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莫要脏了我的眼睛!”
太监们立刻提着水桶就过来清洗。罗永福的嚎叫声也听不见了。李二陛下慢慢地走到了闭着眼睛的孙思邈面前。虽然面色不好,但是还是保持了礼仪,温声问道:“孙道长。方才罗永福那厮所言,到底是?”
苏宁见状立刻上前说道:“陛下,方才臣只是气急攻心,所以才疑虑是有人故意指使罗永福做了这种事情,但是观其方才表现,臣可以确定这只是他一人所为,并无人在背后致使,至于问题,应当是丹药本身的问题,那些记载如何炼丹的书籍里面,本身就是记载了有许多有毒的成分,而天下人皆以为这是有益于身体的。”
李二陛下转头看向苏宁:“这也是你师尊所说?”
苏宁点头:“方才的实验,师尊做过,所以臣才会知道这些丹药其实是害人之物,不能服用,但是天下人皆以为这是可用的,就连孙道长,也没有反对不是吗?若是孙道长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对人体有毒的,想来也不会放纵道门中人如此作为,不是吗?”
李二陛下转头看向了孙思邈,看着孙思邈,想要从孙思邈的嘴中得到解答,孙思邈睁开了眼睛,看着李二陛下,然后又看了看苏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着李二陛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贫道有罪。”
李二陛下连忙扶起孙思邈:“道长无需多礼,但还请道长明言告知。”
孙思邈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罗永福,的确曾经是贫道之弟子,大约是二十五年前吧,贫道于山路上偶然发现一弃婴,气息微弱,奄奄一息,贫道恻隐之心顿起,见其孤苦,便收养之。
后从其襁褓中发现一封信件,信件上明言此弃婴家中贫苦,父母实在无力抚养,是故听天由命,盼望有好心人收养之,其姓罗,名永福,其父母言收养者可自为之,但是贫道以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莫要使其忘本才好,于是便以其本名收入门下。
这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罗永福天资聪颖,勤学好问,为人也甚是机灵,对于贫道之所授,无论是道法还是医术,都学到了不少精髓之所在,所以,贫道甚是喜爱他,将许多不传之秘都传授之,盼望着贫道百年之后,他可以继承贫道之衣钵,行善天下,救治穷苦人家,继续发扬光大我道门,只是没想到,在他十五岁那年,贫道发现,他竟沉迷于炼丹之术。
对于炼丹之术,贫道并未做何研究,盖因贫道以为,天道轮回,自有其定数,正如三原侯方才所说,若是强行逆天改命,不付出代价如何可行?而且沉迷于炼丹者无一不妄图长生永生,或是贪图功名利禄,欺骗世人,早已背离我等出家人之本心,背离道门本意,是故贫道一直不允许门下弟子研习炼丹之术。
可那罗永福不但不听贫道之劝说,反而变本加厉,没过多久,竟然让他炼出了第一枚丹药,并且亲自试吃,他说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很精神,足以见识炼丹之术名不虚传,于是他就此沉沦下去,不可自拔。
但是贫道还是怜惜他过人之才华,想要使他迷途知返,回归本心,屡屡劝说之,一直不放弃,谁知贫道之希望,被他视作机遇,二十岁那年,他竟然瞒着贫道偷偷下山,为一豪门之主炼制了六枚丹药,而后得了大量钱财带回,向贫道吹嘘炼丹之术是如何如何的伟大。
当时贫道万念俱灰,深知事不可为,二十年心血毁于一旦,一怒之下将他驱逐出师门,就此师徒情分断绝。直到去年,贫道奉陛下之命入宫为皇后诊治,这才遇到了这孽障,既然在皇宫中施以炼丹之术,但是贫道与其师徒情分已然断绝,形同路人,是故未能及时告知陛下,且根本不知丹药竟有毒,还请陛下治罪!”
说完,孙思邈又是一个鞠躬。李二陛下连忙将孙思邈扶起:“道长多礼了。我哪里会治道长之罪,道长高风亮节,活人无数,何罪之有!”说完李二陛下转头狠狠瞪了苏宁一眼:“你说呢?苏宁?孙道长是不是这般?”
倒霉催的。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孙道长的确高风亮节。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孙道长既不知丹药之毒害,亦未曾从事炼丹之术,更是已和孽徒断绝师徒情分。从此再无关系,所以,孙道长何罪之有?”苏宁一段漂亮话说出来,孙思邈的面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随后孙思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是深深一叹,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虽然罗永福罪无可赦,便是腰斩于市也无不可,但,但是,还请陛下看在贫道薄面上,给他留个全尸吧!毕竟师徒一场,若是眼睁睁看着他,那,二十年的情分,贫道,贫道实在是,实在是……”
孙思邈说着眼圈儿就红了,当着面流泪恳求,李二陛下慌了手脚:“孙道长何须如此,我,我答应你就是,来人!宣布下去,罗永福罪无可赦,死罪难免,然朕念其兢兢业业,免其皮肉之苦,保留全尸,赐白绫一条,毒酒一杯,任其选择!”
苏宁顿时就郁闷了,兢兢业业?兢兢业业的害你的命?给你来个慢性中毒?这话说得,真漂亮!得亏你吃的不多,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宫中太医也不是废物,另外宫中饮食也多有解毒之物,就算是无意之间吃下去,也有解毒作用,身体素质也好,才能一直抑制毒素,不使其爆发,要是天天吃,看你能活到几时哟!
不过李二陛下这么一说,孙思邈也就满足了,擦了一下眼泪,孙思邈再拜:“贫道多谢陛下开恩!”又是一个鞠躬,可把李二陛下弄的郁闷了,又把孙思邈扶起,怎么说人家也是劳苦功高,不能怠慢。
长孙皇后吐完了,面色惨白的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脸的郁闷和不爽,看向李二陛下的眼神多了一丝幽怨,苏宁注意到李二陛下抖了一下,露出了几分苦笑,看来李二陛下对于长孙皇后也不是完全的压制啊,至少在某些情况下出于真情,李二陛下还会让着长孙皇后,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额,不对!那些该死的骗子的错误!
“皇后如何了?可有何不适之处?”李二陛下笑眯眯的上前问道,大有讨好之意,长孙皇后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也不好怎样使小性子,只好正色道:“托陛下鸿福,妾身无恙,只要有良医为妾身调养身子便可。”
听到这话,苏宁暗自偷笑,让你坑我?现在被老婆骂了吧?真痛快!看着皇帝吃瘪,不是一般的爽,李二陛下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哈哈哈几下就算是过去了,然后转过头瞪着苏宁:“还愣着做什么?快些给皇后开药方治疗!”然后换了一副面容,笑眯眯的温声对孙思邈说道:“劳烦孙道长了!”
苏宁无语ing……
给长孙皇后治疗完毕之后,苏宁就回家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没有说什么感谢自己的话,但是苏宁知道,他们都记下了,等到适当的时候,这份救命之恩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李二陛下不明说,但是苏宁明白,这是好事,绝对是好事。
给长孙皇后的治疗就告一段落了,开了一副药方,野山参、何首乌、冬虫夏草、淅贝母、天花粉、槟榔、白笈、甘草,这副药方是行之有效的中药疗法药方,虽然不知道能否根治长孙皇后的先天性遗传病,不过得了自己的告诫的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一定会有所考虑的。
比如生孩子这个事情,李二陛下自己也该明白一些了,苏宁也明确的表达了,皇家的事情我不敢参合,但是至少在这半年的调养期内,不要生孩子,皇后要多多走动,不要总是坐着躺着之类的;苏宁还记得长孙皇后幽怨的眼神,还有李二陛下隐隐有些兴奋的神色,感情,自己是给了李二陛下光明正大换口味偷腥的机会啊!难怪自己走的时候李二陛下很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至于孙思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来日必来拜访,苏宁也不管孙思邈来不来,反正,忙完了这件事情,苏宁的主要精力就会放在酒楼的问题上,第一批甘蔗已经运回来了,过不了几日就可以运抵长安,糖作坊苏宁设置在了自己后院儿,反正地方大人少,无所谓,这样一来到也放心,用完的甘蔗渣直接运到三原县封地的庄子上,造纸作坊设立在了那里的一个山谷里面。
那里有李二陛下专门派遣的卫士守卫着,苏宁已经把造纸术的专利所有权转让给李二陛下了,所以所有的费用都是李二陛下出,包括李二陛下雇佣的那二十名苏府熟练造纸工,所有费用,李二陛下承担,好歹是让苏宁找回了一点点坑人的乐趣。
天气渐渐转凉了,不说中午,早晚已经能感受到阵阵来自于冬季的寒意,冬季已经快要到来了,等到天儿再冷一些的时候,就是酒楼正式开张的时候了,到时候火锅也直接上线,趁着冬日大赚一笔,来年开春,一切事情就好办了。
第一窟,可就要完成了呢,呵呵~(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 都是被逼的
苏宁发现他现在回家就是个错误!
一回家就能看到苏定方和秦梓月小两口黏在一块儿走来走去,看风景,说悄悄话儿,然后动了情就往房间里面一钻,哼哧哼哧大半个时辰才面色红润的出来继续走来走去,周而复始;话说苏定方还是挺不错的,三十八岁的童男子就是不一样,龙精虎猛的,看那架势貌似是要把这三十八年来积蓄的精力全部释放出来,一解三十八年的郁闷之气,然后趁着休假之期还未结束先把秦梓月的肚子搞大再说。
得亏秦梓月也是练过的,身体好,体质好,才能经受得住苏定方的疾风暴雨,若是换做一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家碧玉,身子纤纤瘦瘦的,模样清丝丝的,铁定经受不住苏定方这等精悍的男子,到最后说不定就是一块被发情的公牛犁坏的田地……
不过秦梓月就完全不担心了,她觉得很满足,非常满足,二十二年的苦等,没有白费,得了这样一个疼自己爱自己又特别强壮的夫君,于是天天就想和苏定方黏在一块儿,从早黏到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看,她倒是知道苏定方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假期一结束,可就很难再有这样的好日子了,所以这几天也是由着苏定方来,顺便自己也是百般挑逗,若是能尽快怀上,那倒是极好的,不单单可以稳固地位,更不负苏定方爱的恩泽。
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倒是舒坦。可是苏宁呢?孑然一身,每天被逼无奈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躲都没地方躲,想找点事情做做,就去农园视察一下,看看蔬菜的长势如何,这可都是将来酒楼要大用的,到时候是要放到外面的田地去种植的,不能懈怠了,那些只会伺候人不会伺候作物的猪一样的队友们。可千万不要再坑了!
可是没转两圈苏定方和秦梓月就溜达过来了。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顺便指指点点。旁若无人。看上去真的很想演戏的。但是苏宁知道,这是他们两夫妻秀恩爱的日常举动,面对此种情况。苏宁只能掩面而逃,否则,去做电灯泡吗?
子曰:三人行,必有电灯泡。在这样一个组合里面,苏宁就是那个一千瓦的超大电灯泡!
无奈啊,又跑到了糖作坊,查看一下四大护卫监管之下的糖作坊做得如何了,这些可都是珍贵无比的东西啊!将来苏家要发扬光大这些东西少不了啊!苦口婆心的给这些家仆说道理,还没说完呢,远远的苏定方和秦梓月又来了,苏宁那个无奈啊,掩面而逃……
实在没地方去了,苏宁只好来到厨房,检查厨子们的练习,是否有任何疏漏之处,嗯,很好,按部就班,很有敬业精神,然后命令厨子给他来一些拿手菜,苏宁要来检验一下他们的水平,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得到客人们的认同,于是厨子们非常认真地来了四个菜,苏宁最喜欢的糖醋里脊,爆炒羊肉,红烧狮子头,还有宫保鸡丁,由于调料缺乏的问题,所以到底缺了一点儿味儿,不过按照前些日子大婚宴的情况来看,完全不用担心。
吃的正快活呢,远远地看到苏定方和秦梓月闻着香味儿来了,苏宁顿时就怒了,尼玛!你们在前院儿散步,我让你们!我去农园视察你们又跑去农园,我接着让!我去糖作坊你们又来!我还让!我来厨房吃点东西你们竟然还来!这个家是不是没有我苏二郎的立足之地了?!
思来想去,苏宁岿然长叹,放下筷子掩面而走,回到房内换上了学子服侍,准备去弘文馆避难,话说自从苏定方大婚开始苏宁就极少去弘文馆了,而苏宁本来就不参与弘文馆内的学习,久而久之孔颖达也就不去管苏宁了,更何况孔颖达相当喜欢苏宁送来的红烧狮子头,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种背景之下,苏宁成为了自武德四年弘文馆开馆以来唯一一个拥有自由选择上课或者不上课的权力的学生,当然这也是实际上的说法,表面上还是要点个到的,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每日必到的李承乾身上,为此,李承乾还非常不爽,苏宁直接一盘子十个红烧狮子头就给他的嘴堵住了。
不过目前这种情况下,临近酒楼开办,苏小妹闭门苦修不出,刘氏和王氏焕发第二春,对于苏定方和秦梓月的恩爱喜闻乐见,苏定方和秦梓月把偌大的苏府打造成了他们自己爱的小窝,苏宁就非常惨兮兮的被驱逐了,要不然还能咋地?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那种状态的男女不参加fff团都是好的了,更别说那你侬我侬的模样,认识都多久了,结婚也多久,怎么还那么腻歪!这不是成心刺激咱们这种单身汉吗?苏宁只能逃,把弘文馆当成临时避难所了……
“夫君,您说咱们这样做,对二郎,是不是不太好啊?”秦梓月坐在了苏定方的腿上,看着苏宁没有吃几口就丢下的一桌子菜,似乎有些愧疚;苏定方握着秦梓月的手:“你当我愿意?若不是二伯母进逼,我哪里会做这等事情?二伯母言二郎为我找到了你,我也要为二郎找到合适的人家,这样才对,阿娘那儿也逼得紧,为夫只有出此下策了。”
秦梓月疑惑道:“二郎没有心上人吗?若是没有,如何写得出那般诗句?”
苏定方皱着眉头点点头说道:“当初为夫也是那般思虑,只是二郎不说,为夫怎好相问?此计也是下下之策,这般进逼,唉,二郎这才十四岁,阿娘和二伯母是何必呢?”
秦梓月白了苏定方一眼,嘟起嘴巴娇声说道:“还何必呢!你当每个女子都愿意嫁给一个三十八岁的老头子嘛!”
苏定方心神一荡。露出了猪哥般的笑容,四处环视了一下有没有房间,确定目标之后把秦梓月拦腰一抱:“反正你这小娘子是嫁给为夫了!这辈子就跟着为夫吧!想走也走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啊!放开人家!”
“哈哈哈哈哈……”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苏定方得到了下半身的性福和下半生的幸福,可是苏宁却被悲惨的“驱逐”出了苏府大本营,苏定方和秦梓月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公开对全大唐单身汉宣战,这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完全不能忍啊!这种耻辱,哪里能忍?逼急了,老夫分分钟娶个婆娘回来!
苏宁对着苏府的方向竖了一个中指,表达了心中的不满。但是怨气平息之后。苏宁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的确,唐代十四岁结婚实在是太普遍了,结婚到无所谓啦。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