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说这番话以前,都还不知道张之源的名字呢!
那帮站在张之源身后参与叛乱的官员,顿时面面相觑,更加惊疑不定,难道,他们都被张之源骗了?他们助纣为虐,还以为在保护皇上呢?张之源才是真正要叛乱的人?
“张之源,你知道皇上无妻无儿,只有青王与他最亲近,所以你计划第一步谋害皇上性命,第二步谋害青王一家,然后你就可以顺利地坐上皇位了!我说得没有错吧?哼!可惜你太小看皇上了,皇上早已经洞察了你的诡计!你们谁是被张之源蛊惑的都站出来,现在悔过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候皇上定将你们与张之源一同诛灭九族!”
她这话一出,众人脸上变色,就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一般头脑清醒了许多,他们有的人是混乱之中一时无法分辨是非,有的人则是受了张之源的蛊惑还受了他的好处,一时鬼迷心窍,一同参与了这场谋反,经柳千妍一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谋反失败之后诛杀九族的后果,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妻子,真是越想越害怕……
“妖女,你妖言惑众,受死吧!”张之源大怒,目示身边一位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的家丁,那位家丁突然身形如鬼魅一般袭击向柳千妍,意欲致她于死地。
据说,无论张之源出现在何种场合,这位家丁总是不离左右,说是家丁,实际上却是他秘密培养的保镖兼杀手!
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位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长得阴阳怪气的家伙中途中突然膝盖一软,竟然单膝跪倒在地,令张之源不由得惊退了一大步。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这位家丁自小就经他精心栽培,杀人从来没有失过手,更不会发生这种走路会摔跤的荒唐事!
张之源举起手中的令牌,大声喝道:“大家不要听这个妖女的胡言乱语,白青洛早已经反叛了,这个妖女,就是跟白青洛一伙的,我们要是听信了她的话,就害了皇上了!你们不用怕,本官已经在府外布置了十万兵马,捉拿叛徒白青洛!”
哼!府里府外都由他的兵马控制了,看你们谁敢妄动?不然等他掌握了大权之后,他将反对他的人都杀光杀净!
“张之源,亏本官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做出这等卑鄙可恶之事,害得老子差点成了不忠不义之人!老子现在就杀了你!”张之源侧边一个性格直率的武官握紧了两个拳头,往张之源身上便打。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刚刚一使劲,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都扑倒在地,情形就跟张之源那个家丁一样。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对老子下药了!”倒在地上的武官以为是张之源对他下了药,破口大骂起来。
与此同时,刚刚爬起来的张之源的保镖走了两步,摇摇晃晃地又倒在地上。
柳千妍退后了好几步,见此情景,已知她施放的迷药起了作用,心中暗暗高兴,取出两颗药丸给旁边的白刖,低声道:“你吃一颗,另一颗给青王服下!”
“谢谢柳姑娘!”白刖心头大喜,只要控制住了张之源,就不怕他手下的十万兵马了!
张之源皱起了眉头,情形很不对,他从来没有失手的保镖居然失手了!而且倒下了站都站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显出了惊慌的神色,难道皇上果然在暗中布置了人捉拿他们?
“不好,空气中有毒……”有人突然惊呼一声,软软地倒下。
“谁?谁放毒?”张之源神色大变,一张清瘦的脸变得狰狞可怕。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听得“扑通”“扑通”之声不断,他身边一个接一个的人就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张之源脸色大变,正想迈开步子走开,蓦然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他蓦然明白了什么,指着柳千妍,却只说了一个“你”字,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你们都中了本姑娘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五个时辰之内你们就要毒发身亡!”柳千妍将张之源都倒了,走上前几步,对那些还没有倒地的官员说道。
剩下那几个**惊,站在那儿也不敢动,连连说道:“饶命啊,我们都被张之源给骗了!”
柳千妍冷哼一声,上前从张之源手中抢过那号令军队的令牌,对包围着将军府的军队大声喝道:“你们都听着,张之源包藏祸心,企图害死皇上,图谋帝位,现在他已经被擒住了,你们若是不想像张之源一样被诛九族,就好好地效忠皇上,保护皇上!”
“快去看看皇上怎么了,剩下的由本王来处理吧!”白青洛取过她手中的令牌,忧心忡忡地望了白墨一眼。
挟持着莫筱苒的几个士卒见势不妙,赶紧松了莫筱苒母子的绑,扑通一声跪下来直求饶,却给白青洛手起剑落送上了西天。
踩到了他的底线了,他们还想活?得罪了别人可以,得罪了他的女人和孩子却不行!刚才他看着莫筱苒母子落入他们的手中,焦急,担心简直焚烧了他的心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被动!
幸亏柳千妍聪明机智,暗中放倒了这群叛徒!
对比一下他都觉得有几分愧疚,以他闻名天下的青王,却没有办法护得白墨的周全,反倒不及柳千妍诡计多端,难道是他的能力有所下降了么?还是因为心中有了牵挂和羁绊?亦或是他远离了朝廷中官官相斗的时日太久了?
“青哥。”莫筱苒拉着小竹子,挺着大肚子走到他身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激地望了柳千妍一眼,以目前的形势看,总算安全了!不过,她跟白青洛一样,很担心白墨的安危不知道柳千妍能否找到解毒的方法?
白墨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上冒着黄豆大的汗珠,虽被白青洛点了穴,动弹不得,但他的两只肿得像两个肉球的手却还时不时痉挛着,看得出来,他正在遭受着毒药发作时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柳千妍来不及查看,以最快的速度给他一脸服下了五颗药丸。
“他怎么样?”白青洛紧张地问,一想到那三个人中毒自杀而死的情景,他就不敢想象白墨会变成什么样子。
叶栋也跟白墨一样被点了穴,以防他毒药发作起来的时候自杀,他静静地躺在一边,叶夫人哭个不停。柳千妍一样给他一连服了五颗药丸。
“皇上怎么样?”莫筱苒望着白墨苍白的脸,眉头紧锁,如果他出事了,真难以想象东耀会变成什么样子。
柳千妍咬了咬嘴唇,转身直视着他们说道:“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把他治好,假如我把他给治死了,你们会不会杀了我?”
第79章:住将军府
轻淡的一句话,刺痛了白青洛的心,剑眉紧紧拧起,艰难地开口:“我相信你……”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塞了,说话愈加困难,“万一真有那么不幸,那也不怪你……”
莫筱苒紧紧地拉着小竹子的手,心头沉重,白墨苍白的脸刺痛了她的眼睛,只是此刻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来,只能对柳千妍点点头,轻声地说:“是的,我也相信你!”
压抑的气氛似乎令人喘不过气来,小竹子望着双目紧闭的白墨,也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从两只眼睛里喷洒出来,就像两个喷泉似的,他挣脱莫筱苒的手,奔上前扶着白墨的身体,跳着脚伤心地嚷道:“我不要皇帝哥哥死,我不要……我不要皇帝哥哥死……皇帝哥哥,你快醒醒……”
他揪心的哭叫令人更觉得难受,心头就像上了一层铅似的透不过气来,莫筱苒急忙拉过他,捂住他的嘴说道:“别哭了,皇帝哥哥只是受了伤,很快就会好的……”
“呜呜!我要皇帝哥哥跟我玩,我不要皇帝哥哥死,呜呜……皇帝哥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呜呜……”小竹子不停地跺着脚,稚气的哭喊声中,透着一股撕心裂肺的伤痛,他努力地想挣脱莫筱苒的手,身子倾斜着向着白墨。
他这一阵哭喊,更令在场的人心头上都蒙了一层阴云,白青洛轻咳了一声,对莫筱苒说道:“你带他回府里吧!”
莫筱苒点点头,硬是拉着不情愿的小竹子离去了!
目送莫筱苒和小竹子离去,白青洛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柳姑娘你说怎么办?”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浑无主意,他一直自信是白墨最有力的保护伞,但是他现在却明白了,世上终有他力不能及的事情!
按理说,应该马上送皇上回宫,不过,他想征求下她的意见。
“柳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叶夫人猛地跪在柳千妍的面前,泪流满脸地哀求。
叶如玉在看到柳千妍在显出女人的身份之后,马上明白了为什么白墨会特地坐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为什么白墨对她惊艳四座的舞蹈没有兴致却会被一个陌生的少年吸引注意力,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少年就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柳千妍。
不过,此刻,她再怎么痛恨柳千妍,也得为她爹的性命着想,所以她也很不情愿地跪了下来,说道:“柳姑娘,我之前对你有些误会,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柳姑娘,求你救救我们家老爷,救救我们家老爷……”将军府中上至叶夫人,下至丫鬟小厮,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白青洛锁紧了眉头,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大将军,能救的话,当然是两个都不死为好!
“皇上身中剧毒,不宜多加搬动,青王,我有个提议,就让皇上在将军府中住下,你可有意见?”皇宫中虽然铜墙铁壁,却不见得就是绝对安全,就像上次她给莫筱苒配的药一样,分明是她亲自配的,可是怎么后来却全都变了样呢?很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如果这个人针对她还好,要是针对白青洛夫妻或者针对白墨,那就很危险了,所以……她顿了顿,接着道,“还有,青王最好也在将军府中住下,照看着皇上,否则,我不敢用药……”
上次莫筱苒的时候就是个教训,这一次,她可要多长个心眼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白青洛点点头,他明白她的心思,上次她被关进天牢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他多少还有些歉意,当时莫筱苒怎么都不相信是她做的,但是他却未免有些怀疑,而且,至今,他们也没找到真正要害莫筱苒的人,还她清白……
柳千妍放下心来,对叶夫人他们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只要你们都正正当当的做人,问心无愧,我尽力救你们老爷就是!”冷冷的语气中有似乎别有意味。
叶夫人站起身来,吃惊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听柳姑娘的口气,似乎话里有话,是否……我那个畜生做过对不起姑娘的事情?”她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他们夫妇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是就叶文浩瞒着他们做了什么令她不满的事情,不过,她却忽略了她在将军府中一向乖巧可人而一到了外面就颐指气使的宝贝女儿。
柳千妍见叶夫人口气诚恳,言行温婉,不像是个大奸大恶的人,她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一边的叶如玉,缓和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说,我虽然有时好心会救人,但是有时候也脾气很暴躁,而且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你们既然求我救人,就不要得罪我!”
叶夫人恍然,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那是,那是,柳姑娘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怎么会得罪你呢?你在我家住下,我们都将你奉为上宾。”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将皇上,叶将军抬进去吧!”柳千妍望了一眼昏迷的白墨,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何况,现在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
当晚,将军府里的人忙前忙后,一直折腾到深夜,众人这才陆续回房休息。叶如玉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噼里啪啦”地摔起东西来,花瓶,茶杯,梳妆品,甚至她最引以为自豪的书本都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姐,你别扔了,小姐你别扔了!”旁边的丫鬟一边忙乱地捡着地上没有摔破的物品一边劝道。
“这个贱人!竟然住进将军府里来了!你还记得前天的事情吗?她还自称是哥哥的朋友!最可恨的是,皇上今天居然坐在她身边,我花尽了心思编的舞蹈,皇上却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一想到白墨坐在柳千妍的身边,专注地凝视着柳千妍的手的画面,她就妒火攻心。
她发了一通脾气,就将那几个平日里听她使唤了家丁揪了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每个家丁脸上都挨了不少于十个巴掌,一个个被打得脸上通红,趴在地上求饶,“小姐,我错了,都是小的办事不力……”
叶如玉指着他们怒不可遏:“你们,你们不是说那贱人跳崖自尽了吗?怎么她会到将军府里来?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的错了!小的是听禅院里的僧人说的,该死的僧人,竟然骗了咱们……”
一句话没说完,下巴顿了重重的一脚,叶如玉气得像一只暴怒的小母老虎,她双手叉在腰间,揪着他们的耳朵将他们扯起来,骂道:“你们没亲眼看到她跳崖自尽了,却回来骗我,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没脑子的东西你们自己不会想,那个僧人,根本就是那个贱人扮的!”
只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家丁被打得鼻青脸肿,像一条条哈巴狗似的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叶如玉打得累了,叉着腰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气,骂道:“滚!本小姐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那几个家丁顿时如获大赦,爬起来拨腿落荒而逃。
“原来那天那几个人,是叶如玉指使的!”柳千妍无声无息地站在叶如玉房间外面的窗户边,叶如玉的举动和言语都落入她的眼中,她早就知道叶如玉因为白墨的缘故而很仇视她,但是没想到她作为将军府的千金,竟然做出这等过分的事情来!如果那天在那个破旧的禅院中被他们认出了,是不是就要死在他们手中?太过分了!她的双眸中闪过冰冷的光,对一个昧着良心做得太过分的人,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姐,你这么恨柳千妍,可别给少爷知道了!”见叶如玉累了呼呼地喘着气,一边的丫鬟别有用心地说道。
“叶文浩?”叶如玉皱起了眉头,自从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都不想再叫他哥哥了,直呼其名,她站起来,阴晴不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分说站起来就往叶文浩的房间走去,“谁……?”房门猛地被撞开,叶文浩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等他看清楚了是叶如玉,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妹妹,你找我有事?”
叶如玉奔过来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骂道:“你说,你是怎么找到那个贱人还将她带到将军府里来的?你早就知道所谓的公孙螣蛇就是那个小贱人是不是?”
叶文浩抓住她打人的手,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怒道:“你给本少爷滚出去,别妨碍本少爷睡觉!”他虽然一直躺着床上,但是府里发生的事情,左右的人都告诉他了,对于柳千妍暴露了本来面目的事情,他也正觉得气恼呢!最糟糕的是,本来一场喜庆的生辰宴席,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冲突,连他父亲都中毒了!
“你,你还这样对我?分明是你做错了事情!”叶如玉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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