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朕可以,你也不许。”他几乎是不遗商量的宣示着,“你只许看着朕,也只许在意朕,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在这方面,他好像永远都不愿跟她讲讲道理。“好吧,那今晚你去帮忙秦玄,我呢,因为心疼你,所以,要紧紧的跟着你,密切的与你配合,这样的理由您是否满意?”
话音刚落,唇已被一片温软封住,狠狠的吮入他口中。
子夜不知不觉来临,寂静的夜里多了些许细微的声响,看来,小沫已经行动了。不一会,回廊近头秦玄的住处也响起了些许异动,秦冥忙示意任初静不要出声,等到外面一切恢复宁静,才悄悄打开了房门。
秋夜寒凉,还好秦冥事先让她加穿了一件袍子。天色太黑,任初静什么也看不见,秦冥却一把抱起她,掠入夜色中。
“这晚上看东西的本领能不能也教我?”在他怀里,她低声问着,古代照明本来就不方便,如果能有这项本领,还能起到节能的功效呢。
“这是视力的问题,不是功力。”虽然这也离不开长年的锻炼,不过,他不会让她把时间花在这上面。
“好吧。”上次他说要教她术法,却因为她现在有孕在身而不便学,所以,她至今还是个普通的凡人,像这种追踪的事,她也只能像个物件一样被她抱着飞来飞去。
秦玄紧紧跟在小沫身后,却并没有发现秦冥和任初静远远的跟着自己,很快,小沫便到了上次聚会的小木屋,推门走了进去。
秦玄落在屋檐上偷听,秦冥便带着任初静停在了几丈开外的大树上。
“离这么远,我们怎么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唯恐被秦玄发现,任初静几乎是将嘴贴在了秦冥耳畔压低声音问着,他们此刻的处境,让她想到了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何必听清?我们做我们要做的事不就成了?”事实上,他对那个小丫头的那点阴谋可没放在眼里,他今天会来,主要是冲着秦玄。
小木屋里,一屋子的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小沫,等待着她开口。
“现在又来了一个姓金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总之,我看他们都是来者不善。”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人,小沫就不由得锁眉,明明她的胜算很大,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偏偏出现了这么两号人物,一个比一个强,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只给我们三天时间,乡长那边透了口风,说的跟小沫讲的情况一样,如果朝廷真的把地卖给他们,那我们以后的生活不就更惨了吗?”一位大叔紧皱着眉说着。
“是啊,所以,我们考虑了一整天,要不然,我们就”另一位年长的大伯一边说着,一边看众人的脸色。
“大家也别着急做决定,不是有三天时间嘛,我再去确定一下,说不定,这只是朝廷逼迫大家就范的一个手段。”小沫及时的接下了大伯的话。
“可是,小沫,我们这样做,又能为大家争取到什么?到头来,岂不是让朝廷更加的对我们不满?”大叔意志上有所动摇了。
“而且,就算这是朝廷使的手段,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地总是要有人种,如果朝廷真的把它卖给了商户,结果也是一样的。”又一个中年人插话。
看到大家这样,小沫更是心急如焚,“其实,我也知道搬迁对大家造成的眼前利益,之所以让大家反对,是因为朝廷对百姓的态度。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老百姓也是人,凭什么就要活得那么卑微,那么低‘贱?朝廷倒是会慷他人之慨,我们凭什么就要感恩戴德的接受?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乡亲?”
她的这番话让不少人面色陡变,“小沫,你这种想法可不好啊,历朝历代,百姓都是没有地位的,就算我们心存不满又怎样,还能反得过天去?活着的人能活好就不错啦。”
“我只活了十六岁,我不知道过去的百姓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想不通,我们辛辛苦苦种地纳粮,靠我们的双手养活自己,就连朝廷,也是吃着我们种出来的粮食,凭什么就不把百姓当人看?”说到最后,她已咽不成声,多日来郁集在心中的苦全数化作了泪水涌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一位长者出来打了圆场,道:“小沫,别哭了,我们答应你,再回去好好想想,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会轻易做决定的,好不好?”说着,老头忙叫另一位大伯送小沫回去。
“我没事,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她本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伸手抹了抹泪水,她拉开木门,率先走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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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关心,我现在已经米事了……第四更,今晚再出一更
正文 王爷多情(三十三)
深秋的凉风很快便让人变得清醒,面对漆黑的子夜,小沫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天夜里的遭遇,身子立刻便顿住,下意识的看了看脚下的路,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今夜特意带了灯笼出门,眼睛也死死的盯住了脚下的路,腰间更是别了一把从厨房偷来的菜刀,心里比上次要踏实多了。
黑暗里,秦玄悄悄跟在她身后,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却并未察觉到在他们离开木屋不远处开始,他们就已走入了一个无形的圈套。
亲眼看到秦冥挥手间拂过一道如水波一样的冷风,但却并未见周围有什么改变,任初静起初也觉得奇怪,又看到小沫和秦玄两人相继走了过去,而秦冥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猛的醒悟。
“你的功力恢复了?”虽然她不太懂术法,但是秦玄的功力并不差,而他布下的结界连秦玄也丝毫没有察觉,是不是说,他现在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秦冥笑意里带着几许神秘,也不答她,只是揽紧了她的腰道:“晚上风大,该回去了。”
他竟然还卖关子?岂容得他就这样糊弄她,任初静脚步一顿,望向他,道:“你是不是想一直瞒着我,然后好让我一直为你担心?”
看她一脸的认真,凝视着她的黑眸也变得深邃起来,“朕还不是很确定,起初以为,封印后,失去的功力要重新修炼,不过,现在元气渐渐恢复,用起术法来,好像比以前更得心应手了。”在这之前,因为元气大伤的缘故,他一直没有试着用过,所以,也不确定这种情形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完全恢复到以前的功力。
“也就是说,你已经没事了?”一定是这样的,之前是因为除了徐福,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所以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现在看来,重新封印结界,当时虽然耗尽了他全部的功力,但并不是无可挽回的。毕竟,碧落石拥有着那样神奇的力量,什么样的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她掩饰不住的欣喜与感激让他心里也为之触动,握紧了她的手道:“就算朕失去施展术法的能力,也一样会倾尽所有,保护你一辈子。”
心中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无比温暖,她朝他偎近了些,笑容里盈满了满足。就算他不说,她也早就知道,他为她做的,她全知道。
“对了,他们俩个怎么办?”想到走进结界的两人,任初静突然回过神来。
“天亮之前,他们走不出这个结界。怎么,你该不会是准备在旁边看一晚上吧?”机会他是给他们制造了,能不能走到一起,就要看他们彼此的缘份,外人也无能为力。
“你是说他们要在野外待一整夜?”一边说着,任初静脑海里已经展开了遐想,“不过,秦玄那么老实,这种办法有用吗?”
话刚说完,就发现身旁的俊颜顷刻凝满了冰霜,“他老不老实,你怎么知道?”
“人家说的是他平时的为人,你想哪去了?”被他这么一曲解,任初静脸都胀红了,看了看前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心念一转,道:“不如,给他们再加点料?”
说着,她从腰间摸出了一包药粉。
“这是什么?”秦冥眼里多了一丝疑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你猜呢?”她可是有在跟雪儿学习研制使用各种药粉,虽然没什么成就,现成的常用药,身上还是备得有的。
难道,她指的是——春‘药?“你竟然带着这种东西出门?”这一次,秦冥是真的要抓狂了。她难道不知道这种药有多危险吗?而且,她背着他出宫,又带这种东西是准备要用在什么地方?
“那,其实,那个”她刚才一定是头脑短路了,怎么能让他看到这种东西?她带这个原本是想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本来她来看秦玄,就是准备替他物色一桩姻缘的,可是,现在,她要怎么澄清自己?
“关于这个问题,咱们回房去好好探讨探讨,如何?”他的语气很轻很轻,但是经验告诉她,这是他生气的前兆,那代表他是真的要跟她算帐了。
“冥啊”她的哀兵之计还未来得及施展,便被他一把抱了起来,施展轻功跃入夜色中。
她完了!
怎么回事?小沫沿着脚下的路正自走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挡住了她的去路。
河面很宽,加上夜色深沉,几乎看不到对岸,她浑身的寒毛在这一刻通通倒竖起来。这一带是根本没有河的,更不要说是像眼前这样一望不到边迹的河流。
有了上一次经验,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来,她又碰上了像上次一样的怪事。明明,刚才的路都还对,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
强忍着恐惧,她悄悄拔出了腰间的菜刀拿在手上,一步步的开始倒退着。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后的秦玄也发觉到了异样,怎么会这样?眼前突然出现的河流和周围的气场证实了他正身在结界之中,但,他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为什么在这之前他都没有一丝感觉?这一切太诡异了。
他的功底在其它几位兄弟中算是上乘,怎么会有人布下结界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甚至还身陷其中?除非,布结界的人术法已精通到无法猜测的地步。难道,是皇兄?
他和秦冥虽然没有正式交过手,但从以往的接触来看,他的功力虽然是他们几个中最强的,却也不至于会让他也防不胜防吧?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他,陷入了一个未知的结界。
看到前面的小沫还在摸索着试图走出去,他索性也不再隐藏自己了,朝着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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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五更,更得迟了点……明天还有一天暴走
正文 王爷多情(三十四)
听到脚步声,小沫惊恐的转过身来,举着灯笼望向发声处,横着菜刀颤抖着声问道:“是谁?”
秦玄在她身前几步处停下,沉声道:“是我。”
“王爷?”小沫有些不敢置信,刚才她心里还在想着他,想着上一次他及时出现,将她带回去的情景,他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可是,随即,心中的惊喜与激动便被理智浇灭,“您怎么会在这里?您跟踪我?”
秦玄并没有开口否认,或许,是时候跟她开城布公的谈一谈了。毕竟,这件事已不再是秘密,布下这个结界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皇兄,至于,为什么将他们俩困在这结界里,不管怎么想,答案都不容乐观。
“您都知道了?”小沫手中的菜刀险些掉落在地,上一次,她就该想到的,他怎么会那么巧半夜听到她的呼喊来找她,说不定就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但,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止她?
“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以你一己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你连是非曲直都没有分清。”在这之前,他以为是屠村的事让她将这仇恨转稼给朝廷,所以她才处处与朝廷作对。
但,刚才听了她在木屋里的那番话,事情似乎并不单纯只是这样。自碧落国有史以来,君与臣,官与民的地位便早已注定了,她一个弱小女子,竟然想要煸动百姓,改变他们自身的地位?换种说法就是,民变!
“你是王爷,你自然会这么说。”既然他什么都听到了,她也不再以他的丫环自居,索性说开了,“你们口口声声说体恤百姓,可真到有事的时候,百姓也不过是你们的牺牲品,我们不为自己牟利,难道要继续像过去一样盲目的做朝廷的奴隶吗?”
“没有哪个君王会想要牺牲自己的子民,但是在面对整个国家存亡的危机时,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不是谁的过错。”正因为他是王爷,所以,他才能理解皇兄所做的决定,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做与他相同的决定。
是这样吗?她能相信他这样的解释吗?“你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不会明白那种绝望的。”那是她永远也无法磨灭的恶梦,也是她心底永远痊愈的痛。
许是这凄寒冰冷的夜,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可怕的噩梦里,她缓缓蹲下身来,如梦呓般道:“我们一家人都是安安份份的过着清苦的日子,我爹是这几个村有名的教书先生,我娘虽然是书香门第出身,平时却也勤恳。出事那天,我正和我娘在地里种菜,当时那些人杀到了村里来,我娘让我躲在草垛里,她说她回家去通知爹和弟弟,可是”
后来发生的事,她每一思及,心里便有如刀铰一般,再也无法维持平静,隐忍的泪水再度涌出。
虽然知道那段经历必然很凄惨,可是,当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时,看到她卸去了平日的伪装展露出她最无助脆弱的一面时,他突然有些懂她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在田地里干活的乡民们一个个被杀害,当时就吓傻了,他们见人就杀,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我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直到,整个村子都静下来,我才回过神,那一刻,我还不知道,全村的人,除了我,全死了,我娘在半道上就被杀了,到死也没见着我爹一面。”说到这里,她语气反而平静下来,眼里的空洞却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听她诉说着那些往事,秦玄心里也随之多了一抹隐痛,陪着她蹲下身来,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去安慰她。他可以想像到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惨绝人寰,只是,那个时候他和其它几位兄弟奉命赶往莲城,准备解决火山的问题,莲城附近百里都无人烟,所以,对于屠村的事,他也是事后回城才听说。
“我把我娘背回了家,又去私塾背回了爹和弟弟,当时,整个村子就像是跟着他们一并死去,到处都是血腥味,到处都是尸体,到了晚上,山里的野兽便全来了那时,我多希望有人来帮帮我,帮帮那些死去的人,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你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吗?”说到最后,她抬起头来看向秦玄,眼里的沉重远远超出了她年龄所能承载的。
怪不得她会如此怨恨朝廷,在那样的场景下,她经历了怎样绝望的等待?亲人遇难,乡邻全都未能幸免,别说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弱女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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