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逼问的眼神,他的笑意不觉中加深,应道:“好吧,如果你觉得朕对你做过些什么,朕愿意负责。”
语罢,他开始下床穿衣服,身后的人犹在震惊中,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直到,他正要走出内室,她终于开口喝道:“等一下!”
他顿住脚步望向她,故作诧异的等待着她自己说出下文。
“你准备怎么负责?”她的语气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尖锐与愤恨,倒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刚才他故意那样说,不过就是要试探她对这件事的反应,看来,她果然是还是很在意的。
“你希望朕怎么做?”他将问题抛给她,想听听她是怎么想的。
她避开他的注视,并没有多想,应道:“总之,只要不是嫁给你,别的都好商量。”
他的眉不由得便皱紧,这女人,他怀疑她是否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嫁给朕有什么不好吗?总比你在这里为奴为婢要好上百倍吧?还是,你想为了别的什么人留下来?”
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梦想着要嫁进皇宫,而她,就这么不屑吗?还是说,有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已高过了荣华富贵?
不过,他的确不能以看常人的眼光来看她,因为,这天底下只怕也不会再有一个女人会像她一样,为了他,可以不惜把自己卖掉。
可既是如此,她为什么这么排斥嫁给他?难道说,她和秦玄仅仅才相识了几天,便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算起来,他比秦玄更早一步认识她,可她的态度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截然不同?
他不认为他会输给秦玄,他也不可能会输给秦玄。
然而,面对他冰冷的质问,她依旧是那么坚定倔犟,无情的应道:“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就等于没发生过,所以,你休想用这个讹我。”
“没发生过?”他不敢置信这女人嘴里会蹦出这几个字来,他的一片用心,换来的就是她这样的态度吗?早知如此,昨晚,他就该真正的占有了她,看她是否还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看她还一脸饱受委屈的样子,他脸上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缓缓朝她逼近,很快,便将她逼退到了床边。
没有怒吼,也没有粗暴的对待,但,他眸底深处已是一片冰寒,“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污辱朕,任初静,你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
竟敢说他讹她?好吧,他是讹了她,那又如何?他本是一片好意,不过,既然她不领情,他便让她好好的承受这代价。
她以为她说没发生过就可以算数的吗?走出房门,他对不远处的几个丫头吩咐道:“去把屋里收拾收拾。”
丫头们应声而去,秦冥这才悄然抬起手来,看了看中指处已经开始愈合的一道浅痕。
“证据”确凿,她想赖也赖不掉,而再过不久,他会让她更深刻的认识到一个事实,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如果他不要她,她将面对怎样的境遇。没有人可以再碰她,但,也不会有人瞧得起她。
不愿嫁给他是吗?他会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不嫁他,她将过得怎样痛苦。
安排好了一切后,他在王府简单的用过午膳,便让秦玄准备马匹启程回京。
“那,任初静”在他翻身上马的那一刻,秦玄终于隐忍不住了,试探着问了出口。
秦冥冷冷笑着,他刻意没有回东厢房,也没有再去看她一眼,甚至,没有提及过她,不过是一夜贪欢而已,就让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吧。
没有任何回应,他冰冷的扫了一眼身后送行的人,手中的马鞭奋力一挥,便将一切抛在了身后。
-------------
更新喽……今天要去做头发,做完以后,过几天就去拍艺术照啦,嘿嘿,到时候给大家秀照片
正文 帝王篇(二十八)
回到“清风水榭”时,已经是将近子夜,整个皇宫寂静如水,一如那些在宫外的夜一般。
这个时候,任初静是否已经睡了?他没有出现,对她而言,是喜,还是忧?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突然便浮现起她那种小计谋得逞时的嚣张笑容来。
不过,当她知道他已经撇下她离开王府时,她大概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吧?等她在王府里受上几天苦,知道了个中利害,再挑个日子让她进宫,也好让她明白,只有乖乖的跟定了他,她的人生才有指望。
休息了几个时辰之后,他换上龙袍,结束了这段“清修”的日子。
早朝之上,当文武百官朝贺过后,秦冥扫了一眼群臣,开口道:“各位爱卿,朕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群臣闻言,一个个脸上写满了疑惑,躬身聆听着下文。秦冥这才又接着道:“朕在清修时预见到,南城有祥光现世,经卜算,现天涯城有一贵人,是我碧落国的福星,所以,朕决定将她接入宫中,以佑我碧落江山。”
这番话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不过,在碧落国,由皇帝占卜国之凶吉,这已是常事,所以,虽然事情有些突然,但是倒也并未引起众人的怀疑。只是奉家父子脸色有些不对,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后,由奉鼎城上前作揖道:“皇上,莫非这福星是位女子?”
看来,奉鼎城对这件事还是相当敏感的,秦冥索性也不瞒他,直接了当道:“不错,她不单是位女子,而且,朕已经查清楚她的所在,只待朕的旨意一到,便可以择吉日接她入宫。”
“这”奉鼎城犹疑着,终归还是冒死提出了疑议道:“可是,皇上,自古以来,虽有福星佑国这一说,但还没有哪一朝有过这样的实例,更没有听说过,福星是个女人的说法,这会不会,有点”
“有点妖言惑众,是吗?”不等奉鼎城说完,秦冥便替他接了话,眸光也由一开始的清冷转为了森寒,吓得奉鼎城连连否决道:“臣绝无此意。”
秦冥笑意冰冷,却并不打算就这样饶他,厉声喝道:“那你就是怀疑朕的占卜能力了?谁告诉你说,史无前例便代表子虚乌有?亦或者,你是欺朕年少,连你都没听说过的事,从朕嘴里说出来,便更是荒诞无稽之谈?”
奉鼎城未料到平日鲜少发火的秦冥今天竟会一反常态,揪住自己的话柄便兴师问罪,两道白眉不由得皱紧,不过,心里虽有不满,在百官面前,却仍是不敢太过造次,但那股怨气却不由得掺杂到了话语里。
“皇上请息怒,老臣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心有所惑罢了,毕竟,自古以来,能被尊之为福星者,皆为异人,非凡夫俗子可以堪比,更不可能有尊女子为福星的,所以,老臣只是想问个明白。”
他的这番话在一部份臣子当中引起了共鸣,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里便多了些许疑惑,望向龙椅中的人。
这些理由秦冥早就想到过了,不过,他要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冷冷的迎视着那一双双眼睛,他缓缓道:“看起来,奉爱卿懂得比朕还要多。所谓福星,命格当与国运相契合,其命运也与国家兴亡切切相关,所以可遇而不可求,对于这些,朕想问问,你们当中又有谁清楚?”
一时间,短暂的沉默。
冰眸再度扫向那独自站在列队之外的奉鼎城,道:“奉爱卿,你对国家的忠诚朕知道,不过,事关碧落国的兴衰,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此事无须再议,朕已决定,择吉日召其入宫。”
仍是一阵沉默,沉默便代表默许,代表无异议。大家都看出来了,连奉鼎城出面都挨了炮灰,一时间再无一人敢为此事出头。
反正,只是要召个女子入宫,对他们而言,这件事的影响也并不大,就当,是皇帝想要纳个妃子而巧取的名目好了,他们做臣子的,也不能这么不识趣。
不理会群臣的暗中猜测,秦冥径自宣布道:“小白,着人拟旨吧,册封靖麟王之义妹为我朝太平郡主,于下月初进宫听宣。”
若非碍于辈份,他会直接将她变成靖麟王的“义女”,也好叫这两人彻底的死了这份心,“义妹”,算是便宜他了。
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与地位,至少,在将来听封的时候,他能给她一个不至于让她受委屈的头衔。
虽然不能公开她天曲星的身份,但,她既然是他的贵人,他自然不会亏待她,前提是,她够听话的话。
“皇上,怎么这人,竟是靖麟王的义妹?”对于这个安排,奉鼎城眼里充满了意外。
本还以为皇帝是要以此为借口,拉拢某股朝中的势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跟靖麟王扯上了关系。
靖麟王可是当年人人眼中的皇储,而且,当年,他孙女和他还曾经暗许终生,在皇帝眼里,四个王爷中,他是最受冷落的一个。
可为什么,皇帝竟要娶他的义妹为妃?这若是靖麟王的意思,皇帝不会答应且不说,更不可能为此而跟他大发脾气,还如此坚定的下了决定。
难道,是皇帝怀疑靖麟王图谋不诡,所以,想借这个女人一举斩断祸源?这倒是不无可能的。
这样想着,奉鼎城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事情若是这样,他便只需坐山观虎斗,反正他与靖麟王之前虽然未曾撕破脸皮,却也没有什么利害来往,他若是被除,对奉家而言,构不成太大影响,但若是为此事而与皇帝翻了脸,自己倒是得不偿失了。
一个人,心思太多,很容易变成自作聪明。看了看眼前的奉鼎城,秦冥心知他已不会再有异议,遂答道:“此女与皇室甚有机缘,是靖麟王的义妹又有何不可?”
-----------------
今天的更完啦,嘿嘿,终于把头发拉直了,掉发好严重。
正文 帝王篇(二十九)
奉鼎城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话听到这里,便顺竿而下道:“老臣未敢有疑议,只是不曾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奇缘,惊讶之下失态了,请皇上见谅。”
其它人见状,便知事已成定局,再无变数,遂齐齐跪喝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了了这桩大事,秦冥心里不由得为之一宽,准备了两百多年,终将在他手上实现这个预言,接下来,便该是他主掌一切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将视线转向伫立在群臣中的奉云忠,道:“吏部,着手准备殿试吧,后天在广云殿,朕要看到这一界所有入榜的考生。”
后天,他会亲自来挑一批人才以备后用,而她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的世界,也算是一种契机吧,象征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只是他不曾知道的是,这不仅仅只是碧落国新的开始,也是他人生新的开始。
“小白,册封的圣旨先押着,过几天再传。”回后宫的路上,秦冥随口吩咐着身旁的白总管。
他要好好的磨一磨这女人的锐气,让她知道,这就是她口不择言的后果。
白总管虽然有些不解,却仍是本份的应了声“是”,打量了一下秦冥的脸色,才又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听闻皇上清修结束,率了后宫嫔妃正在前面御花园等待见驾。”
奉九仪?秦冥眉峰不由得轻轻皱了一下,未多说什么,仍自朝前走着。
奉九仪这个“贤后”的表面功夫算是做得很足的,每次他清修完回到后宫,她总会想尽法子,带着这后宫所有女人在他面前露个脸,所以,这么多年来,在这后宫里,她的地位都未曾动摇过。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那张敢与他嚣张叫阵的脸,就不知道,以任初静的个性,遇上奉九仪,会是怎样的情形?以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他几乎可以想像,这么多年来平静的后宫只怕终于要开始变得热闹了。
不过,越是乱,对他越是有利,只要时机一成熟,他便可以趁乱铲除不必要存在的势力。
笑意不觉间在唇畔扬起,而眼前已到了御花园,隔老远,便能闻到阵阵花香,与他最讨厌的脂粉香一同扑鼻而来。
刚踏上曲桥,便见前面的开阔处赫然站着几十个各色华服的女子,正对着他这边翘首以盼,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瞬,所有人都自觉的静了下来,摆出了自己平时最温婉可人的一面,齐齐拂身行礼道:“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福。”
最当先的,毫无悬念的便是那艳光四射的皇后奉九仪,秦冥淡淡扫了众人一眼,道:“免礼。”
众人这才又恢复了刚才的风姿绰约,奉九仪上前两步靠近他,盈然一笑道:“皇上这次清修花了好些日子,后宫的姐妹们对您甚是挂念,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张让她们来这里给您请个安,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冒昧。”
“皇后有心了,倒是朕国务繁忙,后宫的事,便全靠皇后张罗了。”他虚应着,已然有些倦了,对身后的白总管道:“小白,传朕口谕,今天午膳给各宫嫔妃加两个菜,皇后最是辛苦,赐九珍席。”
九珍席是用碧落国九种珍禽烹制的精美菜肴,一般人是无缘品尝的,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像一品以上的官员或后妃才有机会一饱口福。
奉九仪怎么也没想到秦冥会一开口便赐自己九珍席,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却仍是不忘维持着她皇后的风范,荣辱不惊的浅笑着道:“谢皇上赏赐,掌管后宫本就是臣妾份内的事,岂敢当此殊荣?皇上为社稷万般劳苦,这九珍席当于皇上享用才是,臣妾只求能在一旁侍候皇上好好用顿午膳,便是对臣妾最大的赏赐了。”
众嫔妃刚刚还因为得了赏赐而高兴,听奉九仪这么一说,一个个眼中都暗自流露出了异样的复杂,这才明白,她们远不如皇后的心计,见了皇上,得了赏赐又怎样?若能侍候皇上用膳,她们也是宁舍九珍宴的。
看到众人的神色,秦冥心里一片雪亮,不作多言,道:“既是如此,皇后就留下来与朕一同用膳吧,小白,传膳千秋殿。”说完,看也没再看奉九仪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
其它嫔妃见状,只得悻悻的谢恩恭送,唯有奉九仪一脸春风的跟在了秦冥身后。
这样的戏码并不是第一次,他知道,以奉九仪的才智,必会想尽办法接近自己,他索性便让她如愿,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反正,任初静的事也是要事先跟她说的,不如,就今天好了。
到了千秋殿,奉九仪赶在宫女之前,亲手替他沏了一碗茶奉上,在几句嘘寒问暖之后,说道:“对了,皇上,过两日便是胡贵人的十八岁生辰,臣妾想替她张罗张罗,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看她一脸笑意,很显然,今天早朝上的事她还没有来得及获知消息,所以,才会有兴致提及其它嫔妃的事。
“这种事,皇后拿主意就行,到时候,再叫内务府给些赏赐。”过两日正是他忙着殿试的事,莫非,这件事她还想掺和不成?
“琐事上,臣妾尚可替她安排,可是,她到底是皇上的妃子,她的父亲又是朝中的织造,所以,臣妾想,皇上是不是能够抽出点时间,替她摆个宴庆贺庆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