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在天香楼下,当时宇文护还想抢她做第一百位侍妾,并且乘人之危的抱住她。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很凉,手很冰,脸上虽然笑着,笑容里也带着几分阴冷的寒意。而后发生的一切,让她深深的讨厌这个男子危险的笑容和他鲜艳的红装。她几乎是本能的拒绝他的一切,那些被女人们爱得要命的他的邪魅懒散的面庞,在她眼里就像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
但是现在,他的胸膛很宽阔,身体也暖暖的。能嗅到他的鼻息,能感受到他的身体的温暖,能感觉到他胸膛里跳动的心脏。阵阵男子的气息飘来,琴居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气息。是不是因为这四年之中的经历,让他渐渐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自己,也开始慢慢正视他了呢?
PS:以下几章都是这两只的感情戏……继续分开还是推倒了事,还是做“好朋友”,大家觉得呢?
二十二、孤男寡女
“真是想不到,我还能有机会,这样抱你。”宇文护的声音软软的,在她耳边响起,“我想我过去一定是个混蛋吧,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我又邪恶,又好色,又懒惰,而且杀人不眨眼,无论怎么看我都不是一个好人。就算是现在,我还会说些混账话,惹人不开心。不过……”
宇文护忽然轻轻收了些手,与琴面对面。琴看见他原本乖戾的表情变得柔和,而面部有些锐利的曲线也和缓下来:“即使是如此,有三句话我是说了真话的。一句就是对不起;一句是我想娶你;另一句是,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可爱。”
琴的瞳孔陡然变大,宇文护又道:“父亲给我取名为护,就是希望我能守护我所珍视的东西。过去,我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晟国的利益而战。但是现在,我只想守护你。”
“你……”虽然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乍一听到宇文护这么说,琴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悸动,脑中一片空白。
“拿起剑我就不能拥抱你,放开剑我就不能保护你。可以的话,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即使以后永远都不能拥抱你,也无所谓。我只想你活得开心,不要什么事都揽在自己头上,我想帮你分担压力与痛苦,我想要你轻松快乐的过完今后的日子。”
琴看到就在几近的宇文护的眼睛里深深的,闪耀着黑色的光芒,刺到她不管抬头。她只是听到宇文护又温柔的问:“可以么?”
琴忽然开始有点心慌意乱起来,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低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这边,宇文护还在墩墩善诱。
这下琴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是我?”仅仅是这一句。就能体现出琴内心的波动。须知天底下陷入热恋的傻女人都会问其心上人一句话“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虽然琴此刻并没有完全爱上宇文护,可是心中那种躁动不安的情绪,还是显而易见地。
“这还用问么?”宇文护淡淡一笑,“因为是你啊!不是别的什么人。就是你琴!不管你心里对我是怎么想的,我反正决定,一辈子都赖上你了。无论你去哪里,干了些什么。我都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别想赶我走!”
琴看着他地笑颜。仿佛蒸腾地雾气。浓郁地化不开。恍惚地一瞬间。忽然眼前又浮现出另一张与宇文护相似地笑脸。温柔地。和顺地。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有种如沐春风地感觉。即使知道他是自己地仇人。当初地那种刻骨铭心。又怎么会轻易从脑海里抹除?
琴缓缓挣脱宇文护地怀抱。心乱如麻地一低头:“你要容我想想……”
宇文护当然知道琴在想些什么。只有这件事。他完全插不上手。便自觉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琴在做决定。
许久。犹犹豫豫地琴才抬起头道:“我……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要去找寒霜。如果你也愿意地话。就一起去吧。”
宇文护连忙点头。虽然现在他也跟在琴身边。不过。得到她地亲口允诺。还是有点高兴地。宇文护知道她是个认真地人。只要她对自己不再反感。同意留自己在身边。今后地事。哼哼。靠本皇子泡妞地本事。要拿住琴小妞还不是水到渠成信手拈来?
看到已经日落西山。城内地兵士们又一次地巡逻。宇文护知道酉时差不多要过去。而禁严时间就要来了。遂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琴知道只要大同城不开门,什么都没法子,只好点点头,和宇文护一起回客栈,准备第二天再来看情况。
只是,沉浸在思绪中的他们两人,都没有现,街角一直有人用窥伺的眼睛看着一切。等宇文护和琴离开以后,那人暗暗的点了下头,飞速的离开了。
晚上,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些天车马劳顿,从金帐汗国逃亡的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好觉。每天都是赶路,要不就是在焦急的等待、还有担心寒霜的安危。寒霜此刻应该也已经见到了宇文彦了吧,四年过去了,这孩子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样子……
当然,让她烦心还有宇文护的事。一直以来,她都极其讨厌宇文护。即使是宇文护在四年之后有所改变,她心里还是保留一份当年的记忆。虽然这几天宇文护陪在她身边,琴也对他渐渐有了改观,可是讨厌他的感觉依然没有变。不过昨晚和今天的事……
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幔帐叹了口气。这下惨了,自己一时心软,被宇文护几句话给说动了,留他在身边。事后想起,也有点懊丧。真是的,自己怎么会答应让他抱?怎么会答应他不会赶他走?现在无论怎么想,这些都像是设计好了的台词,只等着傻愣愣的她上钩。
以后还要继续面对他?让他在旁边转悠?天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鬼主意占自己便宜呢!
“哟,在想什么?在想我么?”宇文护的声音忽然传来,飘渺的好似空中的风。
看吧!连幻觉都有了,琴啊琴,你还真是……
“咚”的一声,接着又是“噔噔”的脚步声。咦,不对啊,这声音不是幻听,而且好像是,从我的房间传来的?!
琴立马坐了起来,一拉幔帐,借着月光,眼前赫然就是宇文护那张微笑的面庞。
“啊!”声音只喊了半声,便戛然而止。宇文护用手掩住了琴的口,笑道:“别叫了。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宇文护!怎么是你?”琴彼时脱去了外衣,只剩下些贴身的衣物。她一把抓起被子的一角“噌噌”躲到床角,一脸戒备的问:“你,你来干什么?”
本来还没有什么现的宇文护看见琴穿着贴身的亵衣,虽然拿着被子遮掩春光,不过依然难以掩尽所有的肌肤。一段小香肩裸露了出来,在黑的映称下显得白如凝脂,而且,床里也淡淡的散着女儿香。宇文护一下子呆住了,这家伙的眼睛瞬间定住,然后身体不断前倾,距离越靠越近……
“啪!”一声重响。
“哎呦!”一声惨嚎。
“啪嗒”一声,宇文护艰难的扶着床爬了起来,“喂,你干嘛动手动脚啊?”
“还说!谁叫你眼睛那么色,还一直靠过来,不踢你踢谁?”琴裹紧被子,瞪着眼睛大吼。
“要踢,你也别踢我那里啊……”宇文护捂住裆部,一脸痛苦状,“以后要我还怎么传宗接代啊?”
“啊……”琴的脸顿时红透。当时情况紧急,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是看见宇文护身体不断靠过来,便伸脚一踢,谁知道是踢倒哪里……
哦,对了,刚才感觉还踢到一块硬物,难道这家伙……琴通红着脸冲他大吼道:“你个死色狼,给我滚!”一面吼,一面将枕头向宇文护的身上扔去。亏她刚还觉得宇文护改变了形象,没想到还是这副狗改不了吃……那啥的样子,真是白费了自己的一份心!
“喂喂,别打别打,听我解释……”宇文护抱着头蹲下道。
“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琴愤怒不已,又在床上寻找凶器。
窗外月明星稀,风吹树摇,一片魅影。
忽然,宇文护的眼里精光大盛,一瞬间的功夫,这小子已经放开了抱住头的手,拧着眉头,神情严肃。琴才不管他表情变不变呢,既然找不到东西砸人,就一巴掌忽闪过来。谁料那巴掌刚伸到半空,宇文护便当空拦住她的手腕,然后一下子跃到床上。
琴这下子真是气得嘴唇都要白了,宇文护这小子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连忙喝道:“你干什么?给我下去!”
谁料宇文护并不嬉皮笑脸,而是很认真的道:“别吵!”然后朝身后一使眼色。
“你!去死!”这下真是错看了他,他难道想……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左手又是一巴掌,还是被宇文护接住。这下,宇文护握住琴的两只手,琴看见他眼里的灼灼的光,心里也渐渐开始担心起来,“你到底想干嘛?你给我下去!”
宇文护又低吼了一句:“给我闭嘴!”琴双手开始挣扎,却被他一把按到床上,身体也一跃而上,将琴压在身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床被子。
“你,你要干什么……”琴这下真的慌了。看到宇文护眼睛里没有一丝迷惘或是犹疑,难道他真的想……
二十三、什么才叫男人
“不,不要……”琴瞳孔放大,大脑一片空白。一面尽力挣扎,一面求饶。
“你亲都被我亲过,抱都被我抱过,还有什么好扭捏的,啊?”宇文护忽然开始大声道,“今晚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男人!”说罢,竟然要伏下身来,亲吻她的脸。
“你……”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面更加卖力的挣扎,只可惜双手被他按在头上,身体又被他压着,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琴又是愤怒、又是惊讶,还带有即将**的恐惧。
“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她断断续续的道。
宇文护的嘴唇与她的脸蛋擦身而过,停留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吵。”
在极度恐惧中的她哪里还有时间听他这句话?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当时是看着宇文护的肩膀凑上来,想也没想,张嘴就咬。
“啊!”
叫的自然是宇文护,因为肩膀被咬。若不是自己起身的快,只怕一块肉就没了。宇文护看着流血的伤口:“你竟敢咬我?”
“我不仅咬你,我还想杀你呢!”琴怒目而视,眼睛灼灼生光,“你要是今天……他日我必取你性命!”
“我说了,闭嘴!”宇文护眼内精光暴涨。刚才一番挣扎,琴身上盖的被子滑落大半,上半身只有一件亵衣蔽体,玲珑的身段露出,他真的快熬不住了。
宇文护慢慢的俯下身子,琴却变得相当安静,她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般,双眼很镇定的看着床上的幔帐,一脸平静。
然而出人意料地是。宇文护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只是紧紧地把琴抱在怀里。时不时地摇摇床。琴面如死灰。知道逃不过地她。把一切都交给了命运。也不挣扎。于是两人就维持着这个紧紧相拥地姿势。却是一动不动地。他们之间地阻挡物。除了宇文护身上地衣物与琴身上地亵衣亵裤之外。就是小半床被子了。
过了许久。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宇文护忽然松开了握住琴手腕地手。缓缓地爬起来道:“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琴小小而坚定地一声:“滚。”
“其实我……”
“滚。”琴头一偏。向墙壁偏去。根本不看他。那意思很简单。以后相见。就是仇人!
第二天一大早。琴就结了帐出门。不理宇文护。独自在大同城东门附近转悠了一阵。禁严时间已到。琴没有回去。而是在一条靠近东门地小巷里躲了起来。昨日禁闭一天。大同城根本没有一点动静。原本传说中大同城内会有奸细。与城外地敌人里应外合地事件没有生。而城北地敌军也没有要进犯地意思。虽然这禁闭令是大将军王子腾和大同府府丞李玉堂两人共同签署地。但是李玉堂本身对这个东西就不以为然。一见昨天地禁闭没有半点效果。而城内地人又怨声载道。李玉堂亲至王子腾地军营。跟他商讨关于解禁一事。
王子腾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坚持继续禁闭。李玉堂当时就火了,他王子腾只用担心大同城内地安全就可以了,可是李玉堂还得为百姓,尤其是商人的生意负责。现在禁闭闹得外面民怨沸腾,如果再不理会,在马上来到地九月官员评定月当中,自己的政绩就会大打折扣。谁付得起责任?他王子腾么?做梦!
当时李玉堂也不记形象地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是大同府丞,还是王将军是?您说有奸细,会与城外的蛮子里应外合,那么人呢?什么都没有!还不是听那群无知百姓地谣传?现在外面怨声载道,一些大商贾都到府衙前去鸣锣喊冤了!现在的大同城根本看不出一点边关重镇地富庶和繁华!”
王子腾此时年纪已经四十余岁,身材健硕,带病打仗屡立战功。常年带兵在外的将领,都会养成好勇斗狠、一方独大的个性。他出自云天扬门下,平生除了皇帝之外,只服云天扬一个人。现在却被一个和他儿子一样大的小辈训斥,哪里还忍得住?
王子腾沉下脸来,大声道:“既然皇上任命本将军镇守大同,本将军就必须得为大同的安全负责。一切不利于大同城安全的事项,本将军都有义务管!”
李玉堂冷笑一声:“哼,那也就是说,本官哪天抓了一个偷鸡摸狗的贼,王将军也要过问咯?”
王子腾肃穆道:“本将军只管大事,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哼!”李玉堂冷哼一声,“王将军别忘了,这大同城的府尹,是我李玉堂,不是你!王将军不需要考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我却需要!现在府衙外面已经聚集了数百位来抗议的人,我李玉堂没有本事,赶不走这些人!”
王子腾冷着脸道:“本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同的安全考虑。”
“放屁!”李玉堂大怒。听到他说粗口,王子腾也是暴起青筋。李玉堂大喝道:“照王将军这么说,京城的安全,不该交给京兆尹,而是应该给神机营么!王将军的职责不过是抵挡金帐汗国的军队,根本没有权利插手大同城内的治安情况!”
王子腾脸白了白,并没有接话。李玉堂则大吼道:“传我的指令,除了北门之外,其余各门按照往常情况开启!而城内禁闭解除,所有衙差取消休假,给我把手在城内的各大要道,一现有人不对劲,立即押送至衙门!”
“是!”门下的一众得令,纷纷出去传命。李玉堂道:“王将军,在下公务繁忙,就少陪了,下次再会!”说罢,一甩袖子,转身走人。
“好个李玉堂!李家!”王子腾咬牙切齿。旁边一个参将过来抱不平,王子腾道:“不必了,以后我自然会收拾他!”说罢,也走了出去。
不过不管如何说,总之大同城内的禁严是消除了,城门也在中午的时候打开。琴骑上马,在第一时间之内冲出城去。
不想走官道,以免宇文护追上来。琴问了一个老妪,知道附近有一条山道。料想寒霜就算再快,也不会在明早之前见面。反正从今往后,她是再也不想见到宇文护,哪怕一面都觉得恶心。
晚上的时候,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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