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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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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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尘志异

内容简介:
  短命公子误入仙门,发现修真世界与想象中截然不同:剑不是都能从鞘里拔出来的;一代掌教喜欢带“绿帽”;最厉害的法宝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最恶毒的法术能让人长生不死;还有史上第一昏君周幽王身上,有太多不可描述的秘密……
  PS:剧情上承《封神演义》,下启《西游记》


第一卷 青灵诡局


前言 封神之后
  暮春的渭水河畔,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垂钓河边。
  一旁愁云满面的孩子,浏览着一幅古老长卷,问道:
  “这上面写的什么?”
  “……神的名字。”老人缓缓答道。
  “你的名字也在上面?”
  老人凝望着东去的河水,摇了摇头,枯瘦的手慢慢拿起一个酒葫芦。
  孩子又问:“酒是伤身毒药,你为什么还喝?”
  “喝酒伤身,不喝酒伤心……”说着,老人喝了一口。
  望着老人银白的发须,孩子眼中闪过莫名的惆怅。
  “是该伤心啊。”孩子盯着手中泛黄的长卷,叹道:“凡人都会死的。如果我名字也在这上面就好了。有人说我阳寿很短,活不了多久。”
  孩子越说越伤心,老人却越喝越高兴,还把酒葫芦举到孩子面前,说:
  “凡人有凡人的乐趣。人间就像这酒葫芦,人都泡在里面。时间越久,就越陶醉其中。”
  孩子撅起小嘴,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
  “……苏季。”
  “姓苏?”老人微微一怔,沉吟道:“她也姓苏。”
  “她是谁?”
  “她是天神过去的劫。你是我与未来的缘。神渡一世的劫,人修一世的缘。”
  语声未落,老人忽觉鱼竿动了一下,连忙提起来!
  不见有鱼,只见鱼线下端连着一根直而无勾,光秃的铜针。
  老人合上双眼,嘴里发出一声幽叹,紧握鱼竿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孩子见他不再说话,脸上神情慢慢凝固,仿佛最后一缕夕阳被黑暗湮没。
  眨眼间,老人消失无踪,地上只剩一堆雪白的绒羽。
  一阵风吹乱孩子的头发,将地上的羽毛吹向天际,纷纷扬扬,笼罩人间。
  苍穹中回荡起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
  “梦中缘分已尽,人间劫数终将再来。”
  “劫数?”孩子睁大眼睛,仰望漫天飞舞的羽毛,问道:“什么时候?”
  “二百五十年后。”
  “那时我早已不在人世,只盼到时候会有神仙来人间渡劫,会是你吗?”
  风吹向天边,羽已在天边。
  老人的最后一句,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我已不在,而你还在……”


第一章 短命公子
  苏大人是个好官,不光百姓们这么说,周天子也这么说,可能连天上的神仙都这么觉得。
  然而,苏季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苟同。
  作为一名称职的花花公子,很多事他都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每当瞧见府外“厚德载福”的牌匾,还是忍不住想啐上一口唾沫!
  无风不起浪。老百姓们都知道,但凡苏家的公子,没有一个能活过十七岁。有人说苏大人做了不该做的事,祸及后代子孙;也有人说凡是和“阎王”扯上关系的人,命都不会很长。
  大公子外号“阎王愁”,悬壶济世,最擅长救人,却在救治瘟疫时染病去世;二公子外号“赛阎王”,纵横沙场,最擅长杀人,却在随周天子讨伐戎族时阵亡。
  苏季这两位哥哥,正应了那句古话:“从医之人不能自医,仗剑之人死于剑。”
  百姓们都对这二位公子的英年早逝惋惜不已,因为他们都不是真的阎王,但三公子苏季对百姓来说,却是个“活阎王”,两位哥哥生前做的好事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人惹的祸事多!
  全城百姓们盼天盼地,盼完星星盼月亮,终于盼苏季成长到两位哥哥去世时的年纪。
  当时距周武王灭商,姜太公封神,恰好过去整整二百五十年。人们清楚地记得,那年冬天的朝歌冷的邪门,连城外百年不冻的护城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适逢苏季十六岁诞辰,一群衣衫褴褛的痞子在酒馆里为他庆生。
  众人酒足饭饱过后,一个叫花瘤儿的“色鬼”,姗姗来迟。他一推门,寒风呼啸进来,吹在人们脸上,刀割似的疼,凉气像冰泥鳅一样往衣缝里钻。
  痞子们连忙把门推上,蓦然发现花瘤儿这只铁公鸡,今天居然没空手来!
  瞧见他冻僵的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匣,痞子们纷纷好奇地簇拥过去。可是无论谁问,花瘤儿都绝对不肯打开那个神秘的三尺匣子。
  此时,酒馆里有一位姑娘正在唱曲。
  苏季沉浸乐曲之中,对进门的花瘤儿视而不见。作为今天的寿星,他身披一件莲青色狐裘大氅,手捻一根竹筷,附和韵律击着碗边儿。手上敲的节奏虽是高雅淳正的《关雎曲》,嘴里哼的台词却是低俗下流的《十八擵》。
  花瘤儿听得心痒痒,不禁对唱曲姑娘动了色心,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季哥,听说您最近学了一招房中秘术,叫做‘采菊南山下’!不妨露两手儿,给兄弟们开开眼?”
  话音刚落,一旁的痞子们也小声起哄:
  “季哥,采一个!”
  “采朵野菊花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
  谁想做坏人?
  反正,苏季不想。可他又看不惯一些成天想做坏事又不敢做的“好人”。这些好人看着不像好人,实际连个坏人都算不上。
  其实,这个世道上,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坏事的人”,并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即便有也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苏季觉得身边这些“色鬼”最大的失败就是,当好人不够坚定,当坏人又不够决绝。所以,苏季决定教教这些“伪君子”,如何做一个“真恶人”。
  苏季双手抱拳,爽快应道:“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恳求了,那本公子可要大发慈悲的献丑了!”
  痞子们咽了口唾沫,相视一笑。
  苏季趁姑娘转身的功夫,大大方方走到她身后,不慌不忙地掖了掖衣角,挽起袖子,张开五指,对痞子们亮了个相,像是在说,兄弟们瞧好儿,本公子可要下手了!
  痞子们心领神会,不约而同起身拼命鼓掌。
  唱曲姑娘不知所措,以为是客人们听得起兴,唱得更带劲儿,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双魔爪正向她伸去……
  然而,就在痞子们将要欢呼之际,苏季的双手突然僵住不动,两眼直勾勾瞪着门口!
  痞子们面面相觑,循着目光看去,忽然一个个春心荡漾,口水都流到了酒碗里……
  花瘤儿眼珠子一转,发现门口走进一个身着绿萝衫的小姑娘,手提一串土黄色的药包。
  见她一走进来,苏季伸出去的手像被蜂蜇了一下,连忙缩回去!
  酒客们的目光,全被那姑娘吸引过去,连唱曲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几眼。只见那绿衫姑娘面无表情,径自把药包放在了掌柜的桌上。
  花瘤儿一眼便认出那绿衫姑娘便是“阎王愁堂”的巫医——林姿。小姑娘年纪不大,浑身却已透出动人的美艳,唱曲儿姑娘显然比她逊色太多。
  据说林姿小时候总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苏季身后,吵着要做新娘子。那时同龄的小男孩都对这“小夫妻”你追我赶的场面颇有微词。苏季为了摆脱小伙伴们的排挤,想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办法。他把自己脖子上的勾玉送给林姿,并对她说:
  “你把这块玉带在身上,从此离我三步开外。等你长大,我就娶你做新娘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林姿愈发亭亭玉立。苏季时常看到小伙子们在阎王愁堂门口排队不看病,只为看她一眼。每每见到出落成一代美人的青梅竹马,苏季总是对自己的年幼无知悔恨不已,今天也不例外。
  苏季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灌下一杯闷酒,对痞子们说:
  “我刚才忘了一件事儿。你们想学房中秘术,先得满足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痞子们满怀期待地问。
  “想学采花,你们先得学会花钱……”
  “结账”两个字还没说完,痞子们已经全都吓跑了,只剩花瘤儿一人手扶木匣,仍坐着不动。
  花瘤儿给苏季斟了一杯酒,咂舌挖苦道:
  “什么采菊南山下!我看季哥你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说着,花瘤儿色迷迷地瞄了林姿一眼。
  苏季视而不见,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瘤儿嘴角却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终于慢慢打开那个神秘三尺木匣。
  苏季忽然脸色微变,只见匣子里躺着一把漂亮的青铜剑,剑柄以翡翠为饰,剑鞘两旁嵌有彩色琉璃。光华流转,夺人眼目。
  花瘤儿压低了声音,附耳说道:“此剑名唤,一夜春宵梦无痕。”
  没等他说完,苏季早已迫不及待把剑拿了出来,刚要拔出鞘欣赏一番,忽听花瘤儿嘶声制止:
  “别拔!千万不能拔!”花瘤儿双目圆瞪,紧紧按住苏季的两只手,坚决阻止他拔剑,“小弟今天的寿礼,不是这把剑,而是林姿!”
  苏季眼前一亮,心里却是莫名其妙。
  花瘤儿小声说:“只要她拔出此剑,季哥便能感受到小弟对您的耿耿忠心!当天夜里无论发生什么,她早晨醒来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苏季听完心头一荡,嘴上却故作正经:
  “我好歹也是官宦子弟,你这色鬼的勾当,我可做不来。”
  “你不做,王老千可是要做!”
  “哪个王老千?”
  “就是那个喜欢把别人变成太监的王老千!他仗着自己学过几天道法,又得了一件‘仙家长生秘宝’,便经常在季哥您的地盘上骗吃骗喝。小弟上次就着了他的道儿,要不是季哥倾囊相助,只怕……”
  花瘤儿故意长叹了一声。
  苏季视而不见,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分明是蓄意挑拨。
  王老千是“朝歌第一泼皮”,苏季身为“第二”怎会不知?
  他还知道王老千之所以敢叫自己老千,是因为从来没人知道他怎么抽老千。至于,花瘤儿提到的“长生秘宝”,他倒是第一次听说。“长生”是所有凡人的梦想,尤其对他这个大限将至的“短命公子”来说,更无疑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接着说!”苏季急问:“王老千要做什么?”
  “王老千前阵子多次去阎王愁堂提亲,想娶林姿做小妾。他请的媒婆能把一坨屎说成金的!林姿后妈那双财迷眼睛,早已看中王老千的家世!这亲事不出几日,必定成了!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说……”
  花瘤儿欲语还休,故意卖了个关子,斜眼观察苏季的表情。只见他握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像要把剑柄捏碎一般。
  苏季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他说什么?”
  “他说苏家短命鬼不敢碰的女人,他身为朝歌第一长寿仙,偏要拿来尝尝鲜!”
  话音刚落,苏季拍案而起!
  霎时间,酒客们一齐转头,见这活阎王手里拿着一把剑,一个个都放下筷子,噤若寒蝉。
  唯独林姿一人,不动声色,仿佛对关于苏季的一切都视而不见,收了药钱,便转身离去。
  苏季望着她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猛然把酒桌掀了个底朝天!
  满满一桌子好酒好菜,洒的洒,碎的碎,吓得酒客们来不及结账,拔腿就跑!掌柜虽然心疼自己的生意,但看在苏大人面子上,只能摇头叹息。
  事实上,苏季虽然很生气,但并没有达到勃然大怒的地步。他借酒发疯,更多的是为了将计就计,想看看花瘤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长生灵药”。
  花瘤儿误以为事情有门儿,继续煽风点火:
  “王老千之所以总想割别人的老二,因为他的老二和他的气量一样小,他的肚皮和他的脾气一样大,他的脸和他的为人一样恶心。季哥若收了那小妮子,可真是救美人于水火啊!”
  苏季眼珠子一转,义正言辞地说:
  “不错。我既为名门子弟,理应舍生取义。哪怕委屈献出这一身清白之躯,也在所不惜!”
  花瘤儿拱手赞道:“季哥舍己为人!为民捐躯!小弟佩服!”
  苏季听他马屁拍得响亮,欣然举起那把不能拔的剑,手指轻轻拂过剑鞘的每一个细节,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刚出生的婴儿。他瞟了花瘤儿一眼,也卖个了关子:
  “可惜这把剑有一点不好……”
  花瘤儿神色紧张,急问:“哪里不好?”
  “我并非贪图一时之快,只想明媒正娶。若她不记得夜里的事,怎么肯死心塌地跟我?”
  花瘤儿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问:
  “难道季哥不但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还要让她知道煮饭的人是谁?”
  苏季点了点头。
  花瘤儿不禁有点佩服苏季的敢作敢当。莫要说林姿,即便刚才摸了唱曲姑娘的屁股,苏季也同样会负起男人的责任,只要对方愿意,他硬着头皮也能八抬大轿娶过门儿,绝对不会赖账。
  苏季最后吩咐道:“你要在我事成之后,把王老千和她后娘都叫来。至于为何这么做,现在先不要问,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花瘤儿啪的一声,击掌赞道:“好!就依季哥说的办!”


第二章 春色满楼
  苏季悄悄溜进闺房的时候,看见林姿似睡非睡地躺在榻上,一旁桌上的春宵剑微微出鞘。如此轻易得手,让他毫无真实感。
  然而,那些所谓的真实在春宵一刻面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十年来,觥筹交错,声色犬马,过往的风尘女子在他眼里,就算一丝不挂,也不如眼前的林家女孩更有吸引力。
  朴素的绿萝衫凸显着玲珑有致的娇躯,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看得他心头一阵荡漾。这种感觉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名字——苏季。
  万物复苏的季节便是春天。他感觉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
  这种时候一个正常男人,如何把持得住?
  苏季认为自己很正常,可是当他解开她上衣第二个扣子的时候,却停了!
  并非他良心发现,只是被她锁骨间一个鼓鼓的突起深深吸引……
  翻开衣领,苏季发现她纤细的玉颈上,挂着一颗浅绿色勾玉,质地温润光洁,透出一股纯净的气息,与林姿本人相得益彰。
  此物的出现让苏季始料未及,脑中不断闪现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的确就是当年打发掉林姿的那块勾玉!这是他十多年前做过最成功的一件事,也是十多年后最令他悔恨的一件事。
  他蓦然想起娘亲生前说过的话:“如果春天是有颜色的,应该就是这块玉的颜色。”
  想起来了,这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他记起小时候每次哭泣时看到它,心情都会变得异常平静。
  “十多年来,她竟然一直戴在身上……”苏季沉吟着。
  此时此刻,勾玉的出现是否能印证一件事?
  当年林姿想要的不是勾玉,而是只想做自己的新娘呢?
  想到这儿,苏季自嘲地笑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勾玉纯洁的光芒一如十多年前,犹如一个坚定的信仰,而他自己同样坚信这一件事。他相信明年的某一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事出有因,苏季听过一个赤脚道士的判词:
  “苏大人命犯青灵,亡妻克子,他的儿子都活不过十七岁!唯有修仙求道,方可续命长生。”
  那天恰逢苏季丧母,奶娘本想图算命的说句吉利话,不曾想反遭晦气。她连判词提到的“青灵”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命家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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