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千百更是像遇到知音,兴奋的说:“莫笑姑娘真是见多识广,不过你说的那种发酵的茶和半发酵的茶,本公子倒是没有见过。你可知怎么得来?”
荷衣这下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至于具体怎么制成她也不太清楚,“莫笑也只是听说,并未曾亲自制过。”
柯千百叹道:“那可惜了,要不又可以多一个发财妙计。有空要多请莫笑姑娘到府里讨论关于茶的文化,说不定对本公子扩展生意有很大的帮助。”
荷衣笑道:“你还要请我去府里?你就是一个人来了这阮娇楼我都怕你,还敢去你府里?”
柯千百刚开始本只是对荷衣的美貌所迷,今天见识到她的聪明才智,便更是觉得是个难得的红颜知己。他问道:“怕什么?”
荷衣道:“还说?”
柯千百明白了,他笑意连连,“莫笑姑娘不必再怕,本公子不会再让你难做的。”
“真不会为难我?”荷衣询问。
柯千百承诺道:“不为难。”
这人变得真快。那夜还是个风流的****,今天见识到荷衣的才华后就这么有礼貌。看来古人说的好,以色是他人能有几日好?还是要有点学问才可以让人敬畏,让人尊重。
荷衣应道:“那敢情好,要是阮妈妈肯放我,我便去你府上坐坐,品尝府中的名茶。”
柯千百赶紧道:“那明天可好?”
荷衣正想说好,突然走进个人怒道:“你敢?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
说这话的人正是君钦涯,他满脸愤怒地瞪着荷衣。同时用一个敌意的眼神瞄了一眼柯千百。
第五十八章 突来的醋意
君钦涯那发冷发青的脸足可以将这间屋子冰冻三尺。
荷衣见来者不善,还火气十足,收了跟柯千百调笑的表情,“阮妈妈,你今晚好像没有跟我说要接待这位公子?”荷衣对着阮娇娘故意询问。
阮娇娘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来......”这会儿让她说什么好?君钦涯吩咐不让荷衣接客,正好让他碰上荷衣跟柯千百在调笑。她委实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君钦涯大步走过来拧起荷衣,“你要招惹多少男人,你才甘心?”别说柯千百了,就一个于子期就够他难受的。
“你弄疼我了。”荷衣吼道,想甩开君钦涯的手,却被他掐得更紧。
那个煮水的壶里,水还正冒着沸腾的气泡。然而刚刚荷衣沏茶时的优雅气氛却被打破得支离破碎。房间里充满紧张的气氛。柯千百起身一手握住君钦涯的手臂,想要帮荷衣把它扳开。君钦涯顺手一挥,就将柯千百甩到几米远的地方睡个四脚朝天。
阮娇娘心里来了火气,这君钦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好歹她是这里的老板,这生意还要照常做下去。君钦涯这不是正在砸她场子吗,“你要找花魁,可不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别以这种方式?”
君钦涯头都不扭,怒道:“你闭嘴。”
柯千百从那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这位公子怎么后来居上,花魁明明是我先包下的。”不会武功的柯千百被君钦涯这么一摔,还摔得不轻。他才刚刚站起来,就有些站不住的扶住桌子,顺溜地坐下。
阮娇娘被君钦涯凶吼后,闭了嘴。她不是怕了,她是累了,不想管了。
荷衣被掐得生疼,“你这样,我只会对你更像个陌生人。残暴的人对我来说顶多当只野兽,没有什么话好说。”
听荷衣这么说,君钦涯放了手。荷衣揉着她发痛的手走到桌前重新坐下,正眼都不瞧君钦涯一下。这样的无视,她觉得心里舒服一些。被折磨是一件痛苦的事。不过君钦涯对她这样粗暴的对待,她视作漠然,一样活得自然。这无疑刺重君钦涯的要害。自从他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荷衣首次让他体会到被忽略,被轻视的感觉,他有些受不了。
荷衣坐下了,手脚轻松后,笑着对柯千百道:“这茶色有些陈了,我换上新的茶叶再沏泡。”
她一边倒茶一边询问,“柯富少有没有摔到哪里,要不要到医管去看看,擦些药酒?”
阮娇娘见这情形,不想再理下去。她调头走出荷衣厢房,懒得理这事。最多今天得罪一个柯千百,那也是君钦涯的事。
柯千百道:“无碍。”
“刚刚我们讲到公子家的茶叶生意,你能让莫笑见识、见识公子的经商头脑吗?”荷衣兴趣地问道。
柯千百笑道:“莫笑姑娘喜欢经商吗?还对这些感兴趣?还是莫笑姑娘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荷衣莞尔道:“见解倒是没有,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要是女人能有自己的事业,也不怕被男人欺负。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不用像我这样屈身在此。自由人的生活多好!”
荷衣只顾和柯千百搭话,那君钦涯就只是一堵墙立在那里,或者在荷衣眼里就是空气。
柯千百不解道:“莫笑姑娘登场当日不是已经被人赎了身,而后又自己回来了吗?这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你既然又回来了,为何又向往自由?”
荷衣笑道:“这自由是别人给的,况且我跟他又手机访问:wàp.①⑹k'X'S.com不熟。难保被赎身后的日子就真正自由了。莫笑想要的自由是真正摆脱这青楼的生活。这个,除了自己还有谁是真心帮忙的?红尘女子大都是祸水,谁真正把我们放在眼里?”微笑过后,她补充,“不提也罢,讲讲你的茶叶生意?你是怎么把生意做到南方去的?”
“莫笑姑娘真是有长远之虑,听你这么一说本公子对你越来越有兴趣。至于你想听本公子的经商历史,那可就是长话了,改天找个闲情雅趣的时机再慢慢跟你长谈。”柯千百道。
“那等莫笑获得自由,一定登门拜访。不知道柯府到时欢不欢迎我这个风尘女子?”
君钦涯在柯千百正要继续讲话时,上前打翻了荷衣的茶具。她抬头望见他眼里的怒火足以将人活活烧死。荷衣不小心看到他紧握的拳头缩成一团,像一块铁球一样结实。似乎那块铁球随时会砸向柯千百,一砸下去就能让柯千百成一块肉饼。
荷衣觉得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对柯千百开口道:“今日莫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陪柯富少了,还望公子见谅。”
柯千百也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今天遇到麻烦事了,爽快地道:“那本公子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探望莫笑姑娘。”
其实柯千百不是怕了在场正愤怒的君钦涯。是他今日对荷衣的看法完全改变了,突然觉得荷衣是个可得的人才。又近乎是从荷衣身上找到一种感觉,让他成服的感觉。所以他不打算要强求她。
这一刻,屋里只剩下荷衣和君钦涯两人。荷衣将烧得正沸腾的壶提下来,放在地上,以免水烧干后烧了桌椅。君钦涯看着荷衣一举一动,眼里的怒火仍旧不灭。
品饮了香茗,当然要收杯,洁具,复归。荷衣将刚刚喝过的杯重新置入沸腾的水中烫置,洁具后将杯倒放在那一套檀香木茶具上。
“没有让你接客,你倒喜欢主动勾引男人,引狼入室?”君钦涯压着怒气,开口道。
荷衣望着他,挑衅,“引狼入室?谁?你吗?我可没有引你来,是你自愿来的。”
“少跟我装蒜,你引那柯千百来做什么?”君欠涯逼问。说这话时快步走过去将荷衣拉到怀里,紧紧的盯着。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要不是你,我们就做正事了。你说这青楼里,一男一女在一起会做什么?”荷衣大担地迎视君钦涯凶狠的眼神。
君钦涯拿她没办法,她硬要这么说,他只能心痛。
“对了,早上你送的东西莫笑很喜欢。只是,你昨晚才来了,今天还想在这里过夜吗?怕是你再像早上那样送金送银的,早晚把你颢琰王府的钱财都浪费在这青楼。其实睡我一晚不用那么贵的。当然你要是喜欢多给,莫笑求之不得。”
君钦涯怒道:“你能不能不谈买卖?”
荷衣含笑道:“不谈买卖谈什么?”她冥想了一会儿,“哦......你也是个急性子?”说话时,荷衣抬起她的玉指轻触君钦涯那俊俏的脸,“是谈这个吗?”
敢挑衅他,他将愤怒转为热情密密麻麻地吻上荷衣的唇,索性把荷衣抱起来丢在床上。他粗暴的一面又复然了,整个人压住荷衣让她喘气不过。他不顾荷衣的感受,像对待阮小鱼那样粗鲁地撕烂了荷衣的衣服,急着要发泄。
这样的被**,荷衣心升的痛远远及过冥界的那一场片刀山火海。一行清泪顺着她脸腮无声地滑落,太多、太多的泪,太多太、多的委屈,像山洪汹涌而来。
君钦涯吻到了荷衣的泪水,停止了动作。
荷衣咬着牙,“禽兽。”
她骂他禽兽,他没有愤怒,而是看着她的泪水心疼。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不再粗鲁**。她没有声音地哭泣,泪水湿了她整个衣襟,模糊了她的双眼。
“对不起!”这一次是他诚心的忏悔。
自责、怜惜、忏悔他都有了,他回想了自己对荷衣一连串的折磨,心升了无限的悔意。内心对自己的谴责刺得他心好痛,好痛!对,他是禽兽,一个除了会折磨人没有半点爱心的禽兽。可是,他也是有感情的男人。他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爱上荷衣了。他终于敢正面面对自己的情感了。只是荷衣并不领这份情。
有时候,错过的东西就是一辈子。就像前世荷衣错了那一夜,就一辈子都错过了钦涯。而今生,钦涯错过了荷衣恋他时的机会也一样错过了一生。荷衣无力地滑落着汹涌的泪水,她决定这一辈子就算是你君钦涯再回头也一样不会再原谅你,绝对不会。
“对不起!”钦涯再一次声音哽咽的忏悔。他伸手帮荷衣擦去那擦不尽的泪水,轻柔的,痛心的。
荷衣只顾发泄内心的痛苦,点点滴滴的回忆着自己怎么艰辛寻着钦涯转世到这个陌生的古域国。纵使是她同冥界抗衡也依旧寻不回她那个疼她的老公。红颜夭折在这个禽兽手里,她还有什么爱?
哭累了,她瞪着眼睛望着高床上雕刻的嬉戏鸳鸯,目不转睛地瞪着。君钦涯俯视着她,眼睛里装得下整个世界,无限的深无限的柔和。
“你给我出去?”荷衣硬声道。
第五十九章 致命的病痛
“我只想留下来,绝对不会再伤害你。”君钦涯温柔的附在荷衣耳边小声呢喃。
若是换了阮小鱼和阮娇娘,为君钦涯这句话,为君钦涯这般的温柔,怕是早就像只绵羊温顺的依着他睡去了。但是,荷衣才不稀罕一两句动听的情话。
“我说,让你出去你没听见?”荷衣吼道。
君钦涯再一次哽咽,“衣儿!”第一次,他唤她得这般亲切,这般爱怜。
荷衣好笑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衣儿!”君钦涯除了轻轻的唤她,再找不到话说。
“我有我的自由。再说,今晚你就是想睡我一夜也得交了钱再来吧?”荷衣重振心情。
君钦涯轻问,“你想要自由?”
荷衣冷冷地说:“我就不可以有自由吗?虽然我现在只是个青楼女子,但我接客时高兴不高兴是我的自由吧。你没交钱就别来烦我,谁要做没钱的生意。”
君钦涯听了荷衣这般生冷的话,有些无力地将眼帘垂落。他闭着眼,想深呼吸以缓解心情。没想到吸气后,那肺部的叶片就传来强烈的疼痛让他不敢再呼吸。就像是中了郑水清的毒一样。他减慢呼吸,胸膛有气无力的上下运动。良久,他才有力气从高床上起身,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荷衣。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钦涯的眼角却湿了。他哽咽了一口气,不想让泪流出来。那一口气,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口,让他呼吸困难。好不容易缓过来后,那泪还是不小心流出来了。他本不想让荷衣这般讨厌他的;他本不想折磨一个誓死要嫁给他的可爱姑娘;他本不想要杀人;本不想要做什么天网尊主。可是,他不杀人,就会被杀。他不为自己谋出路,就永远没有自由。他五岁的时候,若大的世界似乎就他一个人。他在皇宫格格不入,连他父皇都怀疑他是别人的野种,要跟他滴血验亲。更不用说那些得宠的皇子,那些不把他当人看的太监宫女。
生物进化论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所以有长颈鹿,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那样的种。而是它们一开始有颈长的有颈短的。它们把低的草吃光了,剩下高处的草就只有长颈的鹿才可以吃到。这时它们要么努力让自己的颈变得更长,要么就只有饿死。
君钦涯就是那只短颈的鹿,但却努力让自己变成长颈的强者。他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在这个厮杀的世道中,是乎只有具备豹的速度、鹰的敏捷、熊的力量、狼的野性你才能更好的生存。
荷衣也没有错。她所遭受的,足以还清前世欠下钦涯的情。她冷漠地望着眼角有泪水的君钦涯,半点没有怜悯,反而心升笑意,露出戏谑的笑容。
看来,他呆在这里只会让荷衣更加讨厌他。他将床上的被子轻轻拉过来,滑在荷衣身上,“累了就早些休息,睡前泡个热水澡会睡得舒服些,早上送你的礼物中有一瓶花香露用以沐浴可以缓解压力。你可以拿来试试。”
说罢,他准备转身离开,却看见荷衣的脸从戏谑转为痛苦。荷衣刚刚气色好好的,转眼间满脸发青,发乌。
荷衣被这突来的疼痛弄得有些眩晕,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剐了皮丢在油锅里被那滚烫的油炸得皮肉都炸开了。好像自己的肉还在咯吱咯吱的发出熟透的声音。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冥界的时候,在那片火海中被烈火包围般深黑。
露娇人真的太利害了,药效后还要緾人到死去的那天。所以,天下间服了露娇人的人没有一个不发了疯的找人交和的。而荷衣却因为那时候还想坚守着干净的身子,硬逼自己挺过去了。也正是因为荷衣的坚强,郑水清才对她佩服,赠送她甘甜药丸。
钦涯见荷衣这般难受,忙问:“怎么了?”他把着荷衣的动脉,准备探探为何。但是荷衣痛得滚来滚去,一点也不消停。床上那质量极好的被毯被可怜的撕扯,成碎片,成一团稀烂的破布。
钦涯明白过来了,他曾给荷衣服过露娇人。是露娇人在折磨荷衣。此时君钦涯疼惜、自责,像火一个包裹着他。他一样感觉到难受,内心的痛不压于荷衣体肤的痛。但是他尚存着理智,询问荷衣,“郑水清的甘甜在哪里?”
荷衣这个时候哪里还知道什么甘甜?她扯烂了被毯还不够压住自己的痛,就咬着自己的唇,那鲜血直流。钦涯看见了,心疼,一把抱住荷衣。不让她再滚来滚去。荷衣没有东西可以发泄,就咬着钦涯的肩膀以减轻自己的疼痛。那肉,血淋淋地被荷衣咬开个口腔大小的洞。君钦涯忍着,被咬痛了却半点不表露出来,还紧紧的抱着荷衣。
荷衣刚刚疼痛的叫喊引来了兰香,兰香见到荷衣这般模样就知道是那露娇人发作了。
她慌张的看着君钦涯,“你......”
钦涯沉声道:“甘甜在哪里?”
甘甜?甘甜,兰香在屋里转了一圈,手忙脚乱的从枕头下取出甘甜。君钦涯一把夺过去,“去叫阮小羊找郑水清来。”
兰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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