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浮上心头,让他心里微微一震,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破坏这一原则,会为了彼此长久的利益而保持着这种合作关系。
以为这样的距离便可以护她周全,不让自己伤到她,却没想到还是为她招来了这样致命的杀机,经过了这一次,他决定将酝酿多年的计划提前执行。
朝政要想做到真正的独立,除去奉家是势在必行的,更何况,奉九仪既然敢做出这样不可饶恕的事,他便定然会要让她付出代价!
他要让这江山更稳固,也要让他在意的人远离伤害。
没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能让人彻悟人生,在替她疗伤的这两天里他想了很多,他不希望直到他们老去死去的那一刻,他们依旧只空有一个名份,他想要更完整的拥有她,让她做他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不过,一切要等她的身子完全复原了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将这次的事彻查清楚,不能让她平白受这委屈。
撇开这些沉重的念头,想到要诱这个女人上‘床,他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开始有些期待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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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六十五)
这次的投毒案审讯下来,结果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以奉家的权势地位,加上奉九仪的心机,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绝不会完全没有一丝退路和准备。
不过,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滴水不漏,确实很不简单。原本,这件事他答应过任初静不会让她白白受苦,可是眼下,他非但无法将原凶重惩,还必须亲自下旨惩处那两个无辜的替罪羊,这让他心里那道沉积已久的伤疤再次被人残忍的揭开。
待喝退了众人,他才抱起任初静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清风水榭”。
将她放置回床上,他还未来得及起身,那双纤柔的手却环住了他的腰,力道不大,却透着坚定。
她如此的主动让他颇感诧异,水眸里隐隐的忧心着什么。
“我想让你陪我睡。”她低声说着,又怕他误会什么似的解释道:“我心里有些难受,所以”
他知道,今天的事,她也早就看出来了,可他还是作了那样的决定,所以,她很失望吧?
无声的拉开了她的手,他除去身上的长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将她拥入了怀中。
做这样的决策,他心里又何尝好受?可是,身为帝王,有些事,明明知道谁是谁非,却也未必就能秉公处置。这笔帐,他只能压后再跟奉九仪算,而眼下,她刚历经了一番生死折磨,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段突然涌现的回忆。
见他沉默不语,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仰起了头,唇不经意间蹭在了他下巴处,柔软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震,才惊觉她眼里流露出的关怀与担心竟全是因为他。
“我看你心情不好,所以”她下意识的舔了舔温润的唇呢喃着,那两片花瓣在她的润泽下变得更加诱人。
这个时候,她反而还来安慰他?心底深处升起一抹浓浓的心疼,他一把托起她的腰,让她和他平视,暗哑着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做。”
她只要平安无事的待在他身边就好。
至少,比起先皇,他心里应该是好过得多吧,至少,他在意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要被自己打入冷宫来换取她的生命。
看着眼前熟悉的俏颜,他心里无限的感激,感慨,和愧疚,“朕答应你的,没有做到。”尽管他只是将这个期限延迟,但,终归是让她受了委屈。
怀里的人怔了怔,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道:“没有关系,反正,上天比较疼好人,我不也没事吗?以后我自己会小心的。”
她这样的话反而让他更加的心疼,她说得这么轻巧,但这一次,他却险些没能救回她。
臂弯一紧,他将她深深的拥入了怀中,唇紧紧的贴上了她的额际,烙下属于他的吻。
“朕的娘就是这样被打入了冷宫,生下了朕。”这一生里,他对他的父皇并没有什么感情,便是因为这个原因。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然而,时至今日,他也做了同样的选择,虽然对方不是他心仪的女子,但他确实知道她们是无辜的,他与他当日的父皇没什么两样,这就是政治的残酷。因为,这件事如果继续深究下去,只会对更多人造成伤害,所以,他不得不先忍耐一时。
这样的拥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怀里的人异样的轻颤着,隐隐传来一阵压抑的低泣声,他才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她竟然在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跟她说了什么,那段从不在人前提前的身世,他居然就这样对她说了出来,“你在同情朕?”
她忍着啜泣摇头,泪眼朦胧的迎视着他,认真的道:“是心疼。”
这个傻瓜,其实,那些早就已经过去,就算曾经有过伤痛,这么多年下来,也早已在残酷的宫廷中变得麻木了,她却居然为了这个而流泪?
其实,她为他流的泪又岂止是这一次?看着眼前憔悴虚弱的面容,那一滴滴晶莹的水珠灼痛了他的眼睛。他抬手替她抹去,低声问道:“为什么哭?”
从他们认识才两天开始,她为什么就会为他而流泪?甚至,他因为他的母妃而难过,她也会跟着他难过?
这些,他心里其实都明白,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人的心事是可以隐瞒的,但,他却仍是忍不住问出来,因为,想要听她亲口的回答。
微微红肿的眼睛里多了些许震憾,似是在思虑着他的问话,明明眼里已经有了答案,却又似在顾虑着什么,极不自然的笑道:“大概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心理也比较脆弱吧。”
终归,是怕他伤了她,是吗?他未露声色的稍稍松开了圈住她的手臂,让她在他怀里躺得更舒适一些,道:“你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
她会这么顾虑是对的,帝王本来就不是女人的佳偶,但她对他的这份用心,他又岂能辜负。
或许,凡事都有例外,他会试着去改变这种处境,虽然他不确定他能做到什么份上,但,他会去努力。所以,在这之前,他也不想强逼她承认些什么,毕竟,他们的日子还很长。
怀里的人闷声应着,却并没有乖乖闭上眼睛,小脸紧偎着他,思绪游荡着,好一会,突然不胜娇羞的在他怀里蹭动着,微红的双颊让人怦然心动。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以为这样的距离她的胡思乱想他感应不到是不是?胸腔里那种酥痒的感觉让他猛的一把捉住了她的下巴,迎视上她那张惹人心怜的小脸,水眸中闪动着醉人的光晕,令他有种被幻惑的错觉,他不禁贴近那张粉红的菱唇,呢喃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在他以为她已走到他面前,不再掩饰自己时,她偏偏又将自己的心事藏了起来。可当他按捺下心情等待她时,她又诱惑他不能自已。
“我”她微微启唇,话还未出口,他已然低头将她吻住,轻柔的品尝着她的瑰丽,小心翼翼的探入她口中,汲取着她的甘甜。
她的赢弱让他始终不敢放纵,在感觉到彼此之间的体温开始上升时,他在她唇瓣上不舍的吮了一口,这才放开了她。
“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他解释着,如若不然,他不会再让她在惹了火后轻易的跑掉。
不想再面对她的诱惑,挥手灭了烛灯,抱紧了她,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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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素
正文 帝王篇(六十六)
投毒案随着两名案犯的死而宣告彻底结束,不过,这件事对于宫里的其它嫔妃而言,也并非全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对奉九仪的敬重也渐渐转为了提防与惧怕,奉九仪被罚禁足,众嫔妃便都老实的待在了自己的寝宫里,鲜少出来活动了,唯恐在这节骨眼上被人盯上,一时间,整个后宫显得异常的静。
秦冥高座于金銮殿上,冷眼扫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语气里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仪,道:“若无人有异议,小白,拟旨吧。”
“皇上。”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文臣站了出来,毫无意外的,正是奉家的党羽,“皇上,晋封皇贵妃事关重大,历朝历代也只有对江山社稷有功的妃子才有此殊荣,任贵妃进宫时日尚浅,既未孕有皇家子嗣,又未有其它作为,这怎么能平白无故晋封为皇贵妃呢?恐人心不服啊。”
便料到必会有人生疑议,秦冥也不心急,缓缓开口道:“原来刚才于爱卿没有听到朕的话吗?任贵妃身为碧落国的福星,关系着国家兴旺,朕特准她入住清风水榭,便是要让她福佑碧落,这又怎么能说是没有功勋?”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突然转向殿下一直默默不语的奉鼎城与奉云忠父子,“更何况,以任贵妃的资质才华,若非本朝已有皇后,便是封她为后,也不为过。这一次的事,险些便酿成了大祸,朕自觉有愧于她,晋封,第一是为了消减宫中的戾气,第二”
眸中的锐色在这一刻徒添几许冰寒,停顿了好一会,直到那股沉闷之气压得人快要爆炸,他才缓缓接着道:“近来皇后处理后宫事宜有些力不从心,才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朕也是想替她找个帮手,凡事有个商量,办事才更稳妥,否则,再犯了同样的过错,岂非要让朕与奉爱卿为难?”
话说到这份上,已再露骨不过,这一次没有追究奉家,不代表还会有下一次。
奉鼎城浑身一颤,老眼里衡量算计着,任贵妃到底并无什么可靠的后援,皇上总不至于是要拉拢靖麟王为己用,那跟养虎为患没什么区别。既是如此,那自然只有另一个解释,那就是皇上确实喜欢这个女人,不过是想借此讨好她罢了。
他若是在这件事上与皇上较了真,拂了他的颜面,只会伤了彼此的和气,更何况,今天朝中不少大臣支持此事,他若一味的反对到底,只怕对九仪也不利。倒不如遂了他的意,反正后宫的事宜九仪掌令已久,还怕那小妖女能反了天不成?
更何况,那小妖女若成天待在清风水榭,他反倒是奈何她不得,但她若是晋了皇贵妃,掌了权,要想揪她的过错,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任何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便能让她再无翻身的余地。
想归想,他反应却也不慢,徐徐出列,应道:“皇上责训得是,老臣惭愧,既然任贵妃是碧落国的福星,有她协佐皇后,自然更是后宫之福,天下之福,皇上英明。”
其它几个同党见他松了口,这才纷纷罢了争执。
“既然再无异议,小白,拟旨宣召吧。退朝。”锐利的锋芒掩饰在深邃的黑暗之后,秦冥冰冷的眸光瞥了一眼那张老谋深算的脸,转身走向后宫。
这件事必然能令奉鼎城感觉到压力与威胁,他要的便是令他们无法再蛰伏。而他派出的暗卫也开始四处收集关于奉家的一切罪证,如今,只等待一个机会,契机来时,他会令奉家永远的消失于朝政中。
“皇上,任贵妃娘娘派人捎来传话,说她身体已经康复了。”午膳前,小白在一旁禀报着,“您看,要不要奴才回个话?”
这么快就康复了?想必是她又闷得慌了吧?他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过清风水榭了,一来,是忙于遣人调查奉家的事,二来,在册封她这件事上,他也提前跟一些位高权重的臣子通过气,所以,今天奉鼎城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件事他都已有十成把握。
让她成为皇贵妃,这算是他自己想要给她的名份吧,既然已经准备让她做他的女人,他自然不能亏待了她。有了这一层身份,以后在宫里她与奉九仪的地位也不相上下,更可以明正言顺的处理这后宫中的事宜。
她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安排吧?他突然有些渴望见到她因为小小的满足而流露出的灿烂笑意,不过,下午还得召见地方臣子。
想到这里,他对一旁等待回应的小白道:“晚膳前传旨召寝皇贵妃。”
既然她闲得慌了,那就让她开始“工作”吧,他们好像也好些天没有在一起议论政事了。虽然她在很多事情上有些迷糊,不过,对于政事上的见解却是挺独道,常常能给他很多不错的点子。
“对了,百鸟朝凤衣制好了吧?取来一并赐与皇贵妃。”想到她每次看到金银珠宝便转不动眼睛的样子,如果看到百鸟朝凤衣,定然会很欣喜吧?
小白微微一震,却也并未多问,应道:“是。”
百鸟朝凤衣与皇后的凤袍无异,就算是,他给她的嫁衣吧。
忙碌中的一天过得很快,眨眼已过了晚膳,沐浴过后,他重又返回到了“尚钦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待任初静的到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后的长殿中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不用说也知道,这样走路的人整个后宫大概只有她一个。
他继续批写着手中的一本折子,听到她的脚步停在了珠帘外,却迟迟没有走过来,心里已然猜到她是因为什么而在发愣了,强忍着笑意,他头也没抬便开口道:“过来不是看得更清楚?”
正文 帝王篇(六十七)
帘外的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一面好奇的四处打量,一面问道:今天怎么在这里办公?”
“这里没人打扰,不是更好?”虽然现在奉九仪被禁足,不必担心再有人突然闯入书房来,不过,却没有一处可以比得上“尚钦殿”清静,更何况,他也希望她能来看看他平时处理朝政的地方。
“坐这里吧。”他拍了拍身侧的龙椅。看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既而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龙椅之上纯金雕刻的那条飞龙,一副慎重的样子,他不禁好笑道:“不过是张椅子而已。”
确定了他说的话,她这才毫不客气的坐了上来,体会完一把“坐龙椅”的滋味后,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你对我真好。”
他继续挥笔批阅着,唇角因为她这句话而微微扬起,“别光顾着陶醉,看完桌上的奏折才能回去休息。”
身旁的人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忙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嘴上也不闲着,问道:“对了,你干嘛要加封我?”
她指的是晋封皇贵妃一事?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她,此刻的她一身小太监的装扮,看起来清秀极了,眼里的好奇让她看起来很是俏皮。
“这不是你喜欢的吗?最好的待遇,最高的荣宠。”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吧?
岂料,那双水眸里的光芒在听了他的话后竟稍稍黯淡下来,“我还什么都没帮到你,其实,你用不着给我这么多。再说了,群臣那一关也不好过吧?”
她不想要?他不由得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