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骗子,平常还挺注重锻炼的嘛。”
对方二话没说冲过来就是一记右勾拳往他脸上招呼,巫百江没敢大意,身体往后退的同时右手伸出往对方手腕上抓去,对方自然也没那么容易让他占到便宜,接下来就是一番拳打脚踢的缠斗,很快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那男生虽然也是凶悍狠命的打法,但骨子里有份傲气在,比不上巫百江无赖泼皮似的不拘小节,很快便被迫与巫百江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上上下下的翻滚着折腾了几次,最终被巫百江扳着左手臂压在下面。
“老实了?”
男生喘着气不屑的嘲讽:“怎么现在的小混混都学起英雄来了吗?”
巫百江蛮不在乎的咧开带伤的嘴角笑弯眉眼:“你怎么知道我是小混混?”
“京大帝帮帝王巫百江,人样虽然没见过,这恶名倒是听的烂熟了。”
巫百江再次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你这人挺有意思的,不如和我交个朋友吧,我的名字你都知道了,你叫什么?”
男生动了动还被钳制住的手臂,巫百江立刻说着‘抱歉抱歉’的然后放开了他,男生翻身坐在地上,他揉着手腕盯着巫百江看了看,像是还在休息,他并没马上站起来,“你这人也挺有意思,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追我吗?”
巫百江这时才看清楚男生的样貌,他身材修长,从背影看就觉得该是个很帅气的男生了,真正看到脸的时候还是愣了下,他五官极好看,清俊但并不是倾向女气的清秀,就算明知道这是个男人还是会被他吸引。
“因为喜欢你?”
“什么?”男生恶狠狠的瞪着巫百江,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又要扑上来跟他打上一场。
回过神来的巫百江立刻举手投降说:“开玩笑啦我是开玩笑的,你替人代考进的那间考场是我大哥巫承天在监管,那家伙眼睛毒的很,又最受不了别人坏了他地盘的规矩,所以我才来帮他追你回去。”
“那么刚才跟我这个坏了你大哥规矩的人说做朋友的,该不是你的孪生兄弟吧?”
巫百江干脆也盘腿坐在了男生的对面,他挠着后脑勺说:“放心吧,你要是做了我朋友,我大哥自然也会拿你当朋友的,之前的就算了,不过代考这事确实不厚道,你以后还是别做了。”
“小混混可没资格说我,你还是去找厚道的小混混交朋友吧。”
看男生站起来想要离开,巫百江立刻跟着站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名字,至少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生挣动了几下,却挣不出巫百江越抓越紧的手,他恼火的吼:“混蛋,给我放开。”
巫百江无赖的呲出一口白牙:“不然怎样?要打架吗,刚才你已经打输过一次了。”
这样僵持的形势对男生真的很不利,最终他不甘不愿的说:“薛历川。”
“薛历川,”巫百江确认似的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放开了他,“你放心,我不会去告发你的。你功夫不错,脑子肯定也很好使,但河边走多了总会湿鞋,要是哪天遇到麻烦了,就跟别人说你是我巫百江的朋友,远的罩不住,只要不出这个省还是能保的住你的。”
“啰嗦!我没朋友,也不需要别人保我。”
薛历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次巫百江没有留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自信对方告诉他的是真名,他还相信这是对方也愿意和他做朋友的证明,不过如果把这话挑明了,薛历川肯定会恼羞成怒的再跟他打一架,所以他只是压在心底,偷偷的自己乐着。
巫承天怒气冲冲的赶到时,看到的就只有笑的傻兮兮的巫百江,他疑惑的说:“巫老六,那小子砸了你脑门然后逃走了吗?”
巫百江嘿嘿笑着,心情极好的走过来跟他勾肩搭背,“记着给我报名十一月的考试,兄弟考四级去。”
“真傻了吧你,保护费收多了没地儿花吗?你那点水平,如果哪天考负四级你再去吧。”
“大哥,兄弟我不怕,兄弟有专人代考。”
真到了十一月的时候,纵横京大的少年帮派头头居然找不着一个代考英语四级的人!
当然,以巫百江开出的条件,上赶着要来应聘的人还是挺多的,只是里面没有他想要的那一个人。
那时候原本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省城里面找个把人不算什么难事,所以问到薛历川的名字后就放他走了,结果自负过头,这都四五个月了,还是找不着他的人影。想着到了四六级考试周,这家伙总该出来工作了吧,偏偏等他都进了考场,也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巫百江失落不已,把考场当成自家休息室,托腮在考卷上涂涂画画,一场英语四级考试的时间后,他的素描功力简直是突飞猛进。
打铃交卷的时候,巫百江把自己的试卷揉烂顺手装进了口袋里,背后监考老师“同学、同学”的喊了两声,他也不理,双手揣兜,抬着下巴一脸拽样的走出教室,哪知道这帝王步还没走顺,一拐弯就在楼梯口那边撞上个人,膀子被撞的生疼,呲牙咧嘴下什么形象都没了。
“没听过低头看路吗?找人代考英语干吗,直接找人代你过完你弱智的人生算了。”
这嘲讽的调调,瞬间让近几个月有些抖m倾向的巫百江笑精神了,他抬起头对着面前这个才见第二次面的人自来熟到令人发指的喊:“小薛~”
薛历川嫌弃的抖抖肩膀,转身下楼。
巫百江立即跟上。“小薛,去哪啊?”
“中午了。”
“哦,步行街那边有家川菜馆,味道不错。”
“嗯。”
“下午两点电影院有新上映一部大片,我买了票,吃完饭去看吧。”
“你提前买票了?”
“当然,今天的行程我早就做好安排了,就等你来。房间我都开好了!”
“…………”
“最后那句是我开玩笑的,真的!我大哥还在家等着咱们晚上回去吃火锅呢。”
“我可没说要陪你一整天。”
“我知道,”巫百江嘿嘿笑着,自己脑补了句‘你可是要陪我一辈子的’,突然想起他不见踪影的事,“我放话出去请人代考,怎么不见你来啊?”
薛历川沉默了会,眼神古怪的看向巫百江,然后上前快走几步,别过头小声嘀咕:“不是你说以后不要给人代考了吗!”
巫百江愣了下,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在人来人往的校园内,追上去就自顾自握住了薛历川的手,任他挣扎也不松动,心情愉悦的大声喊:“走,咱们约会去!”
34调戏
那边东扶君自说自话;还未等薛历川推辞,便随着引路小厮离开了。
若是往日,即使是与皇帝同行,不在皇帝跟前伺候时;私下里总会有些时间来办这些私人之事,不过如今他与皇帝是朝夕相对,怎么也不能做出反客为主的事,在与皇帝同处一室时来招待东扶君啊!
“无妨。”皇帝瞧他面上为难神色,本是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反倒宽慰起他来。抬头见天上银盘闪耀,不知从城中哪些地方冲天而起的烟花绽放出绚彩光芒;热闹吵杂的喧嚣之声似乎都回响在耳边。正是元月十五举国欢庆的佳节之时。
如此良宵岂能浪费。皇帝笑了起来,反正那东扶君也只是单方面邀约;要不要如他所愿,就得看他们的心情如何了。
南院楼阁厢房众多,但现下亮起灯火的并没几间。跟着张休百到他们今夜要暂住的小楼前,可以看到或孤身或三三两两的人也在往这边过来。
“武林庄里北院多是像‘往生殿’之流的那些教派所住,西院住着少林、青阳、竹仪、启风等各大门派,东院是‘六守’居所,而这南院是专供给孤身散客的住处。”张休百解释道。
倒还真是泾渭分明,不失为避免彼此间摩擦的好办法。只是若按如此安排,那雷无宗想必是在北院了,白虎应是也跟了过去,最好能在今夜探查出结果来,皇帝心思转动,忽又想到白天那个小插曲,公玉府的那一行人十有**也是住在南院这边,由此看来,再怎样的精巧安排,都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张休百引着人上了楼,耳房里仆从听到动静赶忙迎了出来。张休百指着跪在前面的一男一女:“这小楼里由南莺、南星负责,您三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
他说完又转头道:“这三位爷是咱们庄里的贵客,你们好生伺候了,绝不可有任何闪失,听见了
吗?”
“是,奴才(奴婢)记下了。”
“三位若是没其它事吩咐,那老奴就先行退下了?”
“无事,你去吧。”
待张休百离开,被唤做南莺、南星的两人起身,先将身后其他仆从打发走了,便转身在前带路:“房间都准备好了,请三位爷这边走。”
小楼上一排五六间厢房,南莺他们带着人停在了左边最里面那间房前,指着它旁边依次的三间房道:“里面这间房是留给钟离庄主的,另外这三间已经清扫过,三位爷可任意挑选住下。”
其实都是一样的房间,没什么好挑选的,皇帝带着薛历川推开紧挨着原本仁王要住的房间旁边那扇门,玄武就自动自发的进了隔壁这间。
早先都是经过吩咐的,屋子里炭火早就烧了大半天,推门进去就是一股暖气,角落里竖着灯台,烛火本就够亮堂了,那床边柱上竟还镶了左右各一颗夜明珠,天下宝物聚集之处果然是够大手笔了。
南莺、南星见这两人进了门后,两人中并没任何一人打算再出来,竟是打算同处一室的架势。他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低下头收敛起面上惊疑,只恭敬的侍立在旁,等着他们的吩咐。
桌子上茶水还是热的,想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进来换过,被褥里放了几个暖手炉在煨着,一时也不缺什么,皇帝挥挥手,示意让人退下。
“元宵灯会可不能错过,咱们出去逛逛吧。”
皇帝拉了人就要往外走,薛历川心有迟疑,脚下就慢了半拍。皇帝发现了也不点破,自顾自出了房门,只是在路过玄武那间屋前,冲里面吩咐了一句:“玄武。你留在这里,若是有人找来,就告诉他历川外出有事,让他去留自便。”
“是。属下明白。”
薛历川微不可见的笑了下,与皇帝十指交握也不觉别扭,反倒难得的收起手掌回握住皇帝的手。
皇帝脚下稍慢,等他与自己并肩,这才放开步伐,受他情绪感染,嘴角边笑意也是遮掩不住,只觉身边这人有时真是直白的可以。
已过亥时,这会南城大街上却仍是人来人往不断。女子彩衣俏丽,男子浅衣温雅,穿行于沿街挂起的花灯道中,圆月映照下,彼此回眸对视间,都似掺上了醉人情愫,锦衣玉团的小小孩童奔跑欢叫,撞破这难言旖旎,虽是如此,却无人见恼,嘴角上扬泄露出心底笑意来。
皇帝牵着薛历川融入这人流中,宽大衣袖下彼此手指交缠,因着这点不为人知的小乐趣,皇帝笑意吟吟,愉悦心情持续不退。
其实无非是歌舞灯会,在皇城年年岁岁都看过来了,只图个热闹氛围还好,实在无法期待能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来。猜了几个谜面,为他两人手中各赢得一盏山河灯面的玲珑灯,余下时间走走逛逛,皇帝都没再参与过什么了。
磨蹭了近大半个时辰,估摸着庄子里东扶君久等不见人回,该是放弃晚间的邀约了,皇帝转头问道:“可还有哪里想逛的?”
“没有。”
薛历川自然是摇了摇头。皇帝也留意到他确实是兴致不高的样子,这才拉着人要原路返回。
街道虽宽,但奈何人多拥挤,皇帝回身时不小心与身后一人肩膀相撞,那人力气不小,撞的他骨头生疼,脚下不稳的倒退了几步,所幸薛历川反应快,抽出手来揽住他腰身助他稳住身形,随即又将手掌贴在他背上上下抚弄,将他胸口处急速上涌的那股血气压了下去。
“好疼!”
被撞的那人突然开口。他巍然不动,根本连衣角都未震颤起半分,却面不改色的大声呼痛。
“得罪了。”皇帝头也未抬随口道。这时节,又是在这种地方,遇上的十有**都是江湖人,皇帝并不想把与薛历川在一起的时间都浪费在节外生枝的与人争执上。
“你当我在恶人先告状?我是替你叫疼呢,没伤着骨头吧?”那人不满道。
皇帝这才抬头看过去,面前的人青衣傲然,即使嘴里委屈抱怨着,棱角分明的脸上仍旧挂着阴寒煞气,长的便是一副极具侵略性的恶人脸,他身边也跟着一位青年,一身戾气,眉眼上挑时却古怪的显出一丝纯真无邪来。
皇帝笑了起来。“无事,不需担忧。”
那人盯着他面上神色,颇觉怪异的愣了愣,脸部表情缓和下来,像是确认似的自报了家门:“我乃往生殿殿主东门锦!?”
“我知道。”
“哈哈,看到没小鱼儿,咱们往生殿的名头也不是那么差嘛。”
东门锦兴奋的勾了鱼空儿肩膀,爽朗笑声引起周围人侧目,见是他二人,果然令不少人迅速逃离。
晚间武林大会上,皇帝确实是觉得这东门锦为人有趣,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并没存要与他结交的心思,也就不愿再多做纠缠。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皇帝脚下刚动,就被东门锦伸手挡下,旁边薛历川立刻握紧手中配剑侧身踏前,将皇帝护在身后。
东门锦并不在意薛历川的戒备,只是目光灼灼的紧盯着皇帝:“你人挺有意思的,不如跟我回往生殿吧,做我往生殿的人,绝不会让你吃亏的,美人。”
他话到最后,越说越是离谱,伸了手还妄想抚上皇帝脸颊。薛历川拔剑出鞘,快如闪电的对准他手掌刺了过去,若非他及时收手,怕会就此被刺个对穿。
“碍事。”
东门锦皱起眉头,提起手掌待要往薛历川胸口袭去,却突然听鱼空儿道:“殿下,别闹了。”
东门锦悻悻的收了功,转头看向鱼空儿道:“这人姿色不错,不把他收回我殿里可惜了。”
皇帝哭笑不得,他本来就是苦求龙阳之人,于这方面看的开些,就算是被人如此言语调戏也不觉羞辱,反倒是薛历川像是动了气,提着出鞘利剑,皱眉沉声道:“东门殿主请自重!”
“哈,稀奇,跟咱们魔头讲什么自重?”东门锦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模样也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你家主子这样的。”
他话虽不中听,眼光倒是毒辣。出宫这段时日,薛历川与皇帝是同吃同睡,彼此间半点尊卑也无,却不知怎么就被他看出这其中关系来。
不过皇帝重点完全在他贬低了薛历川上,当下便有些不悦,若不是还有些理智,怕要当场与他争论起薛历川才是最美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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