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废后绝世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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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废后绝世倾天-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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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朗压上来的时候,琴头一偏,就能看到窗外那轮圆月,那么清亮,那么明晰,冷冷的看着世间生的一切丑恶,却无动于衷,漠不关心。于是她的眼神也变得冷起来,当宇文朗气喘吁吁躺到她身边的时候,琴冷冷的说了句:“完了没?我要睡觉。”说罢,就闭上眼睛,面向墙壁睡了下去。

    听到琴这话,宇文朗真的有被五雷轰顶的感觉。第一次,他遇见这样一个女人,让他爱到无法言说,可是又如此轻慢他……就算,就算和她做了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她也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就算她尖叫也罢,挣扎也罢,或打我骂我,甚至一剑过来也罢,求求你不要这样轻视我!宇文朗愤怒、无奈、而又痛悔,只觉得什么都失去了,他只是很无助的紧紧抱着琴,嘶声道:“我求求你,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就一眼……”

    琴根本动都没动,也许她是睡过去了,也许她是根本不想看他。宇文朗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也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亲手把美好的事物毁在了眼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人们常常把破坏后又重来的感情叫做“破镜重圆”。可即使是破镜能重圆,镜子上也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就算是极力掩饰,也永远藏不住。

    他只是很无助的抱着琴冰冷的身体,在她耳边喃喃道:“你想怎样就是怎样……等事情一完,我就放了宇文护。我以后再也不折磨你了,我再也不强迫你了。我不求你能对我好,我只求你能多笑一点,你能开心一点。”

    琴还是没有回应。许久,宇文朗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的奢望么?我是活该,不配的是我。可是,就算我现在放了你,也于事无补。我亏欠你的,永远也补不回来了。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如果可以的话,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誓会对你好。”

    琴还是无动于衷。她根本不相信誓言,也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在她看来,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就已经是她的极限,她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撑不了那么久,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下辈子还要受他的侮辱,不如干脆让她去死好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已经全然不知道。这些日子,她虽然躺在床上的时间相当多,却并不嗜睡。更多的时间,她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和床上的幔帐呆。脑子里乱成一团,想些天南海北的事情,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唯独没有想宇文护——她不敢想,只怕一想,自己就要忍不住想自杀的冲动。日日夜夜,然后又日日夜夜,一天过完了接着再一天,现在的她都已经在混日子等死。

    宇文朗果然不再折磨她了。其后的一个月,也只是抱着她躺下而已,并不进一步行动。早上也按时早朝,完毕后抱着大堆的文件来龙凤山庄批阅。可是这又如何?她一点也没有觉得这是改进或是宠溺,对她来说,除了释放宇文护之外,一切都不再重要。

  
正文 七十四、昭宁?


    有一天,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被外面的吵醒了。琴翻了身接着睡了过去,忽然那吵闹声越来越响。恍惚间,只听见那个声音相当有穿透力,仿佛是个女人的声音:

    “这里面到底住了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琴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是昭宁!

    她的下一个想法就是:我绝对不能被她发现!

    外面的太监也劝道:“郡主,哪里有什么人啊?这是放杂物的房子,里面谁也没住。”

    昭宁显然是不相信:“没住人?没住人那派这么多人看守干什么?有宝物不想被我看到?——别扯淡了!玉玺我还拿着盖章玩呢!还宝物!什么宝物我没见过,骗我!你还年轻了几十年!”

    太监陪着笑脸道:“郡主,真的没有什么东西。”

    昭宁怒喝:“刚刚说是宝物,现在又说没什么东西!没住人,没住人院子里会有熏香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滚开!”说罢,一把推开拦路的太监,“噔噔噔”就往里面闯。

    然而等她闯到屋子前面的时候,却发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袍,光着脚,长发垂腰的瘦弱女子忽然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那个女子的面容,昭宁惊讶的大张着嘴:“老天!你是……”

    像是回应昭宁的话,琴惨然一笑,站在门口不动。昭宁大步走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说完。琴就像断了线地木偶一样。顺着门栏软软倒下。昭宁大吃一惊。一面冲上去扶住琴。一面回头叫着发愣地小太监:“还站着干什么?去叫太医啊!”

    琴被架进了屋子。很快太医也被请了过来。坐在床边。为她把脉。

    昭宁既有对琴健康地担心。也对她地忽然出现感到诧异和震惊不已。她知道这里是宇文朗地秘密基地。而最近又一直在流传宇文朗因为宠幸一个女人而不肯回宫地事情。琴忽然出现。而且还穿地这么随便;环顾室内。也都是居家过日子地感觉……难道说。那个传说中地女人。就是她么?

    也对。只有宇文朗。才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一个人来。而不被别人找到。可是奇怪地是……他们是怎么认识地?难道是上次寒霜来地时候。说地……宇文朗真地在金帐汗国和她们生活了半个月而结下地情缘么?

    那三哥、四哥地事情又该怎么办?一时间昭宁忽然觉得琴一个人牵扯出所有地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刚这样想着。忽然出现地宇文朗让昭宁所有地疑惑都得到了解释。下了早朝刚回来地他忽然听到了昭宁闯宫和琴晕倒地消息。连衣服都没换。急急忙忙冲到了小院。一见昭宁站在床边。琴躺在床上。太医在一旁帮她把脉。瞪了一眼惹事地昭宁。又急忙问:“怎么回事?严重么?”

    太医放下手中的把脉地丝线,捋着山羊胡子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位姑娘并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了!”

    “什么!!!”听到这话,最先惊醒的居然是躺着的琴,她坐起身来一把揪住太医的衣襟,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太医被吓了一跳。想必是这个女子要飞黄腾达,有些不敢相信,他再次笑眯眯的道:“恭喜姑娘,你有了身孕了。

    ”

    琴一下子放开了太医的衣襟,无力地倒在床上。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宇文朗显得很高兴,拍手大笑道:“真的么?太好了!”他子嗣不多,一直以来,只有茹妃给他生下了儿子,其他几个妃子也只是有公主而已。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和琴有了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是他的宝贝。

    宇文朗大笑大跳,高兴的忘乎所以,马上打赏了太医和其他下人,又俯身下去看看琴。琴地脸显得比过去更白了,大睁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可能的,不可能地,我一直都有防护,怎么会?

    难道是,第一晚的时候?一想起那个恐怖地夜晚,琴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恶心,虽然什么都没有吃,却很想吐。

    宇文朗吓得赶紧又把太医招了回来,又是开药安胎,又是置办东西,忙里忙外,看着昭宁这个大闲人在一旁,心理烦的很,一挥手就想把她轰走。

    然而琴却拉着昭宁地衣服,不让她走。宇文朗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对了,昭宁有经验,让她告诉你怎么样才能舒服点。”

    听到这话,琴又是忍不住想吐出来。折腾了半天,琴虚弱的对宇文朗道:“你走吧,我想和昭宁待一会儿。”

    宇文朗十分听话的遣散了众人,自己也走了。等屋里的人退了个干净,琴又无力的躺在床上。昭宁走过来,有些同情的道:“姐姐……”

    琴什么都不说,紧咬着下唇,一手缓缓的摸着肚子,另一手攥拳的攥的紧紧的,半晌,才道:“你知道么?我很想死……”

    昭宁坐到床边,紧紧握着琴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而人也瘦了好多。昭宁的眼圈红了:“姐姐,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琴不理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道:“这个孩子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我不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

    昭宁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两个月,两个月把本来一个生龙活虎的人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手腕极细、肤色惨白、目光无神,失去了所有生的动力。她居然,居然还有了宇文朗的孩子?一看就知道,她是被强迫的。昭宁真的难以想象,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哭完了,昭宁抽抽噎噎地坐在一边。这时,琴忽然抓住昭宁的胳膊道:“我求求你,给我堕胎的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不能!——不,如果孩子没了,宇文护也会死的……没错,我应该去求他放了宇文护,让宇文护跑得远远地,然后寻死就好。——是的,昭宁,给我毒药,鹤顶红、孔雀胆、砒霜!越

    !”

    昭宁被琴的忽然蹦出来的话给吓到了,听清楚她想寻死的话,又马上劝慰道:“不行,不行……”

    琴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眼里忽然放出精光:“宇文护走了,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世,我也不想活了。就让我们一起死吧!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姐姐,你想开一点,可别做傻事啊……”

    “如果你被一个你讨厌的人,每天折磨,根本看不到尽头……现在,我居然还,居然还……我真的快忍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宇文护,我早就,早就……”昭宁握住她地手,感觉她身体在颤抖。她也知道该怎么劝琴,那么骄傲一个人,却被压抑到这个地步。将心比心,如果她也遭遇到这些事,可能早就自尽了吧……

    怎样才能帮她,怎样才能让她脱离苦海?昭宁紧紧握着琴的手,自己在努力的思考,却想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方法。

    许久,琴才道:“我的事,能不能瞒着寒霜?”

    昭宁一愣,问道:“为什么?寒霜很担心你的事,而且,现在地你也需要她的照顾。”

    琴头一偏,朝向里面:“我没有脸见她……而且,我也不想让宇文朗手里多握着一条人命。”

    “姐姐……”

    琴又看向她,声音平静的道:“昭宁,我求你,瞒着她,然后,保证她的安全,行么?”

    虽然身遭大难,但是琴的眼睛依然清澈如水。昭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便打了个擦边球:“三哥呢?你就不想让我求求皇帝哥哥放了三哥?”

    琴淡淡的道:“没用地。宇文朗对他的仇恨是到了骨子里的,就算是有孩子来要挟,他最多也就勉勉强强的放了他。当然,如果你能求他放了宇文护,自然更好。”

    昭宁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我今天就不走了,我陪着你好么?”

    琴什么都没表示,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需求。

    晚上地时候,昭宁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在门外等得心急火燎地宇文朗跳跃跃的,不断朝里面看,昭宁一直握着琴地手,两个人不知道在小声交谈些什么。连午饭和晚饭是下人送到里间,她们两人解决的。唯一值得庆幸地是,琴看在昭宁的面上,吃了一点东西。现在的她可不是一个人了,有身子的,必须也为了孩子找想。

    昭宁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把宇文朗叫到一边,只问了一句,就让宇文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皇帝哥哥,琴姐姐她这样,不是自愿的吧?”

    宇文朗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是。昭宁看到宇文朗的反应,摇摇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多说些什么。皇帝哥哥,实话跟你说吧,琴姐姐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听说琴不想要孩子,宇文朗顿时紧张起来。昭宁道:“我想你也知道,琴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孩子毕竟是我们宇文家的,而且既然已经有了,就是一条小生命,我会尽力劝阻她打消这个念头。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对她好。不要再勉强她干什么事,再这么下去,就算她没死,也会疯的。”

    宇文朗点头如啄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只怕她不要!”

    昭宁斜了一眼宇文朗,心想你早干什么去了!过去我在宴席上说一句姐姐的好话,你还罚我不准去参加祭奠,现在倒好,宝贝到这个地步!—晚了!琴的性子她相当清楚,宇文朗这么对她,就算是和她有了孩子,就算是生活在一起几十年,她的态度也会有一点改变。

    看到宇文朗着急和兴奋兼而有之的表情,昭宁轻叹一声,忽然又问道:“皇帝哥哥,你打算把三哥怎样?”

    提起宇文护,宇文朗的面孔便忽然变得僵硬起来。不管怎么说,宇文护都是他与琴之间不得不提的事情,即使他痛恨、他厌恶,也没有办法去除宇文护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宇文朗心里清楚,琴肯留下来,正是因为宇文护在他手上!

    看着宇文朗越来越阴郁的表情,昭宁叹一口气:“皇帝哥哥,就算我求你,也算是为了琴姐姐找想……你可千万不要杀了三哥,也不要去折磨他。琴姐姐的心理状况很不稳定,如果三哥出了什么事,我怕她会做傻事。”

    “住口!”宇文朗忽然狰狞的大吼一声,“他宇文护何德何能,我……”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昭宁也气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住琴姐姐的情绪,不然她和孩子就都危险了!——何况三哥,三哥怎么了?他肯为了琴姐姐放弃他的如花似玉的侍妾们,放弃高高在上的王位,整整找了她四年!光是这一点,你能比得上么?”

    “我……”宇文朗一时语塞。仔细想想,他的确是没有为琴做什么事,相反,是他一直粗暴的把她推开,是他一直在伤害她。就算现在想对她好,也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却把自己的好意,当成是折磨和侮辱。

    宇文朗无力的垂下手臂。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从来做事都是凭自己的心意来,想怎样便是怎样,其他人都得乖乖听他的话。他也学会了发号施令,也从来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当初怎么也想不到,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他的姻缘,把一个英姿飒爽的人折磨到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就算他现在放了她,也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琴已经是他的人,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她还有了他的孩子,身体上的烙印、血脉的亲情,是她永远剪不断的羁绊。


正文 七十五、放归

    着宇文朗低头不语,昭宁叹了一口气:“皇帝哥哥,你好自为之吧我以后会常来的。”

    宇文朗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昭宁神色复杂的看了宇文朗一眼,走了。她还是很不放心,琴的样子,似乎已经崩溃了。现在支撑着她生命之火的,只有宇文护的生死。如果事情再起一点变动,她相信就算琴不死,也必定会疯。

    宇文朗答应了下来,再进小院的时候,推开门,躺在床上的琴看了一眼,现进来的人是宇文朗,立即闭上了眼睛。宇文朗看到她的表情,心里堵得很,又不好和她再说些什么。昭宁说的对,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她生气,毕竟是有孩子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伤的可是两个!

    他讪讪的坐在琴边,风吹进屋子,窗帘飘飘摇摇的。想到她过去弹琴时的美态,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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