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仙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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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仙官路-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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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好友李润山的家丁来邀,听说要去‘醉香居坊’,第一时间他都不敢答应,去个妖魔盘踞的地方,就算不怕,也会感觉别扭。



………【第十六章 魅妖柳青青】………

    一路颠簸,夕阳落尽之时,马车终于驶进了江宁城。

    江宁秦淮河可是大名鼎鼎,多少王孙贵族才子诗人醉死此处,多他一个禹邵谦也不算多,那颗老去又年轻的心渐渐骚热起来,不去‘醉香居’,去其它花船,也是可以的么!

    这个调调前世戒不掉,这一世恐怕也难。

    各处花船已从河中央往岸边靠来,花船大多二层高,装饰的富丽堂皇,仿若一座船上宫阙。在夜幕降临之际,靠向岸边接客,一旦客满又往开回河岸中央。

    现在正是上船黄金时段,河岸往来无数雅客。

    “若虚兄”

    一声呼喊传来,禹邵谦的字便是若虚。

    禹邵谦看到李润山正向自己招手,李润山也是富家子弟,家中是开金铺的,‘李金’的招牌在整个江南东道也是久富盛名,为人跟原来的禹邵谦一般胸无大志却也无害人之心,前世禹邵谦落魄后,只有他接济过几回,所以今日禹邵谦才会承他的情,来赴这桃花宴。

    李润山是典型的江南男子身材不甚高大,还微微有些羸弱的样子,面容很清秀,白白净净的,也满讨女子喜欢的,年纪比禹邵谦稍长一岁。

    “哦,状元郎,以前真瞎了为兄的狗眼,怎么瞧不出,你有状元的命呢,等会上船,兄弟我先自罚三杯”李润山满嘴打趣。

    说实在他们这一帮纨绔子弟,都是一群草包货,只看谁比谁的肚子里少几根,不想突然蹦出个状元郎来,真叫他们大跌了眼镜。

    “正泰兄说笑了”

    禹邵谦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若不重生,状元跟他也是十万八千里。

    “请…”

    二人一边说笑,一边顺着人流上了‘醉香居坊’。

    第十四章魅妖柳青青

    登上‘醉香居坊’,只是门钱就交了十两,差不多一万人民币,里面的酒水更是贵的吓人,若还留宿,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

    禹邵谦一伙也是偶尔能来一趟,还是赶上那位大少爷‘发了’财。

    今儿个李润山请客,禹邵谦自不会与他客气,用折扇掀开珠帘,探身钻进船舱。

    一股清新花香扑鼻,越是往里面走香味越重,以禹邵谦如今敏锐的灵觉可以判断出这股花香有提神醒脑的作用,看来柳青青是要花香来给客人提神醒脑,以免被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魅香迷的神魂颠倒。

    “状元郎,哪能让你钻船舱,请…楼上请”

    “楼上?!”

    禹邵谦笑眯眯的踏上阶梯,二楼就是花船的花主所在,也就是柳青青的闺房,听说要上去,不仅要交钱还要交情,李润山竟花这么大力气讨好自己。

    二楼果然是另外一翻天,阁房又高又宽敞,比陆上一间茶楼还要舒适,同样的,阁房内香气盈房,叫人神清气爽。

    阁房的门窗也不知是何木材所制,楼下船外喧闹的声音一点都没能传进来,静悄悄的,仿若到了人烟绝迹的世外桃源。

    珠帘后,一个女子蹲坐在长案前,案上摆放古筝,纤细手指轻轻拨动,传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音符。

    柳青青!!

    柳青青单独招待自己?李润山花这么大代价?

    见禹邵谦如此错愕,李润山附耳解释道:“托状元郎的福,柳青青不仅说要见你,还分文不取,看来她对你很感兴趣哦…”

    “不是吧,你别吓我”

    禹邵谦心中苦笑,让一个魅妖感兴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都已走到这了,总不能临时退缩吧,硬着头皮,掀开珠帘,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柳青青的屋内,布置的很雅致,墙上左侧挂了一把宝剑,右侧挂了一副山水画,在窗口位子摆放了盆栽…

    铁树红花!

    禹邵谦看见窗口位子摆放着的盆栽时大吃了一惊,一株形态如槐,枝头绽放着一朵红艳欲滴的花朵,正是策士梦寐以求的‘铁树红花’,那一百年开花一百年凋零的红花,食之可以让策士大幅度提高灵种的灵力,是突破瓶颈的绝世魁宝。

    原来满船的香味就是这朵‘铁树红花’发出的。

    “想必,这位就是新科状元郎禹若虚了吧,果然是风流倜傥,叫妾身好生敬仰”

    魅妖就是魅妖,只是那普通的客套话,听来也如勾人心魄的哀怨,如歌如泣,让人觉的她是世间最需要呵护最需要疼爱的女子。

    禹邵谦望去,只见柳青青用丝巾遮住那张绝世俏脸,只露出一双似怨似忧的水眸,这个眼神让多少自命风流的公子哥魂牵梦绕,前世的禹邵谦就是其中之一,那时禹邵谦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博她一笑,只要她肯对自己轻轻一笑,便感此生足矣。

    饶是现在知道她是‘魅妖’,亦被这双眼睛深深打动,走到案前,躬身道:“小生禹邵谦这厢有礼”。

    在柳青青的背后是一屏风,屏风上也是一副山水画,高山流水气势磅礴,在山脚有一颗大树,树上落着一头乌鸦,只是这乌鸦…怎么三只脚。

    “公子请坐”

    柳青青见禹邵谦也如一般客人见了她如丢了魂一般,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继而有些鄙视,就坐在那,连个普通的回礼都欠奉。

    禹邵谦丝毫不为意,还一脸感恩戴德的在她对面入座。入座后,才发现李润山没有进来,退到了楼下,看来真是这位柳青青要见自己。

    柳青青移到左侧茶具旁,信手端起茶杯,捧做双手,递到禹邵谦跟前,说道“禹公子高中状元,真为我们江宁人争了口气,青青不会饮酒,就以茶代酒敬状元郎一杯”

    禹邵谦如蒙大恩,赶忙双手接过茶杯。

    柳青青又用那如歌如泣的语调说道:“状元郎这一身学问这一声本事,师从何人,可否告之青青,也让青青仰慕一二”。

    禹邵谦挠挠头,一副猪哥样,憨笑道:“自学,自学,纯属无师自通”。

    柳青青微微蹙眉,她感到禹邵谦身上只有淡淡的灵气,难道真如外界所说,他是交了狗屎运才考中状元的,而不是那个人的徒弟?

    禹邵谦考中状元,民间也有诸多传言,说他走了大运,首先是偷看上官颖儿答案,再是取巧用石头打落红花,反正就是被馅饼砸中的幸运儿。

    柳青青好似突然对他失去了兴趣,竟然做出困倦之态,这不是在下逐客令吗?

    禹邵谦心如明镜,柳青青问及师承无所得后就对自己失去兴趣了,难道她在找人?

    见禹邵谦没有走的意思,柳青青只好下逐客令了,言语之间好似还满怀歉意一般,“状元郎,妾身最近身体不适,才坐这么会就乏了”。

    禹邵谦恍然大悟的长身而起,道:“小姐身体不适,该好好休息,小生就不打扰了”。

    柳青青微微曲身算是谢礼了。

    目送禹邵谦走出房门,柳青青收起应付客人的神情,正色道:“此人只是‘悟神境’的策生,应该不是画圣的弟子,叫大人你失望了”。

    柳青青身后屏风上的画里的乌鸦突然拍动翅膀,不可思议的从画中飞了出来,晃晃身子变成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落在地上。男子如渊渟岳峙,肌肤晶莹通透,长发分中垂下,目若郎星,精芒闪闪,鼻如鹰钩,样子惊呼异邪的俊美。

    他轻轻张合薄唇,说道:“你被他骗了,他一进门,看的不是你,而是那朵‘铁树红花’,第二眼才看的是你,但也只是轻轻瞄了一眼,很快,他就开始看本尊了”。

    “什么!!”柳青青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道:“他发现了”。

    那男子道:“他很弱,身上也无一丝杀意,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威胁。再说有本尊在,天下没人动的了你,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把画老头找出来,让本尊早日离开这该死‘屏风画境’”。

    柳青青恭敬的垂首道:“是”。

    ……

    下到一楼,李润山正与青衣女子在楼梯口谈笑风生,见禹邵谦下来,诧异问道:“状元郎,怎么这就下来了?”

    禹邵谦道:“青青姑娘突感身体不适,喝了杯茶聊了几句也就下来了”。

    禹邵谦这话可说的有学问。若是先说喝茶聊天再道青青姑娘身体不适应,这便让人感觉禹邵谦入不得柳青青的法眼,不愿与之多谈。可若先说青青姑娘身体不适应而后再喝茶聊天,那意思就完全不同了,那可是柳青青生了病还想与你交谈。

    李润山围着他饶了一团,嘴里啧啧称奇,酸溜溜的道:“中了状元,真就不一样了”。

    禹邵谦得意的哈哈一笑,拉着李润山往外走,说道:“走,却别的花船,本公子请”。

    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扫兴的回去,‘醉香阁坊’有妖魔盘踞,不敢在此久留,那就去别的船上潇洒一会。

    秦淮河岸的花船可不只有‘醉香阁坊’,泊在岸边一叶叶一艘艘可都不比差多少,不仅有自己的特色,还有一位颇有才情的花主把持。

    禹邵谦拉着李润山去到一艘叫‘流云间坊’的花船,此船以舞享誉秦淮河,一支九人流云带,整条秦淮河难出其右,花主李冉冉亦是响当当的花魁。

    登上‘流云间坊’,船舱已是热闹非凡。

    此处船舱与‘醉香阁坊’不同,这里的船舱又高又大是主要的待客场地,布置的很有特色,约二十张长案围坐一圈,每一个长案后方还支起一只大鼓,中间铺了一张圆形地毯,一看便知是舞场。

    听说‘流云间坊’的长案坐满之后,就不再收客人,禹邵谦与李润山赶忙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刚刚入座,船舱入口传来一阵骚动,禹邵谦好奇的望去,只见一对公子哥在一群烟花女子的簇拥之下,步进船舱。竟是杨松柏、杨开泰两兄弟!

    禹邵谦心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都能碰上,看来今天晚上是消停不了了。

    李润山附耳过来,道:“真是冤家聚头,你是今科状元郎,杨开泰是探花,杨开泰这小子是个不甘心人后的主,你抢了他的状元,小心他找你麻烦”。

    禹邵谦提高灵觉向杨开泰望去,他体内已有灵种,只是强度远远不如上官灵儿,应该还处于‘悟神境’一段,自己三大灵种虽然也都处于‘悟神境’一段,但三大灵种的灵力可是他的三倍,再加上‘官服’的力量,是他四倍,豪不在意的道:“放心了,我们是来寻开心的不是来跟他怄气的”。

    杨松柏、杨开泰兄弟也看到了禹邵谦,二人脸上的笑容一滞,杨开泰大步走来,道:“状元公,还真是巧了,竟然在此相逢”。

    禹邵谦只坐在那里,抱拳还礼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探花郎,有礼了”。

    虽是在问好,可任谁都听出了火药味,喧闹的船舱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看着二人大眼瞪小眼。

    恰在这次,一道悦耳女声传来,“状元公,探花郎齐齐来到‘流云间坊’,真让冉冉受宠若惊”。



………【第十七章 梅花易数】………

    一位风姿卓越的白衣丽人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她身轻体柔,动作优美飘逸,每一步迈下来都透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韵’之美态,这是常年习舞才培养出来的气质。

    李冉冉!

    在秦淮河,她若说自己的舞技排第二,还真没人敢说自己排第一了。正是因为她的舞技太过超群,让人往往忽略掉她的容貌与身材。

    常年习舞,她不像一般的周女那般丰腴,而且听说她为了保持肌肤粉嫩柔软,长年吃素,由此可知她的肌肤是如何的白嫩水滑,再配上精致的五官,实在也是万中无一的美女。

    如果说柳青青是妖女会勾人心魄,那她李冉冉就是仙女,是氧气美女,看上几眼都能让人神清气爽。

    李冉冉一登场,顿时把目光交集在自己身上,那种常年纵领舞台的气场,非同凡响。

    她的第一眼竟是落在禹邵谦身上,传说中的幸运状元郎也确实叫人好奇。

    哼!一声冷哼,杨开泰剑眉皱起,他一贯自恃甚高,在任何地方任何场所,他一定都要做焦点,容不得别人忽视他。

    杨开泰是‘流云间坊’的常客,李冉冉自然知道他的脾气,这位名妓却也个性十足,并不卖他的帐。

    只见她缓缓走至禹邵谦跟前,蹲身道:“妾身李冉冉见过状元爷”。

    禹邵谦赶忙伸手虚扶,道:“久闻‘天舞’之名,今日得见足慰平身,小姐快快请起”。

    李冉冉长身而起,对着众人说道:“状元爷,还有在场诸位,请先入座,待妾身退下准备一下,等会再回来为诸位献舞”说罢躬身退了下去。

    她自始至终也没看过杨开泰一眼。

    众人纷纷入座。

    杨松柏见弟弟受气,更何况他本就有心要为难禹邵谦,故意说道:“哈,本公子一直以为天上不会掉馅饼,不想还真掉了,还砸中了一个白痴”。

    来了!船坊客人都竖起耳朵来,今夜绝对有好戏看。

    他虽没指名道姓,可任谁都听的出,他说的就是禹邵谦。

    禹邵谦也不是个好易与的主,讥讽道:“是啊,有人连白痴尚且不如,那又是什么?傻叉?脑残?还是低能儿?哈哈哈”。

    砰!杨开泰重重一掌拍在长案上,酒水洒了一地,他愤怒的站了起来,喝道:“禹邵谦,你别太嚣张,策生考试你不过走了狗屎运,有种,你再与我比试一场”。

    还没走远的李冉冉听到动静又折了回来,见杨开泰如战斗公鸡一般,扯开了脖子,气的面红耳赤,生怕这位小祖宗把她的船坊给砸了,赶忙上前插入道:“二位顺顺气,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千万别伤了和气”。

    杨开泰输给‘草包’禹邵谦心中一直不服,今日难得碰上,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杨开泰语气坚决的道:“冉冉,你别拦着,本公子今日要与他一较高下,叫全江南的人都知道,谁才是真龙”。

    李冉冉偷偷瞄了禹邵谦一样,见他泰然自若,又见在座客人兴致勃勃,知道这场比试在所难免,无奈道:“好吧,可只准文斗,不准动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禹邵谦断不能示弱,折扇重重排在掌心,说道:“杨开泰,你划下道来吧”。

    李冉冉接口道:“既然是在妾身的船坊上,就让妾身出题如何?”

    禹邵谦自然无所谓,杨开泰也没有异议。

    李冉冉便开始出题,她道:“说来也巧,前几天,妾身最爱的一支朱钗突然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二位谁若起卦帮妾身找到朱钗,自然就技高一筹”。

    哗!

    李冉冉话音刚落,船舱内一片哗然,这题难,别说是没入学的策生,就是策士来了也未必能解的开。传闻这位‘天舞’李冉冉性情刚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出这么难的题,无非是要教训这两个后生,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轮不到他们撒野。

    杨开泰面容严肃,从身后的小厮手中拿过三枚铜钱。众人一见他索要铜钱,心中一阵惊叹,看样子杨开泰真要起卦为李冉冉找寻遗物。可他如此年轻,难道已经懂得‘铜钱占筮’了吗?

    他正对面的禹邵谦淡然一笑,‘铜钱占筮’传至战国鬼谷子,测算运程趋吉避凶无疑是上上之选,可要说到寻找丢失的东西,‘铜钱占筮’无疑是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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