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有些不甘心退开,讪讪道“母老虎又发威了……”一堂哄笑。
秧苗才懒得理会这些,赶紧的找了一个自己编的背篓将书装进去,拖到外婆家的屋檐下。
秧苗坐在台阶上一本一本的翻看这些书。好多都还是学生娃的课本,作业本之类的,也有一些报纸,然后就是像秧苗开始看到的那些杂书。
所谓瞌睡遇到枕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秧苗居然翻到一本《人体的奥秘》里面还有好多的人体肌肉图,骨骼图等等人体解剖图之类的,打眼一看还真有点恐怖的感觉,但是多看几遍秧苗就适应了。
哦,这就是人体结构啊。
最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这本《道藏》的书,足有秧苗整个小拳头厚,纸页也有些泛黄,封皮磨损的很严重。翻开一看,里面大部分讲的是像秧苗得到的仙法图纸上一样的玄妙东西。
秧苗心道,这才是真的捡到宝了。
于是,秧苗把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书,就像《道藏》《太极拳》之类的书放一边,其他的书依旧放背篓里,等下次有收荒匠来的时候卖出去就是了,貌似有些吃亏,但是只有秧苗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赚大发了。
以至于后来,秧苗回忆的时候,觉得自己之所以能走上只有在传说里才能听到的仙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在外婆家的机遇。
一是,在三舅的书里发现了一张修仙图谱;
二是,从收荒匠那里买回了自己正需要的书。
其实仔细想想,这真的不能怪秧苗的机遇有多么的好,秧苗遇到的事情,其他的小孩子也一样碰到过,她所得到的东西,都是不知道经过了好多人的手,但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秧苗能够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
因为秧苗有一颗不甘于平庸的心,不甘于做一个粗野村妇,一辈子仰男人鼻息生活。
第一卷 凡尘劫 第十三章 初涉修炼
第一卷熙攘尘世第十三章初涉修炼
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婆说道“我今天去赶集的时候,大丫带话来说让秧苗回去了。”大丫就是秧苗的妈妈蔡秀云。
“哦,那就回去嘛。”外公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几个月秧苗在这里又勤快有懂事,都忘了这是自己的外孙女,俨然就当自己家的娃了。
外婆有些不舍看着秧苗“秧苗啊,你想回去不嘛?不想回去的话就给外婆说,外婆去给你妈说哈。”
“哎呀,你个老婆子在说什么呢?人家妈喊自己娃回去,你在哪里搀和啥子呢。出来这么久了是该回去了。而且这会快插秧了,大丫怕是想秧苗回去总有个使唤的吧。”外公不赖烦打断外婆话。
秧苗知道外公外婆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妈妈现在大概在想什么,心道“看来我还是有那么点作用的嘛,这时候总算想起了我。”
秧苗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别人利用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人生存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存在的价值。
晚上秧苗神色有些黯然的将自己东西收拾好,其实也就是来的时候拿的两件换洗衣裳,还有前几天买的十来本书,这才是她真正最宝贵的东西。拿一个自己觉得编的最好的小背篓把这些东西都装好。
小姨读书去了,要周末才回来,平时都是秧苗一个人睡猪圈上面。秧苗躺下没睡着,模模糊糊的想着心事,外婆摸索着过来了,往秧苗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
“快点吃,快点吃,等下就冷了。”没有亮光,但是秧苗可以感觉到外婆现在肯定是眼眶红红的。她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个鸡蛋狠狠的吃下去。
第二天早上,秧苗像往常一样来帮外婆烧火煮饭,外婆把她拉到一边“我来,我来,你这下走了,外婆都不习惯的了。”
“外婆,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们的。”秧苗坚定道。
“嗯,好好,我们秧苗这么懂事,以后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
秧苗在外婆家待了四个月,人也长壮实一圈了。
但是当她到自己家的时候,都快认不出来了。
原来张强在家里一直待到三月份才走的,目的就是请人在以前的泥胚房子旁边修了两件土墙房子。见自家儿子那么可爱,要是那天遇上大风大雨什么的,把自己儿子砸到就不好了。
现在新房子晾了一个月了,秀云和志宏母子俩搬过去住了。本来另一间给奶奶和秧苗住,但是奶奶说她住习惯老房子了,就不搬过来。
最重要的是张强在修这个房子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计划秧苗的份,所以秀云原本准备让奶奶和秧苗住一起的,奶奶不过来,张强就直接将柜子之类的都搬了过去,当成放粮食的仓库用。于是秧苗回来自然只有住以前的旧房子了。
见秧苗回来,都没有太多的惊喜。现在弟弟张志宏已经七个月了,小家伙长的非常壮实,也非常的磨人。
秧苗自然就要担起照顾弟弟的重担了,奶奶负责做饭送饭,秀云则赶着侍弄秧田准备插秧。
这次回来,秧苗发现妈妈似乎比去年要红润些了,而且精神头也高,虽然很少理会自己,但是也没有动不动就喊打喊骂的。
秧苗知道,这大概都是那个“爸爸”的功劳吧,还修了两间新房子。
秧苗讪讪想到“还是钱的作用大啊!”
带小孩子并不是一项轻松的事情,何况还是妈妈那么宝贝的儿子,秧苗变着花样陪着志宏玩,一天下来比去割青草还累。还好晚上秀云自己带着睡觉,秧苗一个人呆在老屋里。
现在两边离的那么远,而且妈妈有弟弟基本上是不会到老屋里来的。
秧苗这下点亮煤油灯,把从外婆家带回来的书拿出来仔细看起来。
当终于弄明白了丹田分为上中下,所谓的大周天与小周天的区别和经过的穴位与人体对应的位置,以及怎样意沉丹田这些必要环节弄清楚后,秧苗再来看那张修仙图谱时,就变得轻松多了。
双腿盘坐,意沉丹田,秧苗很快便掌握了初步的要领。
秧苗按照图纸上说的方法,一连坐了几个晚上都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要说变化的话也是有的,刚开始的时候秧苗坐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受不了,小孩子虽然筋骨柔韧性好些,但是也会腿麻的,而且第二天脊背酸痛的很。
第二天是这样,第三天是这样。
到第四天的时候,秧苗居然一下坐了一个半小时,再伸个懒腰,腿脚从麻木的状态恢复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好舒服,连灵魂都跟着颤抖的感觉。身体也从来没有过的舒畅,而且晚上睡觉睡的格外的香甜。第二天早上起床精神头特别好。
在半个月后的一天,秧苗一次坐了两个半小时,本来已经没有感觉完全麻木的腿,感觉到突然有一股热流从骨髓贯通,双腿麻木的感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快感。
秧苗就这样每天晚上坚持打坐,从最开始的一个小时,到到后来坐个三四个小时不成问题。晚上睡觉也是只要两个小时的样子就当平时睡了七八个小时一样。
这样子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冬天。
虽然也感觉到了小腹有《道藏》上面说的温热感,但是却一点没有什么所谓的气感,自然也就不能按照仙法图谱上说的以身体为炉炼化了。
现在张志宏已经快两岁了,秧苗也五岁多了,虽然也是黑瘦黑瘦的,但是个子长高了不少,比同龄人劲都大。
秧苗的任务不仅是照顾弟弟,还兼顾着煮饭喂猪一些家务活。
家务活秧苗不在话下,很轻松就搞定。最难搞定的是弟弟,这小娃子人小鬼大,知道有大人撑腰,点都没有把她这个姐姐放眼里。稍不顺意就哇哇大哭,跑去跟妈妈告状,而且一告一个准,几乎每次秧苗身上都得添几条印痕。
不是秧苗不想辩解,不是秧苗看见妈妈拿这竹片来不想跑,只是妈妈根本就不听她的辩解,而且于情于理她也不能跑。
因为那是她妈妈,有生养她的天恩在里面,而且打她也是因为没有把弟弟带好。
在村头村尾的哪个姐姐没有把弟弟带好没被挨过打的,秧苗隔三岔五都会听见下沟有娃子遭父母打的,所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秧苗感觉到,随着弟弟的渐渐长大,妈妈落在她身上的棍子似乎也越来越粗,力道也越来越重。
但是都不能跑,一跑就输了情理二字了。秧苗从小就听《二十四孝》,“瞒了爹娘天不肯,瞒了师傅法不灵。”
其实秧苗打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很简单,因为那是自己的弟弟。血浓于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志宏会跑了就到处跑去玩,生产队上的好多小娃娃都比志宏大,秧苗怕他吃亏,随时都护在身边。志宏也习惯了这种理所当然的保护,以为其他的娃娃也会对他百依百顺的,而其他小娃娃自然不买账,要打他,但是又非常忌惮秧苗。
秧苗的凶名在本村都算是小有名气的,都知道秧苗蛮劲大的很,而且发起泼来谁也不认。
记得一次下沟的一个叫黑娃子的不晓得,去惹了她弟弟,秧苗一下冲上去把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黑娃子推倒在地上,然后骑在对方身上又抓又挠。几个小娃子拉都拉不开,到黑娃子的妈出来了,秧苗一溜拉着弟弟跑了。黑娃子的妈妈撵了一截路,叉着腰骂了半天,什么“小娼妇烂婆娘”之类的,那样难听捡哪样骂,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后来秧苗看见黑娃子恶狠狠道“再敢惹我弟弟,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妈都认不出来。”
所以现在村里小娃子只要看见有她跟在弟弟身边,尽管对张志宏嚣张不讲理非常不爽,也不会上去触霉头。
第一卷 凡尘劫 第十四章 凡尘劫
第一卷熙攘尘世第十四章凡尘劫
下午的时候秧苗叫志宏在院子里玩,自己去准备煮晚饭了。
弟弟的饭要单独开小灶,熬白米粥,放上油盐,就是俗称的罐罐饭。
秧苗闻着沙罐里冒出来的香味,狠狠地吸了几口。这两年因为张强在外面打工挣钱,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渐渐变好,面糊糊里面放的面都多了两把。有时还舀半勺油进去。
秧苗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完全忘了弟弟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的事情。在切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惊了一下,手被切了一个大口子,血汩汩的冒了出来。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小娃娃的哭闹打骂声。
秧苗赶紧跑出来一看,自己弟弟正躺在地上哭闹耍横呢,看哭的很大声,秧苗放下心来。
看来是自己虚惊一场,志宏以前也经常用这招逼自己就范的。
不过旁边还有两个人,张小军和他妹妹小花正一脸怒气的盯着张志宏。
小丫头正捂着脸靠在哥哥怀里哇哇大哭,秧苗上去一看,丫头脸上划了几道血印子,回头看志宏还不依不挠的在地上翻滚着。秧苗上去一把将他抓起来“你在哭啥子,不许哭了。说是怎么回事的?”
张小军气势汹汹吼道“你的弟娃把我妹妹脸上血印子都划起了,等下我爸爸来了有你们好看。”
“小花姐姐,你说刚才你们究竟怎么回事了。我弟弟怎么把你打了,毕竟他还那么小啊。”
“小啥子小,小娃子刚才还把我抽了两蔑条子呢!”小军气呼呼的。
秧苗怒其不争的把志宏拉起来,那小子还在哭闹着,“说,你为啥子要打哥哥姐姐呢?不许哭了。”
小军妹妹毕竟大些,哽咽道“刚才我哥哥在教我写字呢,他过来一下就把我本子抓走了,我就跑过去抢过来,宏娃子就拿起地上的竹条子抽在我脸上,我哥哥吼都吼不住,过来拉他还被他打了两下……”
这时候伯娘回来了,见自己女娃脸上无缘无故打了几条血印子,问了才知道是那个小娃娃打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前两年他们还饭都吃不饱,自家都不知道帮助了他们多少,这两年日子过好了,一点都没有把他们这个哥哥嫂嫂放眼里,现在连自己娃娃都欺负上了。一气之下,捡起地上的竹条子就要打张志宏。
秧苗赶紧拉过弟弟,对伯娘连连道歉。
也许是志宏被伯娘的阵势吓到了,见姐姐挡住伯娘,自己飞快的哭喊着跑开去喊妈妈。
秧苗知道这下子问题闹大了,该怎么办,怎么办,这明明就是志宏去惹的人家,还把人家打了,现在伯娘也正在气头上,等下志宏去把妈妈找来那事情就更没法收场了。
但是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志宏已经哭哭啼啼的把妈妈带来了。
果然,秀云满脸黑云的过来,绍芬这时候见大人来了也不好去当着面打别人家孩子,正好回过头吼自家娃娃“你这两个莫出息的东西,那么大个人了还被个小屁娃欺负,还好意思哭!”心疼的朝小军和他妹妹身上拍打几下。
秀云一看到自己儿子那么伤心的哭着来找自己,心里就气秧苗没看好弟弟,现在别人当着自己面打娃娃发人来疯,心里就更来气,劈头盖脸朝秧苗骂去。
“你个死女,老子辛辛苦苦做活来养你,你居然连自己弟弟都照顾不好,还让别人欺负,一边看到弟弟哭那么伤心,觉得好耍是不。老子养你来干啥子,今天打死你算了。”秀云越骂越气,随手捡起一根竹条狠命朝秧苗打去。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妈妈已经认定是自己的错,让弟弟受了委屈,只想这顿打早点过去。
院子里两个女人都各自拿自家孩子出气,指桑骂槐,绍芬看自己孩子本就是受了委屈在先,做做样子便收了竹条。只有秀云似乎越打越来气,越打越狠,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秧苗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潜意识里死死抱住脑袋蜷成一团。
在意识存留的最后一刻,秧苗想到的是“妈妈,你把生我的苦都收走吧!”
……
奶奶早就到了院子里,只是她的身份帮那边都不好,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媳妇,四个娃娃都是自己的孙子。只是站在那里干着急。
但是到后来,见绍芬收手骂骂咧咧把自己孩子吼回家了,而秀云却还在那里狠命打着秧苗,就上去拉秀云。一个近七十岁的老太太哪里拉的过年轻人嘛,而且旁边志宏也缠上来。只好退到一边,把志宏哄住。
秀云后来想那一刻恍惚是种了魔咒一般,觉得心里有股气憋的非常的难受,貌似每打出去一条子心里就舒坦一分,到后来自己恍惚都有点麻木了。
刚开始还听见秧苗喊妈妈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的求饶声。到后来没有声音了,每一条子下去抽搐两下。再后来,连动也不动了。
绍芬的丈夫张建武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赶紧跑上去抢下秀云手里已经打的快碎成渣渣的竹条子,一把把她退开。“你这婆娘在搞啥子哦,娃娃都没动了还在打。”
秀云也许是累的,也许气消完了,被张建武一推顺势瘫坐在地上,老太上去去扶起来。
张建武看见地上生死不明的娃娃,都不敢伸手去抱的,因为全身上下全是血肉翻翻的,衣服一条条的粘在上面。心道这女人也太狠了点,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能下这死手。
平常自己也是有打孩子的,但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吓而已。
张建武小心把秧苗翻过来,孩子脸上也有好几道血印子,眼睛紧闭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不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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