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低下头一看,是个眉清目秀的蛮人少年,长得还真的挺不错的,如果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身上的血污洗干净,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把胸口那道大口子医好,这双眼睛一定可以变得更亮,更漂亮……苏宁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跺在了蛮人少年的头上,嗯?挺硬的哈?一脚跺不碎?这怎么行?又是一脚跺下去。两脚,三脚,四脚,五脚,六脚,七脚,嗯,这才像话嘛!
丢下一摊烂泥,苏宁继续往前走,突然一阵马匹的嘶吟声传来。苏宁抬起头一看。远远地便瞧见了疾驰奔来的长孙冲和李震,还有身后一大票骑兵,手持火把疾驰而来,看来是李道宗的援兵来了。来支援的?这他娘的也太慢了吧!马后炮!
“三明!三明!我来也!”长孙冲大声吼道。李震也大声吼道:“三明。你可还好?!”两个牲口瞧见了苏宁慢悠悠的走着,快马赶到苏宁身前,然后翻身下马。看着苏宁浑身都是血污,长孙冲大惊失色:“三明,你可是受伤了?!”
李震紧紧地瞧着苏宁的身子,不言语,但是眼睛里头的担忧苏宁也瞧的出来,张开嘴巴嘿嘿一笑:“你们来得太晚了,都杀光了,这些血都是蛮子的,我没受伤,就是摔在地上大概给擦伤了一点点吧!那个蛮子大将真的很厉害,那力气,我估计蛮牛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瞧瞧,蛮牛呢?哦!在哪儿呢!”
苏宁四处瞧了瞧,看到了正抬脚猛跺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的程处默和尉迟蛮牛,便带着长孙冲和李震走了过去,一走过去才看清楚这两人一人找了一个蛮子正在跺他们的头,跺的鲜血四溅,血肉横飞,脑浆子都给跺出来了,还在不停的跺,然后苏宁就听到了一阵呕吐的声音,转身一看,李震弯下腰狂吐,长孙冲的面色也不好,但是好歹没吐出来,只是怒骂道:“你们两个做甚呢!都死了,还这样!?”
李震方才只注意到了苏宁,没注意到这个场面,现在一看,绝对受不了的,他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瞧见这么残暴的画面,绝对的第一次……
程处默跺完了一个蛮子的头,朝着长孙冲笑道:“方才瞧见三明就是这么干的,现在试了一下,果然很爽快!阿震,你小子太没用了,吐他娘的吐,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起来,找个头随便就踩!他娘的老子刚才和蛮子死拼的时候把他娘的肠子都给拽出来了也没吐,你他娘的这就吐了,是不是关中男儿?!”
长孙冲和李震顿时就震惊的看着苏宁,苏宁朝他们笑笑,然后看到了脚旁边又有一个蛮子动弹了一下,还没死透,于是一脚跺上去,卡啦一声,面骨碎了,这家伙的脑袋比较软,不像刚才那个一样硬,跺上去很有质感,脑浆子立刻就蹦出来了,不过还好,挺有感觉的。
这下子李震吐得更厉害了,直接跪到了地上,长孙冲一脸难看的神色,苏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都算好的,你还是没有看到刚才的模样,算了,接下去还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打完仗之后,这样最爽!还有你阿震,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上战场,肯定不适应,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这样的,不过你要尽快的适应起来,你必须要独自面对这种情况的,如果你不能适应,只能说你不适合战场。”
李震听了这话,顿了一会儿,大概也是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没的吐了,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苏宁说道:“他们都死了!你们为何还要这样,死者为尊,他们都死了啊!”
苏宁面色铁青的看着李震,又是一脚跺碎了一个头颅,大声喊道:“这就是战场!战场就是这样!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还有,谁告诉你这些是人了?他们不是人!是畜生!”苏宁又狠狠地跺上了一脚,紧紧地盯着李震,李震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苏宁脚下黄的红的白的,弯下腰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长孙冲不停地抚着李震的背,埋怨苏宁道:“三明,你有些过了,阿震是第一次上战场,不像我等,都是杀过人的!”
苏宁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这样,但是既然上了战场,就要继续下去,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如果上了战场还有回头路可以走,我自然不会逼迫阿震尽快的熟悉战场,还有,我大唐的一切礼仪都是针对大唐子民的!这些人是叛逆!就是一群畜生!该杀的杀,该奴役的奴役,他们没有做人的资格!从他们背叛了大唐的那一天开始!更何况,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大唐子民的性命!这样的畜生,我恨不得通通杀绝!”
苏宁双目赤红的大吼道,刚刚下了战场,浑身的戾气正浓着,大有六亲不认的架势,看的长孙冲一阵心惊,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抚着李震的背,想让他好受一些。(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 灵州大营
灵州大营里头,苏宁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感到心里的扼守不断的冲击理智把守的牢笼,大有冲破牢笼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架势,这是阴山之战以后就从未有过的,野兽虽然是野兽,但是苏宁可以驾驭它,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红了眼睛的也不止苏宁一个,跟着苏宁还有苏定方准备追击那些窜逃的蛮人的一千六百余铁骑,也几乎是人人都红了眼睛,苏宁和苏定方带来的一千铁骑战斗之后剩下六百多,加上长孙冲和李震带来的没有损失的一千铁骑,正好一千六百多,得知了李道宗将要抵达的消息,苏宁果断的命令大军出发,朝着那些蛮人窜逃的方向追击。
赵亮担任灵州刺史多年,对这里很了解,所以那些头颅里面赵亮认出了三个部落的首领,都是被苏定方干掉的,其中一个就是差点儿要了苏宁性命的那个,围攻灵州城的是四个部落,也就是说应该有四个头人,四个头颅,而现在只有三个,那么还有一个,就是逃走了,哎呀,真是失策,竟然杀掉了三个,只放走了一个!
苏宁感到这一次获得的奴隶数量会大为缩水,不由得惋惜的摇摇头,上马就追,那些蛮人士兵还会回到自己的部落里头,带着部落的口众一起逃,所以行动不会快,苏宁也特意留给了他们一段时间,也拍出了斥候去探查情况。方便到时候一网打尽,而不用到处搜寻了,大唐兵马不多,能一网打尽还是一网打尽的好。
大军一溜烟儿的冲到了之前失陷的灵州大营里头,这里头据说被那些蛮人占据了三四天,当了他们三四天的联合指挥部,果然如此,到处都是牛粪马粪,一股子臭味儿,他娘的根本不像军营。这些蛮人就活生生的把灵州大营糟蹋了。
当然。苏宁不会因为灵州大营被糟蹋了就红了眼睛,主要还是被堆成了一堆的大唐将士的脑袋,颇有几分金字塔的样子,这大概得有一千多颗头颅。给堆了起来。都是给砍下来的。至于身子,堆在一块儿已经开始腐烂了,虽然北方凉快些。但是好歹也快要到了夏天了,尸体很容易腐烂,阵阵的臭味弄的苏宁想哭。
这他娘的,老子跺碎他们的脑袋瓜子还真不是错的,真不错,真他妈的应该给他们整个人从头到尾跺成肉泥下酒!!!
苏定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虎目含泪,仰天长啸一声,扑倒在地大哭不已,完全没了之前嗜血杀神的样子,程处默和尉迟蛮牛这两个性情中人一人抱了一个头颅,紧紧抱在怀里头,哭的和小孩子一样,瘫倒在地不动了,长孙冲一把拔出配刀狠狠地插在地里头,大吼一声,跪了下来痛哭出声。
李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火光照映下的面色很不对劲,大概是苍白不已的,不过苏宁看不出来,只看到了泪珠子断了线一样的掉了下来,整个人忽的一下瘫倒在地,再不言语,好像掉了魂儿一样。
所有的大唐将士都下了马,看着昔日的袍泽被蛮人如此对待,心中痛苦难耐,痛极了!不知道多少人嘶吼出声,而后一齐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就剩苏宁站着了,苏宁默默地走到一根旗杆旁边,抽出腰刀狠狠地把这根旗杆劈断,然后一刀劈断了一具蛮人尸体的手臂,捋直了比对了一下,选择了差不多和一只手臂一样长的一段木棒,砍了下来,看了一下长度差不多了,苏宁又是一刀把这段木棒竖着劈成两半,差不多做成一个墓碑的形状,然后把刀丢下来,把食指伸进嘴里头,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钻心的疼痛和嘴巴里的腥味儿告诉苏宁指头破了。
看着不断流出来的血液,苏宁也不管疼不疼,用血写下了九个大字:大唐战死将士之灵位,然后拿着这块简陋的灵位,慢慢地走到头颅金字塔前面儿,一用力,把灵位插到了地里头,然后双膝下跪,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活着的将士们意识到了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纷纷停止了哭泣,端正了身子,跪了下来,苏定方站起了身子,抹干了眼泪,整了整衣冠,双膝下跪,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把头颅好好的放了回去,双膝下跪,长孙冲把配刀收入刀鞘,双膝下跪,李震站了起来,晃了几下又瘫倒在地,然后哆哆嗦嗦的挣扎着双膝跪倒在地。
苏定方率先磕了一个响头,一声闷响,将士们跟着磕了一个头,一阵闷响;苏定方又磕了一个头,将士们又跟着磕了一个头,苏定方再磕了一个头,将士们又跟着磕了一个头,每磕一次,都是一阵闷响,虽然响声不大,但是,在苏宁的耳朵里头,已经算是巨响了,这支军队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哀兵,哀兵必胜,这些蛮族,会为他们做的一切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磕完头之后,苏定方整了整衣冠,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搜查整个营地,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若是遇到蛮人,就地格杀!杀无赦!”
“诺!”将士们齐声大喝,四下开始搜寻,李震颤颤巍巍的走到苏宁旁边,腿一软就瘫了下来,嘴里头喃喃说道:“三明,我错了,我错了,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苏宁冷冷的说道:“我当然是对的,阿震,你给我记住,面对蛮人,无论你对他做出多少在大唐看来十恶不赦的事情,都是对的,不会有人惩罚你,反而会把你当做英雄,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我的梦想,就是把大唐周围所有的蛮人统统收拾掉,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到时候,这里的大草原,大山大川,都会是大唐的领土,这上面都会是咱们大唐子民的牧场和牛羊马,全是大唐子民,没有蛮人。
那些蛮人去了哪儿呢?他们都在大唐内地,在大唐军队的监管之下,从事所有的脏活累活苦活。所有的徭役杂役都会是他们在做。大唐子民可以专心事生产,专心读书学习,专心的为大唐的发展做出贡献,而不用抽出宝贵的时间去做这些蛮人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国家还是什么部落。哪怕是碰了大唐的一根草。都会是叛逆,是叛逆,就要剿灭。抵抗的杀掉,不抵抗的抓回去做奴隶,大唐的军队打到哪里,奴隶就抓到哪里!
阿震你记住,仁义礼智信是对大唐子民而言的,所有的善良都是相对于大唐子民而言,你要是在家里头憋了一肚子气,别拿你的女人或者你的下人撒气,那是无能的蠢货的表现,是个男人的,就拿起你的武器,穿上铠甲,到大草原上,到戈壁滩上,哪里有蛮人,就杀到哪里,那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
这些蛮人不是人,都是畜生,可以宰掉,也可以留着做粗活,唯独不可以做人,他们根本没有做人的资格,或者他们想学着做人也不可以,他们永远都不会是人,只是畜生而已,畜生就该做畜生的事情,你的头脑,就应该用在如何利用这些畜生为大唐做出更大的贡献上,多多思考如何为大唐的百姓降低负担,而不是和我争辩什么死者为尊的事情,者的意思就是人,他们不是人,记住了。”
李震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身子不抖了,好一会儿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苏宁站起身子,看到一旁默默注视着头颅金字塔的苏定方,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和他说些什么,却突然间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叫声,苏宁一皱眉头,怎么回事?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苏宁就按耐不住了,那是什么?那是一个大概只有十几岁的小娘子一丝不挂的尸体,下体一片狼藉,鲜血还在流淌,眼睛瞪得圆圆的,全是惊恐,周围围着一群将士已经瘫倒在地。
接着让苏宁更为按耐不住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面目呆滞的将士抱着另一具一丝不挂的女子的尸体,也是同样的模样,同样的表情,那将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苏宁,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里头都是。”
苏宁走了进去,看到了里面的一切,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挥舞着配刀把整个帐篷砍的七零八落,最后生生的把帐篷扯烂了,之后瘫坐在地上,双目赤红,身体不住的发抖,而同样的事情在每一座帐篷里头都发生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灵州大营,苏定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到了帐篷里头一看,一拳砸碎了一张案几,指甲嵌入了肉里面,流血了,一滴一滴的。
战争,不应该让女人参加,也不该使女人被牵扯进来,因为男人的无能而导致女人遭到了这样的待遇,那是所有男人的耻辱,女人是用来保护的,而不是承担男人无能所造成的后果的,苏宁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汉家女子遭到蛮人的侮辱,而面前的这一切,完完全全的触动了苏宁的逆鳞,这是他最不能看到的,他最不能接受的,他最无法忍受的。
七八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惨死在这座帐篷里头,还不知道其他的帐篷里头死了多少,还有几个将士在一口大铁锅里头发现了被煮熟的人肉,当场就吐了,搜遍了所有的帐篷,一共找到了一百六十八具女子的尸体,全部都是被先奸后杀,只有一个已经疯掉的女子还活着,看到了大唐士兵之后,本来疯疯癫癫的样子消失了,面色一变冲向了一个士兵手上的长刀,透体而死,死的时候面带着笑容。
目睹这一幕的四个将士咬碎了牙齿,活生生用头把案几撞碎了,满脸的血都止不住他们心中的痛,跪倒在地死命的捶着地,手上都烂了还在捶,程处默一个人满脸泪水的冲出大营,一声又一声的嘶吼,跪倒在地,痛苦不已,一直哭到爬不起来,瘫在那儿,长孙冲的嘴巴紧闭着,打开的时候血液流了出来,他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烂了,嘴巴里头全是血,脸上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
尉迟蛮牛盯着一个女子的尸体,然后把自己的披风扯了下来,把这个女子的尸体包裹好,抱着这具尸体来到了苏宁的面前,傻愣愣的站着,苏宁看了看,很小,很秀气的一张脸,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和李芮涵一样的年纪,瞪得滚圆的眼睛,死不瞑目……
李震已经傻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头哆哆嗦嗦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当然这样子的将士也不在少数,苏宁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然后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非常的平静,非常非常的平静。(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上)
苏宁觉得自己躁动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狂暴的野兽和冷静的理智似乎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妥协,两种情感似乎想要交融在一起,无时无刻无限期的共享身体的支配权,而不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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