好夺了大奶奶的权,这不?你姨丈明显是把当家作主的事儿都交给她了。不管什么年头,都少不了势利眼,有人眼见着苏狐狸翻身有望,掌权在即,鬼迷心窍的帮她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邱姨妈分析道。
“可是……这手段也太狠了些,好歹是条命呢!”
“狠?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况且舍的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这样,不戳到老爷和老祖宗的痛处,她能达到目的?”邱姨妈鄙夷道。
“母亲,那这样说来,杜若丫头是不是被她收买了呢?”冷凝素猜测道。
“难说,不过今日她所等还真让人吃惊,还以为大奶奶是个温和的人,没想到醋坛子打翻了,也是只会吃人的老虎……哎呀!不管她们怎么斗,怎么争,咱们都只须隔岸观火,反正,忙,咱们也帮不上,祸,是千万不能惹,咱们始终是寄人篱下,唉……但求你姨母能早些清醒过来,那就没苏狐狸什么事儿了。”邱姨妈叹息道。
说到徐氏的病,母女两都垂下了头,心事沉重,说来也奇怪,前几日都见她会说话了,怎得这两日越发的痴傻起来,大夫不是都改了方子了吗?怎么越改越不得劲了呢?看来这王大夫医术不咋样。
柳馨儿也是,又很久没见纪宣仪了,若非今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会把她也叫了去。其实,那些事,她一概不关心,跟她又不搭界,她们没了孩子,没了权势,干她什么事儿?她关心的,只有纪宣仪而已,好了,终于见到他了,又怎样呢?只能是更难过,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仿佛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是啊!他已经彻底的把她给忘了,如今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女人了,哼!当初,是谁说,他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多么无情无义的男人,他们也曾那样的亲近,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可是一转眼,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那她算什么?“翠红楼”的妓女吗?发泄完了,拍拍衣袖,各不相千?他就这样把她冰在“馨香苑”,恩爱不再,连孩子也不肯给她,如今的她当真成了浮萍一叶,无依无靠,随波逐流。
捡起一颗石子狠狠地扔进“玉灵湖”里,溅起水花,泛起涟漪,久久不平息。柳馨儿喘了喘气,心中郁结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憋闷,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华锦书不好,从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果然,一一验证了,她成功的霸占了纪宣仪的心,成功在纪家上位,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楚楚可怜的受气包了,而是有了丈夫的宠爱,在家中也有说话分量的名副其实的二奶奶了。挫败感油然而生……之前,有夫人压制着她,纪宣仪冷落她,她理们不待见她,她就像一根躲藏在石头缝下的杂草,等待时机,春风一吹,就顶破石头摇曳生长了,那时都除不了她,现在,还有可能吗?这个可恶的女人,要如何才能将她赶走,或者,永远消失呢!
“柳姨娘,天好像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去吧!”如梅看了看天色催促道。
柳馨儿鼻子出气,轻哼了一声:“我就想淋淋雨呢!”
如梅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怯怯道:“柳姨娘,现在这招不管再了……”
柳馨儿瞪她,这死丫头想哪儿去了?管不管用她会不清楚吗?现在是什么都不管用了,纪赏仪已经碰都不碰她了,亏她还一心调理好身子,以求能怀上身孕,这样的话,她或许还有可能争一争,可如今,除非是那个女人消失……”
“谁说我要用这招,你是我肚子里的虫?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懂我?
你自己先回吧!我就是想好好的淋一场雨,心里烦透了。”柳馨儿数落了她几句,便径直走了。
如梅怔愣着,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柳姨娘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常常都琢磨不到她的心思。
方晴烟默默的跟在纪存儒身后,纪存儒不曾放慢脚步等她,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一到“缀锦轩”就直接进了他的书房。
方晴烟站在门口半晌,还是没有敲门,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跟他去解释就等于不打自招,等于狡辩,没啥好处,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吧!
方晴烟自己一个人回了房,坐在梳妆台前,除了铜镜中影出的自己,这个屋子里,再没其他人,寂静无声,心中戚戚。当初跟她一同陪嫁过来的三个丫头,芳茗被她逼死了,芷兰成了存儒的妾,而杜若,出卖了她 …她成了孤家寡人,刚才,在大厅里,每个人都用眼神在拷问她,怀疑她,鄙视她……老爷,甚至逼迫存儒休了她,若不是锦书出面说了几句公道话,当时脑筋糊成一团泥的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赶出家门了吧!想当初,因为雨薇雨燕偷拿了她默的女训,害的她挨了夫人一顿家法,她还一直瞒着呢!哎!真是对不住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惑(二)
该哭还是该笑?老到今天这一步,她太失败了,被人陷害却没人同情她,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背叛了她,在旁人眼里,她必然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否则,杜若,这个自己娘家跟过来的丫头怎么会背叛她?不错,她是逼死了芳茗,但她并没有要她死啊!不过是为难了她,谁叫她勾引存儒呢?曾她怀着雨薇,大着肚子,不经她的同意就想爬上存儒的床……无耻的人是芳茗,是她咎由自取。即便呆会儿存儒来责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她问心无愧,好了,不为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困扰了,现在该思考的是,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杜若那些说辞是真里掺假,假里和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明就里的人还真是很容易被她唬弄了,杜若有这样的心机吗?不像呀!她一直是属于马虎,没什么心计的那种人,怎么会呢?肯定是有人收买了她?是谁?是谁?方晴烟问铜镜中的自己,任何阴谋都有她的目的,淑媛流产虽然也是她所希望的,做梦都这么想呢!那么还有谁怀有这样的心思呢?陡然想起那个传言……姚姨娘的诅咒,要让纪家断子绝孙。
还有,为什么选择她来背黑锅?一石二鸟?还是借刀杀人?真是扑朔迷离。
方清烟想的脑仁发胀,今天的事,一桩接一桩的,她的脑筋都有些转不过来,很想去问问杜若,她一定是知道谁干的吧!但是她不能去,老爷说了,这事交给苏太姨娘处置。她冒冒然去责问杜若,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她想弄什么花样,避嫌,得避嫌。
正发愁着,陈管家求见。方晴烟连忙请他进来说话。
陈管家进门先掬了一礼,方晴烟道:“别多礼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奶奶,今日真的好险!”陈管家感叹道,回想起来,心有余悸。
“可不是吗?若不是二奶奶提了个醒,我还真的被整懵了。”方晴烟也是一身的冷汗,那时真的是老天眷顾,让她突然福至心灵,设了个圈套拆穿了杜若的谎言,否则,此刻,她已是流落街头一弃妇了。
“刘厨娘怎么样了?”方晴烟想起,问道。
“挨了四十巴掌,牙都掉了一半,惨!在下已经将她妥善安排。”陈管家道。
方清烟微微颔首:“办的好,刘厨娘也是冤枉,好好照顾她,我必为她讨还这个公道。”
“大奶奶可想好了对策?”这才是陈管家急忙忙赶来这里的重点,请示大奶奶的意下。
“让你的眼线暗地里好好查查,厨房是重点,还有苏太姨娘身边……”方晴烟不得不怀疑她,依现在的情形,她一失势,最有利的就是苏太姨娘。
陈管家点了下头:“知道了,有事在下让来旺媳妇和您联系,现在您不是当家的,在下若是常过来,不好……”
“你说的很对,还是悠着点的好。”方清烟知道其中的厉害,陈管家对她的忠心还是不要让旁人看出来的好,只要陈管家还是这个府里的管家,那么无论谁掌权,她都能控制住这个家。
“当下最要紧的一点,看好杜若,别让她被人害了。”方晴烟叮嘱道。
陈管家眉头皱了皱,确实,杜若这死丫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连他都想掐死她,可是不能,真想还得从她嘴里掏呢!
“在下会加倍小心的,大奶奶自己也要谨慎些。”
然而,第二天一早,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杜若解了腰带悬梁了。
锦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梳洗,手中的黄杨木梳“啪”的就掉地上了,又是一条人命。
“自杀还是他杀?”锦书问。
映雪道:“还不清楚,不过大家都在说杜若畏罪自杀,说不定那麝香也是她下的,为了报复大奶奶。
“二爷呢?”
“二爷已经过去了,官府来人,三位爷都去了。”映雪道,刚才二爷得到消息的时候,神情也和二奶奶一样,震惊不已,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没有人能泰然处之的吧!
“映雪,你们要看好清儿少爷。”锦书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
映雪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二奶奶是被这两天发生的事吓到了呢!
不过,谨慎些总是好的,便道:“二奶奶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看着清儿少爷呢!”
锦书心神不宁,匆匆梳洗好,也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官府抬走了,仵作验定完毕,说是自己悬梁自尽的,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问过看守的人,也说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来过。锦书对这样的结果,不得不信,但又不能全信,不信的话,这样的密室杀人案,要如何破解?信的话,杜若也太傻了,只要她没有下麝香,那么她罪不至死,诬主,大不了被***家门,何苦白白送掉一条性命呢?
“你怎么来了?”纪宣仪瞧见了锦书,便断了和莫非的该话,迎了上来,她昨日就心情很不好了,他哄了她好久,才让她稍稍缓解,现在又过来这里,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锦书看了眼那边精神不济的纪莫非,担心道:“小叔他没事儿吧?”
纪宣仪挽了她往回走,便道:“怎么可能没事呢?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现在最麻烦的还是淑媛,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昨晚哭闹了一夜,这身子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三弟怎么劝都劝不住,没办法,呆会儿准备先送她回都护府去修养,换个环境应该能让她的情绪有所缓解。”
锦书无语,她是没有过孩子,没有办法体会那种痛到底有多痛,但她知道,这事搁自己身上,她是一定承受不住的,突然觉得淑媛好可怜,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孩子,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有冲天的怨也无处发泄,换做是她,恐怕是要疯了的。
锦书幽幽叹了一气:“希望淑媛能挺过来。”
纪宣仪点头道:“时间是治伤最好的良药。”
不置可否,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在痛的伤,时间久了也会结痴,但总还是留下了疤痕了不是吗?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消磨的。
“我要去弄夫人了,你和我同去吗?”锦书问道。
“去,听说母亲这几天病情又严重了些。”纪宣仪面有忧色:“也是奇怪,我都已经换掉了蓝沁和紫玉,安插了我的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当然,安插了眼线,谁敢动手脚啊!锦书想。
“王大夫的药方你也拿去给其他大夫瞧了?”
“是啊!没问题。”
“嗯?”
“我想,咱们是不是要查查那药渣?”
纪宣仪顿住脚步,锁眉沉思,片刻方道:“我来安排。”
夫人的院子里,邱姨妈和冷凝素也在,云娘去厨房煎熬了,她们母女两,一个帮夫人梳头,一个帮夫人捶腿。
纪宣仪见状,诚心道:“有劳邱姨妈和凝素表妹了。”
邱姨妈笑道:“自己姐姐,做这些应该的,只盼你母亲快些好起来,看这家如今一团糟糕……”说到后面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愁容。
母亲……别在姨母面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冷凝素制止道。
纪宣仪微哂,母亲她现在根本就听不懂别人的话吧!如果说些什么把母亲刺激清醒的话,不等别人,他就先做了。
锦书走到夫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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