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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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宠不倦-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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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历川自然不知皇帝心下正将他这性子一顿腹诽,只出言提醒:“圣上,水要凉了。”

    “嗯。”

    好在薛历川表明了对那姓武的无意,他这性子一时半会也纠正不过来,皇帝也就不再纠结,走到床边坐下,阻了薛历川动作,自己脱了鞋袜。木盆够大,足以容下两双脚,怕等他泡完只剩冷水,皇帝便拉着薛历川坐下,让他也脱了鞋袜一起泡,当然,逮着机会也不忘有意无意的用脚趾在他脚背上磨蹭逗弄。

    因为记挂着早起赶路,皇帝也没再多折腾,收拾干净后,便灭了烛火,拉了薛历川上床休息。

    虽说是上房,客栈被褥终究比不上宫内温软,皇帝比往常更紧的将薛历川搂在怀里,俩人中间不留一丝缝隙。之前在昭德殿,因为都是正常作息,每每跟皇帝一起睡在床上时,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入眠,对这暧昧姿势也就没多少感觉,但今天白天薛历川已经睡了一路,此时并没困意,闭上眼也只是神思清明的听着皇帝渐渐绵长的呼吸声。

    因为怕搅扰到皇帝,薛历川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他幼时便是孤身一人,进了侍卫营,晚间也是独自卷了被筒跟同批小孩睡通铺,年岁渐长,也就更没机会与人共寝,如今被皇帝抱在怀里,只觉得人体体温灼热,搭在他腰侧的那只手,掌心干燥温暖,隔着衣衫布料熨帖到身上皮肤,皇帝下巴搁在他肩窝处,温热鼻息喷洒在他脖颈,濡湿麻痒,虽然并不反感,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皇帝睡相其实很好,侧身抱着他,睡了大半夜也不见翻身改变姿势,薛历川起先担心他突然醒来有所动作的想法显然多余了。自从昨夜,薛历川其实就做好了任皇帝为所欲为的准备,之前不知道皇帝想法所以不在意,如今知道了,见皇帝还是像从前那样,就只拥着他入睡而已,并没更进一步动作,若非真切感觉到皇帝吻中□,他估计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维持相同的姿势也颇为费神,胡思乱想了大半夜,薛历川最终还是沉入梦乡,只是并未睡上多久,外面便天光放亮,身旁皇帝醒来的动作将他惊醒。

    “精神不好,晚上没睡好?”

    皇帝睁开眼,便先在薛历川眼角亲了亲,支起身时余光瞥见他眼底阴影,不由皱起眉头。

    “没事,只是夜里下起小雨,有声音属下睡得浅。”薛历川跟着坐起,越过皇帝下了地,将屏风上所搭衣物取过来,便要服侍皇帝穿衣。

    他自己仅着单衣站在床下,虽然内力傍身不觉寒冷,皇帝还是皱了眉,将他手中衣物夺下,先帮他一件件穿戴起来,再张开双手,任他在自己身上动作,一来一往的,倒是颇有情趣。

    叫来伙计送上热水,在皇帝的指示下,两人互帮互助的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楼下玄武已经等在那里,没有见到青龙的身影,大概已经又隐匿起来了。玄武早早就吩咐下早点,见皇帝下来,才让伙计把早点端上来。

    时候尚早,大厅里并没几个人在,皇帝也不嫌厌烦的玩着你来我往的服侍游戏,通常摆出皇帝架势让薛历川为他添饭布菜后,又不顾身份乐颠颠的再给他喂饭。

    出门在外,没有礼节顾忌,玄武与皇帝共坐一桌,他低头垂目,默默吃着手边食物,心底只盼能与青龙交换,让他跟这对大庭广众之下**的男男同桌吃饭。

    用完早点,玄武便到柜前退了房。皇帝并不十分骄奢,薛历川也不是贪图安逸的人,那马车原来是为了在京城地界时掩人耳目,再者也是他们早上离开时疲累,需要休整,到了这里,本来是没打算再坐马车赶路,只是早上看到薛历川精神不济,为让他路上随时能休息,皇帝还是让玄武赶了马车上路。

    谁知就这普通马车也能引来麻烦,半道上突然冒出一伙土匪,拦了马车去路。

    “这是谁家公子哥带小娘子出来游玩吧?出来让兄弟们给你指个路。”
17打劫
    出了柳溪镇才不过半日路程,皇帝正斜倚在坐榻上看书,边和薛历川聊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冷不防马车震颤,随即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个粗野男子的说话声,皇帝心中不悦,本想静待玄武解决,却又听那人嘴里冒出一声轻佻戏谑的‘小娘子’,不禁起了兴致。

    “玄武,慢着。”

    此处官道狭窄难行,两边皆是乱石丛林,马车难以进入,是以迎面一伙十几人骑马挡在道上时,玄武才被迫停车,本是想立时就下马解决了这伙小毛贼,却没想到皇帝会出言阻止,便一言不发的等皇帝下令。

    皇帝颇感兴趣的倾身凑到薛历川面前,抬手挑起他下巴,姆指指腹在他下巴处磨蹭了几下:“两三日没洁面,胡渣还有些扎手,不然,叫你一声‘小娘子’倒不为过。”

    薛历川下巴被擒住无法动弹,唯有眉头紧皱:“属下本就粗鄙,圣上说笑了。”

    皇帝面上似笑非笑的,盯着薛历川的眼中倒像是有大半认真。这般直言戏弄,换做以往薛历川只当他行为怪异,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现下知道了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再听到此番言语,心下难免动气。

    他语调沉闷,不满之意显而易见,这已经算是放肆冲撞皇威了,偏皇帝不觉忤逆,反倒觉得他这副样子生动有趣,逗弄之心更是不减反增。

    “历川太过自谦了。”皇帝低下头,伸舌在他唇上轻轻扫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出门前未考虑周到,若是你在外被人劫了色,我可是悔之不及啊。”

    “…………”被柔软异物扫过,刺痒难耐,薛历川下意识抿起嘴唇,眼睛里黑沉沉神色不明的看向皇帝。

    皇帝曾说“历川你心气高傲,谦卑低顺的姿态不适合你”。薛历川不知道皇帝是从哪里看出这些来,但其实皇帝看的并不准确。

    他从记事起便在宫内,受了这二十多年宫中规矩的浸染,就算真有什么天生的傲骨,也该磨损的一分不剩了,且侍卫重在赤诚忠心与卓绝武艺,除了京中挑选出的大家子弟,如他们这般的孤儿,根本甚少接受品性教养,男儿壮志该当扬名立万这些想法他从未有过。

    今日若是换做他人说出这些将他与女子相提并论的轻慢话来,薛历川只会当耳旁风过,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皇帝不同。

    皇帝提升薛历川为副侍卫长时,虽然并不是极尽荣耀的殿前听封,但那天皇帝也算是郑重其事,他身着正装朝服,似是刚从朝会上下来,仅是与他人同高的立在侍卫营前院,却仍让人觉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来。

    “往后朕的安危,以及这皇城宫内的安宁,就靠你了。”

    那时候薛历川恭谨的低头跪在地上,然后被皇帝亲手扶起,他双眸漆黑透亮,盛着全然的欣赏与信任。那是薛历川第一次体会到被人需要与认可的微妙感觉,不知道那是不是人常说的精神寄养,向来无欲无求的他,在那时突然就生出一丝渴望来,他不仅想做皇帝的副侍卫长,他想在他面前做到最好,想成为足以让他惊艳赞赏的人物,所以他才会对那些超然脱俗的江湖人产生向往。

    这世上唯有皇帝,薛历川不想让他轻看了自己。

    “喂,马车里面的人识相点快给老子滚出来,可别敬酒不吃,等咱们兄弟自己动手那可就难看了。”

    “出来。”“快出来。”

    里面久等不到回应,玄武又是一声不吭的坐在车辕上,带头的大汉自觉没趣,面上便有了几分难堪,挥着手中钢刀带着手下再次叫嚷起来。

    “近来宫中无事,你想必也手生的紧,就去拿他们练练手吧。”

    皇帝见好就收的放开手,对于不触碰到底线的暧昧挑逗,那是可以慢慢习惯接受的情趣,反之,则会得不偿失的让他永远缩在壳里。

    “是。”

    薛历川拿起手边配剑,挑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一抬眼就见对面一排十几人,领头的是个肩扛钢刀的络腮胡大汉,穿的都是粗布麻衣的劲装短打,个个脸上凶神恶煞,却是空有力气没多少斤两的纸老虎。

    “原来是俩大男人,呸!真扫兴,这色劫不成了,金银珠宝可要给老子管够,老子高兴了,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快交出来,饶你们一命。”十几个人挥舞大刀,助威似的扯开嗓子叫嚷起来。

    络腮胡大汉在薛历川挑起车帘时,从帘缝里看到了里面的皇帝。仗着地形难通,他在这地头做这无本买卖已经很多年了,原本像这种平凡普通的马车,他是不屑出手,但是长年累积下来,也算是摸清了些门道。

    像这辆马车,地上车痕清晰可见,车轮吃重可比普通马车重的多了,明显内里是经过修整扩建,而这些弯弯道道,一般多是那富贵人家携妻儿搬迁,为免路上遭贼人惦记,避人耳目折腾出来的,是以见车内只有两个男人时,络腮胡大汉颇为失望,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所幸,这两人身上衣饰不俗,倒像是有钱的主,做完这一笔,想买多少女人都不成问题。

    “让开!”

    只是些拦路打劫的地痞流氓,薛历川不打算同他们废话,先出言警告一句,若是再纠缠不休,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络腮胡大汉见他拔出配剑,那剑森寒冷然,倒像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映着他冷冰冰的面容,生生激起他后背一阵凉意。他也知道自己功夫低微,平时也就只能抢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老爷官太太,遇上那种带刀骑马的江湖人都是绕道走,不过转念想,大凡江湖人,都是不屑蜷缩在马车里享乐,这男人或许只是买来宝剑当装饰的纨绔子弟,并不足惧。

    “小子口气倒挺大。我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这前面朝安城里也是老子的天下,要是想安生的,我劝你还是花钱免个灾。”

    薛历川不再跟他啰嗦,身形微动,执剑便向络腮胡大汉刺去。

    皇帝安稳的坐在马车内,继续翻看之前未看完的书。他总觉得薛历川于江湖上闯荡,对挑衅斗殴的事应该都习惯了,宫中大多数时候都是重在警戒,再加上他为了养伤,闲了近月余,这时候来些人找茬,正好给他活动活动筋骨。

    外面薛历川果然就开口说了两个字,随后便是一阵短促的兵器相接声,一点要进行盘问,捉拿这些贼人进官府的朝庭中人的自觉都没有。

    很快薛历川便重新跳上马车,弯腰进了车厢。皇帝还没来得及夸赞他一句,便见他不顾礼仪的冲到他身边,他手中剑上鲜血刺目,脸上还沾有几道血丝,出去前还是恼怒不甘的双眸里,此时满是焦急惊慌,说出话来声音里都带上了颤意。

    “圣上,您没事吧?”
18温情
    皇帝不明所以的看向薛历川,不知道他所指何意,他在马车里好端端坐着,能会有什么事?!本想开口安抚,但见他面上难得惊慌失措,问完话后眼含希冀,和忠心耿耿把皇帝安危当义务的其他人不同,忧心之色溢于言表,皇帝从来不知道他家侍卫长对他也会如此在意。

    “主子,请让属下看看。”

    玄武跟着进了车厢,薄玉面具上看不出神色,语气里倒是同样的凝重。

    皇帝将左手放在坐榻旁的案几上让玄武查看,空闲着的右手则拉着薛历川的胳膊,把他拖到自己身边坐下。

    “怎么回事?”

    “属下大意,被那些贼人放了毒。”薛历川将剑入鞘,随手搁在脚边,这才在皇帝身边坐正。想起方才外间的变故,不禁又是一阵懊恼。

    那几人确实只是些虚张声势的不入流角色,薛历川本来是打算稍作惩戒,让他们知难而退就算了。谁知他们刀柄中藏有烟粉,跟他手中长剑相击,两相震颤便立刻挥散在空气中,又恰逢他们处在下风口,薛历川虽然反应敏捷的闭了气,并用剑气将周身烟雾扫开,但这烟粉轻飘飘遇风即散,他鞭长莫及,玄武坐于马车前端,其他方向也难免顾及不到,因此,才急惶惶,担心车里的皇帝吸入烟气。

    皇帝倒是没觉得身上有什么异常,边伸手将薛历川脸上血丝抹掉,边漫不经心的问:“人呢?”

    “……属下一时情急心切,把他们都杀了。”

    薛历川回答的犹豫。现在想想,他方才做法莽撞,根本解释不通,那帮人放出的烟粉是属哪种毒物他都尚未清楚,虽说他们看着粗鄙,用的也无非是迷幻药之类,但是意外难料,难保不会有什么机缘巧合让他们得了霸道毒物。薛历川于临阵应敌方面也算是经验老道,这种时候分明该是留个活口以防万一,偏他不知为何失了冷静,不管不顾的一剑一个,把人尽数杀掉,现下若是皇帝不慎中毒,解药难寻危及性命的话,他薛历川第一个便难辞其咎。

    “哦?”皇帝并不觉得他这做法有哪里不妥,倒是对他话中那句‘情急心切’颇感兴趣,只是若要问他的话,想必也只能得个‘属下职责所在’的答案,还不如放在心底,随自己心意理解。“杀了便杀了吧。”

    “主子,您……”

    玄武专心的把着皇帝脉象,再三确认无误后才撤手后退,抬起头刚开口,便见皇帝冲他打着眼色,他心下怪异,不知皇帝意欲何为,只得试探着小心翼翼道:“您中的是‘温情’。只是三个时辰内会疲乏无力,于身体无碍。”

    “嗯。”

    皇帝点点头,似是十分满意这番说辞。玄武这才松了口气,说了句“等到朝安城,属下再去调配解药”,便出了车厢,继续驾车赶路。

    想起刚刚拉薛历川那一把精神有力,皇帝唯恐露了破绽,忙装作无力的往他身上倒去,欲盖弥彰的嘀咕:“这药物后劲倒是蛮大。”

    且不说皇帝举止前后矛盾,训练有素的暗卫身上连解迷药的丹药都没就够反常。薛历川却不疑有他,帮着皇帝在他腿上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见皇帝眉头紧皱,还自发自觉的替他揉起眉心。

    皇帝享受的微眯起眼。其实大概是青龙在暗中出手,他根本一点事都没有,玄武也是凭外面残余气味,才判断出那帮贼人所用药物,碍于皇帝旨意,睁眼说了顿瞎话。只是难得有不为尊卑规矩,而是薛历川自觉悉心照顾的时候,皇帝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

    “历川,想什么呢?”

    皇帝枕在他结实精瘦的大腿上,硬邦邦比不得女子的软玉温香在怀,但皇帝却心旌摇荡,目光灼灼的与他对视。薛历川起先还别扭的四处躲闪,后来不知想到什么,视线直直的定在皇帝衣袖处的暗金花纹上,似是走起神来。

    “属下在想,此去朝安城,或许会有波折。”薛历川回神,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那伙贼人性格粗野,不像是能有刀身另藏玄机这等谨慎心思的人,背后必然还有他人在出谋划策,这条官道离朝安城并没多少路程,看他们的样子,在这道上横行也该有段时日,朝安城太守不可能没收到一点风声,领头的贼人也曾说他与朝安城内势力牵扯不清。

    再者对于‘温情’,薛历川也有所了解,它与江湖上为行苟且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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